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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工作,招待人家应该客气一点!”
“不满意,你自己去招呼好了。”喜多也不忍气吞声。
“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很冲的,他丢下句狠话。
她不敢相信,他——他真的这么说
本分,好,很好!他是老板,她是员工对不对
见喜多眼里写满了惊愕与控诉,以及更多受伤的感觉,艾默棣隐隐不忍,欲言又止,后悔自己话说重了,可是一想到下午他的所见所闻,指证她这一切可能都是做作造假的,遂又沉下脸。
“东西弄好尽快端出来。”他雪上加霜,冷声吩咐道。
哼,全部都是一群讨厌鬼!喜多故意粗鲁的弄出劈哩咱啦的噪音,显示她很不爽。
她很清楚那两个女人是龟毛兼故意找麻烦的,尤其是庄明慧,说不定就是帮阿雅来给她难堪的。
那她何必还这么热脸贴冷屁股?喜多记仇的决定不把辛苦半天的核桃派端出去便宜他们,留给自己享用。对付小人很简单,可是最让她在乎、最难过的却是艾默棣冷言寡情的神情。
难道他只是看她无依无靠的才随便逗弄着玩?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的没有识人之明了,也对人性感到彻底的失望。
最后再帮庄明慧送上一杯冰开水,喜多终于可以坐下来纳凉了。幸亏有两位男士在场,不然她们的折腾一定还不只于此。
他们四人聊最近的股市、经济景气,喜多根本插不上话,她送完饮料就呆站在一边,既没有人招呼她参与,她也觉得格格不入,索性自己到吧台看漫画。
艾默棣谈话中频频矛盾的用探索目光看她,但是喜多没注意到。
庄明慧瞧见了,似试探又像开玩笑,“艾老大,你这个助理好像挺大牌的,像阿雅以前都会和我们聊聊,大家都熟识不会觉得怪怪的。龚小姐是助理又不像助理,说佣人嘛也没见过这么不礼貌的,你喔!有得罪受了。”
“大家不熟难免有点隔阂,认识了可能会好一点。”这时,艾默棣似乎又改变心意,另有所图,“喜多,过来跟我们聊天。”
喜多头也不回的不领情,“不要,我喜欢一个人在这边。”现在才想到她,太晚了,她已经很生气、非常生气了。
“呵、呵,默棣,你的魅力有点退步了喔,龚小姐不甩你耶。”唐蔼霞挤挤眼,眼中有抹不明的狡黠,“茶没了,你家总不会要客人自己动手添水冲泡吧?”
罗宏棋搞不懂这暗潮汹涌的气氛算什么?艾默棣是怎么一回事?竟然用高高在上的命令口气对龚净夏,以他平素的个性,这其中一定有玄机,否则打开始的时候,他何必连学经历毋需考核就直接录用龚净夏
再来还有唐蔼霞,他对她满失望的,想不到就连工作上强势作风的女强人,碰上心仪的对象,一样那么不可理喻,只会刻薄的刁难假想情敌。
唉,就说嘛,无缘无故突然约他找艾默棣聚会,原来是来会会可能的情敌,而最倒楣的就是龚净夏了。罗宏棋很受不了的拿起茶壶想缓和僵局。“我喜欢走动、走动,顺便为小姐服务。”
“宏棋还是老这副样子,到处讨好女孩子啊?”唐蔼霞抿嘴嘲谑,“这里可是默棣的地盘。”
罗宏棋也回个大野狼的有趣笑容,伸伸懒腰,站起来走到唐蔼霞旁边去拿茶壶,藉势他低语道:“别这样,真难看。”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之后就没下文,他走进厨房。
唐蔼霞咬咬唇,神色晦黯。
过了半晌,“好了,茶水到。”罗宏棋夸张的一路吆喝,送至唐蔼霞面前,“请用。”连在看漫画的喜多都有趣的转头看他。
罗宏棋也挺有默契的朝她挤挤眼,两人好像多熟的朋友似的。
有人不是滋味了。
“喜多,过来一下。”艾默棣沉声道。
“做什么?”她不是没脾气的木偶,喜多连想动的欲望都没有。
庄明慧嗤笑,不以为然的侧过头和唐蔼霞咬耳朵,不过对方没什么热烈反应,反而显得自己有些没趣。
“你来就是了。”
艾默棣的命令有如千斤压顶一般,喜多翘着嘴跳下高脚椅,拖拖拉拉的像乌龟般爬过去坐在他旁边。“老板大人,请问有什么指示?”
生疏且恪守本分的口吻,教艾默棣飞快地看她一眼,眼神闪过点什么,不过喜多无法辨识,她还在为他今天的反常,心火正熊熊地闷烧着。
“龚小姐是不是很不乐意和我们这些俗人在一块儿呀?都是谈些无聊的事情,看你无精打彩的。”庄明慧面带笑容,口气也是轻描淡写,但其中讥刺的弦外之音不是听不出来。
喜多正待还嘴,艾默棣阴晦的表情阻止了她。她以为他更少会公平点说些维护的话帮她出头,但是什么都没有。哼,人在屋檐下,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自己承认是俗人,可不要把我也拉下水,我不承认。”罗宏棋的玩笑话冲淡喜多一些不平。
庄明慧讪讪的回讽,“耶?你这个到处风流的男人还说什么俗不俗的,我们几个里面就你最俗不可耐了!”
“女人在吹毛求疵的时候最令人受不了,再漂亮也会变得不可爱,这样吧,让大家投票看谁俗好了,庄明慧小姐你说呢?”
第7章(2)
他们两人就这样辩起来,罗宏棋当聊天似的脸不红、气不喘,但是庄明慧可就愈来愈生气,音量跟吵架差不多,还是靠唐蔼霞在中间缓和气氛,才没让场面火爆起来。
喜多可看得精采极了,直对罗宏棋刮目相看,这样才对嘛,那女人本来就欠修理,真是帮她出了口鸟气。
“你眼睛在看哪里?”艾默棣转过喜多的脸面对他,小声的对她说,他从刚才注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所以庄明慧她们说了什么,他并不是太留心。
“你管我?”对他,喜多可累积了许多不满,他生气又怎样?她更生气!说是不把她当佣人,可是在客人面前又是另一套。
“你领谁的薪资当然就归谁管。”
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到的音量说:“你的朋友一个比一个难伺候,专找我麻烦嘛,我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他冷哼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谈到你想要的消息,所以你就不耐烦的摆出脸色了?”
“什么消息?你说清楚。”她感到莫名其妙,从头到尾摆脸色的人是谁啊?简直睁眼说瞎话。
“自己心里有数。”
“我有什么数?”喜多气愤难消,仿佛受了莫大冤枉。
艾默棣很想马上相信她,他可以将江恩雅的危言耸听当作是别有心机置之下理,可是下午他亲眼目睹了她递交一份证券内线消息的资料给别人,这又作何解释
当时他内心产生很大的震撼、煎熬,他真的很难相信她所有的率性、开朗全是有所目的的伪装,但事实俱在,人赃俱获……
喜多无从得知艾默棣在想什么,她转个话题,直觉的便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你朋友里面,最起码罗宏棋人还挺不错的,有正义感。”
以前看罗宏棋追女人无往不利都不觉得怎么样,今天,艾默棣却开始顾忌了。关于下午的事情还没查清楚,他纵使不能原谅释怀,可是感情并非一减一就会回归于零,喜多对罗宏棋的好感,敲响了他心里的警钟。
艾默棣的眼神和缓许多,表现出来的姿态占有欲很强,喜多弄不懂他在搞什么飞机,说变就变。
“你很奇怪呢,”喜多狐疑的望着他好半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想了,趁他现在正常一点,她直接回归之前讨论他朋友的重点。“不管你朋友平常为人怎样,但是碰到感情的事情,没有女人能不小心眼的。带个喜欢你的女人回家,她们会不找我麻烦才奇怪了。难道你是想要我帮忙统计你仰慕者的数目吗?”
“胡扯到哪里去了!”撇开别的不谈,喜多酸酸的醋味让艾默棣心中很乐。
“蔼霞是工作上认识很久的朋友了,你这么一说让人听到了反而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人家可巴不得你误会一下,笨蛋。”亏他每天进出的资金数以百万、千万,连谁暗恋他都搞不清楚,所以说嘛,男人有时是不能以事业成就高低来评断聪不聪明的。
“你说谁是笨蛋?”艾默棣摆出老板权威,但是咧向两边的嘴角破坏了公信力。
喜多率性的伸出双手搂住他,眼对眼的对视,“说你是大笨蛋。”玩闹中,她以女人的直觉瞥见唐蔼霞投射向自己锐利的审视目光,里面包含着吃惊、愤怒、嫉妒、伤心、较量……还有一点黯然。
“你们别吵了行不行?”见他们交头接耳,唐蔼霞情绪激动的怒吼,随后又为自己失控的举动沉默不语。
这样的反应会是不喜欢艾默棣吗?喜多心里有数,不过这些女人也真奇怪,喜欢就干脆直说,这样晦暗不明的暗示谁懂?阿雅和小薰她们更有意思,白白辛苦半天,还在私底下互相较劲,但是都没有人想去直接问男主角的心意,光猜、光争有什么用?
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喜多站起来,示意艾默棣想想办法。失恋的人最大,她很有同情心的既往不咎,不跟唐蔼霞计较了。
罗宏棋愣住了,再看看唐蔼霞,有些了然,他圆场道:“啊,没茶说一声就好了,马上服务,不必火气这么大。”
庄明慧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奇怪的盯着唐蔼霞。
罗宏棋鬼扯一通,唐蔼霞重执杯耳又一口一口的啜茶。
“你发什么神经呀?真是为了没茶喝而已叫那么大声,害我吓一跳,以为哪里得罪你了。”过了一会儿,庄明慧抱怨。“我的果汁也没了,我还和罗宏棋舌战得口干舌燥都没吭声咧。”
“是啊,大小姐,那你想喝什么?”罗宏棋不客气的讥讽道,“不要又那副口气告诉我说,随便点就有吗?你要茶、咖啡或可乐?”
“咖啡。”庄明慧咬牙瞪着他回答。
“我来。”看她吃瘪的模样,喜多好乐。
艾默棣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幸灾乐祸,“我也要一杯。”
“干脆煮一壶好了,”罗宏棋捏扁喝完的啤酒罐,打算拿到厨房丢,“蔼霞前些天不是说要问有关股票软体的事。”
艾默棣也想冲散唐蔼霞的不自在,“哦?哪方面的。”
“是最频频洽谈的一家电脑公司,他们想挖角,我还在考虑当中。这家公司今年的方针是想开发金融、股票方面的软体,所以我想到你上次提过的Case,最近进行得如何?”
“目前还早,本来想合作的公司配合度太差……”
罗宏棋等大家热烈的讨论公事以后,拎着空啤酒罐晃进厨房。
“我决定喜欢你这个人了。”喜多一边忙,一边回头笑嘻嘻地说道。
“这样可会让我误会哟,”他大惊小怪的说,“不过,我这个人一向是很有人缘的,没道理你到现在才决定喜欢我。”
“嗯哼,上次我可记得很清楚,你不希望艾默棣雇用我。”
“哎呀,你这么记仇,说过了嘛,公归公,私归私,那根本不是针对你这个人。”
“都一样啦,哪分得那么清楚?”不翻旧帐了,喜多当他是一国的,“你比老板有趣多了。她们不是你朋友吗?今天这样不怕以后伤了彼此友谊、交情?”
“无所谓,真是好朋友的话不会那么容易翻脸,至于那位庄明慧,我们并没有很熟,她是蔼霞介绍的朋友。”
“你都知道了?”喜多指的是唐蔼霞暗恋艾默棣的事。
“那又如何,我不好多事。”真是想不开的人才会玩这种爱你爱不完的感情游戏,对于风流韵事,他向来是很短暂的。“倒是你,能在艾默棣手底下做助理这么久,不简单哦,是我有眼无珠。”
“拜托,你不要笑死人了,很糗耶。”喜多自己可心知肚明,她绝对是好运气蒙到的,跟能力无关。
“龚净夏……”
“再拜托,你喊我喜多好了,我们算一国的。”
罗宏棋好玩的看她合掌祈求的有趣模样,“看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本人谨恩准你的愿望——喜多。”
“给愿望就要给点特别的啦,不能随便混过去。”喜多笑岔气,也跟着瞎闹。
“好吧,今年风调雨顺,三分钟给你慢慢想,咖啡我送出去,回来再告诉我。”
不到两分钟,喜多就看到他晃回来。
“时效已过,你弃权了。”
“乱讲,不算,三分钟还没到。”
拗不过,他神爱世人的比了个OK手势,喜多快被他笑死了。
“我想到要你做什么了……”见他食指左右摇动,她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玄虚了。
“三分钟一个愿望,我很大方的干脆送你‘六分钟护一生’,很不错吧?”
“谢啦,不过小姐我未满三十,暂时不需要。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别赖皮!”喜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