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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翻白眼,王纭虽然说得不在乎,但马娉婷听得却是心里有些酸涩,王纭,很多时候,也一定很寂寞吧。想罢,她便静静蹲下身子,从手里的精致提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趁着这时候,四周的人都在注视傅珊珊和阎誉,猛地就往王纭裙摆上剪下去,布料崩开的声音让王纭一愣,但是看见蹲在自己身前的马娉婷,她却选择了相信,她相信她的朋友。
而结果证明,王纭的选择十分正确,两剪刀减掉了那紫色长裙过长拽地的部分,然后再在剩下的侧退裙摆上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直到膝盖上边,分开的两块裙摆被马娉婷灵活的双手系出一个优美的不规则结子,然后另一侧剩下的长至小腿的裙边被马娉婷谢谢剪出一个锐角,轻轻挽出三个小小的团子,然后再前后群边上剪出不规则的须须,一条扰得王纭无法自如行动的长裙便瞬间变身成一件俏皮可*的短裙。
王纭瞬间就觉得自己被解放了一大截,伸手拍了拍马娉婷裸露的肩膀,“好姐们不愧是阎氏专门聘请的设计师,咱就不说谢了啊!”
马娉婷好笑地啐了她一句,“别别别,我现在可和阎家没关系了,而且谁让你谢了,我还要感谢你,让我临场的设计灵感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呢!”
“这么说来,还是我帮了你?”身体一轻松,王纭扯东扯西、找麻烦的能力直线上升。
“你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啊,要不得哦!”马娉婷轻轻摇了摇头,顺手把那把银色小剪刀放进了包包里。
王纭眼尖的看见她的动作,不解地问道:“我说马娉婷,虽然是它这小东西救了我一命,可是你怎么会随身带着小剪刀?”
马娉婷听见王纭的问话,先是看了眼帝鸿懿轩。然后再望向王纭,声音中尽是温柔的甜腻,“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武功女侠。你当然是不用担心,可是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如果万一碰上了心怀不轨的歹徒,那这把小剪刀可就会派上大用场,我会趁他不注意之时,让他一秒钟便成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那是什么?”王纭对于马娉婷时而不时蹦出的新鲜词汇很是好奇。
就连刚刚被马娉婷用怪异眼光瞥了一眼的帝鸿懿轩也拉长了耳朵,他总觉得这不是个让人快乐的名词。
果然,马娉婷的解释也让两人双双一惊。“东方不败啊,那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小说家写的一部著作中的一个角色,对于他这个角色。向来是有褒有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他原本是个男人,但他想成为一个女人,最后。实在变不成女人,所以只能变成了一个人妖。”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纭龇了龇牙,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马娉婷再次亮出小剪刀,拿着在空气中“咔嚓、咔嚓”两把,露出一个更加美丽的笑容。却隐隐让人毛骨悚然,“马娉婷牌小剪刀,量体、裁衣、断根之良品也。仅此一把,求购者从速!”
王纭有些被她的豪放吓到了,而帝鸿懿轩听到这句话后,只觉得背后一凉,胯/下一冷。不自觉地就伸手拿过马娉婷手上的小剪刀,无声的放回她的袖珍包包里。然后那个包包就再也没回到马娉婷手上。
拍了拍因为马娉婷的话,身上顿时冒起的鸡皮疙瘩,王纭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看不出来,你的手也挺辣的,这一份儿,我还真比不上你。”
“我这叫该出手时就出手,为女性同胞谋福利,不然真要被伤害了,痛苦的可是女孩子。”马娉婷很自然地说道,想前世那些被男人伤害的女孩子,年纪都那么小,却不懂得自我保护,其实特殊时期,特殊手段,是可以被允许的,这样,也许出手伤害的人,也会害怕退却,女性,不应该总是弱者,也没有理由总被伤害。
帝鸿懿轩听见马娉婷这番话,也陷入深深的沉思,这么说来,丫头是被伤害过么?那么是谁,这种人,不可原谅!手臂也再次紧紧地环住马娉婷的腰身,像是要永远把她圈禁着,保护着,不让他离开。
像是感受到帝鸿懿轩不平津的心绪,马娉婷小手附上腰间的大手,侧头微笑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看见一些事情,有些感慨罢了。”
这话一出,帝鸿懿轩整颗心都放下来,手臂也放松了力度,低头在马娉婷发顶留下一个深吻,温柔道:“有我在,永远不会让你受到那种伤害。”
“嗯!”感受着那温软的嘴唇,听着那坚定的承诺,马娉婷含笑点头。
王纭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突然间就没了酸涩,也没了嫉妒,只觉得这副画面很美,她想,如果自己当初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选择了和马娉婷抢夺这个优秀的男人,也许不仅得不到这个男人的温柔,反而也会失去一个好朋友吧。
因为,看着马娉婷和帝鸿懿轩现在仿若一个人的样子,王纭就深深了解到,他们之中,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也为自己曾经的明智十分庆幸。
非礼勿视的道理王纭还是懂的,虽然眼前两人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她很羡慕,可是也很不好意思的,好么?再怎么说,她还没谈过恋*呢。
强迫自己的眼睛看向其他的地方,看见阎誉又和傅珊珊两人手挽着手,咱们好朋友的样子,她直直嗤笑出声。
马娉婷听见王纭陡然发出的声响,从帝鸿懿轩怀里挣扎出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见到了对面那一红一蓝亲密相挽的场景,淡漠的扯了扯唇角,她不想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她不想找麻烦,不代表麻烦不来找她,这还没一分钟呢,对面的一红一蓝两个人影,便朝她缓缓迈步过来。
第一八四章 斗智斗勇
傅家珊珊那一身装扮虽然红的刺眼,但是也算是符合寿筵的喜庆气氛,长长的红色鱼尾礼裙拖得像一条溪流,随着她的走动缓缓前移;礼服上是百褶的褶皱,只在肩膀上系了一朵大大简单的蝴蝶结,前后向,看得出是设计师花了巧思的,银色的高跟在左边露出的那道礼服缝隙里若隐若现,虽然还没有成熟女人那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但是耐不住傅珊珊她高挑,硬是把这件红裙穿出了些大家小姐的味道。
站在纯欣赏人和服装的搭配这一角度上来评价,马娉婷会给傅珊珊今天的着装打个A,可是算上她那表面娇俏,内里阴狠的性格,那娇柔的外貌分数在马娉婷心底直接就掉到C,算是荡到谷底,就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假”。
特别是傅珊珊亲密地挽着阎誉,笑的十分甜美,眼睛却不甘寂寞地使劲瞟向她,马娉婷感到傅珊珊扫视在自己身上的眼光,就觉得很不舒服。而阎誉此时却是配合得紧,任由傅珊珊紧紧黏住自己,眼神却也是一瞬不瞬的看向马娉婷,希望在马娉婷脸上可以找到那令他熟悉的醋意和委屈,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马娉婷虽然心里不太耐烦应付傅珊珊,可她心底却是异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做人做事都要看场合,在这寿筵之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而且站的也是傅家的地盘,韬光养晦才是上策。
于是,马娉婷便静静地乖巧依偎在帝鸿懿轩身侧,扮演好他人眼中的乖巧学生。微笑着看着朝她走来的两人,笑意却未达眼底。
阎誉看着马娉婷那宁静的、毫无感情的眉眼,只觉得一股邪气堵得心里闷闷的,不适极了。和傅珊珊相携走到她身边,听着傅珊珊那话中有话的语句,他也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真是稀客,娉婷同学不是好久都不来上课了么?居然还记得我家爷爷的寿辰,真的好难得哦,”傅珊珊一站定便开始竹筒倒豆子,那样子就是不给马娉婷一点说话的机会,瞥了一眼马娉婷身边的帝鸿懿轩,她像是很了然的扯开嘴角笑起来,才道。“
我原来还在猜想娉婷同学是不是家庭有困难,经济上有些不充裕,还想着发动同学们给你捐点儿什么。反正大家手里的钱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日行一善了,可是今天看来,娉婷同学似乎跟了一位身家不少的大商人,估计我们筹集的拿笔资费你肯定是瞧不上了。
这人啊。也真是际遇难料,想不到旮旯窝里的一直杂毛鸡也有一天能飞上枝头,只不过,凤凰终究不是杂毛鸡可以拿来相提并论的,因为杂毛鸡不论怎么扑棱那双翅膀,也没有凤凰那么美丽宽广的羽翼。”
真是很难听的比喻啊。应该是个有自尊的人都无法忍受想要和傅珊珊一番争执,可是这时的马娉婷,心里却是如一潭古井。翻不起一点波痕,傅珊珊在暗讽她,她当然知道,傅珊珊想做什么,她心里也有些了然。眼角微微扫向身边随着阎誉和傅珊珊全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马娉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想在这上京世家,济济人才中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以此来衬托她傅家小姐无与伦比的高贵与美丽么。
真是好笑,傅珊珊难道以为上次在学校里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没有还手,就是在向她示弱么?就连傅家派来的那些持枪军人都不能让她不战而退,更何况是一个在她面前耍嘴皮子的女人。
粉色的唇边很镇定很淡然的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马娉婷不再把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帝鸿懿轩手臂上,站直身子,挺直腰板,她淡笑启唇,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周身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傅小姐,我今天来,是来祝贺傅爷爷七十二岁大寿的,老人家能像傅昀上将一样活到古稀之龄,已然算是高寿。而越长寿,就越要注意品德的修养。
傅小姐刚刚那番话,真是让娉婷受宠若惊,什么时候傅小姐你这位世家名门闺秀,竟然非要和我这山野无名小姑娘来比拼一番,这本是不消比的。从出身起,傅小姐就拥有了太多普通人拥有不了的东西,所以,你觉得有人羡慕嫉妒是应该的,我并不奇怪。
可是不知道傅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完美的人生是无趣的,完美的人亦是如此。’先天得到太多太好,其实会降低你对生活和生命的感激和体会,而拥有的太容易,就不容易有喜悦的感觉。
虽然我不能和傅小姐一样,拥有雄厚的家庭背景和高端的人脉来往,可是我能够保证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一双手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就如同我今天穿的白色长裙,是我自己亲手设计,然后再请老裁缝一针一线拼接做成。
我对生活充满着感激和冲劲,我很享受面对所有人所有事的挑战,就如同我马娉婷所拥有的‘袅娜娉婷’这样一个上京知名时装品牌一样,我用头脑、辛勤和汗水以求让自己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而在自己幸福的时候,身边有一个知己或者几个能够分享的好友,那更是莫大的幸运,我不觉得我比任何人低微,我更不觉得我需要出卖自己去获得一些什么东西。”
说道这里,马娉婷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粉嫩下唇,对着傅珊珊露出一个灿烂近乎刺眼的笑容,“傅小姐,最近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情,我一直卧病在床,倒是看了不少修身养性的书,其中有两句话,我记得尤为深刻,现在拿出来和你这位‘好同学’共享一下,叫做‘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落败的凤凰不如鸡’!”
只是寥寥数语,马娉婷的一番言辞已经让周围的来宾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甚至还有不少人露出赞赏之意。也是,哪一个小孩子,能在如此的年龄就拥有自己的品牌,好像还是和阎家的少爷合作数月之间就席卷了上京的高端成衣店,而且卖到断货,却不再出售。而其中就有人认出马娉婷就是上次在和氏珠宝联展上那个带着羽翼面具的、敢和傅家众人呛声的神秘小姑娘。
当然,有些人是善意的打量,有些人,就已经心里在盘算着,怎么通过马娉婷和阎家的少爷、和阎家人攀上一丝半点的关系了。还有一些人。则是幸灾乐祸着,马娉婷这不是下了傅家小姐的脸子么?打了小的,老的必然会出现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看见自己的话又被马娉婷“四两拨千斤”,那一拳打在棉花上,而且还是块会反弹的棉花,那种感觉对傅珊珊来说。真是难以忍受,咬了咬嘴唇,傅珊珊便是委屈的眉头一蹙,又想用眼泪来博取大众同情,“娉婷同学,你……你真是……”
王纭一直都看着傅珊珊在那边装装装。要不是方才傅珊珊挑衅的话落后,马娉婷赶紧地捏了她一把,让她稍安勿躁。她早就憋不住了,这时候看着傅珊珊即将要泛红的眼眶,她是怎么都忍不住了的。
“我说,马娉婷,你上次好像告诉我一个词。叫做‘鳄鱼泪’是不是,就是说。鳄鱼呢,会在吃人或者吃小动物的时候,一边吃,一边流眼泪,好像很不忍心似的,我回去后,好好思考了一番,那不就是做着伤人的事情,却又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