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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过三啊!人家说红颜祸水,白姑娘可能就是祸害咱们整个王府的……”
呸!死夏荷!怎可以说这种没良心的闲话,白姑娘待我们可是像姐妹一般的好。”
“我也喜欢她,而且盼望能有这么一个主母。但是府中的婢女们个个都提吊着心,大伙儿怕死了,也怕薪晌完了。”
“唉!白姑娘虽是医馆千金,但是她不是公候将相的明珠,何况是皇上的义妹,那可是真正的娇贵。”
“我就怕王爷因为要保全白姑娘而吃上死罪!现下市井小民们都传得好可怕……”
“别担心了,我们只是奴才,走吧,去忙差。”
假石大山后走出一个泪光莹莹的人儿,她望着相偕而去的两人,拉紧胸前的襟衫。
红颜祸水……吃上死罪……事不过三……纳为嫔妃……
“霜降,我不能害你。”她必须作一个决定,即使这决定将使她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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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痕十分的固执,她坚持替李霜降沐浴擦身。
勾着邪笑的李霜降将她打横抱起,滴着水珠子的英伟身躯人内室。
“由我替你拭干身上的水。”
乖顺如小鹿的白痕点点头,任由李霜降拿着丝绸锦帛为她仔细地拭着手脚和每一寸光裸的肌肤。
她柔声的轻语,“这是你第一次伺候人,是不?”
“当然。”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宠爱,我只是你的侍妾。”
“小痕儿,我享受我对你的宠爱,这使我感到满足,即使是打了胜仗,凯旋回京也没有现今的喜悦。”
她微笑,忍住泪意。“我很平凡……”
“能够让我李霜降深深爱着的小女人绝不平凡。”
她接过他手中的丝绸锦帛,半蹲半跪的为他擦抹水珠子,这是最后一夜了。
李霜降抬起白痕的尖美下颚,早巳柔情深种的心田溢满对她的珍怜。
“原本,我只是一心想得到你,掠取你的身和心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是当我冤屈了你的同时,我的心痛欲裂使我明白我其实是眷恋你这一抹小伤痕。也或许,见你的第一眼,我的心已经被你闯进,毫无抵抗的能力了。”
她不能哭,不能叫他心疼。她想,她肯定是带着甜暖的心死去的幸福女子。
“霜降,我好爱、好爱你。下一辈子,愿天垂怜,能够和你再相遇相爱,并且厮守白头。”
他轻吻她眉心的蝴蝶烙痕。
“你的誓言,老天爷听到了。”
寒风瑟瑟的冷冬里,内室晕热温暖,四周的炉火红芒焰焰,映照得白痕益加的美艳娇柔。
李霜降不禁动情,“我们生个孩子。”
“生孩子?”那是她下一辈子的想望,今生,魂梦相随便是无所憾恨。
他捧着她的绝色娇容,“我想要拥有一个属于你和我相爱的宝贝。”
“如果我先你而死……”
“我不允许!”
霸道呵。“生死大事又不是你这狂人能够左右的!”
“我就行!”李霜降慵懒的邪笑之中逸出极残的绝酷。“如果阎君敢从我身边抢走你,我就到黄泉地底下找他算账。”
白痕笑了,泪珠滑滚而下,心酸的疼痛好难承受。
他吻去她的泪,将半蹲半跪着的她拉抱起来,嗅着她玉肩上的馨香,轻轻地啃吮,将他的爱意化为一圈、一圈的牙印吻留在她幼嫩的肌肤上。
她在他的怀中战栗,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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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痕一夜无眠,她贪恋的凝视近乎完美无缺的李霜降,他是个美得像冰、美得过火的迷人男人。潇洒优雅的从容玉姿之下邪魔的心性既柔情又野肆。
真的好难割舍……
眼睑掀了一掀,李霜降尚未睁眼,第一个举动是把身旁的她拥抱得更紧密。
“这么依恋我?连睡眠的时间都要拿来看我?”他骄傲的口吻含着溺蜜情意。
“起来了,好吗?”
“呃?”他还想抱抱她,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诗句他终于理解。
“幸好你不是皇帝,否则你一定是昏君。”她轻笑,勉强压抑下哽咽的声嗓。
偷了香,他抱着她起榻。“饿了?所以赶着起床?”
“也许会有旨意……”
“不必理会,让那小子连下九道圣旨。”他魅眼忽地一闪,异芒如火焰的亮人。“小痕儿,干脆我们明日拜堂成亲,凤冠霞帔,十二大礼,一概不少。让那皇帝小于气咳出血。”
“成亲?”那么,龙颜无光,这罪责岂不是无法排解?
李霜降轻轻地咬着她微颤的唇肉。“你爹亲可以赶到长安,毕竟他是我的岳父大人。”
“他老人家的脚程至少得十天半月的……”
“或者,我们完婚两次,明日的主婚人可请那个皇帝小子,哈哈,他一定铁青着脸。”
“他是你的堂兄……”
“虚长两岁。”
“报!”门外的兵卒喊道,“陈公公先行到府,屠公公三夜后携旨前来。”
李霜降不耐,正欲驳回的当口,白痕以手捂住他的薄唇,扬声,“王爷待会儿会到大厅候旨。”
李霜降眯眼,笑意飞转。“就听你这个未来的战魔王妃的话,不过,本王可要讨一个吻。”
她亲了下他的俊颊,他吻着她搁在他唇上的纤葱玉指。
白痕忍住哀恸,扬笑的唇角轻轻地抽搐。“快去,我等、等你……”
他轻捏她的腮畔,决定去把那圣旨撕了。
望着他的昂挺背影,她倏地大喊,“霜降!”
他转回身,见她冲奔向他,立即展臂相迎。
投入他的怀抱中,白痕的双手抱住他的腰间,吸嗅着他的霸爱气息。
李霜降喜欢她对他的依赖,也喜欢她撒娇似的稚真,不过她的手劲居然强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小痕儿?”
“我真的、真的好舍不……”别矣,从此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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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撕了!”李霜降仍是轻慢地噙着讽刺的笑。
屠公公鼓足勇气,径自打开锦帛——
“圣旨下!跪!”
依照往常,所有在场的人士立刻趴跪下,只有李霜降依旧傲尊狂肆。
“咳!请王爷务必仔细听……”
“屠公公,你念吧。”难道是午门斩首的旨意?他纵笑一扬。
“圣旨如下——苏杭民女白痕,清丽可人,医术堪妙,乃是女杰典范。朕决意收为义妹,赐封护国公主。特恩 战魔王李霜降择日与其完婚,不可违逆,否则打入天牢,永不见天日。钦此。”
“啊啊!”此起彼落的尖呼声震响着。
屠公公收起锦帛,微笑,“王爷,请接旨。”
李霜降皱眉,冷言,“递上。”
屠公公双手奉上圣旨,“恭喜王爷。”原来皇上所说的“玩笑”即是这一番琢磨啊。原来经过这一场“战役”,整个长安京都都传颂着战魔王的痴情事迹。
一边看着圣旨,李霜降的峻眉便愈加耸厉。“皇帝之前所说的义妹即是白痕?”
屠公公弯弓着身,“是的,不过奴才也是今日早朝才知道的,皇上说这是他要赠送王爷您的礼物。”
“礼物?”有诈。
“皇上金口,王爷和护国公主结为连理之后即是当朝驸马,公主贵为皇亲,王爷不能辜负,即使是侧王妃也不可纳入府中。”
“那小子真正的盘算是希望日后本王可以再掌帅印,替他平乱或是扩展疆土吧。”小狐狸。
“王爷手中握有兵符和军权,又是超级战将,皇上只是适才适用。”
李霜降冷勾着佞笑,毫不领情,反正他打定主意和小痕儿共效于飞,圣恩浩荡又如何?
阿祥忍不住出声,“白姑娘就要成为我们的战魔王妃,是我们的主母哩。”
春迟和夏荷更是喜不自胜,“太好了!白姑娘不必受到屈辱,不必委身为侍妾了。”
总管连连咳嗽,“错了,不能再称呼白姑娘,应该要敬称公主陛下。”
“公主,对公主陛下!”奴仆们和兵卒队全都大声欢呼。
“护国公主?”李霜降忽然想找皇帝揍上一架。“护国两字是要用来威胁我这个准夫君吧。那小于果然堪坐龙位,够诡奸!”
屠公公尴尬的笑笑,“王爷,奴才求您勿再毁抵皇上的龙威,还是请公主出厅接下恩典吧。”
李霜降站起身,挥挥紫色袍袖,他要亲口告诉白痕这个好消息,算是好消息吧?至少她不必再泪涟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恐惧他会落得满门抄斩的惨运。
可……内室竟然空无一人,蓦地,他心悸一痛。扫视一眼屋内,发现案几上的纸张使他慌骇莫名。
他的手颤抖地伸出拿起,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字纸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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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
我先走了,请你不要伤心。
无论圣旨何意,恳求你切莫逆旨妄行,求你好好的生活下去。
如果皇上谕令我入宫为其嫔妃,我的死亡可以保全我的贞节和我对你的爱。如果皇上下旨命你完婚,求你答应,好不?
只要你的心中有我,哪怕是小小的一个位置。我已感安慰。
记得不?你应允过我的。下一辈子,我们将会相遇相爱相守一生,不能食言反悔。
祝福你和护国公主缔结良缘
白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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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霜降几乎昏厥,他揉紧字纸,嘶吼着,“你就是护国公主啊!你死了,我如何奉旨完婚!”
他跪跌而下,涕泪狂奔,他的小痕儿究竟在哪里?他不许她抛弃他……
池子!忽地灵光一闪,他连忙推开暗门,直冲进沐浴清池,不见伊人。
然而池水似乎激荡着涟漪波动……
他踏上池台,心碎片片。“我、不、准!”
怒光进射地直瞪着水波,他跃下池里,将沉浸在水中的人儿给抱扛上池台。
冰凉的身躯……几不可闻的微弱气息……
“不!”他俯首,吮啄她的苍白唇肉,不停地吸吻着她,企图把他的气息传送人她的檀口和她的肺胸间,但是她依旧紧闭眼睑,依旧呼吸轻弱得仿佛即将离他而去。
“你太残忍了!太残忍……”不如用刀捅入他的要害!
她是不是决定将他遗落在人间?是不是狠心见他生不如死?是不是对他爱恨相煎熬,所以要他这一世注定水里火里的痛苦难当!
他紧紧抱着她,泪水泉涌般溢出眼眶;他要与天争,他要和阎君拚命抢回她。
将她扳正,他双掌运足真气,即使要他废去一身内功,纵然他可能因此而走火入魔,他也决计用上十成内功救回她。
“呃……”她的身子一震,吐出大量的积水。
可她的脉搏仍是微弱得随时停止……
“白痕!你回魂!回来!回到我的身边!”不负责任的小东西!她怎能拨动他沉寂孤绝的情弦之后,弃他……
放躺下她的身子,满脸的泪汗水渍的李霜降一阵狂风猛袭似的冲奔到大厅。
“王爷?”众人惊呆。王爷好像成为嗜血的鬼,凄厉的神色叫人感到头麻心震。
他怒吼,“去把宫中的御医全叫来!还有,叫那小子把他珍藏密存的仙丹妙丸全交出来!快!”
屠公公打着哆嗦,“王爷,您呃您怎……”
“白痕自杀了!她投水自杀了!”
“啊!”众人全凛神怔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李霜降狠狂的哀怒着,“去告诉皇帝,如果白痕救不回来,本王一定亲手杀死他这个该死的混账!”
风声鹤唳,整个王府笼罩着悲哀的痛和慌,御医来了又去,最后一个三代元老的主御首医诊完脉,摇头三叹。
李霜降抓住他的襟领子,残狠的威迫,“不准摇头!不准告诉本王她没得救!否则本王杀了你这老秃颅。”
“王爷,奴才真的是无力可回天,众御医束手无策啊。”
“皇帝的药呢?难道没有良方?她一息尚存!她还活着!她不会舍下……”
“宫中的奇药只能护住公主的心脉,然而这也只是拖一段时日罢了。王爷,起死回生是传闻,从来没有这奇迹……”
“胡说!她根本从未断绝气息!不曾死,回生有何困难?”
“奴才斗胆,请王爷准备护国公主的后事。请节哀,顺变。”
“不!你再满口诳语,本王立刻震碎你的心脉。”
“王爷,奴才享年七十六了,死不足惜,可王爷是大唐的守护神,一定要珍重啊。”
“哈哈哈哈……”
“王爷?”
李霜降纵然狂笑,如恶魔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