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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脸皮。那谁来给我一张脸?马娉婷!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喜欢设计服装,我把自己公司设计师的名额给了你一个;你说想在首都买房子,我就怂恿阎家在首都大肆购地;你喜欢珠宝首饰,我就在那场拍卖会上拼了命地和那个男人抬价,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么?你到底还想怎样?”
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阎誉,听着他那一句一个为了自己,马娉婷只想大笑出声,真亏阎誉这位少爷想的出来,到头来,自己给阎家提点的一切反而是自己求着阎家办的么?
她一直都以为和阎誉就算走不到一起,可那段懵懂的、纯真的、最初的喜欢也该是一份很珍贵的收藏,可怎么她突然间觉得以前她真就是瞎了一双眼,居然会对眼前这个男人动心,在阎誉眼中,她马娉婷就是一个水性杨花、只能赖着男人过日子的、那个男人号就去赖上那个男人的女人是不是?
心中陡然升起深浓的无力感,可马娉婷却什么都不想再和阎誉说了,和一个已经给自己下了死定义的人去解释,又能解释得通什么呢?人家心里也只会觉得自己在狡辩吧。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这段本该好好珍藏的最初的爱恋蒙上一件丑陋的外衣,因为,她从没有以任何玩笑的心态去对待每一段感情,不论是哪一种情感。
原本已经舒缓很多的大脑,突然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马娉婷轻揉着眉心,只觉得十分不舒服。
阎誉却是不管不顾,还想要来拉扯她,去而复返的帝鸿懿轩早已一把把马娉婷带到了自己的怀中,一双已经十分冷厉的眉眼直直看向阎誉,冰冷的口气好像要把清晨的空气给凝冻起来,“阎誉,阎家的下任接班人,就是这点度量,这点眼界?那看来不用我动手,阎家迟早是会倒掉的。”
已经接近一米八的阎誉站在帝鸿懿轩的面前,却还是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模样,“你是什么东西,既然知道我是阎家的下任家主,还敢这样说话,你难道就不怕……”
他话还没完,帝鸿懿轩就已经截断,“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怕过什么,一个阎家算什么?抵不过丫头的一根头发丝重要。”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撩开马娉婷的衣袖,帝鸿懿轩手上拿着一瓶薄荷色的膏药,轻轻抹到那青紫的掐痕之上,再缓缓推开,那掐痕便以肉眼能够见到的速度慢慢变浅。
看着那双在马娉婷嫩白的手臂上抚摸着的大掌,阎誉眼睛里就好像长了一根根针刺,恨不得上去砍断那双手臂,嘴里的话也越来越无法收拾,“看你们这样子,就知道关系不一般,怕是早已经勾搭成奸了,我阎誉就是一大傻帽,犯贱,明知道马娉婷是个不定性的还硬凑上去,可笑的是她还做出一副是我错了的样子,她这种女人,她这种女人,简直是人尽可夫。”
“阎誉!”帝鸿懿轩心头暴怒,伸手就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可那双细嫩的胳膊却在他出手之时,拉住了他,“帝鸿懿轩,我累了,头很痛,今天不上课了好不好?”
“丫头!”听着马娉婷没有丝毫力气的声音,帝鸿懿轩心里止不住的心疼,一把横抱起她,让她脸靠在自己怀里,克制着心中止不住的怒气,冷眼对阎誉道:“丫头曾经喜欢过你,是你的福气,说实话,我很嫉妒丫头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你觉得丫头和你在一起都是她在占你的便宜么,阎誉?你扪心自问,丫头的设计,不说世界,拿在华国哪一个城市,有那样精致而又独一无二的设想,她为你的服装公司所带来的利润应该早已经超过你的想象了;
还有买地皮的事情,凭阎家那些老家伙的眼光,丫头说出的这一点建议,简直就是在让你们阎家的财富成立方值的增长,不过是几套房子,而且她手里不是没有财富去购买,你却还以为是她占了你的便宜;
在和氏那场拍卖会上,你顶多就是喊了几次价格,可就算你真的拍下了那件东西,傅家的老头可是在场呢,你真的能毫无二心的就把那块墨玉送给丫头么?你不能!
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责备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你在责备曾经用一颗真心真正喜欢过你的女孩子,你和丫头在一起那么久,难道都没有看明白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么?她敏感而又骄傲,对于感情,她要求坚贞无二,可你问问你自己,你做到了吗?傅家那位傅珊珊你的确是不喜欢,可是你对她的态度却又模棱两可,无比纵容,甚至,她伤害了丫头那么多次,你又有那一次真正的替丫头涛回过公道?
丫头被傅家买凶伤害的时候你在哪里?丫头被绑架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丫头伤心哭泣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与其说丫头背叛了你们的感情,不如说是你从来就没有真心看待过和丫头的着这份情感!”
掷地有声且又有理有据的的话让阎誉根本无法反驳,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帝鸿懿轩和他怀里脆弱的马娉婷,阎誉哑口无言。
淡淡的湿意在帝鸿懿轩的胸口默默地泛开,最后冷冷睨了阎誉一眼,帝鸿懿轩便再也不看他,抱住马娉婷转身便离开了首都初中,心里痛惜着暗暗责怪自己,早在看见阎誉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拉着丫头离开。
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都看见了校门口这“精彩”的一幕,虽然认识帝鸿懿轩和马娉婷的人不多,可是阎家的下任家主阎誉还是万众瞩目的,旁观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戏中人的无奈与痛苦,他们在乎的关键是这件事情又给自己提供了多少话题。
一个带着黑色墨镜的高挑女人也是恰好从学校大门内缓缓走出,不期然地就和这最后一个镜头撞了个面对面,看着帝鸿懿轩的背影,又想起他怀中所抱的那个女生的模样,高挑女人的嘴边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可奇怪的是,她笑却没让嘴边牵起任何一抹细微纹路。
第一七六章 螳螂捕蝉
同样是一大清早就醒来的俞越却没有急着回家,慢悠悠地陪卢芳吃了个早饭,然后又去探望了一下躺在床上,依旧无知无觉的卢岳林,俞越才准备动身离开,正想着先往学校去一趟,再回家把昨晚和帝鸿懿轩讨论过的事情告诉俞方,还没出卢家的大门,就和抱着马娉婷回到卢家的帝鸿懿轩打了个照面。
“言先生,你不是应该送娉婷同学上学去了,怎么这刚到上课的时间就回来了?”微微推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抬手看了看石英手表,即将指向九的时钟让俞越不禁问出声来,“是娉婷同学不舒服吗?”
因为马娉婷早晨因为阎誉所受到的伤害,帝鸿懿轩此刻脸色仍旧有些不善,不过他惊人的自制力让他迅速的就调整了过来,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俞校长,没什么大事情,丫头头有些疼,我想给她请假,让她休息两天。”
“怎么无缘无故的头会痛?是不是病了?”由于马娉婷是脸蛋朝内埋在帝鸿懿轩怀中的,所以俞越并没有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和脸上的泪痕,虽然觉得那里不对劲,但也只是常识性地问了句,接着又道,“既然不舒服,就让这小丫头好好休息休息吧。如果实在是痛的受不了,记得还是要上医院看看,你们这些天发生的糟心事情也不少,怕是马娉婷压力也很大,这假条,我准了,我会和她的带班老师说的。”
帝鸿懿轩见俞越这么说,微微颔首,“那就麻烦俞校长了,”然后便向内院走去。走过俞越身边的时候,他几乎是轻不可闻地丢下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俞校长速度可得加快,决定也要果断一些才行。”
俞越乍闻这句话,愣了愣神,陡然回头,却只见到帝鸿懿轩抱着马娉婷走过走廊拐角的背影。微微眯眼,有些软化的心肠顿时又坚定起来,看来在有些事情上,他果真是比不上帝鸿懿轩这个年轻人啊!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他,竟然有有一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定了定神。俞越不再犹豫,坐上自己崭新的灰色轿车,直往自家开去。中途没有任何停留。专注于赶路的他在路过首都初中旁边的茶馆时,同样没有发现一位带着黑色墨镜的女人不经意间陡然投射到他车身上的眼神。
“小姐,您的两份普陀茶好了,附带咱们只给每天前五十名客人奉送的山核桃,请慢慢品尝。”墨镜女人还没来得及收回眼光的时候。身边就响起了茶馆小二客气礼貌而又机灵的上茶声。
微微侧头,墨镜女人淡淡说了句。“知道了,对了,帮忙给我准备一件单独的雅客,我等人。”
茶馆小二见她这么说,点了点头,“那客人您稍等,准备好了我便带您上去。”话罢,见墨镜女人没有什么谈话的兴致,便识趣的退回柜台边。
墨镜女人一手撑住下巴,一手端起小小的兰花纹路瓷碗,看着自己倒影在明亮的黄绿茶汤里的容颜,勾了勾嘴角,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只隔了那么一口,也只是在下一瞬间,墨镜女人的手猛地一顿,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也不碰它,就像是那茶水中放了什么古怪的东西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时钟缓缓的由九指向了十,就在墨镜女人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茶馆外门帘一阵掀动,一位同样戴着墨镜的黑衣老者拄着一根梨木拐杖缓缓地走了进来。
不过刚刚站定,黑衣老者的眼睛便在茶馆里左右扫视了一遍,当看见坐在靠窗边那一个坐着的墨镜女人的时候,他才迈开沉稳的步子向她走去。
黑衣老者向墨镜女人走来的同时,墨镜女人也站起身来,向黑衣老者迎上去,顺便招来了离开很久的茶馆小二,让他带着他们去单独的雅客。
“那小姐的茶我帮您端进雅客。”茶馆小二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思想才刚刚这么一说,墨镜女人便阻止道,“不必费心了,我先前点的茶都已经凉了,撤了吧,钱照算不打紧,还有,我和这位老先生也都不是什么爱品茶的人,只不过来这儿坐坐,趁趁雅意罢了,等会儿,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进雅客打扰。这样可以么?”
上茶馆来品茶的人,哪个不是有几分爱茶痴茶才来,当然不排除有些公子哥儿到这里来做做样子,哄哄女友的,但是人家也不会直接承认,第一次见到像墨镜女人这么直白的不像是茶客的茶客,茶馆小二有些怔楞,不过也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反正都是来店里消费,人家有什么想法都是人家的,自己只要尊重这位客人的意见,不去打扰也不让人去打扰就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两位客人请跟我来吧。”思罢,茶馆小二也不废话,去推荐些什么了,很上道的直接把墨镜女人和黑衣老者带到了三楼最静谧的雅间,便悄然走开了。
直到走进雅间,放下了门帘,黑衣老者才缓缓出声,“这个卖茶的还挺机灵,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难不成咱们的傅上将还想从人家这一个小小的茶馆挖角儿不成?”墨镜女人不咸不淡的暗讽了句,然后缓缓摘下脸上的大墨镜,“就算是上将,也应该守守时间,你不觉得你让我等得太久了么?”墨镜下,一张明明在说话,可脸部却没有肌肉有任何扯动的成熟脸庞露了出来,如果初三A班此刻有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会惊讶地喊出这个女人的名字,因为她就是初三A班的美术老师,孙杨。
“白玫瑰果然还是白玫瑰,这容貌和十多年前还是一样的,连一身的刺儿都没有因为年岁而减少,倒让我生出了几分感概,我真是已经老了啊!”黑衣老者一边说着也一边摘下了墨镜,那一张严肃沧桑的脸,不是傅家的大家长傅昀还会是谁。
孙杨见傅昀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也没什么不满。这老狐狸,一向比泥鳅还滑溜,想抓他的错处。不是白费劲儿么?她也只是说说而已,要真的计较,这老家伙还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扯了扯嘴,孙杨开口道:“傅上将谬赞了。既然来了,那上将一定是对我和你提起的一些事情很感兴趣了,就是不知道上将你有没有准备好让我拿出有关你一直寻找的那份秘宝线索的价码?”
傅昀听孙杨这么说,也是哈哈一笑,“出钱买货当然是天经地义,只是不先见一见这东西。我心里可是怎么也不踏实,你说是不是?”
老狐狸!孙杨暗骂一声,却也不废话。直接伸手到那只巨大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相片,没错,就是一张相片,上面的图案和马娉婷当时所画的图案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原按图照下来的。
把照片调转了个面,孙杨伸手直接把它推到了傅昀的眼皮子底下。只着急着看照片的傅昀并未注意到和脸上光滑皮肤完全不同的那一只干枯的、皱纹繁多的右手。
照片上是一片湛蓝的天幕,天幕中是无数闪闪发亮的星子,与天幕相对的,是无数棵巨大的树木,碧油油的叶子在星光的闪烁下,发出异样的光点,所有的树木都是一样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