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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造孽,疼死她了……
秦红已经被素素激怒,她抽出腰间的刀,“我挑断你的脚筋手筋,看你还怎么跑!”
这种事情宗河县的人瞧多了,当街砍断四肢的都有。众人为了不触霉头,纷纷做鸟兽状散开。
秦红将冰冷的匕首贴在素素的手腕处,将素素手腕割破一条红印。素素闭着眼不敢看,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腕被割破,疼死了。
秦红将刀剑对准她的手筋,正准备挑下去,她的肩膀却突然受力,被后面来人一脚给踹开。
虞柏舟跳下马便一路狂奔过来将秦红踹开,他忙蹲下身捞起素素,扯下自己的腰带给素素包扎手腕的伤口。
顾今朝见秦红要跑,抽出腰间的刀朝她掷了过去,那一刀落在她的腿上,让她踉跄跌掉。
李大狗和苏周忙过来将她给摁住,让她再不能动弹。
素素被柏舟抱在怀里,她抬眼看着柏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柏舟,我是在做梦吗?”
虞柏舟用手摁住她的伤口,回过头叫老军医,“程先生!快,快过来看看!”
虞柏舟早猜到秦红这女人会虐待素素,为了保险起见他便一直带着老军医。
老军医一路奔波,水都没能喝上一口,他这一把老骨头差点被马给颠散了架。这会他见素素成了这般模样,忙叫住虞柏舟,“别动别动,抱住她尽量别动。”
虞柏舟抱着素素不敢动了。
老军营背着药箱过来,给她包扎住手腕,随后给她把了脉查看了身上的伤势。
他捏住素素的胳膊,“咔嚓”一声将骨头给她掰正,蹙眉道:“丫头情况不太好,胳膊跟腿骨折,被药物封住了经脉,若不及时治疗,可能会……”
“会怎么样?”虞柏舟看着老军医。
与此同时,顾今朝、苏周、李大狗等人也是一脸担忧看着躺在柏舟怀里,面色苍白,虚弱的素素。
“她体内的药物过猛,若不及时排除,可能会四肢瘫痪。”老军医叹了一声。
“那还不赶紧治疗?你还在等什么!?”虞柏舟这声吼得撕心裂肺,他将素素的脑袋捧在怀里,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轻声安慰她,“素素不怕,柏舟在,柏舟不会让你有事。”
素素这会连哭出声的劲儿都没了,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她浑身的骨头像是断裂一般,动一动都锥心刺骨的疼。
“柏舟……你别这样抱我,我疼……”素素咬着唇,好半晌说出一句话。
从那么高的梧桐树上摔下来,她怎么会不疼?
她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碎掉了,加上秦红在她身上落下的伤还未痊愈,她现在是伤上加上。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素丫头这样也赶不了路。我需要你们去找几幅药,素丫头体内的毒不能拖,拖得越久越难治愈。”老军医起身,“你们谁去找一辆马车,她这样不能坐马,唯恐伤及骨头。”
顾今朝赶紧吩咐人去找马车。
李大狗想起素素往常的活泼,现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恨得直痒痒,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抽出佩刀就要朝秦红砍去,那一刀还没落下去,就被苏周给接住。
苏周看着李大狗,“大狗,你这是做什么?你杀了她,岂不便宜了她?”
苏周捋起袖子,抬起手一巴掌扇在她的左脸。“我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
李大狗跟着在她秦红胸口踹了一脚,“就算翠翠骂我,我也要踹死你这个凶狠的女人!”
秦红躺在地上笑,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素素,“有几个垫背的,我值了。”
此时的顾今朝更是怒不可遏,他抬起脚踩住秦红的脸,质问她,“其它几位将军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秦红的脸贴在地上上,抿着嘴不说话。
顾今朝毫不怜香惜玉,一脚踢在她的脸上,“本王也从不打女人,你很荣幸,是第一个。”
马车来了之后,虞柏舟将素素小心翼翼抱上去。一路上马车颠簸,他将素素抱在怀里动也不敢动。
素素浑身疼得直冒冷汗,他用手帕小心翼翼摁去她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轻声安慰她。“素素别怕,程先生医术高明,他一定会治好你。等你好了,我们回梓郸城,我带你去吃梓郸城最好吃的酥饼,以及你最爱吃的糯米团子和鸡腿。
回去之后,我们就不当将军了,我们成亲后在城郊外修一处小别院,门口种上荷花,再养几只鸡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素素躺在他怀里身子很酸,可她又不敢动。她的声音瓮瓮地,“那万一……我真的四肢瘫痪了怎么办?我比你爹还惨,至少你爹的手能用,我要是真瘫痪了,就不能吃饭了……”
“没关系,我有啊。”柏舟低头看着素素的脸,手指抚了抚她脸颊上的树枝刮痕,声音温润低沉,“我喂你。”
“好麻烦啊……”素素噘嘴。
“不麻烦,以后的日子再苦再累柏舟都不怕,柏舟求的很简单,能天天见到你的笑脸,就够了。”
虞柏舟越说,鼻子越发的酸。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他现在看见素素这般模样,心里揪着疼。
“素素,你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呀。”她边问边将眼睛闭上了。
没一会,她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有温热的水滴在她的脸上,她想抬手去擦,可是胳膊太疼,她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柏舟,你是不是哭了?”
“嗯,别看。”
“好,我不看。”素素抿着嘴,将眼睛闭得紧紧的。好一会她才说,“柏舟,其实你不用哭的,我还活得好好得呢!你放心,就算我瘫了,也不会寻死的。我才舍不得去寻死呢,死了就下地狱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我忍不住……”虞柏舟声音里带着鼻音,“素素,就当我这把眼泪,是还给你的吧,你别说话。”
“好,我不说话,也不看,你慢慢哭。”素素叹了口气,她真想抬起手帮虞柏舟擦眼泪。
可她以后……还有机会帮柏舟擦眼泪吗?她现在,动动手指都疼,遑论其它。
他们一行人走到半道,被宗河县晏家帮的人给拦住。
拦马车的小厮拱手对着他们道:“我家主人得知有位贵客受伤,特来让小人接各位贵客落脚晏家寨。”
顾今朝坐在马背上,低头打量小厮,“你家主人可是宴家当家?”
“正是我家大当家,诸位贵客,请随我来。”小厮毕恭毕敬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宴家帮的人掌管宗河县,宗河县的人无不惧怕晏家帮的名头。晏家帮有两位当家,第一位什么脾性他们不知,这第二位倒是痴迷武术的紧。
若不是晏家帮的二当家执着于跟庄牛比武,虞柏舟他们也不可能被放进城。
一行人跟着小厮到了晏家寨,去的时候晏家帮的人已经替他么安排好了住处,也替素素找好了郎中。
虞柏舟将素素放在榻上,一名女郎中上前,被虞柏舟拦住。
女郎中着一身玄色衣衫,发髻用简单的木簪固住,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手里握着一个绣花布兜。女郎中好笑的打量虞柏舟,“若我真要害她,还会多此一举么?”
虞柏舟将信将疑松开她,以防她对素素做手脚,他将老军医拉过来,紧紧盯着女郎中。
女郎中从绣花布兜里取出一只针,替素素施在穴位上,“我若不是受友人之托,如何会管这等闲事?”
李大狗悄声对苏周说:“你看,大牛还怪有魅力,能拜托晏家帮的人帮忙。”
女郎中耳尖,替素素施下一针后,冷冷道:“我是受友人之托,可不是受那蛮横人的委托。”说着,她从丫鬟手中的托盘你端出一碗汤药,捏住素素的下巴要灌进素素的嘴里。
虞柏舟拦住她:“等等。”他伸手夺过女郎中手中的药碗,自己端起来先喝了半口。
女郎中呵笑一声:“真是个疑心重的,若不是受人之托,我当真会将你们这些群人给赶出去。你可知,我这药多名贵?你喝了一口,这姑娘便少了一口,我还得重新吩咐人去熬。”她看着虞柏舟,眼底满满的嫌弃。
“你——”虞柏舟如鲠在喉,狠瞪着这女人半晌说不出话。
女郎中扭过头吩咐丫鬟,“珠儿,再去熬一碗。”
“是。”身后的丫鬟很快退了出去。
“想必,小姐便是晏家帮的大当家吧?”一直处在旁侧的顾今朝终于开口,看着女郎中。
“三王爷可真是慧眼如珠。”女郎中笑了笑。
虞柏舟看着女郎中,忽觉抱歉。她是晏家帮大当家,若是真想害素素,也不会多此一举邀他们来这里。他对着女郎中拱手,“大当家可否告知,是哪位朋友拜托你救素素?”
“你这人好无趣,做什么非得问个清楚?他只是报答素姑娘对他的救命恩情,别无其他。”大当家看着虞柏舟,“你大可放心,我既答应了他,就一定会还你们一个活泼乱跳的素姑娘。她在我的地盘受伤,我自然也有责任治好她。”
虞柏舟感激道:“有劳姑娘。”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下去歇着,我替素姑娘清洗一下身上的伤,你们这群男人,退下吧。”
素素一说话胸腔便一阵刺疼,她想让柏舟留下,可是心里的话半晌说不出口。
等一屋子的男人出去后,大当家脱了素素的衣服。她看着素素脊背上一道道的瘀伤,被吓得心口一颤。
怪不得她内伤这般严重,原来是……
“你这姑娘,也是命苦,今年有十五了吧?”大当家将素素温柔的翻了个身,指腹上沾了一点药膏,给她涂抹上去。
素素点头。
“若是普通姑娘,恐怕已经受不住,疼死了。”大当家用掌根替素素揉了揉紫淤的伤口。
素素疼得“啊”了一声,不过背脊上那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也让她觉得舒服。
*
虞柏舟走出素素的房间后,抓住李大狗的胳膊,眼神冰冷,“那个女人在哪儿?”
“在后院关着。”
虞柏舟的声音清冷,“带我去。”
顾今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抓住他:“别冲动,其它几位失踪的将军还没找到,得留着她一条命。”
“你放心,我会让她说出几位将军的下落。”
李大狗和苏周被虞柏舟这幅阴冷的模样吓住。平日里温柔的老大此刻紧攥着拳头,浑身透着阴冷气息。
顾今朝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等虞柏舟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吩咐李大狗和苏周,“你们两人看着他,只要不将人弄死,怎么都行。”
“……”两人吞了口唾沫,紧紧跟了上去。
后院里,清冷的余光镀在虞柏舟身上,如一把尖锐的刀,将他身上的温润刮得干干净净,丁点不剩。
秦红被关在后院中间的铁笼里,他走过去打开铁笼,将人给拖了出来。
虞柏舟目光阴鸷冷厉,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抓住女人的头发,匕首贴着她的额头上的皮肤慢慢往下,刀尖掠过之处,女人的肌肤便渗出一道殷虹。
“其余几位将军在哪,容郡守在哪?”虞柏舟的声音冰冷如寒冰。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会。”虞柏舟将刀尖插入她的肩胛骨,刀子捅进去在她皮肉里转了一圈儿,“你想让素素跟你受一样的苦是吗?她所受的苦,我会让你百倍偿还。你听过‘凌迟’吗?用锋利的匕首,一寸寸割掉你身上的皮肉,有经验的侩子手,能让你挨三千刀不死。”
“当然,就算你忍受得住三千刀,仍旧不说,于我来说也没有丝毫损失。几位将军失踪,军中紧缺将才,我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上位。”虞柏舟将她摁在地上,阴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谢谢你啊,谢谢你替我铺路。”
李大狗跟苏周赶过来时,看见虞柏舟吓了一跳。苏周抱住李大狗的胳膊,喃喃道:“……老……老大……疯……疯了。”
由于秦红的脸上被虞柏舟割了一刀,导致她满脸是血。加上虞柏舟一直将匕首插/进秦红的肩胛中,手上还不停的钻动,看着……都让人觉得肩胛骨疼。
苏周想上去阻止虞柏舟,却被李大狗拉住,“你忘了刚才王爷说什么l了?只要不死,随他折腾。”
“女人在我这里没有特权。”虞柏舟语气清冷,用匕首在她的肩胛骨又钻动了一圈,“我虞柏舟曾经是个文弱书生,那是因为曾经即使没有我的保护,也无人敢欺负素素。你这女人,欺负谁不好,偏要欺负素素。你以为,我虞柏舟是吃素的不成?我对两种女人从不手下留情,第一种,是勾引我的女人;第二种,是如你这般,胆大妄为,心狠手辣欺负素素的人。”
秦红疼得躺在地上抽搐,差点咬断了舌头。虞柏舟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石头,“这才刚刚开始。”
秦红瞪大眼睛,惶恐的看着虞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