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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教授，求您了！”聪明的牛春花立即捕捉到了信息，知道这个厌恶自己的年轻人是治好丈夫的关键，立即大打人情牌，“老马以前就经常说他最敬佩文教授了，每次过年过节都要来拜访您，虽然您不收礼物，可能让我们表示一下心意就足够了，从没因此落下。现在老马成这样了，文教授您可一定要治好他啊，我给您跪下了。”
说完，牛春花往地下跪去，让文老急忙去阻止搀扶。
林耀冷冷的站在一旁，没说话，也没动作。他注意到牛春花煽情之前转动的眼珠，心想这个女人跟他丈夫一样，都是一个玩弄心计的人物，可不能让她骗了，怜悯不是用来给这种人的。
“小林！”文老扶起牛春花，转头瞪着林耀，这时候他已经对林耀没有之前的好感了，处在这种环境下也认为林耀很冷血。
“文爷爷，我不治。”林耀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
“为什么？”文老更加生气，“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是责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个病人我认识，见过几次面。”林耀的话淡淡的，仿佛没有听到文老的叱责，“民红今天的境况就是拜他所赐，他纠集了全国的经销商来阻击民红，不让任何人销售我们的药品，我不帮他治病。”
“小林！一是还一事，作为医生，你必须摒弃病人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不用谈那么多条件。”文老义正严词的说道，“如果都按照你这种想法，天底下的医生岂不成了市侩小人？只治对自己好的人，这不是医者的品德！”
“文老，你听我说完。”林耀没有继续称呼爷爷，这个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被骂了，他也有脾气，“如果是一个杀人狂要你救，你救活了后他会杀害更多的无辜百姓，你帮不帮？”
“这不相关，这里没有杀人狂。”文老语气有些急迫，“作为医者，我们眼里就应该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病人，不管他们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我们的病人，我们有责任帮他们。”
“我不这么认为。”林耀立即否定文老的观点，“医者不仅仅只是医身，还应该医心，还应该医世。”
“治病救人只是表象，其实不良的人心和社会的毒瘤也是疾病的一种，帮了坏人，让好人受害，我办不到。”林耀加重了语气，态度越发坚决，“您的观点我接受，但我不认同。济世救民是医者的责任，我理解的济世是对社会有积极作用的努力，救民是拯救普通老百姓，而不是特指生病的人。”
“可能你们很熟悉，但我敢肯定你对马一镖并不了解，我可以给你说说。”林耀正视着文老的眼睛，“马一镖以前也很穷，但他很聪明，而且很冷血。通过一些列的手段让十五家医药公司破产，勾结一些势力把别人的财务据为己有，其中就有两家人被逼的家破人亡。前几年在凉山州利用合同陷阱侵害了几千名药农的利益，让他们辛苦几年的劳作颗粒无收，连成本都没收回来，还利用乌道势力QJ了一名少女，致使那名少女怀孕后投河身亡。”
“就算我不计较他对待民红的手段，这种人我也绝对不帮！”林耀说出了自己的最终决定，“文老，也许你很难理解和接受这种原则，不过它存在，也会继续存在。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我说的情况，我们家今后的做人做事原则都会如此，哪怕今后像马一镖这种人病死在民红厂门口，我们也绝对不会伸手帮助，就算被全国人民指责谩骂也在所不惜。”
“你……”文老指着林耀，手指有些发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作为一个传统的医生，他确实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几十年的兢兢业业求学在医学道路上，人世间的冷暖已经离他很远了，除了几个儿子的表现不令人满意，才让他偶尔想起人性，其他的时候，他眼里只有病人和病例，只有医学知识。
这是一个纯粹的人，纯粹的医者。不能说这种人迂腐弱智，只能说他们单纯，可往往就是这种单纯的人，才能在各自的领域中走在最前列，一个思来想去被外界环境影响颇深的人，是无法成为技术领域领头人的。只有纯粹的思想，才能让个人技术获得最大程度的进步。
林耀的话没错，听着也很有道理，只是让文老很难接受和释怀。坚持了几十年的信念，也不会因为林耀的一席话而改变，尽管今天听到这些内幕和新的思想对他触动很大。
“文教授……”牛春花在一旁柔弱凄苦的呼唤，只是配合着她满身的黄金钻石饰物，效果上大打折扣。
至于林耀，他一点都不同情这个女人，更不同情躺在病床上的马一镖。
我不治！我就是不治！
第三卷【少年狂】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民红的福利
张域男来了成都。他终于来到了成都，到民红报道。
闻讯赶回来的林耀静静的看着这个男孩，清瘦，安静，长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一副深度的黑框眼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宅，脸上的肤色有些苍白，只有那双灵动的眼睛彰显着他的智慧。
“欢迎你来到成都。”林耀的语气很平淡，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来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父亲罗济民的通知，说这个男孩并没有确定要来民红救人网络事务部经理一职，而是指名要见林耀，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请问你见我有什么事情？有话你就跟我说吧，我就是林耀。”林耀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快，善言对待张域男。
毕竟是苟小沟推荐来的人，他不能太轻慢，至少在态度上如此，否则就是不给苟小沟面子。
中国第一黑客看重的人，应该不会没有斤两吧？这种人也许有点个性，且听他如何说。
林耀心中做出了决定，表现得四平八稳的。不动如山。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张域男犹豫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起身跟林耀握手的想法，这种人际交往他不熟，总觉得跟林耀握手的场面会很别扭。
身为一个醉心于技术的人，张域男如同所有的执念之人一般，心思专项于技术，对跟人打交道的事情有些天生的畏惧。再说如今年轻人见面就握手，那也实在太OUT了。
林耀的年轻让张域男很震撼，他没想到一个学弟，嗯，不是同校的学弟苟小沟嘴里极为推崇的人竟然会如此年轻，还如此帅气。当然，最后一种情况毫无价值。
在张域男的印象里，苟小沟虽然技术不怎么行，可很有想法，对IT界的一些认识也比较不错了，偶尔冒出来的几句话，甚至就是IT界的重点研究方向，可以看出苟小沟这个学弟一直对IT行业很热爱，唯一的遗憾就是天赋差了点。
就是这样一个有想法，还很骄傲和自尊的苟小沟，竟然在为自己介绍工作时对面前的林耀非常推崇，这种推崇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骄傲的人所能达到的极限。这也是张域男愿意放弃上海等大城市优厚薪金职位，转而同意到成都就职的重要原因。
民红药业的好名声是一方面，民红开出的不低于上海的薪水是另一方面，但对林耀这个人的好奇则是最重要的原因。
年轻人择业。有时候选择的理由很荒诞，甚至毫无道理可言，可这种现象就是存在，而且很普遍。
看到张域男依然沉默，简直就跟个木头似的，林耀的耐心又开始被消磨得很严重，“张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啊！”张域男被打断了思绪，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跳了一下，讪讪的重新调整好坐姿，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个……。”
“是这样，我先解释一下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成都的原因。”张域男咬牙坚持说话，他突然感觉到对面看起来不比自己大的林耀身上有一种很大的压力，很厚重，甚至超过了以前在上海打工时那些国际大公司分支机构的职业经理人。这让他感觉有些紧张，破天荒的违背了自己一贯的原则，开始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
“临毕业时我家里出了大事情，父亲患了矽肺病，情况很严重，所以我才没有及时报道。”张域男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满脸的痛心表情，“父亲为了让我和我妹念书，一直在家乡的一家小工厂打工，那里的工作环境十分恶劣，粉尘含量非常高。”
“我直到大二后才开始在外面打工挣钱，可以不让家里寄钱了，甚至大三开始还往家里寄钱，让父亲不用打工，重新回到家里务农。”张域男的声音越来越悲伤，“可那时候已经晚了，父亲的身体以及垮下来了。拖了近一年多时间，毕业前扛不住了紧急住院。”
“我跟你说实话，现在我能来这里，是看重的你开出来的薪水，我家很需要钱，非常需要钱。”张域男抬头盯着林耀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坚定和祈求，“我希望能够预支一部分钱，让我父亲可以转到国外进行治疗。”
“几级？”林耀没有废话，直接提出疑问。
“三极，而且属于最严重的那种三极情况。”张域男很奇怪，年轻的林耀怎么会了解矽肺病？尽管民红是医药企业，可不代表老总的儿子就应该具备医学知识啊。
见到张域男的表情，林耀知道苟小沟没有跟他说起自己的事情，略一沉吟，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对自己的能力如何评价？好好想一想，这关系到你受到的待遇和你父亲的病。”
张域男一愣，稍微思考了一下。决定不谦虚，有关父亲的病情他不能冒险，“同龄人当中，我不说系统架构方面我第一，但也算是排在国内前几名。我还擅长系统安全方面的工作，这些都是大学几年突击锻炼出来的，当然主要是进入思科等几家公司打工后有了更多的机会实践。”
“家里很穷，所以我大学很拼命，大二刚出去打工时挣钱不多，在这个行业里技术越高就收入越高，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今年的大学毕业生中，计算机相关的这几个领域我第一。”
张域男的话与他的个人形象和表现截然不同，里面透露着极强的自信和自傲，林耀第一时间就相信了他，当然有苟小沟推荐的理由在其中。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贫穷有时候是阻碍，但更多的时候是动力。从穷困中磨砺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才，无论他们最初的起点是如何低，无论他们的天赋如何不高，都能够达到各自天赋决定的最高程度。
“薪水的事情我们先不谈，我跟你说说民红员工的福利。”林耀瞬间拟定了一项民红员工福利，突发奇想的为今后民红招纳和留住人才预备一个大杀器。
“所有的正式员工可以享受二十万元以内的直系亲属医疗基金。二十万元以内的医疗报销没有条件，超过二十万元以上则必须签订相关服务协议，为民红至少服务五年，否则承担违约金。具体的协议年限依据动用基金的金额来决定。”林耀的话让张域男眼睛一亮，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具体条款。
林耀见到张域男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不能让对方提出问题，因为具体的条件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没想好呢。对于张域男而言，这并不是最有效的，毕竟金钱不是万能。如此人才在别的公司也能获得极高收入，所以必须继续加料。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完，这个条件对你父亲而言意义不大。”林耀抬手虚按了一下，平复了张域男的情绪，“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民红背后有专业的医疗技术团队，这个技术还很领先，所以我们才能生产出超出时代的产品。”
“技术团队还有另外一项能力，那就是治病。”林耀见到张域男的眼睛越来越亮，心想果然这种条件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亲人不生病，无论他们在各自领域如何优秀，都会为这个不擅长领域的优厚条件动心。
“如果要民红自己的团队出手，不以钱来衡量，只看需要治疗的病人实际情况。”林耀开始谈条件，“以你父亲三极矽肺病的情况来看，你至少需要为民红服务十五年时间，期间也会有合理的薪酬，但如果这期间你工作能动性不高，民红可以将你雪藏，只支付你业内相同岗位的最低报酬标准，你不能跳槽到别的公司，否则你就是违约。”
“我愿意到民红服务，愿意十五年甚至一辈子，只要你们能只好我父亲的病。”张域男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神情十分激动，表现出的急迫十分明显，“我相信民红，只是一直不知道你们也能治病。”
“我完全能够胜任自己的工作，哪怕是你让我学习新技术，调派到其它工作岗位，我保证也能胜任。”张域男不顾一切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父爱如山，他承受不起失去父亲的后果。至于自己的前程，这重要么？
林耀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这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聪明。有责任心，有毅力，哪怕是萍水相逢的认识了，林耀也会愿意出手帮忙治病，只是这种情况只存在于理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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