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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娶的四位夫郎没一个立为正夫,按进门的顺序都是郎君,所以清舞飞扬四个儿郎皆是庶子,林玉清四兄弟虽然官牒上标注的是庶子,在林家可没人将他们当庶子看待,林家十几年来的经济大权都在林若风手里攥着,谁能小看了她的孩儿?
她待几个儿郎不远不近,均请了先生教书识字,林玉清与林玉扬还是汉水郡凤语书院的学生,林玉清去年秋试落地后便留在铺子里帮忙,上个月小九将铺子重新装修改名容彩阁,让林玉清打理铺子,容彩阁定在八月十五那天开业,头三天是试营业,今儿个第一天试营业就碰上岳灵儿‘哭丧’,搞的林玉清又急又气,但碍于是夕兰正夫的师妹只好咬牙挺着,使出全部耐心劝导。
“岳姑娘你莫哭了,这可是谁招惹姑娘了?小生这就去找兰儿来帮姑娘消气可好?”林玉清软言细语就在岳灵儿身边劝慰着。
“呜呜呜林夕兰?姓林的有个屁用,她连到手的鸭子都都看不住!呜呜呜”岳灵儿越哭越起劲,她在谷中是公认的小辣椒,师兄弟们都让着她,狂帝又疼她,从来都没一句重话,在江湖中凭借神鞭创下名号,她哪在人前哭过,自然也没人劝过,这会儿林玉清的话更像催泪剂,她这委屈似比天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蹭林玉清袖子上了。
林玉清哭笑不得的急道:“岳姑娘,岳姑娘,姑娘可别哭了,哎呀,您小声着点,可要传去前堂还怎么卖货,这让街坊四邻听见可不得了啊!”
岳灵儿一听赖道,“听就听了怎么怎么不得了了我哭碍着别人了吗?呜呜呜”
林玉清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皮肤上湿漉漉的,他这才想起这袖子上全是岳灵儿的眼泪鼻涕,也顾不上找个干净的湿巾擦拭,只道:“小生小生还未定亲,姑娘这般哭可要害我找不到妻家!”
“呃”岳灵儿眨着满是泪珠的睫毛,怔愣的忘记哭了,转脸羞的无地自容,虽是江湖儿女风惯了,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才发觉自己竟在一个书呆子面前哭的形象尽毁,而这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还是那个姓林的哥哥,这下悔的肠子都青了。
岳灵儿不顾林玉清惊诧的目光,低头就往外跑,林玉清唬的追不得喊不得,眼看着红影一闪,人儿撂门帘出去,气的只在原地跺脚的份。
门外早就没了岳炎的影子,她一大早就出来同晏阳天将夕伶、唐秀送到月华山崖顶,崖壁有人接应两人去洞天一脉赫尔寨山谷生活,这是林夕兰想的折中办法,既成全了一对有情鸳鸯,又省得唐秀再作怪,岳灵儿抬头看了看日头,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她抽了抽鼻子,整理衣襟,戴上斗篷帽子,徒步向吉祥客栈走去,不是说要给岳炎治病吗?她倒要看看是真病了还是这人真变了!
【164】情战,第一局
吉祥客栈
夕兰与岳熙在前堂喝了一肚子茶方等到岳炎、犹美回来,犹美在前拉着脸,气呼呼的迈步进来,身后跟着手捧着大包小裹的岳炎,犹美那神情是瞎子都看的出正火着,夕兰与岳熙对视一眼,岳熙站起身迎向岳炎,想要帮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走在前头的犹美忽然转回头喝道:“谁让你将东西给他了?”
岳炎手一顿,他本也没打算让岳熙帮忙,虽然他对岳熙的感觉已没那么陌生,可这些都是女子用的小物件怎好让旁人夹手,现在犹美这么一吼,岳炎抿了抿嘴,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
岳熙手还在半空滞着,只见犹美恨恨的哼了声,“妖里妖气!”
后岳熙脸色沉了沉,放下手去拎药箱,夕兰挑了挑眉,淡静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走到岳熙身边接过他的药箱,喟然道:“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熙哥哥,走吧!”
岳熙没动反而一把握住夕兰的手,深深的望着她,半晌什么都没说,又缓缓松开她的手,黯然的背起药箱上了楼梯。
夕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犹美根本就是在说岳熙长的像妖怪,而她不想多说什么是因为她发现这次回来岳熙有心事,以前他有心事都会主动找她说,例如汇报岳灵儿的一举一动以及让她帮忙出谋划策等等,但这次,他只是发呆,眼神还飘来飘去,就像刚刚在车厢里他没说话,在客栈喝茶等岳炎回来他还是不言语,夕兰观察了半天,结果根本没探出来,而且岳炎带着犹美出去,夕兰心里酸的要命,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想岳熙啊。
楦夕兰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岳炎的房间在天字一号房,临街的正房,一进门就看到岳炎坐在窗口,红彤彤的长袍此时却将他显的如一朵孤芳自赏的蔷薇,傲然却又孤独,那双狭长的丹凤少了几分昔日的淡定多了一抹迷茫,她从没看见过他这副模样,戚戚然的让人心酸。
桌案前,岳熙沉默不语的放下药箱,面无表情道:“二师兄,我给你看看吧!”
岳炎眼神一晃,像是瞧见了什么,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扭头起身走到岳熙身边,配合的坐下伸手让岳熙查看。
岳熙静下心细细号脉,然后又让岳炎换了一支手臂,时间就像是在慢吞吞的磨豆腐,一圈一圈,吱呀呀的过的极慢,夕兰紧张的盯着岳熙的表情瞧,岳熙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她只好开口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岳熙不悦的皱了皱眉。
夕兰紧张的舔了舔嘴唇,间岳熙收回手,才又道:“岳岳怎么样?他身体有无大碍,你能不能让他恢复记忆,要多长时间能恢复?你有多少把握?”
岳熙的脸又冷了几分,夕兰在心里不由的打了个寒战,马上住了口,悻悻道:“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
“伤了主脉,我开副药先服用,不可罔自使用内力,用本门心法循序调理,以药物辅助,三个月后能恢复好!”
“是伤了内脏吗?”夕兰一惊,不是说身体无碍只是伤了脑神经吗?这该死的夏犹美。
岳熙奇怪的看了眼夕兰,猜她怎么知晓医理,随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他失忆怎么说?”夕兰一见岳熙要走,急忙拦在身前问道。
岳熙定定的看了看她,突然灿然一笑,“失忆也许是好事!”
夕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说失忆是好事,那么就是没治了?
“你说是说没的治吗?”夕兰固执的拦住岳熙的道路,一脸的萧杀肃容。
岳熙就这么和她对视着,互相望着,似乎在做天人交战,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是,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夕兰一脸痛苦的回味着这四个字,口中翻卷着苦涩,脑中回旋着逝去的时光,淡漠的影子,朗朗晴空,丝丝白云,他调侃她的手如女子般冰肌玉骨,若是女子便要只嫁给她,原来以为忘了,现在想来却那么清晰,犹在耳畔环绕,只可惜,她想起来了,他却彻彻底底的忘了。
难道真的就这么忘了她?忘了那段恬静的岁月?
“等等,药不能医,可还有别的方法?”夕兰猛地想起电视剧里演的唤醒记忆的方法,时光倒流,情景重演,对!急道:“我们可疑情景重演,我要和岳岳回到初识的日子,我要让他想起我,一定要!”夕兰说着不自觉的落了泪,眼睛红红的像是水中倒影的火影,有绝望、有期望、还有勇气,这番情景心疼的岳熙心都碎了。
他揽过夕兰无声的拍着她的后背,喉咙竟也有些发涩。
岳炎站在他们身后,怔怔的看着哭泣在男人怀里的女子,突然“啊!”的一声,双手捂住脑袋痛苦的低吼,夕兰惊的回头,岳熙急忙跑过去拉岳炎,岳炎如一只受伤的猛兽,一时嘶吼一时低喃,外面犹美吓的只站在门口不敢上前,岳灵儿、晏阳天正好赶来,挤开犹美,两人奔进屋子,师兄妹三人强行将岳炎制服,岳熙喂了一颗药丸,岳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夕兰捂着嘴,僵直着身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无声的滑落,岳炎眼底虽然还布满了血丝,人却清醒了过来,看见夕兰又狠狠的闭上了眼眸,无力感像是漂流在水上的叶子,摇的他胃里直恶心,摆手示意想要静静。
犹美这会儿像是看出了什么,一步跃进屋中,扬手给了夕兰一耳光,“啪!”声音响亮的足以震破在场人的耳膜。
夕兰怔愣的捂着脸颊,分不清状况的瞪着眼前高挑的少女。
“你这恶毒如蛇蝎的女人,竟想害死炎,你明知他只要一想过去的事情就会痛苦的要死,你偏偏要在他面前刺激他,你为了得到炎还要耍什么诡计?别以为你是朝廷命官我就不敢得罪你,你要是再敢伤害炎,我绝不会放过你!”犹美喊得歇斯底里,极尽力竭,仿佛深爱的人受伤她比他更痛苦悲愤。
天知地知,她知夕兰知,犹美背对着岳炎的神情却是一副阴险的冷笑和不屑的斜睨。
【165】情战,第二局
房间里好静,静的能听见各自的心跳,‘砰砰砰’像是有人猛劲的敲打着虎皮鼓面,夕兰胸腔上下起伏着,震惊的眸子闪烁着泪光,可又倔强而执着的直视前方,她想透过犹美的身体看到身后的一切,那个惊诧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脸火烧般的发胀,从前生到今世,她何时被人轮过耳刮子?好!很好!非常好!她这一巴掌要是不找回来,她就不叫阿宝!想到这,夕兰眼仁一翻,放任自己向后仰去,不是想不起来了吗?那就从新开始吧!
众人起初滞在原地,眼见夕兰挨打,接着是犹美一番慷慨陈词,应接不暇的情况下又见夕兰晕了过去,岳熙、晏阳天几乎是同步窜了出去,岳灵儿犹自傻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看着岳炎稍稍动了动身子,显然没有岳熙两人快,岳熙、晏阳天一人扶住夕兰一支臂膀,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关切的唤着,“夕夕!”“兰姐姐”。
“你你才是最恶毒的女人,兰姐姐肩膀受了箭伤,身子这么弱,你这野蛮人居然动手打人,若是兰姐姐有什么不妥,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晏阳天紧紧捏着拳头,骨节泛白,箍的咯吱咯吱响,一张血色的面具更如地府的恶鬼阴森森的盯着夏犹美。
后犹美悚的向后退了两步,嘴硬道:“我我不曾练武,哪来那么大劲,定是装晕,对,她这狡诈的女人在装疯卖傻!”
岳炎深邃的眼眸倏的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依旧淡淡的看着。
岳熙捏着夕兰的手腕,眉头紧紧锁着,琥白色的眸子微微半眯着,脸色越来越不好,就连犹美看到他的脸色都误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难道这女人不是装晕?离得最近的是晏阳天,见岳熙半天没吱声,抬眼一看,大惊失色,岳熙的额角鼻头竟渗出星点的汗珠来。
楦“怎么了?五师叔!”
岳熙无声的摇了摇头,长臂揽起将夕兰横抱在怀里,脸色凝重的向外走去,岳灵儿与岳熙平日虽然走的最近,可却一点也不了解岳熙,过去的十几年她的眼里只有岳炎,现在看岳熙的脸色她还真拿不准夕兰到底怎么了?不过这些日子生气拌嘴的竟对夕兰有了几分好感,连忙头也不回的追着前面三人离开了。
“炎,他们他们欺人太甚!那个女人明明是装疯卖傻!”犹美气哼哼的对岳炎抱怨道。
岳炎重新坐到窗口,似随意的向下看着,眼看着岳熙几人上了马车才缓缓的转头看向犹美。
犹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他们离开,迎上岳炎的目光,发现男子曜石般漆黑的眸子静的如一潭死水,与前几日澄清亲和有着天壤之别,难道他真的想起什么了?不,不可能!犹美似笑非笑的僵着嘴角,“你想起什么了吗?”
岳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双眸轻阖,臂肘慵懒的倚在窗棂上,好一会儿,抿了抿唇角,道:“犹美不希望我想起过去吗?”
“炎,我我希望你能好,可我我担心我真的很担心你好了之后就再也不理我了,炎我真的好害怕!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受伤害,更不想你离开,炎,你答应我,无论是否想起过去都不要离开我,好吗?”犹美娓娓轻泣,身子缓缓下滑,最后撑着手臂将头贴在岳炎的大腿上,像一只讨要怜惜的小猫,楚楚动人。
岳炎撩动眼波,看着她轻轻颤动的双肩,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其实他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好像对林夕兰有种难以割舍的痛楚,晃动的镜头里,女子十指飞旋,琴音缭绕,可他还没来的及确认那个朦胧的影子是不是林夕兰却被犹美突兀的一巴掌,彻底打断了,他气犹美专横,后来发现林夕兰是装晕又觉得好笑,对犹美也是一时生气,现在林夕兰没事,犹美又如此屈尊降贵的伏在地上乞怜,他也不好伤了犹美的心,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犹美好似站不稳整个人扑进岳炎怀里,岳炎怔了怔,嘴角显出一抹苦笑,“犹美,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