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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最担心的就是怕过段时候,他说不定会和老爸一样看不顺眼她懒散不事生产,起而萌生改造或嫌弃的念头。
看来,她还未必是把人忧天呢!事实不就摆在眼前。
讨厌!害她这么无忧无虑的人也无端陷入低潮沮丧起来了。
既然大家在一起不愉快,那是否也该曲终人散了?喜多将头埋在抱枕里,郁闷地想者,直到憋不住气了,胸口的剧痛充溢,才抬起头来大口大口深呼吸。
就这样吧,她是该考虑去路了。
好聚好散日后总还能做好朋友,“早知道要未雨绸缪的话,我不就可以将钱交给他投资理财,钱滚钱、至少要一拍两散了,也不怕两袖清风会苦哈哈的了。唉!早晓得就好喽。”喜多喃喃自言自语,不可自拔的沉溺于自艾自怜的情境中。
“铃……”电话声响起。
她以为是电视上的Call in所以没管,待响了一阵子,她仔细听才赶紧接起电话。
“喜多,你看电视看得睡着了啊?”罗宏棋在电话里面开玩笑。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现在她谁都不想理。
听不出她只是随便说说,罗宏棋直觉感到太离谱了,“你说真的假的?艾默棣没削你吗?”
“他为什么要削我,他忙着上网看国外股票行情才没时间管我咧。”唉!这一星期的哎声叹气,总数加起来比前面二十几年的要多出了好几倍了,可能连下半辈子的也一起预支光了。
“喔……那你现在是下班时间喽?”
“应该吧。”她也弄不懂她有上班时间吗?一天二十四小时好像都没差嘛。
罗宏棋口气兴奋的说道:“那好,那天你叫我看着办,我现在准备了节目,有没有兴趣?”
“什么节目,好玩吗?”她意兴阑珊的问。
“喂,给点面子行不行?连说话口气都不捧场,你去了就知道嘛,保证不虚此行。我十五分钟后去接你,待会见。”
喜多现在哪有心情狂欢,刚要拒绝他已经挂断电话。
唉,只好等他来再说抱歉了。电视上欢乐热闹的游戏节目正在进行,她回头一想,自己没事干么呆坐在这里守着电视
望了眼紧闭的书房门,她再次肯定的告诉自己,就是心情不好才更要出去散散心。
没多少时间了,喜多冲上三楼回房间换衣服,差不多过了十五分钟,喇叭声准时在外面响三声,她急匆匆的跑出去,压根忘了艾默棣在书房里应该知会他一下。
不!应该说是,她不认为他会察觉她不在,或甚至想知道她要去哪里。
“是吗?你查到那个人的姓名、住址了?”电话中,艾默棣听到外面先是车子的喇叭声,然后大门开了又关,“好,弄清楚他到底和谁有挂勾,他和龚净夏有没有联络过?就这样,随时有消息告诉我结果。”他挂下电话即匆促的走出书房查看。
没人
“喜多?有人来吗?”他绕进厨房找不到人,又一路上楼到她房间。
更衣间的门是开的,有几件洋装躺在床上,地板上是她今天穿的衬衫、短裤。梳妆台的化妆品也有些凌乱,像时间匆忙来不及收拾。
这下子他一点工作情绪都没有了。有人来接她,喜多这个时间会跟谁出去
担心混杂着焦虑,艾默棣勉强静下心来过滤可能会有的人选,他开始拨着电话。
第一通找罗宏棋,真该死!确定了喜多是在他车上,艾默棣不禁开始有了一大堆不好的联想。
“她没告诉你呀?”行动电话收讯有些杂音,罗宏棋大吼着,“晚一点我会安全送她回去,Don't worry。”
艾默棣听到喜多兴奋的在旁边喳呼着,“快点,你说的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在哪里……”
他们应该是在高速公路上,电话随即断讯了,“嘟……”艾默棣甩掉电话,酝酿怒气等她回来。
时钟指着十一点半……十二点,艾默棣愈等愈生气,且愈心浮气躁,一双眼睛瞪着钟,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点、两点……三点半。
他气得要再拨电话,勒令罗宏棋限时送喜多回来,却发现外头天气已产生变化。
看着打雷的苍穹,黑压压一片,雷电闪过,瞬间照耀大地。
大雨刷地倾盆而下,他忘了愤怒,反而担心路况不清楚而延误他们回来的时间。
他打开门往外眺望,说时迟那时快,罗宏棋那辆骚包的保时捷,稳稳的煞车停住了。
艾默棣抓过雨伞跑过去,刚好车门一开,喜多冲进他怀中。
罗宏棋在驾驶座上开开心心的朝他们挥挥手,“对不起啦,时间太晚不进去了,可能耽误她明天的上班时间。”他引擎未熄,对喜多笑着大吼,“再通……”
艾默棣甩回车门,打断了他的话。
风雨交加,伞摇晃得厉害,艾默棣将喜多完全护在胸前,逆风走回屋里。
他是故意不让罗宏棋把话说完的。再通什么电话?免谈
打主意泡马子,打到他势力范围内了,真是岂有此理。
第9章(1)
一进到客厅,喜多“哇”地跳开,蹦蹦跳跳,活像落水狗甩了一地的水珠。
可以看得出她玩得很开心、很兴奋。
“你喝酒了?”怒气飙到最高点,艾默棣藉着拍掉上衣、裤子的水珠,试着冷静下来。“你身上都湿透了,快洗澡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洗澡有益身心,更有益血液循环,可以挥发掉一些怒气,尤其是现在的他正需要。
“罗宏棋骗人啦,说什么去看流星雨,结果只有一两颗相隔好久才划过天际,不过很漂亮、很壮观喔,视野也很棒,他们一大群人还就地野餐烤肉、唱歌跳舞,开起Party来了,好疯……”喜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艾默棣转过她的身子,推她朝楼上走。
忍着怒意,他在心里由一数到十,又从十数回一。
“好过瘾耶……”
这次他来回数到二十。
到二楼,他往自己房间走去,结果喜多也跟过来,“去洗澡,你的房间在三楼。”
“好,待会儿……”她还想把握时机和他多谈谈,说不定有误会就能解开了,可是他看起来满火大的,也没什么耐性,还拉起她的手用跑步的。
“你不用这么不耐烦看到我,反正时间也没剩多久。”
见他深深的看着她良久,一言不发,喜多终于放弃死心了,他没表示不就说明了一切
“以后我回家了一定会记得你的,还有住在这里的生活,说不定下次你到纽约换我做东招待你。”
艾默棣将她送进三楼的浴室,调好热水温度,白茫茫的雾气弥漫。
“闭嘴,先洗澡,有话我们待会再谈。”
“不用那么紧张啦,才淋一点雨而已不会感冒的,也没有其他要紧的话要说……”
艾默棣瞪她,威胁道:“你是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好啊。”喜多顺口应道,让他吃惊的瞪大眼睛。
他有点不相信,以为她没听懂他的意思。
“你确定?”他已经在解开她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晶莹迷人、白皙的酥胸。
他抬眼看她,喜多神态很自然,慵懒的轻轻掩口打了个呵欠。
上衣完全袒开,她穿了件鹅黄色的缎面胸罩,胸形漂亮极了。他的手不自禁的留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抚摸……
“好了,”喜多杀风景的喊停,“人家要洗澡了。”她原就是想为他展现美丽,但可不包括更进一步的续曲。
她不认为以性关系来维持住他们两人的感情是聪明之举,她没有处女情结并不表示可以随便。最重要的,她不认为自己和他有了亲密关系后,还能离得开他
艾默棣叹口气,拍拍她的脸,要她清醒一点,亲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去,关好浴室门。
现在他不是急着要冲热水澡,而是冷水澡了。
独自寂寞的快速冲过澡,艾默棣套上睡衣,走回三楼的主卧室。
他隔着浴室门唤道:“喜多?”不要是睡着了,听她模糊的应了声,他放心的躺在床上翻阅旁边柜上的书籍。
一大堆各式各样的小说,科幻、文艺、推理琳琅满目,喜多就是整天捧着这些小说过日子。
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将一本克利丝蒂侦探小说翻到一半,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她还没洗完
艾默棣敲敲门,“喜多,快出来,澡泡久了不好。”
等了一会儿没声音,他推开门进去。
浴室内雾气浓厚,他挥挥手让视线清楚一点,看见喜多果真躺在浴缸里面睡着了,脸上不再有往日的俏皮,取而代之的是忧愁。
这段时间不单是他不好过,她也是吧。艾默棣抓起大浴巾,抱喜多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被惊醒,声音不清楚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泡过澡后,她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他亲一口戏说:“我在捉一条浴缸里的睡美人鱼,打算烤来吃掉。”
喜多睡意迷蒙地咯咯笑,“算你有眼光,我肉鲜味美,很值钱哟。”
真被她打败了。
“没有感冒吧?”把她放在床上,他拭干她的身体、头发。
赤裸裸的喜多打了个寒颤,身子缩了缩,“好冷喔。”
“好了,擦好了。”艾默棣拉过棉被将她盖妥。“喜多?”她眼睛半阖,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嗯?我还没睡。”只是很困。同时,她也不知如何面对他,面对他的温柔,那撕扯了她欲离开他的决心。
“喜多?”他不停的、轻轻的一直喊她名字。
她听出有些不一样,转身睁开眼看他。
良久、良久,两人之间一片静寂。
艾默棣神情比平常肃穆,像传达某种重要的讯息,但决定权在她身上。
“我想……”她喉咙好干燥,这绝不是个好主意,但她就好像被魔咒定住了,“不”字迟迟未出口。
澎湃的情感席卷着彼此,即将吞没他们,她艰难的,像快溺水的人一样急于呼救,不行……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艾默棣迅速急切的反手紧紧圈搂住她。
在他们两心相依搂抱住的那一刻,情感巨涛冲刷过四肢百骸,化为滚滚不绝的热血流窜。她只能选择沉沦……
艾默棣恢复气力后,挪身移开,不让自己的体重压坏她。
这是他们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尤其又是喜多的第一次,他想着该营造出什么温馨的气氛,说些动人体贴的话。
而激情已过,喜多想到的是之前他们的不愉快,从小在美国长大,她不可能以为一次很棒的性关系会改变什么,她知道他在看她,她希望他不要试着想弥补或有什么负担。
一察觉他要开口了,她抢先澄清,“以后我们要是变成朋友,你可以帮我规画所有的积蓄吧?”笨唷!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不好讲,干么突然讲到这方面,灯光好、气氛佳耶,提理财多俗气
艾默棣大概也被她的神经兮兮打败了,半天没动静。
她转头看他,他正拿奇怪……还有点强烈希冀的眼神死盯着她。
“情人做不成,帮忙朋友管一下钱应该不为过吧?”喜多被看得很心虚。事实上她说的也没错啊,尤其这主意愈想愈棒,要是离开他后生活所需也不缺,那她就不必乖乖回家听老爸训了。可是这样他会不会觉得被利用了?他似乎不像那么小气爱计较的人吧
“你有多少钱要给我管?”艾默棣终于迸出一句话。
她掐指算算,“就是这几个月你应该要付给我的薪水啊,”然后她又怕被误会,赶紧解释,“不是我占便宜都没花到自己的薪水喔,是你自己说所有花费都算在家支用度上。”
“喜多……”他只叫了声她的名字,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连眼睛都笑出了眼泪。
“你……你、你还好吧?”喜多惊奇的看着他,这是什么反应
他一瞧见她一头雾水的样子,又不可自抑的笑得瘫软在她身上,“喜多……喔,喜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大呆子啊?竟不信任他心里、眼中所认识的喜多,反而误信旁人的挑拨。
喜多还是喜多,她对金钱一向是没什么实际概念的,他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呢?否则她也不会“现学现卖”实际的把所有薪资财产托他规画。
这一个星期来,她一定不好过吧,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的,但他更不好过千百倍啊。
“啊?”虽然不懂他在笑什么,可他沉厚的笑声让她的心情也飞舞起来。
艾默棣激动的抱着她狂吻,渐渐的,她先前说的什么“以后我们要是变成朋友”、“反正时间也没剩多久”、“以后我回家了一定会记得你”之类的话慢慢回到他脑子里。
“你说变成朋友、时间没剩多久,还有回家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喜多对他突然又怒气蓬生的变脸,吓得后退缩了缩嗫嚅道:“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