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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却被她的大放厥词吓得连忙将食指放在唇边低声制止她:“小声一点,要是被人听到,把话传到帮主那儿就糟了。”
“这个鬼地方不会有人来的,谁会听到我说的话?就算听到又怎么样,情况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原本这间VIP室是这家夜总会里头最高级、最宽敞、最舒适、最安静的一个房间了,和前头舞池、酒吧的喧嚣情况比起来,它显得与世隔绝,不过现在倒觉得死气沉沉,非常像一个牢笼。
“你别放弃希望,会有办法的。”李云还是只能说一些无济于事的劝慰之词。
“李姐,我为什么这么倒霉,下海卖身碰到的第一个客人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陷入这种窘境中动弹不得了。”她只能怨自己运气不佳、出师不利。
“君黛,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害你的。”由于客人是李云接洽的,张君黛的话不免让她感到十分自责与内疚,都是她害的。
“李姐,不怪你,这不关你的事。”因为失言,现在反倒变成她在安慰李云了。
“可是要不是我没事先弄清楚客人是谁,你根本不会被关在这里,都是我害的。”李云激动得泪眼汪汪。
“李姐,别这样!我真的不怪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张君黛虽觉得啼笑皆非,却也为她的真诚关怀感动不已。
唉!在这边哭的人应该是她吧,偏偏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就算你事先知道客人是他,结果可能还是一样,所以你就别难过,也别自责了。真的!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当然更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再伤心下去,连我都想掉眼泪了。”她只好以言语恫吓,希望能止住她泛滥的泪水。
“可是……”她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她的错。
“别可是了,李姐。”
“可是我还是觉得如果事先知道客人是他,你就可以预先做好准备,不会惹他生气。”李云一直觉得她会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她伺候不周、惹他生气的缘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厉大帮主的脾气是众所皆知的古怪,能预先做好什么准备?再说,他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她气他老耍着她玩。
“君黛,快别这么说。”李云还是害怕隔墙有耳。
“OK,我不说了。”张君黛也不想再惹得李云忧心忡忡、戒慎恐惧的,索性闭上嘴,不再逞口舌之快。
“那你快把饭吃了,待会睡个午觉,别再胡思乱想。”
“是。”张君黛拿起汤匙舀了一口饭吃,却仍不忘调侃自己:“看来我真是厉风帮里最好命的人,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简直就跟个公主一样。”
想来真是讽刺!当初他就是因为看不惯她在厉风帮里毫无建树的寄生虫生活而要赶走她,没想到如今强迫她继续过这种生活的人竟然也是他,他一定没料到自己做的居然是这么前后矛盾的事情吧?
这些日子来和他的交锋、说过的话是这六年来最多的,情绪的起伏也是她这六年来最大的,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所以她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否则她永远就只能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任他摆布、随他左右,就像现在困在这里动弹不得一样。
她不能被动的让他继续耍着她玩,充当他无聊时的消遣工具,她必须扭转情势,营造对自己有利的局面,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找不到藉口困住她。
张君黛知道她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第8章(1)
李云惴惴不安地把张君黛要她转达的话说完,就一声也不敢吭的立正站在一旁。
虽然她在厉杰所属的夜总会做事也很多年了,却还是克服不了惧怕他的情绪。
平时能跟他少说点话就少说点话,她绝不愿效法那些对他情有独钟的姐妹们,竭尽所能的把握每个可以黏在他身边的机会。
她的原则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因为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偏偏君黛千拜托万拜托,就非要她来传话不可,害得她只得强压下内心的忐忑来到他面前。
“有意思,她竟然要你来问我无不无聊?”厉杰朗声大笑,笑得令李云更加惶恐。
“是的,她说如果你觉得无聊了,她想请你去找她消遣、排解一下你的无聊。”李云照本宣科、一字不漏的将张君黛交代她的话转述给他知道。
她很清楚这些话听来真的颇为可笑,所以他才会笑得那么夸张,但她一点也不清楚君黛要自己转达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使她有满腔疑窦,她还是原原本本地将话带到了。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他歛起笑声,给了李云一个如同特赦令般的回应。
“那我先走了。”闻言,李云像是放下心中大石般的轻松,立刻迫不及待的离开。
她一走,厉杰不由得陷入沉思中。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已经过了十天。
这段时间,他强横的将她锁在屋子里,除了派人早中晚定时送饭去之外,他不准任何一个人去看她,包括屡次来为她求情的姚怡。
而毫无疑问的,他当然也没有去看过她。
他知道这种做法是不讲理了些,或许她早就在心中将他杀死过千百回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而且他认为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了他,更怨不了他。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他并没有打算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将她当个囚犯似的关起来,偏偏她就是不知好歹地非要惹他、非要说些激怒他的话不可,所以他才会临时改变计划,她也才会因而失去自由。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动过肝火了,毕竟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动怒,但她就是这么有本事,能在瞬间将他所有的火气都逼出来。
他那时真有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
换是别人早就小命休矣,根本不可能还像她这般称心如意的活着,失去的……只有她的自由而已。
六年前真不该带她回来的,如果没有那时的心血来潮,或许今天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她不会失去她的自由,而他也不会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只可惜后悔是世界上最无济于事的一种情绪,与其镇日在想当初如果不要怎样就好,倒不如另谋他法,还要来得有意义、有建设多了。
何况后悔根本不是他为人处事的风格,所以即使一切演变至今时今日的局面,他还是不后悔。
不过,他仍是懊恼自己那时情绪的失控。
他不该跟她计较的。
她不过是一个年方二十岁的小女孩,就算有一副让他心痒难耐的曼妙身材,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跟她的口无遮拦计较倒显得自己无聊可笑。
经过这些天来的沉淀,他的怒火早已熄灭。
还关着她是为了她好,要她好好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她能有所领悟,了解自己的错误决定会尝到多大的苦果。
她要李云带话给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有所领悟了,因为那些话不知是她宣泄遭他软禁的气话,还是逼他去找她的一种伎俩?
但不管她的目的为何,他都会如她所愿的去找她。
他很想知道,她是已经想清楚了还是仍旧执迷不悟?
厉杰走进那间VIP室,房间里陈设依旧,不同之处只在于空气中弥漫的气味。
它充斥的不再是浓烈得令人作呕的胭脂香水味,而是改由沁人心脾的沐浴乳香味、洗发精香味所占据。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吸取这股好闻的味道及夹杂在空气中淡淡的女人馨香,这是她独一无二的味道。
虽然那味道淡渺得几不可闻,但他还是敏锐的攫住了那抹芬芳。
没想到他的鼻子这么灵,厉杰不觉莞尔。
只是,她的味道不断地窜进他鼻间,而她的人却不见踪影,她会跑到哪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能跑到哪里去?这才是问题所在。
除非她有隐形钻墙的特异功能或转换空间的魔法,否则她要离开这里的机会——绝对是零。
房间的门是锁上的,若没有他的命令,谅谁都没有这个胆量敢放她私逃,包括姚怡亦然。
因为在他的王国里,他说的话就是圣旨,他相信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以身试法,即使是活腻了,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勇气。
再加上夜总会各个出口都有人把守,不管她是能飞天还是能遁地,最后绝对都逃不过被逮回来的命运,就像孙悟空始终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一样。
所以他非常肯定已在厉风帮生活长达六年之久的张君黛,是不会做这种徒劳无功的傻事,虽然她其他的傻事做得倒不少,但这一件她应该不会做才是。
可是她如果不是逃了,她又会到哪里去?
厉杰沿着房间走道徐行,在靠近浴室的地方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他终于确定了她的所在。
他不禁微微晒笑,嘲弄自己的无聊。
他还真是吃饱了太闲,要不然怎会想这些这么没意义的事呢?
这个房间除了与卧室相通的客厅外,唯一不在视力范围的地方就只有浴室而已,他竟然还浪费时间在推测“她跑到哪里去了”这个白痴问题上,实在太可笑了。
不过,虽然他找着了她,他也不出声,迳自坐在床畔等她出来。
他暗忖她待会看到他的表情会是怎样,是惊慌失措?是不屑一顾?是怒火中烧?还是欣喜若狂?
会吗?欣喜若狂!?
这恐怕是最不可能会在她脸上出现的一种表情,除非她……别有用心。
第8章(2)
张君黛在浴室里轻松自若的洗着泡泡澡,完全不清楚外头的情形。
不过在她脸上却已看不见前几日还显而易见的焦灼、慌张,有的只是气定神闲。
因为中午李姐帮她送饭时,早已将她跟厉杰的一番对话钜细靡遗的转述给她知道,所以她现在只要等他来找她就行了。
她有把握他迟早会来的,只为了她说的那些话。
像他那般喜欢以伤害她为乐的人,听到她的那些话,必然不会错失再度奚落她的绝佳机会,绝对会自动把她的话转为挑衅他的言词,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来找她!
她只是没料到他会来得如此迅速,因此当她身无寸缕走出浴室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但她的脑袋却乱得像被轰炸机轰过一般,拼凑不出完整的思绪。
幸运的是,脑袋乱轰轰的不只她一人,还有一个被眼前乍然出现无边春色惊得差点窒息的男人,陪着她陷入一团混乱。
他目不转睛地瞅着她,从她的颈项到她的美腿,他可以感觉到下腹的欲火在瞥视到她娇躯的同时已经熊熊燃起,甚至焚烧着他的意识。
他赫然发现除了拥她入怀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火焰。所以他选择——满足自己的渴望。
在几秒钟的惊吓之后,张君黛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她甜甜的对他漾开一抹笑,而那抹笑迷眩了他的眼,也让他的意识毫不犹豫的背弃了他。
他大手一勾,倏地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箝制在他双臂中,嘴亦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印了上去,狂肆地霸占她那如鲜花般红润的唇瓣。
他强硬的撬开她的口,深深吸吮着,在她甜蜜香馥的口中肆虐、侵袭。
这个吻既疯狂又急切,彷佛要这么做,他才能宣泄在他体内奔腾的欲火,所以他毫不怜惜地向她索求,欲唤起她的热情,不愿让她一个人置身于情欲的火焰之外。
而张君黛当然不可能置身于这场烈焰狂情之外,她被焚烧得比他还要惨烈,因为除了回应,她几乎形同无行为能力者。
当情潮退去,倾尽全力投入这场缠绵的两个人累得只能依偎着彼此,沉沉地坠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厉杰才醒过来。
他醒来时,张君黛还在睡,毕竟那般炽热、狂猛的缱绻对初尝禁果的她而言,着实是太过刺激,所以她应是累坏了。
而厉杰则在休息过后,迅速地恢复他所有的气力,当然也恢复了他的意识。
他的意识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不顾道义的背弃了他,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落井下石的提醒着他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存心不让他好过。
哎呀!
他怎么会……
厉杰神色肃沉的看向躺在他身旁睡容恬静的她,两道好看的眉毛因自责而拧成了死结。
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从来不知后悔滋味,也不愿浪费时间在后悔上的他,如今终于不得不承认……对于和她发生关系这件事,他真的非常后悔。
如果时光能够倒转,他一定不会让它有机会发生的。
他一直为守护她的贞操、扞卫她的纯洁而处心积虑,没想到最后毁了她这朵水莲花的人却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