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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雎被吊架子上,看到薄情没有任何反应,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如当年薄倾情,无心无情。
玉廉却是另一番光影,看着缓缓走来薄情,眼睛就不由冒火。
这十天里,她对他们不闻不问,就这样捆着丢雪地上,不让他死,但也不让他好过,简直是变相羞辱他,不由怒道:“薄情,男子大丈夫,头一颗命一条,你想杀就杀,吊着我命算什么。”
薄情微微垂下眼眸,淡淡出声道:“从你算计自己亲生女儿,让薄家家破人亡时候开始,你就注定不得善终,留你一条命,就是让你知道,没有薄家支持,你连命都不住。”父亲啊,她从来没有想跟要跟他,恶言相向。
“女儿。”
玉廉自嘲笑一声,怆然道:“我可要不起这样尊贵女儿。”
薄情听到这句话,话中有话语气,心里不由一震,似乎从中捕捉到一点什么,面色不禁有些苍白。
玉廉没有注意到薄情变化,毫无顾忌,怒声怒气道:“薄倾情根本就不是我女儿,从成亲后颜儿就不让我碰她,谁知道她是跟那个男人生,我不过是她名义上丈夫,戴了绿帽,还要跟她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惜一切都是假,她给了我丞相高位,却不舍得分一丝爱给我。”
忽然,玉廉盯着薄情看,森然道:“就连死时候,她也没有看我一眼。”
到了此时此刻,玉廉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面上有些疯狂,狠狠道:“我知道我不该爱上颜儿,但是我恨那个男人,所以我设计情儿,就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惜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哈哈”
冷眼看着玉廉疯狂,撕心裂肺痛,薄情心里也是无比震惊,走回房间,躺摇椅上,无力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又睁开眼,抬手扶着额头,不禁为自己母亲风流账感到头痛,片刻后才道:“曼珠,把玉廉交给暗阁,只是,别让他死了就行。”
从小接受教导不一样,她不会像别女子一样,以为没个爹是多大事情,母亲用行动证明,没有男人她一样过得很好,留着玉廉因为他还用,而这个秘密就知道有她和母亲才知道。
天空放晴,暖阳晒得人发懒。
园子中,薄情淡然坐,锦儿为她准备好软椅中,怀中捧着暖炉,看到灵雎依旧保持面无表情样子,不咸不淡出声道:“按理,本夫人该处死你,但是本夫人欣赏你能力,本夫人已经有三个丫头,俗话说要四角齐全,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她需要一把利剑,灵雎就是。
灵雎意外看着薄情:“我可是背判过主,你不怕再有第二次。”
薄情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本夫人知道,敢说这话,自然有震得住你法子,愿不愿意,只等你一句话。”统一东域薄家势力,灵雎能力会是一把利剑,替她清除阻前面障碍。
现灵雎心里很清楚,薄情不是薄倾情,虽然他们一样无心无情,但是薄情比薄倾情世故,冷冷一笑,傲气不减道:“我想知道你,想用什么法子镇住我。”
聪明,薄情心里赞道,先弄清楚对方筹码,是不是值得付出,含笑道:“你名字应该叫玉颜华。”只一句就足够,以灵雎聪明,应该马上就会领悟到。
薄情不由感叹母亲精明,与先见之明,从不让人怀疑,连玉廉这样狡猾男人,也没有想到她会暗中,把刚刚出生婴儿换掉,教养好后,直接放到自己亲生女儿身边,是一枚棋子,也是一枚筹码。
虽然这枚棋子,母亲终也没有用到,但给她用也是一样。
之前不杀玉廉,是因为顾念那一线父女之情,现不杀玉廉,是要把灵雎捏手中。
灵雎冷艳面孔上,忽然冷冷一笑道:“我不相信,你骗我”话说到一半,一本小册子摆她面前,上面是薄颜笔迹,清清楚楚记录下,当年从云姬身边,将婴儿换走之事。
薄颜习惯,灵雎心里也如薄情一般清楚,她会把所做过事情,整理成册子交给自己女儿,让她从中学习。
想当年,薄倾情当年只是按着这册子上指示办事,没有族戒前提下,一样轻轻松松就把薄家捏手中。现事实摆眼前,那个女人能力,由不得她不相信。
收起娘亲记事用小册,薄情心里同样清楚,灵雎狠绝不亚于自己。
当年为助她夺权,多少人死她手中,想要她乖乖服从,就必须是她一直想珍重、想拥有却不能。
看到灵雎有些动容神情,薄情淡淡笑道:“骗你,我不屑。留下你,一是你能力,二是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薄倾情,玉老夫人对她始终是好。”玉廉是一枚棋子,玉老夫人自然也逃不开,或许是血缘关系,玉老夫人对灵雎也不差。
灵雎微扬起下巴道:“你这是威胁我。”
薄情含笑道:“算是,他们命,大半我手中,一小半是你手中,考虑清楚再让人告诉我。”说完,窝摇椅中,享受冬日里难得一见阳光,她有时间跟灵雎慢慢耗。
锦儿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狭促笑道:“夫人,倩华公主来了,銮驾正门外待着夫人出去迎接。”
唐倩华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薄情不屑翘起唇角:“太阳很好,招呼公主多晒晒太阳。”区区护国公之女,还真把自己当公主。
锦儿坏坏笑道:“早吩咐门子,没有夫人话,不准开门。”
嗯!薄情用鼻子赞赏应一声道:“白雪茫茫世界真干净,忽然来了兴致,把我箫取来。”等春暖花开时候,一切都会从开始。
薄情接过锦儿递来箫,把箫贴唇边,随意吹着曲子,脑海中忽然想起三月桃花四月,原本低沉、凄婉箫音,竟带出几分逍遥洒脱、狂傲不羁。
慕府大门外面,唐倩华坐公主銮驾中,听着从府中飘出箫声,不由轻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曲子到这里时候,忽然又从头开始,似乎吹箫人只喜欢诗前半首,唐倩华对外面宫女道:“问问左相府内,是谁吹箫?”
宫女走开片刻后,回来道:“回公主,是左相夫人。”
唐倩华不由一咬牙,薄情,有闲情吹箫,却故意把她晾大门外面,让她当众出丑,不由怒道:“踢,把门给本公主踢开,这左相府,本公主偏要入去不可。”
“公主,小不忍则乱大谋。”
旁边宫女马上提醒道,看着一脸盛怒中唐倩华,也不由暗暗责怪左相夫人胆大妄为,缓缓道:“公主,不如请皇上下旨,想那左相夫人也不敢公然抗旨。”
唐倩华咬咬,狠狠道:“凤帝陛下刚没了一个儿子,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小事,我们去见皇后娘娘。”可恶薄情,这笔账她唐倩华记住,山水有相逢时候,他日,定要十倍百倍相还。
宫女立即传令下去,心里不由暗暗庆幸,幸好今天只是轻便出行,没有摆出公主浩浩荡荡仪仗队伍,不然真是丢脸丢到家。
这左相夫人年龄不大,确实是不好相与,看来以后又会是一场明争暗斗。
薄情一曲毕,锦儿再次进来道:“夫人,倩华公主走了。”
收起玉箫,薄情扬起唇角轻轻笑道:“这样就走了,本夫人还以为,要帛儿踢她走。”
想了想,又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笑问道:“她临走可有说了什么?”
锦儿笑了笑道:“回夫人,倩华公主要见皇后娘娘,您麻烦又来了。”无奈叹息,夫人,总是麻烦不断。
薄情眼眸不由眯起,唐倩华,看来箫雨警告,不仅没有给她教训,反而让她变本加厉,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想跟皇后告状,也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薄情朝锦儿招抬手。
锦儿立即会意贴上去,薄情她耳边,低低交待几句。
锦儿听完后,面上露出一个十分古怪表情,忍着笑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灵雎看着主仆二人古怪表情,心里不禁禁暗暗纳闷,又看到薄情眼角流露出调皮劲,锦儿面上唯恐天下不乱表情,眼眸渐渐暗下,片刻后轻声道:“主子,让奴婢去教训那倩华公主吧。”这一声主子,表示,她已经服软。
锦儿面上一愣,震惊看向薄情,薄情淡淡道:“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你愿意也无所谓。”
回过头,对锦儿道:“锦儿,放她下来。”
锦儿犹豫了一回,还是顺从把铁铐打开,赶紧站到薄情身边。
冰冷铁铐一打开,灵雎马上跪地,恭恭敬敬道:“奴婢灵雎见过主子,事无大小,但凭主子差遣。”
薄情坦然受下这一礼,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灵雎都得屈服于她,淡淡道:“锦儿,安排灵雎到涟漪以前房间,再把我方才话告诉她,这么有趣事情,人越多越好玩。”再傲气人,到了她手中也会变得服服帖帖。
灵雎并没有受什么伤,不过一时间身体不受控制,对付一个唐倩华绰绰有余。
随着锦儿到涟漪房中,梳洗一番后,灵雎表情有些古怪出来,远远看了一眼薄情后,转身一跃便出了天花苑。
看到灵雎身影消失后,曼珠和帛儿才从各自房间内走出,看着摇椅中,女子慵懒神情,帛儿有些担忧道:“夫人,就这样让她离开,会不会是放虎归山。”灵雎武功高得可怕,即便是她跟曼珠联手,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薄情咬着手指,妩媚笑道:“放心,她不会。”对灵雎,她还有几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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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倩华回到驿馆,让所有人都退下,独自锁房间内,越想越气愤。
同样是为箫和国办事,薄情凭什么给她脸色看,还让太子对她一顿以警告,说什么不要轻易招惹左相夫人,她还真当是自己是左相夫人不成,就是要压一压她威风,不然以后看不清自己身份。
“来”后面人字还没有出口,头顶上,忽然一阵冰凉从头皮上划过。
唐倩华只感到头上忽然一轻,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低头一看,脸上表情一点点僵化。
半晌后,终于发出一声惨叫,惊动了整个驿馆人,被赶出外面宫女,撞门进来一看,整个人马上石化掉。
随后赶来宫人,看到里面情形,同样是石化掉,僵原地,不知道是要进去,还是要当什么也没看见退出房间外面,不由面面相觑。
只见唐倩华一头青丝秀发,被贴着头皮削掉,头顶上露出泛着青光头皮,还有周边一圈被削短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滑稽可笑,却没有一人敢笑出来。
那宫女回过神后,心里不由抽了抽,只是转身功夫,公主就变成这样,这玩笑也开得太大。
那些驿馆中当差人,见一国公主眨眼间变成这样,怕若上麻烦,回过神后,赶紧悄悄入宫,把情况报给宫中,情况是瞒也瞒不住。
宫中闻到消息后,又是一阵忙乱,毕竟燕越国,不是凤麒国能招惹。
唐倩华想死心都有了,这副鬼样让她有什么脸面见人,如今还传得整个凤麒国京城 都知道,狠不得马上撞死自己。
天花苑收到消息时,锦儿担心道:“夫人,闹到皇上跟前了,这可怎么办啊?”一不小心就捅到马蜂窝。
始作蛹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后,薄情不以为然道:“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定罪。”谁让唐倩华嘴贱来。
慕昭明原本坐旁边看书,听到主仆对话后,不由翘起唇角道:“只怕某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唐倩华身份比较特殊,不仅皇上会追究到底,给燕越国一个交待,连某人也要追上门。
薄情听到后,不以为然耸耸肩:“随时恭候。”
果然,还没有等到天黑,薄情、慕昭明正坐一起用膳,箫雨气急败坏从外面冲进来,冲着薄情道:“你太过份,再怎么说倩华都是女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让她以后怎么见人。现连皇上和皇后也惊动了,看你怎样收场。”一甩衣袖,气呼呼旁边坐下。
薄情淡淡笑道:“那就让其中某些人,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事情。”幸好薄晖他们一时不甘,还留着某人半条半命,让她手中多了一张王牌。
这张王牌,虽然不会掀起很大风波,但是足够让京城 混乱上一阵子,扰乱一下众人视线还是行。
看到薄情自信小脸,慕昭明就没有再追问,她能说出来自然能做到,至于眼前人,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倒不会是太大问题,不过,这唐倩华以后会是个不小麻烦,希望她有闲情应付。
箫雨狠狠看着薄情,终无奈道:“打算怎么办,皇上明天一定会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