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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宇文冷飕飕地说:“你回来做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婚姻,和已经四个月的小生命。”宋芸芸不胜娇羞。
“你不是不在乎我们吗?你不是有本事独立?”
“外公,我又没有做什么让您丢脸的事,您为何非要撵我走?”
尚宇文指正道:“是你自己要走出这个家门的,我只是答应你的提议。”
宋芸芸一副船过水无痕的甜笑,“我现在回来了。”
“碧茵山庄不是旅馆,你带行李来干什么?”尚宇文拉开嗓门咆哮道。
“这儿是我的家,我有权回来住。”宋芸芸硬碰硬地吼回去。
“你的?!还是我的?”尚宇文眯著眼逼问。
“外公,千错万错也请您看在您曾外孙的面子上,让我们回来住。”左威豪扮起润 滑剂的角色。
“嫁鸡随鸡,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由你这个做丈夫、做爸爸的人负责。” 尚宇文一点也不买帐。
左威豪大言不惭地说:“我和芸芸想陪在外公身边略尽孝道。”
“不必了,我已经有了嘟嘟,虽然我才养它两个月,它已成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伙 伴,比起我养了二十年的人,更有人性、感情。”
“外公,芸芸年轻气盛,难免有顶撞您的时候,您大人大量,就给她个弥补的机会 ,将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改姓外公您的姓,算是给您赔不是。”
“这个礼太大了,我收不下。”尚宇文劈口回绝。
宋芸芸转向宋展鹏求助道:“大哥,你一向最疼我了,你帮我说话嘛。”
“你嫁的人是他,我无话可说。”宋展鹏心灰意冷。
“外公,你当年就是这样逼走了妈和爸,难道你还想看到悲剧重演,再收容没父没 母的孤儿,才……”宋芸芸疯了似地指控。
“芸芸,我不许你伤害外公。”宋展鹏大声喝止。
“你不是也很恨他吗?为什么现在那么巴结他?”宋芸芸骨碌碌的眼睛一转,嘻笑 辱骂道:“是不是看中了老家伙的遗产?只要你对他好一点,在他面前多戳我两下,这 里的一切,就都掉进你的口袋……”
“你自己财迷心窍,别把每个人都抹黑了。”宋展鹏凄怆的语气,好不悲伤。
“我只是来拿属于我的那一份,有何不对?”宋芸芸摆明要分财产的态度。
“今天你们都在,我就把你……们父母的婚姻真相,讲给你们听。”
这个时候,人、空气、火都静了下来,彷若是间空屋般沉静。
尚宇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目光落在壁炉上方爱女的相片上,泪流满腮地说:“荷 茵嫁的男人──宋森,就像今天芸芸嫁的丈夫,是个想榨我钱的吸血鬼,我当年不赞成 荷茵的婚事,但她跟他私奔了,在他们蜜月旅行回来后,宋森找我谈判,如果我不供给 他钱,他就要虐待我的女儿和她肚子里的骨肉,我只好答应他的勒索,他根本是个空有 一张脸皮,却吃软饭的男人,拿我的钱花天酒地,所幸维持住对我的承诺,善待我女儿 和孩子。”
尚宇文长吁一口气,感伤满怀地接著说:“你们真以为他是去巴西掏金?他是去参 加巴西一年一度的嘉年华会,狂欢去了,为了两面做人,这边带著荷茵同行,那边要他 宋家亲戚跟我要超额奶粉钱,不幸飞机发生意外,我悲恸欲绝时,宋家的人来和我谈条 件卖孩子,还威胁说如果我不买,他们是不会让我的外孙有好日子过的。当时我几乎是 用了倾家荡产的钱,买回荷茵的骨肉,以七家公司的代价,卖得只剩下一间卖南北货的店,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百货公司。”
尚宇文碎心地说:“我一直很伤心荷茵怎么会瞎了眼去嫁那种男人?孩子,我后来 才知道是因为怀了展鹏,在那个民风仍淳朴的时代,荷茵是为了未婚怀孕的孩子而不得 已牺牲了。”
宋芸芸含糊地说:“威豪不会是那种人。”
“是,或不是,我们用时间来证明。”尚宇文有了前车之鉴,现已懂得处理之道。 “他如果是个男人,自然会负起养家的责任,不需靠裙带关系。”
左威豪利用亲情的弱点,抢白道:“我现在职位这么低,薪水又微薄,芸芸会吃苦 的,而她又有身孕,我怕苦日子会对她们母子有不好的影响。”
宋展鹏让出一条路。“我恢复你原来的职务,要想升级,靠你的表现。”
“可是,我们连住……”左威豪还有话说。
尚宇文再退一步。“我给芸芸一栋房子当嫁妆,不过房契、地契是我的名字。”
左威豪厚颜地问:“那么,孩子出世后,外公有何打算?”心里想知道:曾外孙能 继承多少遗产?
“你做父亲的人,有什么想法?”尚宇文反问。
“没有。”左威豪憋住气。
尚宇文不胜欷吁,“很好,我也希望芸芸嫁的是个好丈夫,不要和荷茵一样。”
第八章
讲出尚荷茵的故事后,尚宇文和宋展鹏祖孙俩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碧茵山庄后园的大樱花树,有心地绽放出一株流苏欲燃的花伞,成为祖孙俩浅酌杯 酒的天然帐蓬,即使寒风来袭,艳色花瓣柔弱如雪片纷飞,坠落一地的惊讶,形成满地 的花海,也会掀起他们吟诗作乐的兴头。
花和爱情自古多被混为一谈,在这株燃烧著绝美的樱花焰下,宋展鹏和程瑶总是形 影交叠,让心情随飘花轻扬、感动、绮思。
什么是爱情呢?两个心灵可以相偎依、相融合,不需要俗气的言语,用眼神即能深 入彼此的心底,这就是爱情吧!
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经验,在一起时,身心都浸泡在如痴如醉的欢愉里;目光相 遇时,总是又羞又喜;听到声音时,心跳就在耳朵边鼓噪;分开时,简直就魂不守舍, 思念如蚂蚁爬上心。
这一天,宋展鹏到美国去考察,留下孤枕难眠的程瑶,望月寄予相思。
钟声敲了一下,她想合眼数羊或许可以睡著,过了好一会,晚上因食难下咽而空虚 的肚子,拉起警铃,她只好起身做宵夜,满足腹欲。
经过书房,门缝透出澄黄的光线,她直觉有人忘了关灯,没有敲门就迳自推开门, 却愕然发现宋芸芸在屋里翻箱倒柜。
程瑶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芸芸接得很溜,“这是我的家,我高兴什么时间回来,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你半夜掩人耳目地溜进门,想找什么?”她对散落满地的纸张蹙眉。
宋芸芸毫不掩饰地说:“找我的财产。”
“外公身体还很健朗,你要的东西等他走后再来吧。”
“我等不及了。”宋芸芸直截了当。
“你这个样子,拿得到什么东西?”她大惑不解。
“我现在找到什么,什么就是我的,股票、债券、纪念金币,只要可以换钱的,我 一概没收。”宋芸芸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免得到时候,都被大哥霸占。”
“你哥哥是这种人吗?”
“你别装蒜了,他、我和你都是一丘之貉,都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宋芸芸放肆地说:“瞧,这是什么?你们的结婚契约书。”
那张摇摆不定的纸,像掴了她好几巴掌的手,一阵痛楚麻痹了她的心脏,程瑶强忍 著泪水道:“我们的事,和你今天的行为不能相提并论。”
“你算老几?我大嫂?呸,顶多是做我一年十个月的大嫂,有什么好跩的!”
“至少我现在仍是你大嫂。”
“你在我的眼里,不过就是个下蛋的母鸡,将来要是肚皮争气,或多或少还可以和 宋家沾亲带故,讨点剩菜剩饭吃。”宋芸芸爆笑地说。
“你又是什么东西?”尚宇文一脸阴森地站在门口,额上青筋暴现。
“外公!”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脸色也都难看。
“瑶瑶,你回房去睡,这里有我处理。”面对程瑶,尚宇文总是慈祥的一张脸。
“外公,我也该回房了。”宋芸芸心虚地低下头。
“这里还有你的房间吗?”
宋芸芸如点了眼药水似的,潸然泪下地说:“我姓宋,是你的外孙女。”
尚宇文心寒地说:“你不是我的外孙女,也不姓宋。”
“我又没有冠夫姓,为什么不姓宋?”
“你本姓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的的确确不是我的外孙女,不是荷茵生的……”
宋芸芸一脸惊愕地大嚷:“我是爸爸的私生女?”
“你是展鹏从孤儿院抱回来的。”
“不,不可能。”宋芸芸眼睛无神,讷讷地不知所措。
“展鹏小的时候常负气离家,跑去庙里或孤儿院住个几天,你是他十一岁那年在孤 儿院门口捡到的弃婴,当我去接他回来时,你哭得很伤心,展鹏要求我收容你,因为他 觉得和你有缘。”尚宇文却觉得是养了只咬布袋的老鼠,专门磨家人的心。
“不会的,我不是没人要的弃婴,绝对不是,是你骗我的。”
“芸芸,你不要自己骗自己,难道你没感觉到你既不像宋家的人,也和我尚家的遗 传完全无关,如果你要证明,我现在就去拿当年办领养的文件。”尚宇文转身欲抬脚。
宋芸芸神色黯然道:“不要!外公,你为什么那么残忍,要告诉我这么残酷的事实 ?”
“我养了你二十年,这么深的感情,你却一而再地逼我不得不断了你心中的杂念。 ”多年的感情,付诸流水,尚宇文的心也会痛。
“我有什么杂念?”
尚宇文平板而生硬地说:“你贪慕金钱、虚荣、奢华。”还有说不出口的:期盼老 头子早日翘辫子。
“那你看看大哥和她的婚姻本质是什么?就算我不如大哥的身分,可是我比那女人 更值得你挽留。”宋芸芸说什么也要拖程瑶做垫背。
“展鹏若想和瑶瑶离婚,我一样会叫他滚蛋。”尚宇文言出必行。
“为什么她那么特别?”
“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尚宇文下逐客令道:“现在,你怎么来,就怎么 出去吧!”
后院的樱花树依然红艳,少了共赏的伴,她眼里只看到落花空余的枝丫,光秃秃的 丑态。低落的心情,一如李清照的词:〝谁怜憔悴更凋零,点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
万事休矣!
自从芸芸在书房里发现她的结婚契约书以来,她的心一直有些不平静,很担忧外公 轻视她,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外公对她如往昔的好。可是,那张契约书却离奇的失 了,她谁也没敢问,却没听到任何传闻。
谁拿走了它?她想是外公。拿了它有什么用意?她想不透。
这个家,少了展鹏和芸芸,气氛自然是冷清了许多,直到宋展鹏要回来的前一天, 整间屋子才活了过来,大家的热情在工作、表情上展露无遗。
可是,宋展鹏提前一天,傍晚就回国,与到医院探望母亲的程瑶,失之交臂。
宋展鹏丝毫不觉疲倦,想开车去医院,欲动身时,被尚宇文叫进书房。
“这是什么?”尚宇文手拿著一张纸用力拍在桌上,吹胡子、瞪眼睛地问。
宋展鹏向前一探,老实地说:“我向瑶瑶求婚时所开的条件。”
“婚姻不是儿戏,你简直是胡闹!”
“外公,你才是这桩婚姻的始作俑者。”宋展鹏埋怨道。
“我?!”
“是你先开出条件,要我娶个处女为妻,而我只是执行任务者。”他直率地说。
“我只是恐吓你,为了让你和那些见钱眼开、私生活淫乱的女人断绝关系,才出此 策,再说我有检查你的新房吗?笨啊!”
“可是,你的确唬住了我,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个处子之身的女人。”
尚宇文一本正经地问:“你对瑶瑶满不满意?”
“满意。”宋展鹏出自肺腑之言。
“那这张纸,今天当著瑶瑶的面把它给撕了。”尚宇文军令如山。
“不行,没有了这些约定,我的婚姻就无效了。”
“你难道不能像人家正常的婚姻一样,只盖结婚证书的章,就完成天长地久的婚姻 ?”
宋展鹏被电到了般,抖了一身子的麻颤。“我没想要天长地久,那种一辈子就绑在 一条红线上的姻缘,我无法忍受。”
“你还没觉悟!”尚宇文真想一把掐死外孙算了。
这个时候,程瑶已来到门口,被他们的话题给吸引住,忘了敲门。
“为什么一定要用夫妻这个名词?如果我和瑶瑶一年期限到了,离了婚,维持同居 的生活,不是更好?!”他异想天开。
“你把她当成什么?你又把自己想成什么?”
他陶醉地说:“我就是喜欢那种彼此是自由之身的关系,各有各的生活空间。”
“你的意思是,当你觉得相看两厌时,可以去外面打野食,她也可以跟别的男人出 去喝咖啡,或是更进一步的上床,这种不受约束的自由吗?”尚宇文斥责道:“你真是 令我大吃一惊,难怪现代社会性氾滥。”
“没有婚姻的管制,彼此的互动关系比较不那么紧张。”
“你可以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