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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再平静,但看到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林羽石,还是激动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的胡茬已经那么长,我记忆里,他的脸从来都是干干净进的,从没让胡子长过这么长。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都不眨,似乎世间万物一切都跟他没有了关系。我想就算此刻大地震,他都不会从床上起来逃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忙,他在爆发之后死亡了。
我先熟练地帮他换了药,然后将温度计给他。
他默默地如行尸走肉般接过来夹在腋下,眼睛依然盯着天花板,似乎我不存在。
我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低低地道:“石头,石头。”
他的眼睛一亮,惊慌道:“小雪!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快走,快走,我很好,不要再管我,不准再管我!”
“石头,不要放弃,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年轻,我们不能放弃,我还等着听你的交响乐,你不能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举起手给我粘去泪珠:“小雪不哭,我不会放弃,我会写完交响曲给你听,你也要答应我再不准冒险。”
“我答应你不再冒险,我会想办法救你,相信我。”
我不敢多留,取了温度计,怕留下笔记,连用药记录表也没敢划,就出了病房,两名警察还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真不知道有坏人混进来他们能不能给石头站好岗?
我一抬头,几人拦住我的路,最前边一人四十岁年纪,稳重威严。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薛总,真不愧是化妆大师,的确以假乱真啊!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我知道这个人是海都公安局刑警大队队长蔡强国,也是林羽石案件的负责人。在党寒夜家的电脑里,我已经见到了他的全部详细资料、照片、视频甚至还有他的家人、亲戚。看来这家伙姓蔡不菜,居然知道我是化妆的。但我也不会如此束手就擒,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道:“蔡队长,您说什么?”
“真不愧是大导演,演技如此高超,可惜不该跟警察作对!”他赞叹道。
我知道瞒不住了,但我不想理他,绕开他要走,但他们几人一字排开将我的去路挡住。
我愤怒地道:“让开!”
“呵,脾气不小,不愧是韩乐翔的CEO!”蔡强国讥笑道。
我特别讨厌这个人,说不出地讨厌,不让我走,好吧,我就站着,反正我不理他。
“请薛总跟我们走一趟。”蔡强国前边走。他的手下请我跟着。
我只好跟着他们来到一间小型会议室。阿灿和那位护士都在,那个护士看到我还着实吃了一惊,她现在不用照镜子就可以看到自己。
阿灿看到我,一脸愧疚道:“小雪姐,对不起。”
我摇摇头,笑笑。
蔡强国对那个护士道:“你可以走了。”然后对我道,“薛总请坐。”
我坦然地坐下。
他笑笑,掏出一支烟来点燃抽一口。我立刻被呛得咳嗽,他照抽不误,我也不指望这种人懂得怜香惜玉。
“薛总,请你回答我,你来看望嫌疑人有什么目的?”
我淡然地不理他。
“好啊,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法律,我现在怀疑你是林羽石的同案犯,有串供、毁灭伪造证据嫌疑拘留你。”
吓唬谁?别以为我不懂法律,你现在可以一时逞能拘留我,三日内找不到有力证据,你还得乖乖放了我,然后被上司骂一顿。这个案件牵涉太多,少有处理不当,麻烦可就大了,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一眨眼乌纱帽可能就落地。所以,我还是不理他。
这家伙可能怒了,眼里喷着火道:“很好薛总,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然后,我和阿灿就被带回海都市公安局,然后被正式拘留。被关在一间有三个女囚犯的房间里。
我心里很痛快。现在我和石头同甘共苦了,我也成了阶下囚了。我真不该不听党寒夜的话,心急地跑出来,这下又给他添了麻烦,还是**烦,韩乐翔越来越说不清了。就像当年林启峰说的,我有可能把韩乐翔拉下水,我真的是个罪人,我救过寒夜,也会害了他。
“喂,新来的,不用这么想不开,慢慢就适应了。”一个女囚犯坐在我旁边道。
“哦,谢谢。”我也没看她,心不在焉地道。
另一个女的走过来推了我一把道:“别给脸不要脸,装什么清高,到这里边的还能是好人?说,犯什么事了?”
我看了她一眼道:“杀人。”
“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啊?杀了人会把你关这里?早单间伺候了。不给来点儿硬货你不老实。”说着举手朝我脸上打来。
我伸手用指尖将她的手腕轻轻拨开,她立刻尖叫着道:“我的手!我的手……”
另外两个人惊恐地看着我,我无辜地说:“我不小心点了她的穴,别叫了,叫也没用。坐到旁边慢慢等着,过俩小时就没事了。”
这下她们仨都老实了。我自己呆坐了一会儿,无聊,就把她们仨叫来:“喂,你们过来,给我讲讲你们都怎么进来的?”
她们仨倒是痛快地给我介绍她们的事迹:
“我是个职业小偷,在商场扒窃,这是我第三次进来了……”
“我专门倒卖各种票据,汽车票火车票、演唱会的门票……是票都管买,你以后要买票找我……”
“我在酒店工作,就是做那个的……”
看守所真是个好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可能碰到。她们问我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们公司丢了文件,我被老板怀疑是商业间谍。”
然后她们仨人给我灌输她们各自的生存理念,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等出去后联系。
其中一个告诉我:“你的问题其实就看你们老板的态度,他要想整你,你恐怕得判刑,他要说你没事,你立刻就能被放出去。姑娘,叫我说你也别太一根儿筋儿了,女人该付出就付出点儿,这世界哪还有纯洁真情?挣钱享受是王道,你们老板肯定是看上你了。我劝你趁着年轻赶紧给自己积攒点儿,等你人老珠黄,想让老板打你注意,人家也懒得理你……”
晚饭后,牢房门被打开,一个女警察道:“薛之雪,出来。”
我的室友们一愣:“你是薛之雪,真的假的?不像啊?”因为我化妆成护士还没卸妆。
我走出去,被带到审讯室。
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对我进行第一次讯问:
“姓名。”
“薛之雪。”
“性别。”
“女。”
“年龄。”
我想了想说:“三十。”我已经三十岁了,又一个三十岁。
“你有罪吗?”
“不知道。”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我做了什么我清楚,但是不是犯罪我不清楚。”
“你今天去医院做什么?”
“看林羽石。”
“你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给他换了药、量了体温,对他说不要放弃,我还等着听他写的交响曲。”
“还有呢?”
“我哭了,他给我擦泪,要我不准再管他。”
“还有吗?”
“没了。”
然后审讯结束,我没有被带回关押室,而是被告知释放。
我出来,看到寒夜和林启峰等在外面。寒夜看到我,什么都没说,给我开了车门。我上车,他坐在我旁边,林启峰开车。
“小雪,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别再做这种冲动的傻事了好不好?”寒夜终于开口了。
今天,两次提到我的年龄,我感觉真的不好受:“你知道我三十岁了?”
他的眼睛瞬间变得暗淡,暗无天日,他伸过一只手握住我的手低低地喃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不该不礼貌地提女士的年龄,还是对我蹉跎的青春道歉,但是他眼睛里的确是自责,深深的自责。
我想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但力气不够,他的手机响了,我才拿回自己的手。
他接了电话:“你好……不用理她,晕过去就送医院……嗯。”
我对他这个蹊跷的电话兴趣越来越浓:“谁要晕过去?”
“跟你没关,回家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想好怎么救石头。”
他越是不让我知道,我的好奇心越强烈,然后就开始乱猜,不理,晕了送医院,不理就会晕吗?这人也太脆弱了,他不理,那个人就会晕,那个人应该是个女人,他的情人,她想他,可他不理她他跟他的情人管我什么事?不想,不想他们,我已经离开韩乐翔了,他跟我无关了,我只要救出石头。
我换了个姿势,望向窗外,都市灯火灿烂,路边的情人们牵着手散步,买花的女孩抱着一大束玫瑰发爱情财。
车飞速从女孩旁边开过,过了我还扭头看她,越来越远,直到她的身影被都市的灯火淹没,我的爱情也越来越远,直到被这个冷酷的城市埋没。
回家,看到小五,想起阿灿,“阿灿呢?”
“让他回家休息了。”
“今天不怪他,都是我的错,你们别为难他。”
小五笑笑说:“放心吧小雪,明天早上你就能见到阿灿。”
寒夜从酒店订了餐,刚好送来,他陪我一起吃饭,然后就让我上楼早点休息。他应该还要去林启峰家过夜,我不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没准儿他根本就没去林启峰家,而是在他的情人们家里过夜,那从来不是我考虑的问题。
回房间洗澡, 浴盆旁居然准备了一筐新鲜的花瓣,看来某人想让我洗个花瓣浴的。我也不客气了,放了热水,撒上花瓣,自己慢慢享受。
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卧室里开着柔和的灯光,桌上放着一杯牛奶,我一摸,还热乎乎的,这是让我喝了牛奶睡觉,牛奶有安神的功效,怕我失眠。我端起来一口气喝掉,然后漱口,准备睡觉。这才看到我的枕边放着一束粉色玫瑰。
我捧起来,拿出卡片看:
宝贝儿:
不要多心,我心里只有你,睡个好觉。
寒
自信源于实力 二百六十三 他的迷宫
二百六十三 他的迷宫
我撇了撇嘴,放错地方了吧?本来是打算送给某个情人的。却被猴子或者小五等人给偷了,然后放在我床上。
这样一想,我心里就非常生气,觉得这束原本漂亮的用粉紫色包装纸包裹点缀满天星的粉玫瑰很恶心。然后我就用了很大力气将花束抛出去,花砸在对面墙上,然后落下下去,摔在地上。
我气呼呼地从身上扯下浴巾,拉开被子钻进去,连睡衣也忘了穿,这样子好像一丝不挂的躺在他曾经睡过的被窝里。但我浑然不觉这些,只顾自己生气。
气了一会儿,自己又突然笑了,人家要送花给谁管我什么事?说好了他跟我已经无关了,除了他,这世界上的男人我都可能去爱,但就不会再爱他了。
所以,睡吧,睡个好觉,还要想办法救石头,等石头出来,带他回洛阳。我们可以开餐馆种牡丹写歌出唱片,总之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抛去心里负担,他会阳光起来,遇到他心仪的女孩子,就去幸福的谈恋爱,我有兴致的时候,可以跟去给他们当灯泡。一切都会变得美好早上醒来听到外面有雨声,雨下得很大。我翻了个身,看到落地窗旁边的圆形玻璃小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粉玫瑰,昨天晚上我好像把它抛到墙角来着。它自己飞到花瓶里了?显然不是。那就是有人来过,将花插进花瓶里的!看来昨晚我又忘了锁门,虽然这房子里每晚有6个韩乐翔的保安轮流在这里值班,寒夜拿他们当好兄弟,他们对我太好,我也就没了戒心,所以常常忘了锁门。
可是他们从不到我卧室来的,他们六个人,一般有两个在地下监控室值班,那里有整个翠岭小区的监控,两个人在二楼客房专门负责我的安全,两个人休息。
我正狐疑着,门开了,寒夜进来,冲我笑笑:“早饭吃什么?”
我明白了,是他来我房间把花插到花瓶里的,他太过分了。虽然说这里以前是他的卧室,可现在安排我住,就是我的闺房了,他怎么可以随便走动?
他看我不语,走过来坐在我床边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寒先生,我还没起床,你能不能进我房间先敲门?不经我允许不要进来?”我很义正词严地说。
他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怕你不舒服……对不起。”立刻起身出了房间,帮我关好门。
他出去了,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爸爸还从来不随便进我的房间,他算什么?越想越生气,还是起床吧。
我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昨晚一丝不挂的睡了一晚,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他进来时我没有蹬被子吧?怎么会这样?我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随便找了套衣服穿上,反正这些衣服都是党寒夜给我挑的。
洗漱完到楼下,他刚刚准备好早饭。
“早。”他冲我笑笑,看我的眼神色迷迷的。
我低头看看自己,红色长裙。白色柔丝衬衣,其实我不喜欢穿鲜艳的裙子的,可恨的党寒夜偏偏给我选了好几条色彩艳丽的裙子。
他帮我拉开椅子说:“我回来的时候去杏花楼买了些点心,尝尝怎么样?”
“谢谢。”我喝一口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