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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云不以为忤,他欣赏的就是他的直率。
“能否知小兄弟的尊姓大名?”他正好趁这机会了解他。
“无名小卒,不足挂齿。”他问那么多想干吗?
“若是在下想与小兄弟结交呢?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他不愠不火地问道,带着一些纵容。
单飞颇为讶异地扫他一眼。这娘娘腔的干吗想和他做朋友?凭他西门云四个字,江湖上有多少人想和他结交,为什么选上他?
他再仔细瞧他,除了他的长相太女人外,其实也没多大缺点,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提防点好。
“不行。”单飞脑子想着,嘴巴也顺口说出来。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因为我们是不同道上的,你没听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吗?”西门云是白道,而他却是黑道。师父生前就不喜欢江湖上那些名门正派,说他们太死板无趣,又虚伪至极,表面上称赞他神技惊人,背底里又骂他是盗窃之辈,一气之下,就自命为黑道,不再与白道中人往来。
西门云朗眉一扬,呵笑几声:“江湖上哪来的白道、黑道之分?难道白道里的人就全是好人,黑道里又全是坏人,那么好与坏的界线又在何处?小兄弟,你不过是被别人设定的观念限制住,如果跳脱出来,就能明白这个道理。”
单飞知道辩不过他,也懒得跟他争:“反正我说不过你,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喜欢怎样就怎样,任何人也强迫不了我,我不想跟你交朋友,勉强我也没用。”
“你真的很固执。”西门云无奈地苦笑。
“没办法,我这脾气像我娘,改不了。”他向来不爱跟人闲扯,今晚却和他聊那么多。
“既然朋友做不成,总可以把姓名告诉在下吧!至少让在下知道如何称呼你。”西门云也没放弃他想要的答案。
“你也很固执。”他不甘愿地道。
“好说。”西门云大笑。
“算了,说就说,省得听你啰嗦,我叫——”
说时迟,那时快,屋檐上跳下几名黑衣人,牵动周遭的空气。
“西门云,纳命来!”连着几声斥喝声从黑衣人口中迸出。
院子里的两人好整以暇地寻声望去,都不见惧意。
“还有那么多人晚上不睡觉,你的仇人?”单飞不耐烦地问道。
“不清楚,大概是吧!”西门云无关痛痒地道,好像人家不是来杀他的。
“什么大概?人家都指名道姓了,阁下自行解决,跟我无关。”他的麻烦够多了,不想蹚别人的浑水。
“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西门云笃信小人动手、君子动口的原则,逼不得已绝不出手。
单飞对他抱拳:“你是大侠,我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又不懂武功,怎么救你呀?阁下自己保重。”想诓他,他就不信这几个跳梁小丑杀得了他。
“西门云,把藏宝图交出来,否则让你死无全尸。”黑衣人之一喝道。
“各位一定弄错了,在下身上并没有什么藏宝图。”他被围在中央,仍是温文有礼的模样。
黑衣人之一杀机顿起:“等杀了你,再找出藏宝图也不迟,大家上!”
四名黑衣人围攻起孤军奋战的西门云,乍看之下险象环生,只有一旁看热闹的单飞瞧出端倪,他根本只是在逗他们玩而已,连出一半的功力也没有。
他愈看愈觉得手痒,师父教的那些拳脚功夫一直没机会运用到,但又不想惹人注意,害他看了心痒难耐。
“大飞,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谁?”听见打斗声出来的百合披着外衣赶到他身旁来。
“你出来做什么?男人打架跟你们女人无关。”
“我……只是担心你。”她鬓发微乱,脸上还带着余悸,可见是被吓醒的,“我做了个梦,梦见你被抓了,我好害怕。”
单飞见她眸中水波荡漾,气又发不成了。
“进屋里去睡觉,花了银子让你有床睡,就给我好好休息,其他的别管。”
“那些人是西门公子的仇人吗?他是个好人,你去帮帮他好不好?”她柔柔地要求道。
他不爽地吼:“笨丫头,你马上给我进屋睡觉去,再啰嗦一句我就亲自抓你进去。”这笨丫头心还偏向别人身上,也不想想是靠谁吃饭的。
“好……好嘛!”她不敢再多说话。
久战不下的黑衣人见打不过西门云,便想利用那对男女来威胁他,以西门云的为人,绝不会袖手不管。
“快抓住那一男一女。”黑衣人之首下令道。
其中一名黑衣人立即轻身一纵,朝单飞和百合的方向而至。
单飞本能地将百合推到梁柱后躲好,足一点,拔起数尺,与来人在半空中交会,不到两招,黑衣人便硬生生地吃了他一记铁拳,坠落下地。
“哇——”黑衣人呕出鲜血,被同伴搀扶起来。
“撤!”四名黑衣人跃上屋檐,落荒而逃。
百合从梁柱后跳出,崇拜地凝视他:“大飞,你好厉害喔!我现在才知道你功夫这么好。”
他眼底有些得意,却又假装不在意。
“哼!原来你一直看扁我,以为我只会偷东西而已。”
“不……不是的,我……”
“算了,不用解释,我才不稀罕。”他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明明在乎得要命,却又死爱面子。
西门云悠哉地走来,看不出刚才与人打斗的痕迹。
“小兄弟,敢问令师可是人称‘神偷’的丁不三老前辈?”他已从他的武功路数瞧出他的师门。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方才那招‘平步青云’应是丁老前辈的拿手绝活,那么小兄弟不就是他惟一的弟子,近两年来犯下几件窃盗案的‘侠盗’单飞?”
“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难不成想到衙门里通风报讯,叫人来抓我啊!”他很不高兴被人认出底细。
“当然不是,在下并非是官门中人,没理由这么做,只是令师与家师有一段交情,想来我们的关系又不同了。”
单飞投给他一个“你太无聊了是不是”的眼神,道:“你拼命地想和我攀上关系做什么?对你又没好处。我师父早就到苏州卖鸭蛋去了,你要攀关系的话就去找他,我没那闲工夫。”
“家师也已仙逝,既然咱们同病相怜,何不结为好友?”西门云始终和颜悦色地对他说话。
百合也想插一嘴:“我想——”
“闭嘴,回去睡觉,男人的事女人不要管。”单飞朝她吼了几句。
她小媳妇般乖乖回转寝室,“砰”一声关上门略表抗议。
“单兄弟,这花姑娘与你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西门云兴味地看着两人特殊的相处方式。
单飞最恨人家这样想,活像认定她非是他老婆不可。
他斜睇着他道:“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吧!我跟笨丫头什么关系不劳西门大侠费心,天色已晚,我没空陪你继续闲磕牙。”
鞋跟一转,他已朝自己的睡卧处走去。
西门云两手背在腰后,若有所思。就不知因何对他如此投缘。人家可是老大不领情,还直言此后井水不犯河水,根本不屑和他结识,但自己却仍不肯死心,又是什么原因呢?
第五章
百合吃着手上的粥,有意无意地瞟向对面的人。
一大早就绷着脸,火气那么大,幸好他长了一副娃娃脸,不然过几年准成了老头子,未老先衰嘛!
她将吃不完的炸面筋拨一半到他的盘子里。
“这一半给你吃,我吃不完。”
单飞从碗里抬起头,顿了一下,又将它们拨回去给她。
“把它吃掉,光吃粥有什么营养?我可不想带个病人行走江湖。”他虽口气不善,却难掩关怀的口吻。
她听出他的语意,低垂眼睑,面颊上泛起了红晕,并弯起上扬的唇角。
“嗯,我努力把它吃完。”百合声若蚊蚋地道。
见她羞红了脸,他也不自然地挪动臀部,坐不安稳。
他发什么癫?说那种恶心巴拉的话,连他听了都想吐,真亏自己还能说得出口。
“我……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他欲盖弥彰地道。
“喔!”她颊上的红晕退去了些。
他们俩一下子变得尴尬,两人都同时失声。
“两位已经在用膳了。”席间突然冒出西门云的声音来。
“你这人真阴魂不散,桌子那么多不选,为什么跟咱们挤?”单飞把最后一口粥吞下,才开始炮轰不识相的人。
“用膳有伴,吃起来也比较香,不是吗?单兄弟。”他招来小二点了几样菜,还是不怎么便宜的那种。
“喂!姓西门的,说好各付各的,你可别想混水摸鱼,趁机要我付账,点那么贵的菜我可付不起。”在没弄清楚这人死缠着他的原因之前,还是小心点好。师父说过白道的人表面上是一个样,背地里又是另一个样,谁料得准这正派大侠骨子里是不是坏事干尽的衣冠禽兽。
“你放心,今天这一餐由在下请客。”他爽快地道。
“不必,无功不受禄。”谁知他安什么心。
“相遇就是有缘,冲着这句话,请这一餐也不为过。”
“不,我的脾气就是这样,各付各的。”单飞不退让。
“唉!你这人既固执又多疑,看你年纪比我还小,怎么脑子如此转不开?”他真服了他了。
小二送上五六样精致的小菜,看得百合眼花缭乱,猛吞口水。
西门云热情地招呼:“花姑娘,不用客气,一起用吧!我一个'奇''书''网'人也用不完,别浪费了。”
“怕浪费还点那么多。”单飞嘴里嘀咕着。真是的,摆什么阔,银子太多。
“不用了,我……吃饱了。”忌惮于单飞的淫威,她不敢轻举妄动,纵然是想吃得不得了。
“花姑娘,别客气,你脸色不好,应该多吃些有助于身体的食物,不然容易生病,我想单兄弟也不会阻止才对。”
单飞不自禁望向她的脸,发现真的比刚认识她时瘦了许多,内心竟觉得有丝罪恶感。这一路上她吃不好,也睡不好,万一真的病倒,那可怎么办才好?
“人家点太多菜,你就好心帮他吃一些吧!反正又不用咱们出钱,不用客气。”他说得连嘲带讽的。
百合闻言,马上像个拿到玩具的小娃娃,兴奋得让他觉得自己苛待她了。
“我真的可以吃吗?你不会生气?”只要他说会,她可以不吃。
他忍心说会吗?当然不。
“吃吧!”他阴阴地瞪西门云一眼。
“花姑娘,你放心地用,单兄弟会等你的。”
“谢谢你,西门大哥,你叫我百合就好了,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是啊!”他顺口接下去,瞥见单飞霎时黑了脸。
该死的笨丫头!才一顿饭就那么亲热叫人家,还要人家直呼她的名字,这笔账先记着,有空再算。
“哼!”
“大飞,怎么了?”她咬着叫化鸡的鸡肉问道。
“没事。”他不想去看那人的笑脸,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西门云用碗挡住笑意。他分明满脸的嫉妒,又掩饰不住地在闹别扭,让人觉得好笑,喜怒一丝不漏地呈现在脸上。
门口进来两位客人,高声谈论着事情。人人说在客栈能听到各种新闻,可一点都不假。
“我今天一早起床便听到一条消息,王家老太太吴氏又上衙门告状,结果被衙役轰出来了。”
“有这种事?县太爷愈来愈过分,也不知收了张家多少银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小声点,这话别乱说,要是让那些官爷听见,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是每个人都怕惹事,才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现在又跟张家连成一气,更加目无王法了,这还有天理吗?”
“唉!咱们能怎么办呢?可怜那王家老太太,独子死了,一个人守着屋子,没人养她,以后日子怎么过啊!”
他的话引起在场的人一阵唏嘘和无能为力的顿足。
百合放下筷子,心中难过得食不下咽,她含着同情的目光望向单飞,欲言又止。
“大飞,我……我想咱们那……”她指的是身边那一千两银子,可以用来救济那老婆婆,却又怕挨他骂。
他竟能看透她的心思,了解到她想说什么。
“我听到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他痛恨这种贪官,比奸商更该死一千倍一万倍。
西门云忆起那老人家的困境,侠义之心一起,也无法坐视不理。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向那谈话的两人,问道:“这两位大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县太爷不受理案子?”
其中那位满腔怨气的男子不平地道:“你们大概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咱们县里这位县太爷上任快两年,却从未好好办过案子,只知道和一些士绅巨贾交际,那也就罢了。这次王家老太太的儿子在茶楼里只是不小心说话得罪了张员外的儿子,竟然被人从楼上推下楼,当场头破血流而亡,事后县太爷竟然判定王明山是意外死亡,与张家无关,你说天底下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是啊!县太爷领朝廷的俸禄,却为虎作伥,实在令人发指。”
“而那张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