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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在搞什么?段逸风有些好笑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岑祎伦!你是什么意思?”江莲恩瞧她突然和他亲密起来,心里的警戒升到最高。
“没什么意思啊!”香肩俏皮地微耸,她再次转向段逸风,踮起脚尖凑向他耳边低语道:“便宜你了!”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香了他脸颊一口。
“逸风,你要和江小姐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喔!千万不能让她误会了。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再见!”
佳人翩翩退场,留下气急败坏的江莲恩,以及因为一记香吻而心头悸动不已的段逸风。
“不管啦……段总……你要说清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身旁的女伴大发娇嗔,准备开始清算到他耳朵痛。
若非还得安抚江莲恩,他此刻真想大笑出声。好个岑祎伦,居然来这招,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是,这一记回马枪让他更欣赏她了,并且非常期待下一次的交手。
她会记得下次做事前要用大脑的,岑祎伦一再地反省。
周休假日时她阴了段逸风一记,虽然可以想见他会被江莲恩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她这个始作俑者却只顾出一时之气,忘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悲剧。
“岑小姐……”
听到这个娇嫩的嗓音,她头皮都麻了,但仍是在轻叹口气后,礼貌地回头。
“什么事?”她疏离地望着一脸挑衅的江莲恩。
“我今天看到你一个人开车来。”她笑得得意扬扬,“这么辛苦?没有男友接送吗?我以为你行情应该很好呢……”眉眼都弯成缝了,因为接下来这句话才是她要说的重点。“今天是段总特地接我来拍广告的呢!”
原来是来示威的。岑祎伦挂起迎战的笑容,“那很好,我记得他的车坐起来挺舒适的,你应该还可以在车上补个眠。”天知道他开的是什么鬼牌子的车。
“你常坐吗?”江莲恩的表情马上沉下。
“这你就要去问他喽。”她笑得神秘兮兮地。“好了,不和你多聊了。广告马上要拍了,你不去补个妆吗?这样光打下来可不好看。”
确实听到化妆师和导演在身后叫人的声音,江莲恩虽不服气,也只能悻悻然离去。
在旁观看了一会儿,她觉得今天应该可以依进度完成广告,于是决定先回公司忙别的事情。才走到电梯口,副导演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身边,一脸苦瓜相。
“岑小姐,先别走好吗?”
“怎么了?”广告不是快拍完了?
“那个江小姐……唉,她现在拒拍啊!”
“拒拍?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说化妆师化的妆她不喜欢,还有衣服不适合,可是从一开始拍就是这样的妆和衣服啊!难道要不连戏吗?总之她一直挑剔,之前没问题的,现在都有问题了!”副导演有些不悦。
“她的助理呢?没人去安抚她吗?”按了按额头,她有种江莲恩是冲着她找麻烦的感觉。
“她的助理买错咖啡,现在重新去买了。”越说越不高兴,他的脸色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难看。“她怎么这么难搞?又不是多红的艺人,耍什么大牌?”
“我过去看看。”她安抚了他一下,又走回拍摄现场。
整个现场的气氛冷到不行,导演铁青着脸坐在一旁,江莲恩则站在另一边数落化妆师。
“岑小姐……”看到她来了,导演连忙起身,想把一肚子的怨气抒发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玉手微抬,她走到江莲恩身边。“江小姐,请问拍摄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她鄙夷地看着她,“瞧你们提供的这什么衣服?还有这个妆也太丑了吧?叫我怎么上镜?”
“但是从广告一开始就已经这么定装了,你有异议,应该当时就提出来不是?”江莲恩的眼神令她不太高兴。
“我今天才看到之前剪出来的毛片,我觉得不好嘛!”她无所谓地拨拨头发,“反正我不拍了!我已经请段总下来帮我处理了!”
“我相信即使是段逸风,也不会容忍你无理取闹,你的工作内容是合约签订的,你如果违约,我们有权向你要求赔偿。”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千方百计地想搭上段总,但是他中意的人是我!他亲口承认他连一顿饭都没和你吃过呢!”她骄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钥匙。“你瞧,这是段总的车钥匙,他怕我没交通工具不方便,特地借给我用呢!谁像你行情那么差?就算我合约有问题,他也会帮我解决的。”
那又如何?她也不想和他吃饭好吗?岑祎伦无奈地想,为什么她要为那个男人而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仇视?
如果段逸风这么盲目地纵容江莲恩,那么她怀疑城东银行的广告是否真会有拍完的一天。
“既然你认为段总经理是你的靠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背后也有整个风光公关做我的靠山。今天你若执意违约,我们有权换掉女主角,而这其中城东银行及风光公关所产生的损失,将全数向你求偿。”她撂下狠话。
“你在威胁我?”江莲恩仍不信邪,因为段逸风前两天对她的温言软语及体贴的言行,让她相信他对她是有意的,这也代表她能在他的庇护下做更多的要求。
“我只是讲道理。”她也不想说得这么狠,当然她知道换女主角不可能,至少档期就会延迟,也无法和城东银行交代,不过还是必须让江莲恩知道这工作没有仗势欺人这回事,吓她一吓也好。
“我告诉你,你今天威胁我的话,我会告诉……段总!”话说到一半,江莲恩一改狠厉的表情,跳舞似的飞奔至刚来到的段逸风怀里。“段总!你一定要评评理!”
“评什么理?”他看在场所有人脸色皆不善,连一向注重形象、笑脸迎人的岑祎伦也冷着张脸,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岑小姐她威胁我!”她可怜兮兮地指着岑祎伦,“她说要把我换掉。”
喔?这不像明事理的她会做的事。他不解地转向她,“你真的这么说?”
“没错。”岑祎伦很干脆地承认了。“但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是因为……”
“因为她对我有意见啦!”江莲恩抢着说,“我也是为了广告好,所以对衣服和化妆提出了一点意见,她就说要换掉我!”她巴着他撒娇。
听到这里,他已经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了。“今天已经是最后一个场景,现在即使你对服装有意见,似乎也无法更改了……”
“我知道啊,可是岑小姐居然拿这个威胁我……我说段总你会帮我,她就说她也有整间公关公司会帮她,你说气不气人嘛!”撒娇的同时,她偷偷地瞪了岑祎伦一眼。“不管,人家拍不下去了。”
那副唱作俱佳的模样,让岑祎伦当下领悟,江莲恩只是想在段逸风面前丑化她,于是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也不管会造成多少人的困扰。这下引起众怒,她倒是想看看她的靠山总经理怎么帮她。
“嗯……你拍不下去了吗?”他看了看四周人不悦的脸孔,又深深体会到整个现场气氛的凝滞,于是他作了决定。
“莲恩,你也知道这个广告不能少了你。”他风度翩翩地微笑着,轻言软语像在哄情人般。“你若不拍了,我会很困扰……这样好了,今天先让你休息一天,明天再来拍好吗?我会帮你和祎伦沟通。”
“好!”她原本就只是想让岑祎伦不好过,反正段逸风这回很明显站在她这边,她也乐得放一天假。
“那……我等你喔!”她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眨眼,便迳自回到临时的休息室,准备走人了。
段逸风立在当场,轻拍了两下手,“各位,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困扰,今天先收工,明天再继续这个场景,今天的工资一样按工时如数发放,大家辛苦了。”
反正有钱拿又能放假,大伙儿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于是做起收工的准备。
而清完场的段逸风却没有大伙儿的好心情,他知道岑祎伦气炸了,虽然外表没表现出来。
看她已经走向电梯,他连忙追上,拉住她的臂膀。
“祎伦!”
“做什么?”她挣开他的手。
“你要去哪里?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她漠然地瞥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等着电梯。“既然收工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么?”
“你听我说。”他立在一旁陪她等电梯。“明天江莲恩来拍最后一个场景,希望你多包涵……”
“所以你觉得这是我的问题喽?”细眉颦起,她的目光像剑一样锐利。
他的包庇行为已经让她很不爽了,最好不要再火上加油。
“我知道不是你的问题。”他难得在单独面对她时,收起轻佻的态度。“但你不应该用换角来刺激她的。”
真是够了!她索性正面转向他,明白地把她的不悦表现在脸上。“你要怎么护短那是你的事,但请你搞清楚前因后果!我只是把公司的立场明白的告知,请问我错在哪里?”
“你可以用软性一点的方式和她沟通。”他自认立场不偏不颇。“我知道今天是她过分了些,否则大家的脸色不会那么难看,但是广告换角重拍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用迂回一点的方式让她配合。”
“即使她无理取闹?”
“我相信她即使闹也有个限度,基本上合约内容是固定的,她不会笨到自掘坟墓。”
“因为她耍大牌,所以可以随便挑剔工作人员,因为她敌视我,所以可以说不拍就不拍,因为有段总你做她的靠山,所以我说什么都不算数。”她点点头,冷笑。“很好,我明白你的做事态度了。我想江莲恩只是冲着我来的,既然你也十分乐意配合,我无话可说。我明天不会过来了,免得又影响江大牌的心情,到时候又都是我的错!”
叮!电梯门开了,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迳自进了电梯。
“我说过你没有错!”他跟了进去。“她无理取闹,但你是明理的,你知道她最忌讳换角这回事,却又拿这个去刺激她,她只会闹得更厉害。”
“那请问我该怎么做?站着由她骂、由她污辱?”她握紧拳头看着他。“难道比较明理的人就不会委屈吗?”
段逸风看着她故作坚强的外表。或许他是对的,但表达的方式太过直接,伤了她的心。
“对不起,是我没顾及你的心情。但我绝不是偏袒她,否则我不会要她走,赔上广告进度延期的风险。”他大手握住她的双肩,将她扳向他。“她的态度不佳,我们可以在事后告知她的经纪人处理,我也一定会平反你的委屈,但是不需要为了一时之气而让她破坏了我们的工作。”
她低着头不看他,心里的气还是没消。
“何况她若真的毁约,工作人员将更加辛苦,你也会被他们埋怨,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段逸风叹口气,“我知道你和江莲恩闹得不愉快,所以我劝走她,留下你,是因为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她重要多了!我会丢下一堆工作特地下来处理这件事,是为了你,不是为了她!”
岑祎伦香躯微震。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几乎是毫不考虑就说了,双手也差点将她拥入怀中。只是他克制住了,手也轻轻地从她的肩上滑落,他还需要思考一下自己的冲动代表着什么,只能用那双明澈的眼眸诉说他的真诚。
“她……她批评我行情差。”她忍不住开始吐露自己的不平。
“你行情比她好多了。”岑祎伦那副小女人的模样,重重地撩动了他的心。“否则我会陪着她走,而不是追上你。”
“她还说我千方百计想搭上你,明明就没有!”越想越气,根本都是他来惹她的!
“那该难过的应该是我。”他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一眼,却被他眸中某种说不出的寓意震慑了。满腹的委屈和胸口那股不平的怨气,交杂着内心被他引动的不明骚动,种种情绪的冲击,令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叮!
电梯到达地下二楼停车场,发出的声音如警钟敲醒了两人。岑祎伦低着头快步走出,不敢再看他一眼。
“等一下。”他叫住她。“你明白我的用心吗?”
她沉默了一下,才含糊地回他一句,“你不要跟我说话,我还在生气。”
因为她需要多一点时间平复被他暧昧言语打乱的心情。
“那你看着我,让我知道你没事了?”
“不要!我现在笑不出来,很丑!”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怨怼地瞄了他一眼。
段逸风笑了,因为他听出她的口气及态度已经和缓许多,正想和她打趣两句,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不慌不忙地接起,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