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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落地窗外铺满内室,掀被下床,站在阳光之下感受到那和煦的温度,傅哲瀚的心似乎也被照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会顺利救下马娉婷的。
中午之后,被门口傅昀派遣的守卫军人带到内宅之际,看见傅昀身边站着的温然,傅哲瀚流露出不解之意。傅昀解释了句这是以防万一他生气的把人给掐死了,所以专程让温然全程陪同,这样的解释让傅哲瀚无比尴尬和懊恼,倒是让傅昀又是大笑一番。
当问到傅昀是否一起去时,傅昀却借口和人有约而拒绝了。
所以,前往地下研究所的路上只有傅哲瀚和温然两个人,前后都是傅家的守卫军人陪同着。傅哲瀚是很奇怪,那些由傅昀精心培养的黑衣军人和海英部队的众人都到哪里去了,可是问了又问,这些守卫军人给他的答案除了摇头就是摇头。
询问无果,傅哲瀚也只好放下这个疑问,专心致志地朝前方走去。行进的过程中,温然并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因为这前前后后数十名军人之中很可能就有傅昀故意派来监视他们的,在傅家,想要做些小动作,可是必须慎之又慎。
很快,地下研究所那奇异的通道就被开启,温然是第一次体验这种迷宫般的路径,光明正大地进入比起傅哲瀚当初偷偷摸摸带着马娉婷潜入要迅速地多,几乎没有在进入地下研究所的道路上多耽搁一分钟,两人便已经站在了地下研究所的肚子里。
前后夹击着傅哲瀚和温然的守卫军人并没有带着他们走向那一条充斥着变异种类的路径,而是在九曲十八弯后停在一闪从里面挂上白色纱帘的玻璃门前。
前行的守卫军人敲响玻璃门,一把便推开了门扉,室内一目了然,只有一床而已,一个较小的身影真安静地躺在上面。
门还没完全打开,倏忽一个高大的黑影猛然出现在门口,冷着脸看向推门而入的守卫军人,语气寒凉,“怎么,进门都不问一声?傅家就是这样管教士兵的?”
见到贝铭那张千年寒冰脸的那一刹那,温然陡然拧紧的心瞬间就松了一口气,这座大冰山既然在,那么马娉婷一定就不会受很大的伤害,这样的话,言懿轩应该也会安心吧。
这么想着,她缓缓从前方守卫军人之间的空隙中侧身挤进,不客气道:“这里可是傅家,傅家的人想怎么做还需要征求你这样的阶下囚的意见?真是笑话!”
如此无礼的话语让贝铭陡然拧起眉峰,但当他看见温然那张熟悉的脸孔时,他的眼瞳不自主地狠狠收缩了一下,随即却又恢复了正常,似乎刚刚那瞬间的失态都是一种幻觉。
即使是算得上熟识的人,贝铭也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依然如同刚刚出现在众人眼前那般挡在玻璃门门前,一点没有让温然进入的意思。
“贝铭,是谁来了?”就在两相对峙的那一刻,房间里突然传出马娉婷那有些微弱的清亮嗓音。
这次,回话的不是温然,而是一直在前后守卫军人之中沉默的傅哲瀚,挤过温然,从贝铭身侧的缝隙挤进房间,没有丝毫客气和温柔的,傅哲瀚语音凉凉,“是我,马娉婷,好久不见!”
在傅家的地下研究所,难得看见熟悉的面孔,马娉婷完全不顾傅哲瀚不似寻常的嗓音,欢喜道:“傅哲瀚,你怎么来了?你还好么?”
“我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么?”面对马娉婷的欣喜,傅哲瀚却仍旧一脸肃容,一点没有往日对她的迁就,“自从你骗了我的感情,顺走了爷爷的宝物,我就从傅家高高在上的少爷变成了一个连阶下囚都不如的犯人。
要不是我表妹珊珊告诉我,你和你的男人在一起快乐的不知凡几,我可能就要一辈子沉浸在你对我的谎言中,无法自拔,一直和爱我的爷爷作对!”
如果一开始马娉婷对于见到傅哲瀚,心情还是无比欣喜的话,此时,她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傅哲瀚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真是一句话都听不懂。而且,傅哲瀚的语气和面容明明是那么僵硬愤怒,可是眼神却透漏出一种似乎想和自己传达什么的意思。
那到底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马娉婷微微咬唇,有些绞尽脑汁。
“傅小少爷,看看你,还说什么对人家小姑娘断情呢?现在你这个质问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抓到自己妻子偷情的丈夫!傅上将可是让我来看着你,不要想在我眼皮子地下和你心上的这个小情人做些什么呦!”
熟悉的音调,刺人的话语,让马娉婷几乎一瞬间有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还是在俞家大宅的时候,大家一起议论时的模样,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抬起眼眸,看见被贝铭挡在身前的某人的面孔,马娉婷心中一个惊呼,“温然阿姨!”
第二三七章 假戏真戏?(6000+)
如果说看见傅哲瀚是让马娉婷感到欣喜和心安,因为总算他看起来没有因为把自己从傅家放走的那件事情受到傅昀的迁怒和虐待,那么看到温然的那一刻,马娉婷简直就是惊诧了。
在现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傅昀对于和自己和俞家有关的人简直是烦到心底,是一定会把他们狠狠压制住的;温然怎么能够如此大喇喇地出现在傅家,而且还是来到这个傅昀视为密室的地下研究所,这是在和她开玩笑么?
两种可能性浮现在马娉婷的脑海,第一种是温然也是被傅昀抓来的,不过温然和宝藏这件事情根本没有直接的联系,傅昀干什么要费大力气去抓她?第二种情况就是温然是被傅昀请来的,但是,温然明明是和自己一路人,傅昀怎么会脑袋发烧请一颗定时炸弹来傅家嘛。
这两种猜测在马娉婷心底兜兜转转,看了半天,马娉婷见温然说话的镇定自若的模样,又听她一既往话中带刺的去挑傅哲瀚的毛病,话罢还一副无谓模样,语气中竟然还隐隐透露着向傅昀打小报告的意思,马娉婷不得不相信,她认为不太可能的第二种情况也许是真实的。
假如真的就像是她猜想的那样,那么傅哲瀚和温然同时出现在地下研究所,一同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两人都是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呢?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是配合还是和面对傅昀时一样撒泼耍浑?
最后马娉婷决定取个折中的办法,双管齐下,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对症下药。
深吸一口气,马娉婷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从那张单人床上坐起身来,淡淡开口道:“贝铭,来者是客,既然傅少爷和这位先生都已经走到了咱们房门口。不放他们进来似乎不太好。毕竟,这里,可是傅上将的地盘,要是让他老人家知道咱们这么不给他面子,把他的孙子拒之门外。只怕傅上将会生气地小肚鸡肠。连每天的饭食都不给咱们送了。”
听见马娉婷的话,贝铭耳朵微动,虽然不明白马娉婷心底是怎么想的。但是经过这几天被囚禁在傅家的相处,他早已意识到马娉婷不是个只会在帝鸿懿轩身边撒娇闹腾的小姑娘,在离开帝鸿懿轩身边的时候,她会展现出惊人的坚强和理性。
微微侧身,让开被自己挡住的玻璃房门,贝铭一个闪身,掠过利用身高优势先行挤进房门的傅哲瀚,瞬间便回到马娉婷的床边,守护者般站立在马娉婷身侧。
这种速度与力量让跟随傅哲瀚一路走来的守卫军人肌肉都反射性地紧绷起来。他们的右手已经不自禁地把住了腰际的枪托,准备在贝铭突然有什么威胁性的动作之时,瞬间将他击毙。这并非傅昀向他们下达的命令,这是同为经过残酷训练的兵士们对于更强者一种与生俱来的惧意和谨慎。
但贝铭只是施施然站立在马娉婷身边,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双冰冷的眼睛不断扫视着来人。
温然见这紧绷的气氛。直觉有些不对劲,状似十分轻松地踱步进屋,然后连忙出声道:“我说傅小少爷,这人你也看见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要杀要剐、是清蒸还是红烧,你倒是快点拿个主意;前外可别告诉我,看见人家小姑娘水灵灵的你又舍不得下手了。我想,傅上将,应该很不喜欢一个优柔寡断的孙子罢。”
傅哲瀚就站在温然前面,和马娉婷的床隔了三米远,听见温然和私底下完全不同的腔调话语,他真是觉得温然这个人一定是有精神分裂的,即使是演戏,你也用不着这么逼真,每一句话都咄咄逼人的。
被这么一逼迫,傅哲瀚无法,刚刚准备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见马娉婷有些微弱的清凉嗓音再次响起,“我倒是奇怪了,和这位先生比起来,傅上将不在场的情况下,傅少爷应当才是傅家的主人,人家都说客随主便,怎么现在到了这位先生这里倒是颠了个个儿呢?
还有,在你说话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名来,做人最基本的礼仪,看来这位先生也不太了解,真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家长是怎样教导的。”
“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哦,”温然听见马娉婷那毫不服输地挑衅,只觉得脑门上青筋都开始蹦跶。她一直都知道,马娉婷对于不喜欢的人,那张小嘴的攻击力,可以达到百分之两百。由于卢芳和蒋若的关系,一向马娉婷都是非常尊重温然的,也对温然三番四次出手相助充满了感激。
但是现在,被那小丫头当做一个敌人来痛斥,听着她口中毫不留情的话语,温然表示,只要不是无脸无皮的人,听见这看上去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是针尖似的扎人话语,心里还挺痛的。怎么痛的?当然是生气!气疼的!
“我的名字很简单,温度的温,然后的然,温然!”虽说心里还真有那么几分不舒服,可是这戏也必须演下去,要是现在漏场,麻烦可就大了,指不定傅家那个死老头子就在哪里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哩!
“温然啊……”马娉婷尾音拖得很长很长,“倒是很想我认识的一个人,她也是一个医生,我和她之间……”
“咳……咳……”温然听见马娉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生怕马娉婷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这时候漏老底,赶忙,清咳两声,希望马娉婷能明白过来,别说漏了嘴巴。
可是马娉婷像是完全没会到意一样,继续道,“我和他之间,算是不死不休!”这话一出,才让脑袋发紧的温然长吐了一口大气,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更为惊讶,“说起来,也太巧了,我认识的这个人,和先生你同姓温,只不过他的名字叫温邑,是我见过的最疯狂、最神经质的一个人。”
话到此处。马娉婷话锋一转,瞥向温然,“他和你一样,也是一双丹凤眼,不过。他比你要妖媚的多。光看他那一张脸,真不像个男人;你们都姓温,兴许百年前是一家人呢!温家的人。长得还真是诱人呐!
不过往往,最美的纹理总是出现在最致命的的毒蛇身上!看见你的眼睛,就让我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温邑,取我的血,割我的脉,还给我注射那么多不知名的液体。”马娉婷眼眸微敛,不让人看见她不宁的情绪,“好像这两天,我倒是消停了一点。也不知道那个温邑去哪里了,不过我是挺庆幸的。
不必被人当做试验品一样随便摆弄,还真是幸福,可是我刚刚看见温然先生你的那一刻起,面对温邑那种深深的厌恶感又陡然浮起,不晓得。傅上将让温然先生你陪同傅哲瀚来见我,是不是为了让我再次承受那种非人折磨的?”
话罢,陡然睁开眼睛,马娉婷透亮的眸子深深看向温然,果然看见她眼底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诧异和不可置信。
虽然在来傅家之前。温然就已经想过,对于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马娉婷,傅昀不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可她再怎样也不敢相信,傅昀竟然会把马娉婷交给温邑做研究。
这么多年了,温邑那个疯子到底做出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东西,傅昀不可能不知道,就连温家,也因为无法全然拒绝傅家而身陷泥塘,从一个立誓为国人造福的良心医家,变成了一个黑白混沌的囫囵地。
两年前,当温然从家人的口中听见温邑竟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研制人与动物的变种的时刻,她曾经极力反对过;可是温家竟然有一大半人以上都赞成温邑的举动,就是因为自从支持温邑的研究,和傅家联手以来,温家所赚的财富是前人几辈子都没有达到的。
从很大方面来说,温邑带动了温家的腾飞。人为财迷!有了财富,便会享乐,习惯了享乐与奢华,就再也不能离开金钱所带给温家的物质快感;温然冷眼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见自己干净清白的家族渐渐被金钱与荣耀所腐蚀。
也正是因为这样,温然的性格才会越变越扭曲,变得孤僻而古怪,说起来,当初要不是侄女儿蒋若拼死的爱上了舞蹈,不想学什么医术,她也不会为了逃离上京这个怪圈子而去到小小的a市躲避,也不会为了陪蒋若参加舞蹈比赛而见到马娉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