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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瑛吓得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逗弄这家伙实在太爽、太有成就感了!看元瑛这副表情,芙蓉内心早就笑翻天,一扫之前郁郁寡欢的落寞与低潮情绪。
方才和他一起对话的官家小姐们,芙蓉仍待在家的三、五个哥哥们,家仆们,丫鬟们……天哪,他“元瑛贝勒”的名节全毁了!
“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就好!”芙蓉阴险的笑着扶起地上的人们,以“元瑛贝勒”尊贵不容侵犯的贵族语调向大伙公告。“我对芙蓉只是一片单相思。你们瞧,芙蓉格格是如此的三贞九烈、冰清玉洁,又难得她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却保有一颗坚贞完美的内心,实在教我倾慕。”
“元瑛贝勒……”众人全都感动成一团,眼角带泪。
“‘芙蓉格格’!”芙蓉突然转头,悲壮的深瞅一脸呆相的元瑛。“我对你的仰慕,有众奇#書*網收集整理人为证,就算你拒绝我的一片真心,我也不怪你,更不会终止我对你的感情。像你这样独特的女孩,世间仅见。我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全充满着你的影子。”
芙蓉旋即潇洒的走向厅外,在离去的阵势中突然回头。大雪纷飞,寒梅点点,芙蓉操控着元瑛这张俊美动人的脸皮摆出一副迷死人的痴心表情,哀切凄美的凝视厅内状若白痴的元瑛及众人。
“别了,‘芙蓉格格’。”
芙蓉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似的飘然远去,留下一地令人怅然的悲情气息,没人发现她那张憋笑憋得快抽筋的脸皮。
“啊,元瑛贝勒居然这么痴情,实在太感人了。”几个倍受感动的大小姐红着眼眶彼此依靠。
“我从来不知道传闻中很娘娘腔的元瑛贝勒,原来是个如此具有男人味的痴情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是他的一片倾慕竟是单相思!为什么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天啊……”
一窝大小姐没头没脑的陷入风花雪月的感伤世界,个个感概百千的对芙蓉和元瑛的情爱即兴赋诗,自我陶醉在缠绵悱恻、凄美动人、哀艳万分、扣人心弦的伟大爱情通俗剧之中。
芙蓉的哥哥们对这种高尚梦幻的少女情怀,不禁流下敬畏的冷汗。
“原来小妹喜欢的是元卿,而爱上小妹的却是元瑛!”芙蓉其中一位哥哥恍然大悟的叫道。
“如此俊美的贵族兄弟俩竟抢着要芙蓉?我们家小妹的身价还真不赖。”
“四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元瑛又开始脑袋抽筋,快口吐白沫了。什么“身价”?他是何等尊贵的身分,竟把花街姑娘的买卖措辞用在他堂堂一位豪门贝勒爷身上!
“对嘛,四哥,你根本就说错了。”另一名哥哥愤然打岔。“芙蓉喜欢元卿,可元卿并没表明也喜欢她。加上元瑛这儿的一相情愿……这该叫做三角关系才对。”
“哎呀,对极了!还是六弟聪明。”众家兄弟鼓掌致敬。
元瑛差点昏死过去。
“就选元瑛贝勒好了,小妹。”
“对啊对啊,芙蓉格格,我们也觉得元瑛贝勒是最好的选择。”那票大小姐出现不少拥护元瑛的声浪。
姑且不论他们这群人的瞎扯胡闹,元瑛光看大伙对他如此拥戴与支持,就教他心花朵朵开,人都快飘飘然的飞上天。
“你们……都觉得元瑛贝勒比元卿贝勒好吗?”元瑛兴奋而羞怯的细声问道,忍不住心儿怦怦跳。
“元瑛有没有比他弟弟好,咱们是不晓得啦,可是起码人家表明喜欢你。”芙蓉的哥哥们又开始争辩。
“五哥说得对!你还是选个敢喜欢你的人比较好,芙蓉。你喜欢元卿,元卿可没说他喜欢你。趁着这个元瑛脑袋不清,迷迷糊糊喜欢上你的大好机会,赶快把他套牢,别让他跑了。”
“对啊,敢喜欢上咱们家芙蓉的男人太少了。”
这群汉子竟敢说他脑袋不清?还讲什么“套牢”他?“你们当我是牲畜吗?”忍无可忍,元瑛气得连气质、涵养什么都炸光了。
“我们没这么说你啊。”这群笨哥哥个个一脸冤枉。“不过你要这么想也无妨,女孩子家本来就得趁着行情看俏的时候快快推销出去。”
“否则等到人老珠黄,会‘滞销’喔。”
“到那时就‘报销’了,还有谁会买啊!”一窝男人又开始没水准的哈哈大笑,旁边一票官家小姐又是羞愤又是好笑,叽哩呱啦吵个没完没了。
那个左芙蓉到底是回来干嘛的?他又干嘛没事大发慈悲的留她下来喝茶休息?元瑛惨烈的僵立在闹烘烘的少爷小姐们之中。
他真该宰了左芙蓉!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典雅生活,给她搞成了这副──
“芙蓉格格,元瑛贝勒的吻技真的很差吗?”
“还是格格你不喜欢他来‘强’的?”
元瑛差点被身旁围过来的大小姐们好奇的询问吓掉三魂七魄。“你你你……你们……我我我……”怎么可以问他这个“大男人”如此难以做答的问题!
“我看元瑛贝勒的吻技好像不怎么样,难怪芙蓉你不喜欢他。”
“好可惜喔,那么俊美的男人……”
“所以说,有的男人是中看不中用。”
这群貌似温婉、言行大胆的小姐吓坏他了。女人们私下聚在一起也是这副模样吗?和男人们半斤八两?
最重要的是,元瑛的男性尊严受到极度羞辱。他发誓,他绝对要元卿替他给左芙蓉严厉的教训!此仇不报非君子!
可是他这“君子”还来不及发威,芙蓉就先遭到报应。
第五章
“元瑛,你最近和左大人府上的芙蓉格格是不是在玩什么把戏?”
今日一早,芙蓉到敬谨福晋房里请安时,赫然被她的问话吓空了脑袋。
“额娘此言……孩儿不太明白。我和芙蓉格格会玩啥把戏呢?”快快装傻,以策安全。
“我也不明白。”敬谨福晋优美的斜躺在炕上轻声叹息。“是你阿玛这两天私下观察来、观察去,说你铁定和芙蓉格格间有什么秘密。你和她会有什么秘密呢?”
“额娘说得是。孩儿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不可告人之事!”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也是这么告诉你阿玛,可是却被他反问得一愣一愣。自己回头想想,你和芙蓉格格之间好像是有点怪怪的。”
“哪……哪里怪了?”
“你阿玛觉得你变得像芙蓉格格,她也变得像以前的你。你们两个……”敬谨福晋很认真的思索着贴切的说法。“怎么说呢?你们两个好像换过来似的。”
一道电殛当场自芙蓉头顶劈下来,整个人无法言语。
“你阿玛的话很奇怪吧,连我也似懂非懂的。”敬谨福晋温婉笑着,和煦的艳丽面容没有一丝影射、嘲讽。“我只觉得你最近变了不少,可是这改变不错,更有男子气概。”
被敬谨亲王识破了!他在暗中监视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芙蓉最近对亲王的态度越来越倾向她惯有的悍直个性,不再硬学着元瑛以往的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可是亲王的回应与态度并没有什么差别啊,没想到……
若不是敬谨福晋随口聊起,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在亲王的暗中观察下泄了底。
“你喜欢她吗,元瑛?”
“啊?什么?”糟糕,她到底发了多久的呆?
敬谨福晋别有用心的娇艳一笑。“好吧,你既然不想回答,我不问就是了,反正我心里有谱。”
“喔。”到底福晋是问了什么事?心里有谱,什么谱啊?芙蓉仍一脸狐疑的站住炕前。
该替元瑛迎娶正室了。敬谨福晋浅笑饮茶。“今日有什么人要来?我看你一大早就吩咐下人这些、那些的,该不会是芙蓉格格会来访吧?”
“对,没错……呃,不……不只她!亭兰和宣慈都会来,大家要一块儿商量事情。”赶快转移焦点,千万不能再拉近“芙蓉与元瑛”的感觉,否则真会被人识破真相!
还装!明明就是喜欢芙蓉格格,却又遮遮掩掩。“好吧,既然有这么些人要来,我也不好留你闲聊。你去忙吧!”敬谨福晋开心的呵呵笑,挥手示意自己的儿子离去。
芙蓉走往偏厅的途中,一路上神色警戒、目光闪烁。
敬谨亲王是不是躲在前面那个角落边?还是她身后那棵树后面?沿途碰见几个向她行礼请安的下人,在她眼中有来好像也十分可疑他们会不会是亲王布下的眼线?
凡是被她质疑的双眼瞪到的家仆,个个被吓得心惊肉跳。
“元瑛贝勒,奴……奴才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贝勒爷请……请息怒……”
虽然每个家仆都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但是这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贝勒爷们一有不爽,最好赶快跪地求饶。
芙蓉不言不语,神秘兮兮、姿态诡异的东张西望慢慢远去。怎么办?她觉得每个人看来都很有嫌疑,却不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亲王监控着。
“你在干什么,元瑛?”
“啊啊啊阿……阿……”芙蓉才刚戒慎小心的张望四周,没想到前脚才一踏进偏厅,就被厅内传来恐怖的轻柔低语吓到。是敬谨亲王!
“阿……阿……”
“你一早跑来,就是要到这儿来吊嗓子吗?”看自己的儿子一张嘴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亲王刚毅的面容更显阴沉不悦。
“阿……阿玛,您怎么会来这里?”芙蓉本来还想躲在这里,避免在其他院落──尤其是元卿的书房,又碰到亲王。没想到……
唉,该来的躲不过!
“这些书是怎么回事?”亲王甩都不甩她的问题,扭过头去就对桌上一叠诗词书册皱起眉头。
“那些是元……那些是我想再重新读一读的东西,温故知新。”芙蓉故作开朗的说,藉此掩饰慌乱。好险,她差点说溜了嘴,把元卿叫她一周之内背完这些诗词书册的事抖出来。不过她也只负责听命行事,原因倒没问清楚。
“为了做应制诗而在恶补吗?”敬谨亲王缓缓回头,脸上带着一抹冷冽的淡淡笑容,看得芙蓉毛骨悚然。
“应……应制诗?”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但她明白亲王此刻的态度非常不友善,她的立场十分危险。
“是下周吧……”亲王略顿一顿,深思。“对!我记得是下周,皇上要偕同太后一同赏雪,你当天是负责护驾的吧。”
“是,没错。”他到底想说什么?芙蓉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作祟,总觉得亲王这番话别有用心。
只要她不小心答错一句话,有个闪失,她觉得亲王会立刻发动猛烈攻势,揭穿所有秘密,到时事情搞大了,完蛋的绝不只一、两人。
“伺候皇上不简单哪,尤其是咱们文治武功样样出色的这一位。”亲王两手交握身后,在芙蓉周围从容踱着。“皇上每逢出游或平日心情好时,就爱赋诗行文,即兴作诗、找人对句,是不是?”
“是、是。”她大概知道应制诗的意思了。
她在宫中当差时曾看过皇上在赏梅之际,忽而随口吟吟,使成诗句,这时身旁的人就得听候皇上旨意,立刻做出即兴诗应对。对得好,有赏。对不好,就阿弥陀佛了。
亲王提这事情做什么?
“你!没什么骨气、没什么胆识、没什么出息,幸好你还有点文才,在皇上面前的应制诗总能令他龙心大悦、尽兴怡情。我看这也是你唯一的价值、唯一的拿手戏了。”亲王一叹,叹得鼻音出奇之重,形同不屑的一哼。
“是,阿玛说得是。”原来元瑛这么厉害!对应制话可非常不简单,要有文才,反应又得快。诗要做得美、对得好,还得小心配合皇上的话兴。伴君如伴虎,要是对坏了诗句,或把皇上的文才比了下去,就只有“听候处置”的余地。
她这时候才在心中大叫“完蛋”!这么说来,皇上下周的赏雪之行,要在旁边对诗的人,不就是她吗?她哪有这天分啊!她连三字经都只会背三个字而已,就是“三、字、经”!
她死定了!天哪……
“我看你也只有这一点小长才值得卖弄。没有野心做大事的人,一辈子也只能像你现在这样庸庸碌碌的过日子。”亲王最感疙瘩的,正是元瑛不好好发挥长才、拓展仕途的淡泊个性。
“是,阿玛说得是。”芙蓉也只有乖乖点头哈腰的份。平平凡凡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也许元瑛天生的性子就是适合这样恬淡自得啊。
“没用的废物!亏我花了这么多年栽培你,真不知我付出的心血都被你扔到哪去!”亲王越想越气。怪只怪亲王对元瑛的寄望太高,一见他那副嗯嗯啊啊的温软个性就忍不住火大。“你十七岁就中举,二十岁通过殿试,还是一甲第三名的进士,可你看看这几年来你在做什么?你小时候的天赋聪颖跑哪去了?”
亲王的愤怒像刀锋似的步步逼近,每说一句,芙蓉的头就越低,一副越骂她越羞愧的模样。
她不是羞愧,是被吓到。
十七中举、二十中进士,而且是第三名?芙蓉愣得连口水都咽不下去。那个老被她骂智障、神经、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