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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赶我走……”
“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侍妾,我会永远宠爱你的。”唉,战魔何时成为绕指柔?他居然敌不过女子的眼泪。
泪水依然泉涌不断,濡湿他的紫袍,然而他怀里的柔美小脸儿却是漾开极甜的笑容——
这是喜悦的泪水呢!
邪魅狂肆的李霜降居然对她轻声细语地哄疼着,她想,她在他心中应该占有一丁点位置,并不只是榻上枕欢的卑微小侍妾。
战魔小王爷的面色难看到极点!
众奴仆纷纷走避,包括护卫兵卒们也不无提心吊胆,诚惶诚恐。
小王爷仿佛是杀手似的,那冰寒透顶又火焰暴戾的神色完全是生人勿近。
春迟等婢女几乎是仆爬着进厅,她们吓得牙齿猛磨颤着。
“王、王爷……”
李霜降勾起一抹近乎毁灭的笑意,“你们是如何服侍小痕儿?居然不知道她出府去?”
一名婢女昏厥过去,春迟则是连泪都不敢流下,她抖着音道:“姨妃她一大早就、就不在内室里,奴才、奴……”
一小兵卒从外头奔冲进来,满脸的涔涔汗水。“白姑娘回府了!回府了!”
深眸一颤,李霜降仍旧坐在桂枝椅上。他的心里暗暗地松懈下紧张的情绪,但是慵懒的潇洒意态完完全全瞧不出他曾经的在乎。
随着翠绿身影跳进花厅,他眯起危险的眸子,强抑下想要好好教训她的冲动。
毫无所觉的白痕可是开怀极了,她的腮颊红扑扑的,灿烂得像是小太阳。
“霜降!”咦,怎么一堆人跪在地上猛发抖?
“不能直呼王爷的名讳!”春迟为自己,也为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姨妃捏了一把冷汗。
“不叫他名字,要叫什么?”
一旁的总管快要被吓死了,他忙说:“即使是正王妃也只能敬称一声王爷。”
“喔,我晓得了。”甩着两管麻花辫子,白痕笑容可掬地跳上李霜降的大腿,“霜降,你在等我用晚膳是不?”
咚!总管老人家昏倒了。
第二声咚接着响起,春迟也撑不住的吓昏倒下。
他冷勾着笑,“你的心情很好?”
“嗯。”她开心地玩着他的鬓发,这男人看起来有点儿魔气,可她没有得罪他呀,她也十分尽心尽力的伺候着他的欲爱啊。
“上哪里去?”
“到市井上逛逛。喏,是他带我去的。”
依循她的视线望去,他这一刻才发现和她一道走人花厅的还有一个人。
“他?”李霜降极度不悦的情绪开始泛滥成灾。
白痕不知危险将至,她一径的嘻笑着,“他叫小勇,和我同年,我和他是去‘察探’长安城的各大药铺和医馆,知己知彼嘛,既然你已经决定让我开设药铺和医馆了。”
“小痕儿,你非常的认真?”
“当然,这是我的愿望,况且我不能损耗王府的库银,所以我应该好好用心……”
“但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竟然擅自出府?”
“三更天你就已经着上朝服出门去了,我是临时起意的,当然来不及请求你的同意。”
“不思悔过?”胆敢造次,以下犯上?她是他的贴身侍妾,气势却强过他这主子?
白痕歪着头,疑惑的僵笑了下,“我又没犯错,何必悔过?你应该夸奖我的努力才对。”
四周一片抽气声。
他的邪美俊容逼向她,灼芒直透她的心间。
他轻轻啃吻她的唇肉,嘶声道:“你很喜欢挑战我的权威?以此为乐?”而她依凭的是他对她的宠疼溺爱。这胆大妄为的小侍妾。
白痕更茫然了,“我干嘛挑战你的权威?有糖吃吗?”
这次没有半声抽气声,因为奴仆和兵卒们全吓飞了魂,王爷可是连皇帝和太后都争相拢络示好的极尊、极贵的人中之龙.
他将她抱起,决定往内室里去,毕竟他的“教训”不能让旁人看见。
至于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小勇,他只淡扫一眼。漠然下令——
“不许再接近她!如果私下带她出府。你便是罪无可恕。”
瘦弱白净的小勇直点着脑袋,退避到梁柱旁。
白痕却是打抱不平,抗议着,“太霸道了你!我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难道你要闷坏我,把我困在这王府里不见天日!”
“男女授受不亲!”或许他应该让那小伙子吃上几大板子。
白痕的抱怨全没了,她甜甜笑着,“霜降,你在吃醋?”
“没有。”
“有!”
漂亮的魅眼一眯,他微愠,“没有!”该死的她,存心叫他臊脸。
噢喔,她的王爷在害羞了呢!不过哪有人连害羞都要端着冷冷、邪邪的神气,可是她觉得好满足,于是她圈抱着他的颈子,撒娇的在他怀里磨蹭。
目送一对佳偶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勇低眼,对着自个儿的鞋尖泛起诡异的笑意。
御书房内传来喷啧称奇的赞叹笑声。
“住口。”笑得不酸嘴吗?
龙椅上的年轻男子轻摇着头,仍是笑意满满。
“战魔,普天之下仅有你敢叫朕住口!欺君大罪可诛九族。”
“拿来。”
又是命令的语气?皇帝笑得更厉害了,“朕的皇弟啊,请你试着尊重我这个堂兄一下。”
狂妄到目中无人的眼神更加放肆骇浪了,李霜降几乎要揪起他的龙袍。
“快拿来!我没兴致和你废话!”
“百医神术可是皇家宝物,你这江湖上享有盛名的毒尊也想研习华佗妙技?”
下一片刻,皇帝的龙袍果然让李霜降给揪扯住了。
“姓李的!把医书拿出来!否则我就搜查你的皇宫六苑!”
“别动气,朕的爱将,为了一个女子你未免改变太过了。”
李霜降的手劲下重几分,他必须控制好力道。否则他的皇兄可能死在他的手下。
“皇上,臣的私事你无权干预吧。”
“朕是关心哪!皇弟,皇叔战死沙场,为大唐开疆辟土;虎父无犬子,十五岁的你即是声震关外的战魔,身为一国之君的朕对你的重视苍天可表。”
李霜降的浓眉飞耸起来,他的耐心已告罄,“你这个皇帝上朝的时候再废话连篇。”
“那本医书可是从三皇五帝所遗留下来的宝贵天书,乃是皇家御用之物,哪能让一个平民女子阅看,除非……”
“除非我听命于你?”百折不挠的皇帝呵。
“朕对你无可奈何,但是大唐江山乃是咱的老祖宗所创立,皇弟,你忍心叫朕一人担待?”
“本王不是替你平了蛮寇,灭了番贼,甚至连左丞相的谋反叛变也一并处理了,皇上,切勿得寸进尺!”
这语气!唉,他这皇帝当得好委屈哪!
“承卿所奏。”反正只是一本书。
松了手劲,李霜降拍拍衣袖,转身欲走。
“皇弟……”
他没有回头,当那呼唤被风吹散,他继续往外大步走去。
年轻的皇帝频频叹息,只能望着那抹深紫色身影苦笑一下,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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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医神术!”白痕欢呼,情不自禁地跳上李霜降的身上。
她仰高脸儿,双眼发亮。“真的要送我?”
“嗯。”一本破书值得她欢天喜地成这般?他邪勾着淡笑。
白痕一心沉浸在她即将成为天下第一女神医的美景当中,她完全忘了花厅里还有许多窃笑的目光。
王府里的奴仆们全垂下头,他们仰望崇拜的王爷居然被人当成一株树干攀抱着。
最叫人错愕的是王爷似乎不以为意,并且乐在其中。
“下来。”
“哦。”她跳下他的身体。
“走吧。”
“去哪儿?”
他但笑不语,牵握起她的手,来到目的地后,瞳大双眼,白痕怔愣住了。
“这是你的了!女老板。”
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白痕药铺!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所有?”
“喜欢不喜欢?”
“喜欢极了!”宽敞的药铺里各式药材应有尽有,爹爹和福伯要是瞧了一定会吓坏。
扁旗上所招摇的“白痕药铺”四个字好威风哪!谁说姑娘家只能相夫教子呢。
她倚靠着他伟岸的颀长身躯,腻甜了嘴,“霜降,你对我真好!”她晓得他是在宠她……
一抹赧色飘上他的美颜,他咳了咳,不自然的冷着声音,“无论本王对你好不好,身为侍妾的你只有顺从的份。”
好俊酷!可是她仍然笑弯眉眼,她的王爷夫君原来也有害羞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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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到了。”老者奸奸一笑。
“过山奇幻异毒真的能够瞒骗得了他?”年少的声音里不掩小心的提防。
“绝对!那是老朽毕生的心血结晶,但是你必须牺牲你的命来达成此项计策。”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了复仇,为了让战魔尝尝心如刀割的滋味,我的性命算不得什么。”
“很好,明日是狗咬月的日子,也是咱金族灭亡的血腥日。”苍老的声音充满哀痛。
少年郎狰狞着脸色,“战魔!你等着心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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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李霜降一身的寒冽冰芒,他眸里的狠邪完全不加掩饰,足以使得任何瞧见的人吓破心胆。
他要去把他的小痕儿抓回来,该死的她居然整日沉迷在药铺子里,那些枯草在她心中似乎凌驾他这个王爷之上!
护卫们跟随上来,他喝斥道:“退下。”
“是。”无人敢反驳。
“拿我的披风过来。”
奴仆忙不迭地以最快的速度里外奔跑,过了会,一件深紫绒丝的袍衣已在李霜降手中。
他并未披上身,这件袍衣是担心白痕感染风寒,为她准备的,他气得想捏死她,却又顾虑她的纤弱身子,一路飞冲,深紫色的魅影在黑里飘飘急狂。
白痕药铺近在眼前,他踉跄了下,不知是否是太过气恼,他的头顶仿佛被插入一针,刺得双鬓疼痛不已。
定了定神。他踏进药铺子里,却发现铺子无人,想必她又是在后园子里捣药研粉,或者是贪看那本破书所以冷落了他。
露出一抹苦笑,如果文芨寺那家伙知道他被自己的侍妾冷落一定会额手称庆,乐不可支。
眼前似乎晃过白亮的晕青影子,他的头顶更加地刺痛不堪,头疼欲裂,恶心的感觉骤然地侵向他——
假山之后仿佛有着人影闪晃着,赤条条的两具身躯重叠在一块儿,那姿势竟然是苟合的……哪两个活得不耐烦的小百姓竟敢闯入白痕药铺,污秽了这地方!
他不嗜杀,死在他剑下或是被他的内力震碎五脏六腑的通常都是十恶不赦的杂碎人渣,但是现下他的魔性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穿上衣服,出来!”
一阵穿衣声,假山后走出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
他冷眸一眄,却在一瞬间震撼心弦——
“小痕儿!”那低首羞赧的女子是她!
该死!她竟然只着一件抹胸兜衣,并且香汗淋漓,完全是交欢后的娇模样,倒退两、三步,恶心的感觉更加强烈,他眯眼,寒芒转浓。
拥抱着她的男子正是和她同年的小勇!那浑小子的双手十分不规矩的揉搓她的丰盈。
“你……你!”竟然背叛他对她的宠爱!
万箭穿心的剧痛也抵不过他这一刻的煎熬折磨,看着她腮颊上的嫣红和盈盈甜笑,他几乎想和她一道毁灭,她把他推向万丈深渊,她让他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对她的情悸恋恋成为荒唐的笑话,她的淫荡彻底摧毁他的傲绝尊骄!
他擒住这一对不知廉耻的男女,他要他们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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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白痕丢入王府的地窖,至于这掠夺他的爱妾的小勇则是被他囚禁在大牢里。
众兵卒猛打哆嗦,无人敢置喙半句。
长发狂飘的李霜降像是恶魔人心,任何人只要稍微不慎都可能惨遭不测,他已经狂乱,难以自持。
“说!你和本王的侍妾何时逾矩分寸!”
跪蹲于地的小勇好像吓傻了,嗫嗫嚼嚅老半天才声如蚊蚋的答,“王、王爷饶命!小的,呃奴才没胆,是姨妃她、她勾引奴才……”
“不!”他的小痕儿违逆他一定不是出于自愿。
“奴才和姨妃早已暗通款曲一段时日,上回相偕出府其实不是为了察看京城的药铺子,而、而是在客栈里……”
“说下去。”
“姨妃主动献身,奴才一时迷惑所以犯下淫罪。”
兵卒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