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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岚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次募款的事,连忙打断,望着楼梯上两个柳眉西腰的姑娘道:“就上面的那两个,后天会派马车来接她们,阿春给她一百两做订金,另一半到时再给她们。”
郝春听方岚把事交代清楚了,由袖子摸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老鸨,老鸨收了银票展开和悦的笑道:“行就这么吧。”
事情定下,郝春和方岚一起无声离开秋堂园,其实两人也不知说什么,不过方岚要比郝春不自在,要不是因为平阳王的任务,他也不想带郝春来这里肮脏的地方听那些污言秽语,而郝春能感觉到方岚好似不太高兴,因此不知从何说起,也就不语,只跟他快步走入来时的巷子里。
突然一只手从巷路边伸来,一把抓住了方岚一臂,方岚不防备,一个反应将手往后用力甩去,他学过武,手劲很强,这一甩手,那只手的主人便往后摔靠在身后的巷墙上。
“你没什么吧?”
方岚见到郝春几步上前去关心那个被她甩在巷墙上的女子,忙拉过她一只手径直往前走:“别管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她好像是雯芸,是游秀真身边的丫头。”
郝春执意扶起摔靠在墙边的女子,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子由不远的院门里靠过来冲郝春他们凶道:“你们伤了我们的姑娘别想走。”
“岚二少爷,你真的是岚二少爷。”女子看了看有些莫名,就将目光定在方岚脸上,激动道。
方岚看了看那女子,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郝春,郝春转而询问女子:“你是雯芸?怎么在这里。”
“你过来。”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一把抓过女子一只手腕,把她拖到自己身边道:“你们得赔钱,要不别想走。”
“二少爷救我,救我。”女子猛地发疯似的拽着被那流里流气男子抓在手里的手腕。
“阿岚,先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虽然雯芸没认出自己,但郝春已清楚确认眼前的女子就是雯芸,她不会忘记雯芸嘴角旁的那颗痣。
方岚想既然郝春认得眼前的女子,而此女子又是游家的人,算是故交,碰见了不救也说不过去,便拿出谈判的气势问:“这是你们的姑娘,可有凭证。”
抓着女子的流里流气男子,用你把女子推个另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然后横在他们很方岚之间道:“废话,当然有了,我们可是用十两银子把她买回来,现在你伤了她,起码得赔个五两,要二位愿意再加二两,就归你们消遣。”
“我给你二十两把她卖给我如何?”方岚冷峻道。
“这个得问我们的妈妈。”
“把你们妈妈叫出来,若不要我们就走了。”
方岚落下话,两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又拖又拽将女子拉进那不远的院里,不一会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就出来把他们请到那院子里去见这窑子里的妈妈。
这窑子里的妈妈是个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妇,见了他们便笑脸迎上问:“听闻你们要买我们姑娘。”
“嗯,你卖不卖。”方岚严肃问。
“说来这个姑娘在我们这里也吃住一个月了,而且我们调教她也花了不少银两”
“我看她面黄肌瘦,看了你们也没给她吃什么好的,再加五两给个人情,要不就罢了。”
“听说你们认识?”老妇诡秘笑了笑问。
“是认识,不过也不熟,不是非要给她赎身。”
方岚说得一脸不在乎,郝春实在是佩服他欲擒故纵的功力。
“好吧,二十五两卖给你们了。”老妇人大喘了口气,带着欣喜的笑意道。
正文 第一百一五章 话募款 下
雯芸最终被郝春和方岚已二十五两买出窑子,然后很快带回来马车,郝春一入车篷便把头上的方巾帽摘下来,雯芸带着大难余生的喘息,将两只惊慌的眸子落在她脸上,随之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郝春被她的哭声镇住,看了眼方岚,回眼同情望着她轻声安慰道。
雯芸哭了一路,回到郝春和方岚家里的安定让她收了恐惧,一方透着遭遇大难的凄厉,一方带着劫后的兴奋,又哭又骂起来,郝春耐心问她遭遇,也只听得个含含糊糊,就只好一面安慰她,一面让小巧给她烧洗澡水。
雯芸去了脸上那红白不接的妆面,穿了身郝春的旧襦裙,偻着腰,抱着双臂轻摸着坐在了郝春的房厅里,洗过澡的她镇定了许多,低垂着眸子,一副无语凝噎。
郝春待她去洗澡将男装换了下来,这时穿着一身春日绿柳薄褙子坐在她面前,同情地看着她,拉过她的一只手臂,轻轻把她的袖子往上卷起,望见她消瘦的手臂上布满又青又红的瘀伤都替她疼了起来,怔立起眼问:“谁打的,妓院的人吗?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畜生,袁立人那个挨千刀的,竟然把二小姐卖给他爹的狐朋狗友胡来,二小姐好好的人怎么能被他们这般糟蹋,我就替她嫁给了胡来,他知道后将我卖到了窑子,岚二少爷给他们钱实在太多了,他只用五两就把我卖了。”雯芸狞睁着眼,一眨不眨带着恨意道。
方岚由房门外走来,立在门口听了事问:“游家出事,秀真不是去了夫家?”
郝春拥着雯芸入屋动静太大,方岚不想让珍姑多有猜测,因此去西厢瞧方淑月,顺便向珍姑解释带了个故人回来,因为她遭了些罪,心绪不太安定。郝春和方岚午后出门珍姑还在陪着方淑月小歇,因此没看到郝春出门的装扮,方才她正带着方淑月在东厢和方慧芳玩,听到院里有哭声才出门观望,那时郝春他们已避进正屋,她除了听见声音和嘈杂的骂语,实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方岚解释过她也就没问什么。
雯芸望了眼方岚,怒气喘喘道:“那畜生是我们县里袁员外的儿子,和老爷有些交情,老爷才放心把二小姐交给他们,没想他们是披着羊皮的狼,以往来往客气厚道,见游家不中用了,那袁立人把二小姐卖给了吴门商客胡来,胡来是个老酒鬼,二小姐不愿意跟他,幸而他倒不急着和二小姐合房,他高兴得了个美娇娘,要回吴门大摆酒席,二小姐就在半路逃跑了,我装作她留在了马车上,他为了找二小姐到了这里,然后把我毒打后,卖给了窑子。”
“阿岚,我们是不是要找下秀真?世道这么乱,她一个女子该怎么办?”郝春想起记忆中那个活泼可爱的游秀真担心问。
“你家小姐在哪里逃走?”方岚默声想了一会问。
“大概那时天黑,我也说不清楚,只是离这里约莫有两三日的路。”雯芸认真思道。
“这是多久前的事”郝春问。
“约莫一个半月前。”雯芸道下,望着郝春和方岚恳求:“岚二少爷,求求找一下二小姐。”
郝春和方岚沉默了一会,想到如今不是在歙县,当时护送来平阳的两个武馆学徒也早已回去,眼下一家子大小都是女子,实在没办法让人找游秀真,便蹙眉叹息:“可惜让他们回去了,要不也有个帮手。”
“方家少爷,奶奶用午食了。”这时戴嬷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笑对他们道。
郝春站起身,走到雯芸身边,将一手搭在她肩头轻语:“先吃饭,晚点我让人收拾后园给你住,秀真的事我和阿岚再想办法。”
雯芸抬袖拭了拭挂在眼眶上的泪点了点头。
“方才加水的时候瞧见这位姑娘身上有伤。”戴嬷把手上的托盘放在圆桌上,由怀里掏出一盒创伤膏摆到雯芸眼前道。
雯芸对被戴嬷看到伤处有些不好意思,抬眸看了眼戴嬷慈祥的脸,接过创伤膏,低声道:“多谢。”
“哪个人下了这么重的手,这不是要人命。”戴嬷看着雯芸可怜道。
“遇人不淑,眼下没事了。”戴嬷明白郝春这话是不让问,微微叹了口气道下:“我也去吃饭了。”就出了门。
雯芸住了下来,郝春和方岚眼下正忙着平阳王的事难以分神去想办法找游秀真,就将这事搁置了下来。
隔日是夜,夜色朦胧下,城东一座点着数盏羊角灯的华院前车马云集,陆陆续续一位位衣着鲜亮的富商由马车下来带着家仆小厮在店小二的招呼下走进院里,绕过院里灯火通明的花园游廊进入一间摆着十张大桌的昏暗戏庭里。
每个走进厅楼的商人无不先对戏庭的昏暗愣了下,随即脸上又是化开新奇的笑,在小二的引导下入位,然后跟身旁的客人聊起今日请客的东家来
这方宴席场地是平阳王让人包下的,原是富人们喝茶观戏听曲的雅致戏园,因为有表演需要场地,所以这样有舞台的地方最为合适,而眼下在郝春的改造下它已然成了个西式夜总会。
平阳王将这样的事交予,且还是按方岚的名义办的宴席,郝春可不想丢了自家的面子,怎么说往后自家还要在这里立足做生意,做生意讲究自我推销,要不留给这些商人一个深刻影响,那还真枉费自己穿来的身份,郝春就在充满使命感下,充分发挥DIY精神将这大厅布置了一遍。
由于条件材料时间有限,郝春不敢想得太复杂,还是用了一般装饰常用的彩缎和灯笼,只是她让人把灯笼做成巴掌大的郁金香状,在里面点上蜡烛,每张桌上摆上一盏,如此就将戏厅点缀得星星点点,然后把最重头的彩带,灯光集中在戏台上,而台上特地挂了数十只磨得的小铜镜作为反光,这样整个舞台看上去璀璨明亮,宛若夜色明珠,如此台上明亮,台下昏暗,所有商人就不得不注意在台上,这也是为到时募款充分考虑。
方岚在台旁看到邀请的嘉宾都来得差不多,就带着荀书上了台,立在台中央看了荀书一眼,荀书就向台下宾客介绍:“这是我们方家二少爷。”
荀书的话落,方岚潇潇洒洒向台下宾客抱拳道:“很荣幸各位赏光,小弟初到贵宝地,无有亲朋,愿意与各位商友结交,薄食淡酒招待望不嫌弃。”
台下商客嗡嗡一声骚动,接着脸上都挂起“敬仰敬仰”的神情。来宾都是瞧过请帖,知道今日请自己的是歙州方家茶行的二少爷,而被选入贡的商行在各地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毕竟能选入贡的好物并不多,一经选入那面不被投以羡慕的眼光,自然同行相斥,各行各业的商行东家皆来捧场,唯独少了平阳茶商。
“小弟话不多说,各位吃酒,望各位今夜尽兴。”
方岚说完,带着荀书下了台,入坐正对舞台的主桌,主桌上坐着平阳商会的会长和长老们,他们见到方岚坐下,就与他亲切交谈。平阳商人多,贫富不均,纠纷多,官府一时管理不来,因此将民间几个有头有脸有魄力的大富商组成商会一同打理平日商户杂事,时日一久商会在民间自成威信,如此有来头的人,方岚自将他们安排在主桌上。
方岚入座不久,佳肴在店小二的轮番递送下上齐,台上也在郝春的张罗下响起了古典优雅的曲乐。顿然,台上白烟缭绕,一股不轻不重的焚烧味弥漫而出,将商人吓得左顾右盼,以为哪里着火了,但昏暗的戏厅里一片安然,他们又都把目光转回舞台上,此时就见七八位身着月白罗裳的妙丽女子,背着身分别从舞台两侧翩翩而出,瞬间甩开雪白长袖舞出曼妙舞姿。
璀璨的舞台,朦胧的白烟,坐在昏暗中的商客们一时间都落入梦幻,皆觉得若遁入仙界,眼前的美女们约莫就是那仙宫美娥,他们眼睛都直了,也就渐渐地不在意戏厅那悠悠忽忽的焚烧味。
为了营造一份美的氛围,谁知道幕后的工作人员有多苦。正是入夏,舞台两侧七八个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王府侍从手拿大扇在郝春的指挥下对着两个大碳盆子拼命地往舞台上扇着白烟,那些王府舞伎多日来也苦练出了一套忍受呛人烟雾的本事,佯装甜美笑脸,憋着被熏出的泪在人前若仙女下凡般轻舞。
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效果很显著,那些商人喝着美酒,看着仙宫美舞,已是飘飘然然地相互畅谈快饮。
接下来的表演也是没少花费郝春的心思,琵琶弹奏加幕后口技伴奏团弄出高山流水声响,加之琵琶女身后的大幅山水画简直让人身临其境;舞蹈表演外加魔术映照出雪片飞扬,蝴蝶飞舞的景象,让那些商人啧啧称奇,这台歌舞约莫一个时辰,无人离开席位,都怕一走开会错过什么。
这些舞伎是王府专业训练出来的,不论舞姿嗓子样貌皆是勾栏处的艺人无法相比,加之特别的舞台效果,那些商人就怕今日错过,下回就没地方看了,有几个商会巨富还悄悄问方岚这些舞女的来历,方岚只淡笑是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