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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数十年,何必想太多以后?”周明扬见左梨并没有排斥他的提议,不由笑一笑,一时凝视左梨道:“若有可能,你收拾的漂亮些,最好再瘦上两圈。”说着抬步走了。
左梨待周明扬的背影消失在角落时,一张圆脸才腾的红了起来,只觉火/辣辣的难受,嘴里喃喃道:“再瘦上两圈?谈何容易?”
午时初刻,兰若道观的山门大开,才子们鱼贯而下,一边讨论今日之事。
柳永跟千芳公主和二公主禀报完事情出来,撞上一个小道士,那小道士往他手里递了一张纸条,转眼就跑向另一处,闪入人群中不见了。柳永匆忙一瞥纸条,见是林媚的字迹,不由会心一笑,朝林媚看去,正好林媚朝他看来,他便点点头,心里甜蜜,小媚主动约我,想必有紧要话跟我说。待会还得撇开人群,悄悄往竹林中赴约。
林媚也接到纸条,约她在兰若道观山脚下不远处的竹林中见面,因是柳永的字迹,这会见得柳永瞧了过来,不由害羞,有话就说嘛,还得约在竹林中。若他又不正经,该怎么办?但万一是有正经话要说呢?
第五十七章 另式偷香
兰若道观发生的事,不到半天功夫,就在京城里传遍了。文人举子们讨论的是左梨如何凭一手字力压夏如风,令夏如风灰溜溜败退的事。闺中小姐们讨论的是,左梨这么一个肥女,究竟凭什么吸引侯府少爷周明扬,用什么诱使周明扬和她私定终身的?
罗明秀今日却没有往兰若道观去凑热闹,待得苏仲星回来,自然细打听当时的情况,一边笑道:“表哥难道没有上前写上一帖?”
苏仲星字体飘逸,一向颇自负,但今儿见了夏如风的字,一腔要表现的心思自然灭尽了,这会听得罗明秀的话,摇头道:“夏如风写的字,一个一个跃然纸上,形神俱备,自成一格。不要提我的字,就是我爹爹写出来的字,也未必能压过他。只是千思万想,料不到左小姐却能写得一手好字,居然就压过了夏如风。”
罗明秀听苏仲星说完当时的情况,再一听左梨和周明扬私订终身的事,不由愕然,不敢相信的道:“要说那左肥肥写得一手好字,这个自是有可能。要说她和周明扬私定了终身,无论如何不可能。周明扬是什么人?怎会喜欢左肥肥?这其中恐怕有别情。”
罗明秀纠结左梨的事,苏仲星却忙忙到了书房,展了纸笔写下夏如风和左梨今儿写的诗联:紫气来仪,谁澄万象。清风入座,佛渡三生。
因回想夏如风和左梨的笔法,少不得模仿着又写了一幅字出来。左瞧右瞧,却叹了口气,心下知道,自己的字确实比不得夏如风和左梨,一时拉了抽屉,随意把字幅卷起放进去。待得放好,突然一惊,又拉开抽屉再细看,自己曾放在抽屉里的两张字帖却不见了。
是谁拿走了字帖?苏仲星正要喊丫头进来询问,突然想起这书房中还有几个人常进来,一时又闭上嘴,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两张字帖,其中一张是他最近写的一首诗,纵是被人看见了,也不难解释。另一张字帖,却是林媚写的一首月夜偶感,字体虽清秀,但不熟悉她的人,定然认不出是她写的字。问题是,那首诗下面却署了名。
苏仲星懊恼万分,那一天和林媚正式退了婚,晚上为何会心血来潮跑到她曾住过的房间转悠呢?为何会信手开了抽屉,把夹在抽屉缝的字帖收入袖中呢?
苏仲星不见的两张字帖,这会正捏在夏如风手中。
夏如风之前知晓柳永和周明扬寻找书法大师的事,得知苏仲星和莫双柏上状元府见过柳永,递了所写的字贴后,便令密卫弄了他们的字帖来瞧。密卫在状元府找不到他们所写的字帖,知道柳永收的紧密,想着莫双柏反正寄住在苏府,索性潜进苏府去寻他们的字帖。也就顺手把苏仲星放在抽屉里的两张字帖也摸走了。
夏如风想借柳永和林媚之事,引侯府和宰相府不和,搅动朝局,他好浑水摸鱼。得了柳永和林媚的字帖,便仿他们的字迹写了两张小纸条,只待搅动浑水,他才适时出手。
待听得柳永和林媚已入了圈套,夏如风手一扬,把字帖投在薰香的炉子中,见着字帖化为灰烬,这才对来人道:“侯府不见了林媚,定会派人马出去寻找,你也不必露面了,防着侯府的人疑心到这边来。”
来人禀道:“属下只装作宰相府的人,给了那两个混混一袋银子,着他们按吩咐办事,说道事成之后再到约定的地方领另一半银子,领了即时出京,不得返回。纵使那两个混混被抓住了,也疑不到咱们头上。”
夏如风点点头道:“柳永一个文弱书生,大火一起,哪儿还顾得林媚?只要让林媚亲眼看着他弃她而去,两人自然离心。”
来人笑道:“这个时候王爷再和人寻到那边,当着大家的面救出林媚,……。”
说话间,夜幕初临,自有人掌上灯来。
这个时候,郊外一座废弃的破庙中,一名身着灰衣的高个汉子也掌起了灯,光线微弱的照在地下被缚着的一男一女。男的豁然是柳永,女的正是林媚。
高个子混混看着林媚吞口水,跟旁边的矮个子混混道:“不过一棍子,这两人居然昏迷了半天,真是不禁打。”
矮个子混混道:“好啦,天也不早了,我守着门口,你快拣了柴来堆上。”
两个混混说着,一个灭了灯去守在庙门口,一个往周近找柴草。
柳永待得两个混混出了庙门,这才睁开眼睛,转动头去看林媚,借着破庙顶上漏进的一点星光,见林媚依然闭着眼睛,心下焦灼,不动声色挪动身子移近林媚,用额角轻贴林媚的脸颊,抚触处,温温热热,更有细细的鼻息轻拂在他鬓边,知道林媚只是昏迷而已,一时松口气。
他醒了有一会了,听得两个混混说话,便没有睁眼,只是寻思究竟是谁设下这个圈套,缚了他和林媚到此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媚,小媚!”柳永俯在林媚耳边细不可闻的轻喊两声,怕惊动外面的混混,又改为往林媚耳洞中吹气,眼见林媚缩了缩头,他不待林媚睁开眼来,已是迅速仰了头,张大嘴,含住了林媚的小嘴,正好堵住林媚冲到嘴边的一声惊叫。
温热的气息,柔嫩的红唇,香甜的味道。柳永趁林媚惊慌失措,贝齿轻启之际,已是伸舌头探了进去,不顾一切卷住林媚的香舌,使劲一吮,眼见着林媚酥软下去,无力挣扎,这才松开嘴唇,微喘着气,耳语道:“不要怕,没事儿的。现在我想法帮你松缚,不管如何,你千万不要发出声响。”说着,嘴唇又移到林媚唇边,辗磨,吸吮,舔咬,长舌四处横扫。
松缚跟亲亲有关系么?林媚身子发软,死死忍着,这才没有发出呻吟,心里乱糟糟的,明知道他们是被人设了圈套缚到此处的,可是柳永的举动,又透着古怪。若不是手足被缚,几乎要疑心这是柳永安排下的非正常偷情方式。
柳永见林媚终于软摊成水样,这才松开嘴唇,挪开了身子,用头拱着林媚的肩膀,奋力把她翻了过去。
林媚咬着唇不出声,待得柳永俯下头,用牙齿咬扯她手腕的绳子时,这才突然明白过来,她身子一发软,缚在手腕上的绳子就不像开始那般牢实。只要咬住绳子一角,用力拉扯,就能把整圈绳子拉出来。
这么拉扯,小媚的手肯定会擦伤,但也顾不得许多了。柳永沉住气,终是用牙齿把林媚手腕上的绳子扯了出来,吐在地下,只觉腮帮子生痛,不由喃喃道:“从哪儿找来这么脏的绳子?”
林媚只觉手腕上擦伤的地方辣生生痛着,不及多想,只举了袖子猛嗅薄荷叶的味道,待手腕恢复了力气,忙忙抖着手先给柳永松缚。她这里才解开了柳永手腕上的绳结,却听得庙外有脚步声传来,不由白了脸。
“照原样躺下,不要动。”柳永手上的绳子一松,已是按住林媚,把解开的绳子松松绕在她手腕上,自己执了另一圈绳子,也躺回林媚身边。
原来矮个混混心思多,见得柳永和林媚衣裳华美,想着身上必有值钱的东西,便要趁着高个混混不在,先捞点好处。
矮个混混打亮火折子,重新掌起灯,凑上前看了看林媚,待要拨下她头上的钗子,又想起这钗子插在头上,适才高个混混也看到了,倒不便先拿。一时把灯放回地下,弯下身待要去搜林媚身上,却见林媚紧紧闭着眼,嘴唇似在发抖,不由一怔,难道这姑娘已醒来了?这会装昏迷?
柳永听得声响,猛的坐了起来,把手中的绳子一甩,套在矮个混混脖子上,用力一扯,借着力站了起来,收紧绳子,眼见得矮个混混死命挣扎,发出声响,他因脚上绳子未解开,却是被矮个混混拖着向前走了几步,一时又怕另一个混混会闻声而来,不由哑声喊道:“小媚,快解开脚上的绳子,找东西来塞住他的嘴。”
林媚手脚发着抖,连拉带扯的解开脚上的绳子站了起来,把绳子团成一团,冲过去狠狠塞在矮个混混的嘴里。转身又往墙角瞧了瞧,拿过一根柴禾来,往矮个混混头上用力打去,一边颤着嗓子发狠道:“是你先敲昏我的,不要怪我敲昏你。”
林媚狠敲两下,只听“咔”一声,柴禾断为两截,矮个混混头一垂,倒退了几步,绊在柳永身上,和柳永一起倒在地下。
柳永手里的绳子一时不敢松开,待确定矮个混混真的昏倒了,这才松了手,把他推开,站了起来,急急把绳子取下来缚在矮个混混手上,接着才解开自己足上的绳子,缚在矮个混混足上。最后脱下矮个混混的鞋子,扯下他的袜子,硬行塞进他嘴里,确保他醒过来也叫喊不出时,这才吁出一口气。一转头,却见林媚坐倒在地下,惊吓的说不出话来,忙安慰道:“别怕,咱们快走吧!”
柳永话音才落,庙外就传来脚步声,有一个人提着刀冲了进来。微弱灯光下看的分明,来人狞笑着,却是那个去找柴禾的高个混混。
第五十八章 左摸右摸
柳永虽正经学过几年功夫,但手足被缚了半天,本来就麻痹着,待得用绳子套住矮个混混,又费力气,这会见高个混混挥着刀进来,自忖是打不过的,心念急转间,手里却己抬起地下半截柴禾,猛的站了起来,挥柴禾击向放在地下的油灯灯座。
高个混混冲得急,不提妨柳永一柴禾把油灯击了过来,他闪避不及,油灯狠狠撞在他脸上,随即摔在地下,碎成碎片,灯油四溅,有些溅在墙角的柴禾上,很快的,墙角的柴禾烧了起来,高个混混的鞋子溅了灯油,转瞬也着起火来。
见高个混混鞋子着火,一边用力跺着脚扑灭火苗,一边挥刀砍向柳永,柳永举柴禾一挡,柴禾断为两截,高个混混的刀势未尽,直砍向柳永肩膀,林媚尖叫一声,闪电一样拣起地下另…截柴禾,拼全身的力气往高个混混后脑处击下去。
短短半截柴禾再次断为两截,只听两声闷叫,接着两声闷响,柳永和高个混混都摔在地下。
柳永肩膀被砍中了,闷叫一声,这才倒地的。高个混混却是被林媚击昏了,栽倒在地下,手里的刀带着血掉落在一边。
“柳大哥,你怎么样了? ”林媚魂飞魄散,上前抱起柳永的头,见他肩膀血流如注,半边衣裳很快暗红一片,不由哭喊道:“你别死啊! ”
“还没洞房昵,我怎么舍得死? ”柳永噪子暗弱,却不忘调戏林媚,虽痛得脸颊直抽动,嘴里却道:“砍的并不算深,死不了的。”
林媚一听,才没有那么慌张,一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已是撕下柳永身上半幅衣裳 给他包扎了一下,眼见墙角的柴禾都烧了起来,知道再不走,待会就会被烧死在庙中,一时半扶半拖,硬是把柳永扶到庙外。
柳永被一移动,痛疼难当,低声道:“扶我过去藏在那颗老槐树下面。 ”
这么一着火,肯定会有人寻过来,但先寻过来的,究竟是友是敌,却未可预料,瞧着两个混混先前的言行,似乎是要烧死自己和林媚。究竟是谁踉自己和林媚有如此深仇大恨昵?
如论官场,因自己职位不高,也没办过紧要大事,并没有真个狠狠得罪过人。若论情场,自己最多就得罪过任哓玉。但自己对任哓玉一直若即若离,从没对她承诺过什么,她对自己,也是一副还在挑选,不一定会选你的口吻,她或会恨自己婉拒于她,不欲自己顺利迎娶林媚,却不至于要自己死。况且再如何,自己是状元郎又是堂堂朝廷命官,不明不白的死了,自有人追究。就是林媚,也是侯府义女,侯府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