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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囍~公主逃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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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不过是一名官拜四品的太傅而已,沾着宇文相爷的光才能入宫,当她和太子的太傅,哪来的天胆敢管束当朝公主。
  识相点就摸摸鼻子走开,别来碍眼,好似她的言行举止他全一目了然,难在他眼皮底下出乱子。
  先声夺人的凤迎晞气焰不小,下颚轻抬,瑶鼻仰哼,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想用皇家威仪下下马威。
  “公主好兴致,这么个风光明媚的好天气,带着两名侍女出宫游玩。”他以茶代酒,举杯敬她。
  “是不是父皇要你来捉我回去,我告诉你,不管是谁阻止都没用,本公主是金枝玉叶,你敢动粗伤了我,准备人头落地吧!”他没别的事好做吗?整天像背后灵似地盯死她。
  像是听见她心里在说什么,宇文浩云气定神闲的拱手,“臣食君之禄,当忠君之忧,公主乃臣份内职责,不敢怠忽。”
  “我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少咬文嚼字、卖弄口才了,本公主这回铁了心,谁也别想说动我改变心意。”既已出宫,断无回返的可能。
  第3章(2)
  “臣像是来劝服公主吗?”宇文浩云双目清朗,坦荡君子。
  面有疑色的凤迎晞不确定他是否欲擒故纵。“那你向我保证,你不是奉皇命而来,遣送我回宫。”
  朗目一扬,微闪幽光。“皇上尚不知你离宫一事,何来圣意。”
  一听父皇还不知道她溜出宫,她松了口气。“那你干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你没别的地方好去呀!”
  危机一解除,她又端出公主的架子,颐指气使地编派别人的不是。
  “此言差矣!微臣到处赏景,附庸风雅一番,哪知公主也是同道中人,与臣共赏这秋水长天共一色的美景。”绿草无边,绵延接碧空。
  “少用风月俗事打发我。你在这里干什么,老实给本宫交代个一清二楚。”她最讨厌被吊胃口,不干不脆地瞎猜他人的用意。
  几乎文武百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凤华公主有多受宠,只要她一句话,逆臣可成忠臣,小卒能变大官。
  但鲜少人知晓她在宫中遭到孤立,没一个人是真心待她,他们表面上对她奉承有加,捧若天人,私底下耳语不断,数落她种种是非。
  所以她不得不伪装起来,借着胡闹、调皮捣蛋来让人转移注意力,看不出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其实她很寂寞的,围在她身边的人越多,她越空虚,不时要提防着谁对她生了妒心,欲对她不利。
  “公主不信微臣纯粹是陶冶心性,为一方辽阔天地而来?”沉闷的宫中待久了,他也想放松放松。
  她嗤之以鼻,“别人或许会相信你这番鬼话,可我还不了解你吗,以你一板一眼的行事作风,不可能毫无目的地出现此地。”
  他视圣命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怎么可能丢下督促太子功课的重责,独自出游。
  在别人眼前,他也许是坦然无伪的君子,可在她看来,无疑是小人一个,口里说的是孔孟,但奸险行径一如曹丕,拿着长剑逼人七步成诗。
  宇文浩云眸底快速地闪过激赏,但表面上仍平静无波。“微臣真是受宠若惊,能得公主如此看重,实感愧疚,未能教出公主的好品性。”
  她果然聪慧过人,一眼便看穿他的性情,可惜身在皇宫内院,抹灭了她的才智,明珠光华难扬,只能隐隐漾芒。
  “可以停止打马虎眼了,快说明来意,否则本公主先治你个不敬之罪。”蔑视皇族,其罪不轻。
  他似笑非笑地扬唇,“公主若想掩人耳目扮成寻常百姓,最好别动不动把‘本公主’两字挂在嘴边,否则就算微臣无意揭发,可难保有心人告密。”
  “你——”可恶,他为什么总想得比她周到,令她无从反驳?
  凤迎晞此时的心情是矛盾的,对他中肯的建议十分感激,但又不甘心他面面俱到的考虑周详,好似她一无是处般,只能靠他的提点才稍有长进。
  “还有,男子的嗓音略低,不可有女子娇气,你这身打扮虽称头,可仍显得娇弱,尤其是你小女人的娇嗔模样……”实在娇妍难藏。
  眼神微带着无奈的宇文浩云在心里暗叹,要不是有他一路派人暗中保护着,凭她们主仆三人,岂能安然无恙的出城。
  娇生惯养的公主不明世道险恶,她看到的是歌舞升平,哪知藏污纳垢的暗处潜藏了多少伺机而动的眼,等着张口吞咬。
  “你说够了没,尽挑本公……本公子的毛病,既然你不是衔命而来,那么就慢慢欣赏你的风花雪月,本公子没那闲工夫和你话别。”真拗口,舌头快打结了。
  不想被逮回宫的凤迎晞是名副其实的急性子,一瞧宇文浩云并无动静,她心喜之余赶紧和侍女使使眼神,打算先溜了再说。
  谁晓得他会不会出尔反尔,先让她放下戒心,然后拖延时间,暗中通报内侍,让她空欢喜一场,羽翼未丰便先折翅。
  宫里的人最擅长表里不一过日子,连和她走得最近的太子也常常诳她,好报她多年前误泼他一身蜂蜜的旧怨。
  哼!那个毛没长齐的凤承焰真的把胆子养大了,等她哪天回宫了,一定在他床上放一窝蟾蜍,让他吓得滚下床,不敢再小觑她这个鬼见愁皇姐。
  “慢着。”
  那声慢,听得凤迎晞心惊,粉色小脸不快地一沉。“你又想干什么,想阻碍本公子的路吗?”
  “非也,臣……浩云有意到南方一游,正巧与公子同路,不妨一道而行吧!”
  他说得中规中炬,好像一切依礼而行。
  “哪那么刚好,你是不是想就近监视我?”她就知道不能太早安心,他根本在兜着圈子,诱她上钩。
  宇文浩云一抬手,马上有人收走茶具。“巧合罢了,勿作多想。”
  “在你身上哪有巧合,你给本公主……咳!咳!是本公子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事出城。”任何事一扯到宇文浩云就绝对不简单。
  虽说他是她和太子的传道授业的老师,可明眼人都看得出父皇对他的倚重,不仅将皇朝中最具份量的龙子凤女交由他教导,甚至一教数年不曾有过替换,深受皇恩信任。
  若是传闻无误,他必是宇文相爷辞官养老所培养的新血,下一任宰相人选,那么他更应该陪着太子,辅佐他成为新君,而非无所事事的四处闲逛。
  疑惑的凤迎晞在心里想着,对他的话大打折扣,并未全盘接收。
  “公子的疑心病甚重,这是天性使然呢!还是因人而异?”太过聪颖,对他接下来的事并无益处。
  眼眸深处多了一抹深思,宇文浩云看着皎洁明月的玉颜,心中有丝挣扎和不愿,但是……
  人似河中萍,浮沉任由它。
  “你……你太可恨了,老捉我语病,你爱跟便跟,我就不信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她赌气的说,一张可人的瓜子脸鼓得涨涨的。
  他眼含疼宠的笑意,但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肃穆。“浩云备妥了马车,请公子上车。”
  “什么,你连马车也准备好了?”她大惊失色,感到输人一筹。
  凤迎晞的沮丧一点也不影响少根筋的侍女,一旁的小兔十分开心的高喊着,“太好了,有马车耶!我们不用累个半死,走断两条腿……噢!谁打我?”太准了,刚好是公主扇子打下的位置。
  “饭多吃,话少说。”小心祸从口出。
  “香……延香,你为什么打我?”她泛泪光,一副备受凌虐的委屈模样。
  懒得和蠢人多谈一句的傅延香先将三人行囊往马车放,面色清冷的立于车旁,等侯主子移驾。
  没人理会的小兔不晓得自己说错什么,只好有样学样地挨着傅延香,当个尽责的侍女。
  “公子大可不必猜测浩云的用心,这些年来,浩云的心始终忠于君、忠于国、忠于社稷百姓,不曾动摇。”也忠于你。这句话他放在心底,未曾出口。
  “就怕你太忠心,把我给卖了,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宫中的流言。”她忿忿不休,有些不满他接受圣上的指婚。
  宇文浩云故作不解的问道:“是何流言?”
  “你还装傻,就是我和你……呃……那个……你……哼!本公子不说了。”她气得脸微红,拍开他欲搀扶她上马车的手。
  毕竟是脸薄的女子,哪说得出口羞人的终身大事,凤迎晞恼怒地气闷在心,圆瞪的眼珠又大又亮,不甘心他竟像无事人般一语带过。
  为什么他无动于衷,只有她一个人苦恼不已,难道他真想娶个公主回相府供着,好保他仕途一帆风顺,高居相位,代代位极人臣?
  “小心绊脚……”
  宇文浩云的警告来迟一步,怒气冲冲的公主没瞧见马车内多铺了一层厚重暖垫,不小心绊了下,整个身子顿时往前一扑。
  倏地,一道风似的身影轻盈掠过,以为会跌疼的她落入一堵宽厚胸膛中,瞬间暖意紧紧包覆着她。
  “宇、宇文浩云你……你快给本公主放手!”他靠得好近,近得她好不自在。
  谁知宇文浩云不仅不放开,反而眼露深意地将娇贵人儿拉入怀中。“为免暴露身份,我建议延香她们最好也做男子打扮,另外,从今日起你得改口喊我宇文大哥。”
  “我不……”
  “这是你当年允诺的第二件事,凡事必须听从我的意思,不可擅自行动。”
  “什么?”这根本是吃定她了嘛!
  有口难言的凤迎晞瞪大了眼,悔不当初,没想到一时的糊涂,竟平白送给宇文浩云制住她的利器。
  第4章(1)
  万安县幅员不大,但人口众多,治安还算良好,少有盗匪出没,县令张大乌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不苛重税不扰民,百姓安居乐业。
  此地早年以文人书院居多,家家户户勤学向上,以期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可近年来却是武风盛行,童子学武不重文,教人识字的私塾一间间的关门,取而代之的是喝声连连的武馆,舞棍弄枪的强身健体。
  起因是此地便是智者鲁仲杨的故乡,当时他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之身惨遭盗匪杀害,甚至老父幼子也无力保护,妻子更遭奸淫至死。
  因此存活下来的后人便决定弃文从武,先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能守卫家园。
  万安县第一间武馆便是鲁家后人所开设,沿至今时今日已是第三代,徒众上万,县内一半的武馆为鲁家人所有,盛名一时。
  而当家主事的鲁子胥修缮旧宅,筑阁建塘,从里到外整修得焕然一新,延续先人风光,再创新局面。
  “来来来,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就当自个儿家里,别跟我客套,好酒好菜不怕你胃口大。”豪爽的主人先干为敬,杯底见空。
  “鲁子,别把酒当菜饮得太凶,小心伤胃。”没陪他一起狂饮的宇文浩云小啜一口,细细品味贵州茅台的回甘香醇。
  “哈哈,我这是铁胃,再来个三、五坛陈年老酒也伤不了分毫,人生得意须尽欢呀!”鲁子胥豪气万丈的发出大笑声,胸口震动得连桌子都会摇,让人感受到他的笑声有多浑厚。
  “就怕乐极生悲,醉在酒坛子里,分不清怀里抱的是娘子或是母猪。”他取笑地倜傥好友的失态。
  “哎呀!别再提那件丢人现眼的蠢事,我婆娘又想拎我耳朵了。”
  鲁子胥是个大而化之的鲁夫,每当黄酒一入肚便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喝再喝的找人拼酒,直到醉倒在地为止。
  有回可夸张了,邻县的大富人家嫁女儿,应邀前往的他喝个稀巴烂,还不许人扶,醉得摇摇晃的,把街坊养的小母猪当成迎娶不久的新妇,抱着不放又亲又啄,直喊亲亲娘子。
  他妻子知情后气得三天不准他回房,此事也沦为百姓口中笑谈,不时提起来笑个两声。
  “知道酒品差就该节制,不要以为身子壮就没事,酒是穿肠毒药……”多饮无益。
  “得了、得了,多喝两口酒,别给老子洗耳朵,每回见你都要念上两句,怎么嘴巴都不会酸。”谁能解忧,唯有杜康。
  “噗哧!”果然不是她一人受难,还有人跟她一样苦海无边,上岸太难。
  吃吃的笑声,令把酒言欢的好朋友不约而同地看向秀雅进食的俊逸公子。
  “他”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斯文又秀气,像一幅挂在书房的仕女画。
  鲁子胥对“他”很有好感,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也有同感是吧!他一念起人来,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让人脑子发晕,直想喊救命。”他是过来人,深受其害。
  “嗯!嗯!我常想他上辈子一定是哑巴,或是百口莫辩的冤死鬼,这辈子才满嘴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好报复他有口难言的抑郁。前世有所失,今生才补全。”鲁子胥跟“他”简直是想见恨晚,点头如捣蒜。
  “没错、没错,深得我心呀!这句话说到我心坎底了,瞧他絮絮叨叨,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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