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子还在继续,逸欣对生活的感觉却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的丈夫虽然和以前一样在她面前总是展示着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她从他不经意间的走神,微皱的眉头,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轻轻的叹息,知道丈夫有心事。
080无法逾越(1)
时常从睡梦中醒来,才知道丈夫展转反侧在自己的身边可能一夜未睡。轻轻依进丈夫怀里,轻抚着丈夫日见消瘦的脸,柔声说:“亲爱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宝贝儿,我没什么心事!”紧紧搂住怀里温香软润的身体,感觉她信任而担心地依赖着自己,国伟知道自己不能蛮干,即使是为自己深爱的女人,也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妥协吧!忘记吧。不能改变残酷的事实,就适应事实的残酷吧!
想起关书记,心里一痛,泪从无奈的心底滋生,涌流而出。热烈地与怀里最爱的女人亲热地缠绵在一起,在炙烈而歇斯底里的交融感受中忘记痛苦,忘记悲伤。在甜蜜幸福的爱情感受中寻求安慰。
翻云覆雨后,搂着爱妻静静地躺在床上,窗外的太阳如以往一样正渐渐升起,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逸欣脸上,让她的脸颊看起来像是泛着亮光的羊脂玉,通透而细腻,红润的小嘴微张着,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微闭的眼帘下,黑黑的睫毛朝上翘着,正一眨一眨上下动着。
“宝贝儿,我爱你!”亲亲妻子一直俏皮眨动的长睫毛。
睁开满是柔情蜜意的明眸,露出雪白的贝齿,展示出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用甜润而充满感情的声音说:“我更爱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眼睛里有一份凝重的担心。
“没心事。我能有什么心事?别操心了,宝贝儿。你老公我是要多好,有多好!”把心爱的女人搂在怀里,下定决心不告诉她自己面临的困境,不让她为自己担心。暗自在心里叹口气,无奈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先放放吧。先把这一切烦人的事情放到一边,不再去考虑。不再去调查。不再去追究。记在心里,希望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忍,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
到点起床了,听到母亲已经起来准备早餐了。国伟和逸欣从舒适的大床上爬起来,把宽大的棉布睡衣套在身上,走出了卧室。
国伟去卫生间洗漱,逸欣去妞妞的房间,看看妞妞起来没有。
和每天早晨一样的程序,吃过早饭后,国伟顺路送逸欣去学校,送妞妞去幼儿园。
中午逸欣约了薇薇一起吃午饭,自从展程出事情失踪后,薇薇的变化很大,瘦得都脱了形,以前的衣服全部淘汰了,现在穿的衣服全部都小了一码。现在薇薇生活里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就是烟和酒,烟和酒陪伴着薇薇度过痛苦而寂寞的一天天。
坐在餐桌前等着上菜,薇薇从小巧的鳄鱼牌坤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优雅而熟练地点燃,用修长的手指夹着放在嘴边,青蓝色的烟圈从缺少润泽的嘴唇吐出来,淡淡地散开,仿佛她脸上无法掩饰的哀愁。
081无法逾越(2)
以前圆润的下巴现在变得尖尖的,以前明亮的眼睛现在变得忧郁而无神,以前像长在脸上明媚而乐观的微笑,现在被密密的忧愁遮盖着。巨大而无情的生活打击,让薇薇整个人都变了,如果不是依然熟悉的五官晃动在眼睛前,逸欣在恍惚中感觉眼前的根本就不是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朋友。
以前和薇薇见面的时候,她就像是快乐而好唱的百灵鸟,一直笑说个不停,把逸欣逗得也是笑声不断。经常笑得肚子都疼,捂住肚子说:“薇薇,你真是搞笑哎!怎么知道这么多可笑的事情?我不能再笑了,你先暂停好吗?等我肚子不疼了,你再继续说。哈哈……”
上的全是薇薇喜欢吃的菜,她却不怎么动筷子,一杯一杯喝着要的红酒。夹了菜放在她的碟子里,把酒瓶拿了过来,说:“薇薇,少喝酒,多吃菜!”
冲着逸欣苦笑了一下,说:“逸欣,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你看你,瘦得都没有人样子了!”语气生硬,眼圈发红。心里疼着难过。
“都是你喜欢吃的菜,来,吃点腰果虾仁。”语气尽量柔和,像是哄着任性的孩子。
听话地把逸欣夹在碟子里菜全吃光,泪从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了碟子里。
心里疼了一下,用手捂在薇薇瘦骨零丁的手背上,柔声说:“薇薇,振作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有事业。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逸欣,你也吃。我没事的!”抬起泪眼模糊的眼睛,冲着逸欣微微一笑。心里对自己的朋友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这个知心的朋友一直陪着自己,自己恐怕根本熬不到今天。
逸欣知道薇薇自己不好好吃饭,所以总是尽量抽出时间约她一起吃饭,监督她多吃一点。
生活一天天过去,看上去平静而祥和,国伟的心却一日也没有平静过。波澜不惊的生活一直无法真正平息他内心的愿望和期待,希望关书记的死因可以早一天侦破,使所有的罪犯落网受审判,以告慰关书记的在天之灵。
这一天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落凤市白水镇那个姓安的饭店老板打来的电话:“梁警官,我们这里有人在广州东莞看到那个撞死关书记的火车司机了。”
身体所有强迫麻木的神经瞬间惊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赶到白水镇,带上目击者去东莞,抓捕火车司机。抓捕了杀害关书记的凶手,就能从他嘴里问出所有的事情,整个案件也就水落石出了。满脑子全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白水镇的想法,已经忘记了所有的危险。
082无法逾越(3)
立刻联系了三个死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要外出办案几天,就从单位开车赶往白水镇赶。
把车直接开到了上次去的那家饭店门口,那个姓安的男人等在饭店。热心地把他们带到了一户民宅,那个在东莞见过凶手的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他曾经在饭店里见过凶手,因为这个人的特别所以对他印象比较深刻。
前一阵子他在东莞的一个同学约他过去,想和他一起合伙做生意。他就过去了。
他是在东莞一家高级酒吧里见到那个火车司机的,那人已经和在白水镇时大不一样了,一身的国际名牌,戴着进口名表,和几个同样穿戴不俗的人气宇轩昂地走进酒吧,酒吧的老板亲自跑过去招待他们。
“你去过几次酒吧?一共见过他几次?”国伟问。
“我在同学那里呆了二十几天,总共去过那家酒吧三次,只见过那个人一次。看样子酒吧老板和那帮人挺熟。”
“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坐飞机去东莞,帮我们抓捕这个人,他也许就是杀害关书记的凶手。”国伟看着年轻人,表情严肃地说。
“不是说关书记是死于意外事故嘛!报纸上登了,电视里也演了。”年轻人疑惑地说。
“你相信吗?”国伟微笑着问。
“不相信!在我们白水镇没有一个人相信关书记是死于意外事故的。”姓安的男人说。
“你们真的是警察吗?”年轻人看着他们问。
国伟掏出了警官证,鲜红的国徽,威武的警服,年轻人坚定地说:“好。我明天跟你们一起走。”
连夜开车赶到落凤市,住在了民航大厦。
第二天一上班,用警官证买了五张当天中午的飞机票。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便装换上,从海平市走得太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年轻人带着国伟他们在酒吧里守了五天,也没有见到那个火车司机出现在酒吧里。
向酒吧老板了解情况,老板支吾着也不说什么。最后国伟掏出了警官证,说是在办案,希望得到老板的配合。
老板才说那天来酒吧的几个人只有一个文哥是东莞本地的,是东莞的黑社会大哥。其余几个人全是外地过来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
文哥在本地的势力很大,名下的产业也很多,涉及到餐饮娱乐及房地产开发,也是东莞有名的大亨。是东莞黑白两道都要买帐的主儿。这也是那天酒吧老板为什么会亲自招待他们的原因,他其实只认识文哥一个人,其他人酒吧老板也是第一次见。
酒吧老板的话让国伟他们心里一沉,心中的希望也变得渺茫了。要想找到那个火车司机,就要先接触这个文哥,这对国伟他们现在来说,就是根本无法逾越的巨大障碍。
私自外出一个多星期,厅领导非常生气,打电话催国伟他们立刻回海平市。
083车祸(1)
国伟他们还在东莞的时候,听到厅长在电话里是暴跳如雷的愤怒。等国伟他们回到了单位,本想肯定要当面接受一场狂风暴雨的训斥了。意外的是,厅长很平静地给他们布置了新任务,还和他们开了个小玩笑,平易近人得如和他们几个的关系很亲近。提都没提他们私自外出的事情。
从厅长办公室出来,国伟他们四个人觉得怪怪的,感觉厅长的反应挺反常。厅长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事情,一定会当面发泄出来的。在电话里叫他们回来的时候,隔着千山万水都让他们感觉到厅长的愤怒已经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了,怎么见了他们的面反而提都不提了呢!
王志坚说:“国伟,我怎么心里虚得慌,觉得厅长的笑很虚、很假,在故意和我们套近乎似的。”
“厅长破案也得靠我们几个人呀!我们可是刑侦处的精英,没有我们几个人搞不定的案子!”郭甄有些自负地说。
“先把关书记的案子放一放。厅长也不知道我们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查什么案子,他可能只是着急破案才冲我们发火的。这次厅领导把这个重案交给我们几个人侦破,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争取尽快破案。”国伟对三个人说。
厅长交给国伟他们的是一桩抢劫杀人案的侦破工作,在距海平市区90多公里的前川县,发生了一起金店被抢,老板被杀的重大刑事案件。前川县公安分局求助于省公安厅,希望厅里能派有经验的刑侦人员协助他们破案。
国伟他们赶到了前川县,蹲在那里调查案子。调查分析的结果,这是一起故意杀人抢劫案件,作案的人是从外地流窜到前川县的。做案人非常了解金店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有内线配合。而且在抢劫得手后,还杀了没有丝毫反抗的金店老板,像是和老板之间有很深的过节。
这一天深夜,国伟突然接到了厅领导的电话,让他们马上赶回海平市,有紧急任务交给他们。
国伟他们四个人开着车连夜往回赶,一出前川县城就是盘山公路,一边是黑山山脉,一边是乱石遍布的深沟。需要减速的时候,国伟发现刹车却失灵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险恶状况,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国伟全神贯注地驾驶着失控的汽车,想着可以脱险的方法。
很快车上的三个人就发现了异常,车不正常地在盘山路上飞快地行驶着,国伟脸上的汗像是水洗般淌流着。几个人的心瞬间揪紧了,车里静得可以听见几个人的心跳声。黑漆漆的大山里,国伟他们的车灯快速地转动着,如流星般坠入了深沟。
084车祸(2)
四个人被路过的车辆发现时,只有国伟还有微弱的呼吸,他们三个人已经没命了。
接到省公安厅的电话,正在上课的逸欣扔下学生冲出了教室,她的心脏紧张得像是不能泵血了,她有一种窒息般的恐惧。
就在昨天夜里国伟出事的时候,逸欣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她梦到国伟从烈火中跑了出来,身体着着火,伸手冲她呼喊着。惊醒,一身的冷汗,再也无法入睡,一直心神不定,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她心里一直不安。
虽然还不知道国伟伤成了什么样,奔跑中的逸欣已经泪流成河,从昨夜就一直惊恐不安,神经处在紧张中,预感应验了。疯了一样跑出学校,拦车。
车飞快地奔驰在路上,逸欣坐在后座忍不住地浑身发抖,泪水倾盆如雨。司机从反光镜里注视着她,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停在了医院门口,逸欣推门下车,飞跑着冲进大楼,根本就没想着应该给司机车钱。司机叹了口气,也没有叫住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转头开走了。
急救室的门外,国伟单位的领导,国伟的父母也被公安厅的车接来了。“国伟。国伟!”逸欣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
婆婆迎过来抱住逸欣,说:“国伟还在里面抢救!”
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心一下一下揪得生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流不止,感觉国伟一定是凶多吉少,再也走不出面前的这道门了。
门头的灯箱亮着鲜红的“急救”两字,门上写着“急救室”三个鲜红的大字,泪眼朦胧中眼前一片鲜红,闪动着,跳跃着,化成了混身鲜血的国伟。“国伟!”逸欣昏死了过去。
等逸欣醒过来,看见母亲泪流满面地守在自己的病床旁,懵懂地看着母亲,大脑意识还朦胧着。“妈!”本能地呼唤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亲近、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