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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到底要不要收回成命……”望着永乐离去的背影,金镇宇头痛极了。
温兰被单独约见,待罪之身,穿着粗布囚服,却还可以美丽依然,莫怪人要说,女人真美丽,天生丽质难自弃,温家四女娇艳赛西施,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若非知晓她心有所属,只怕连他都忍不住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哪!突然,脑中一闪而过温蓝那傲然的脸,他的心一荡……甩甩头,他忙将心思拉回。
“你可知朕为何要单独见你?”
“民女不知。”温兰平静如常,一点都不像怕会被砍头的样子。
金镇宇诧异地问:“为何你总是如此安静?难道你不怕朕下旨砍你的头?”
“民女已经说过,进宫之日,民女心已死。”
“心死何以还动了凡心爱上韩将军?”
“那是因为韩将军对民女一片真情,民女才被打动。”
“若朕要你放弃韩将军,换得自己的自由身呢?”他对她提出了最动人的诱惑之离开韩将军,你即可以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不必剃渡,也不必人头落地,你可愿意?“
“民女宁可死,不愿负人。”温兰坚定地说。
“为什么你们都宁可一死也不愿意妥协呢?”金镇宇气煞。
“因为死并不可怕。”温兰笑说。
死确实一点都不可怕,只要能死得其所,若是怕死而出卖了爱她的人,她才会后悔一辈子。
“你当真那么深爱韩将军?”
“是的。”
她想起永乐出现时和韩立天做的承诺,“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若是做不了连理枝呢?”
“那就比翼在天。”她笑着回答。
没有深爱过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懂得那种感受的。“朕可不懂你说的深情至爱,只知道你们的爱情可能害死你们自己。”
“若是皇上放过韩将军,民女愿意出家。”
“你刚才说要和韩将军做在天比翼,现在又要去出家,朕该信你哪一句?”
“我不怕死,却不想他丧命,仅只如此。”
金镇宇不由叹气,“你太不了解韩立天,若是失去你,他又岂可能会快乐自在,若他可以失去你苟活,就不至于为你抗旨拒婚了。”
这是韩立天第一回反应如此激烈,连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好。
他实在不想失去爱将。
“皇上难为。”
“你也知晓皇上难为啊!”
“民女知道,但是分不了忧。”若是她的三个姐妹在,她们就可以帮忙想法子了,一时间,她真的好想她们和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民女有个请求,请皇上成全。”
“说吧!”
“若是皇上要民女的项上人头,请在民女死后容许民女的尸体回到祖居,让我去陪伴我那年迈的双亲。”
金镇宇想起,温家无子,先皇却一口气要了温家四个女儿。
现在他可以体会到,皇命难违的可怜和悲哀,他又怎忍心加诸于这一家灾难。
“朕就给你个机会。”
“皇上……”温兰抬头脸上不解。
“但是若是你吃不了苦头,朕就爱莫能助了。”
“皇上请直言。”她不敢猜测,那令人心底忐忑不安。
“等候朕的安排,你可以先去见见你的姐姐。”
“姐姐?皇上说我可以见我姐姐?”
“是,我也会命人接你双亲到宫中来和你们小聚几日,算是对你们温家的一个小补偿。”
温兰感动得落泪,不停的磕头道谢。
“得了,这不是什么恩德,不需要多谢了。”金镇宇看得鼻酸一阵,他非冷酷,只是身在皇室,也会有身不由己之时,“来人,送温岚到蓝太皇太妃的凤清宫去。”
“温兰谢主隆恩!”温兰再次磕头,感激得无以复加。
永乐勉强听了金镇宇的话,为了挽回准夫婿的心,她提着点心至天牢探望韩立天。
“公主突然来此,有何要事?”
“人家心疼你在这里受苦,听说我皇帝哥哥让温岚去蓝太皇太妃那儿小住了几天,却把你丢在这种潮湿得让人不舒服的地方,我心疼哪!”
猪学狗叫自然不像,一个粗鲁又任性的女子要学人家温柔婉约,恐怕是三天不够三年不长。
气质也需要日积月累的,况且温兰的兰心蕙质是与生俱来,非旁人所能习得,所以就算永乐改变自己,依然动摇不了他的心。
“公主就不用替罪臣担忧。”
“你为什么还对我冷冰冰的?”
“我向来如此。”
永乐不认为,“你对温岚却格外温柔,为什么就是不给我好脸色看呢?”她哭丧着脸抗议,“本公主已经为了你来这种肮脏的地方,还特地拿了好吃的来讨好你,你却还是不领情,你到底要本公主怎么做呢?”
“公主什么都不需要做。”韩立天闭上双眼,冷淡地回答。
他的冷对永乐而言,是个好大的打击。“你这样对待我会后悔的!”
“人头落地亦无所惧。”他笑了一笑,当真不把死当一回事。
想想他奔驰沙场,又有哪次怕死过,几番争战,死里逃生的机会不少,他可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现在自然也不可能为死忧心。
低声下气没有用处,温柔体贴更是换不得好脸色看,永乐的脾气不到半晌又复发了。
“韩立天,你不要以为你可以任意而为,皇上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无妨。”
“你……”
“公主又何需担心,既然如此恨韩某,就任由皇上处置罪臣不是更好。”
“我……”永乐突然哑口。
“天底下英雄好汉多得是,愿意攀龙附凤的男子亦多如过江之鲫,公主又何苦为罪臣低声下气,不值哪!”
永乐从没这么挫败过,不管她好说歹说,还是恶脸相向,甚至威胁利诱都改变不了韩立天,她的感情几乎已经从欣赏爱慕变质到很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皇帝哥哥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的。”
“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韩立天再度一笑,依然洒脱自在。
“你不要以为死就可以得到自由,难道你不担心你的父亲?”
“公主究竟要说些什么?”他抬头看她,并且劝告,“别为我浪费时间和精神,我正在等待皇上降旨。”
温柔攻势无效,永乐再度反目,“告诉我为什么就非得那个温岚不可?我到底输给她哪一点?你告诉我!”
“公主真想知道?”他笑着说:“还是不要问的好啊!”
“什么意思?是你说不出来吧?”她不服。
一个不知道自省的人,永远自大的认为由自己是十全十美的,但是她哪里知道自己其实是最庸俗无用之辈。
韩立天只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让她太过难堪,可她似乎还不懂得进退。
“说啊!”
“我说了,就请公主自重点离开我的视线,别再来纠缠了。”韩立天终于道:“在我心中,公主连温岚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韩立天……”
他闭上眼,不再开口,也把永乐当作不存在的人。
望着他那漠然神情,她更恨更气,对他也对温兰。
10
和亲人相处数日之后,温兰又被皇帝召见了。
“感谢皇上让我与亲人相见。”
“你爹娘来此可适应?”
温兰点头,“托皇上鸿福,都还适应。”
“那便好。”金镇宇点头,而后告诉她,“朕说过要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愿意接受?”
“皇上请说。”
“朕从不认为这世间有人愿意为爱牺牲奉献,有句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难保你们不会那般。”
“我们连死都不怕,又怎么可能大难来时各自飞。”
“即使为他上力山下油锅你也在所不辞?”他不相信有那种至死不渝的感情,若真有,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即便贵为皇帝,也不好拆散那一对鸳鸯。
“皇上要民女做什么请直言吧。”
“可知道告御状?”
“告御状?”
“朕既已昭告天下韩立天和公主的婚约,就断然没理由收回成命,那等于叫朕自掌巴掌,可是若你告御状,朕也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皇上要民女告御状?”这个皇帝真的很与众不同,即使她们姐妹和韩立天落到现在的下场,她还无法怪他。
看得出来他正处心积虑想要帮她和韩立天的忙。
“要告御状可不是那么轻松的,刑部有法,告御状者得要先行踩火炭、滚钉床,若是你怕,这计划就此打消,朕即安排你回扬杭侍奉双亲,但从此你不得见韩立天,你可做得到?”
“民女愿意踩火炭、滚钉床。”
瞧她回答得那么快,金镇宇忍不住蹙起眉来,“你可知道那踩火炭和滚钉床是多痛苦的酷刑?”
“再大的痛,也比不上他为我抗旨拒婚的情义。”
好个情比石坚的女子,令人不禁羡慕起被她所爱着的韩立天。
“既然你如此决定,朕会成全你。”
“谢皇上。”温兰再度谢过,又说:“但在那之前,温兰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皇上能够勉为其难答应温兰。”
“说。”
“我想先见他一面,万一……”她没练过任何武功,虽不怕痛,却怕万一自己撑不过去,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朕准你见他。”
温兰跪地磕头,一脸动容。
“来人,带她去见韩将军。”
就在温兰起身走往门口,他突然问:“你到底是哪个温姑娘?”
她一愣,不由担心起来。
难道他认出她来?那可怎么办是好?
“朕安排兰太皇太妃嫁给宗七叔,不知道两人婚后状况如何喔?”金镇宇笑着说,看似自言自语的刺探。
“皇上没有那边的消息吗?”她恢复镇定,缓吞吞的询问。
“没有,她有无和你联络?”
温兰摇摇头。
他认真看她一眼,随之淡笑转身,“罢了!朕改日再差人去瞧瞧。”
“那民女可否离去?”
“去吧。”
温兰匆忙离开御书房。
两人相见,情意更浓,隔着木栏杆,两人手心交握,急切的关在着彼此。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有为难你吗?”
异口同声,两人不禁莞尔一笑,他们如此的担忧彼此,反倒忘记qi书+奇书…齐书自己自身也难保,那似乎毫不重要。
“公主有没有找你麻烦?”
“没,前几天皇上特许我和亲人见面,我住在姐姐那里几天,我爹娘都来了,好久没见到他们,真的很开心。”
很久没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了,韩立天轻抚她的发,笑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回去见你爹娘。”
“嗯。”
“皇上找你去还说了什么?”
“皇上只是问了一些事。”有些事情一时难以解释清楚,尤其是身份调换的事情,恐怕要等将来有机会再作解释了。
“皇上是个明理的人,我深信他会想通的。”
“嗯。”
“你今天格外安静,有心事吗?”温兰的沉静让他担忧。
她摇头,笑说:“你太多心了,我很好。”
“很快就会不好了。”永乐的出现打断两人的情意绵绵。
她最恨的就是韩立天含情脉脉看着温岚的模样,那是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既然得不到,她就要努力破坏,让他们没机会谈情说爱。
“你是个罪人,谁许你来天牢看另一个罪人?”
“是皇上。”温兰低头回道。
“胡说!我皇兄才不会帮你们。”想自己兄长尽帮外人不帮自己,永乐气炸了,“一定又是你使了媚功,你们温家的女子个个都是孤妖转世,竟然连我皇兄也不放过!”
“公主请敛言,温兰只是诚心请求皇上再让我见相公一面。”
“相公?你胆敢叫我的准驸马爷相公?”永乐上前将她的长发一扯,“你给我离开他,不许再迷惑他了!”
“公主,放开她!”隔着牢房木栏杆,韩立天眼见温兰被欺负却无力救她,只能情急的大叫。
“都给我住手!”
金镇宇的声音遏止了张牙舞爪的永乐,她缓缓的、不甘愿的放下自己的手,随即哭了起来,还恶人先告状,“皇帝哥哥,您一定要替我作主,我不想活了!”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金镇宇冷冽质问。
“我……”
“贵为公主,你到这天牢来闹事,不怕丢了我的脸?”
永乐被骂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声,只能乖乖的垂着头。
“永乐,你跟我来,温岚,你也该离开了。”
“皇帝哥哥,为什么同样是罪人,温岚却不必待在天牢?”永乐再度不平的叫嚷。
“现在是你当皇帝还是我?”金镇宇反问。
永乐看他动怒,再度收敛脾气,“当然是您……”
“跟我回宫!”
金镇宇领前,永乐在后,而离开天牢之前,她再度回头怒视温兰,那视线满是恨意,令人不寒而栗了起来。
“公主真的很爱你……”
韩立天不以为然的说:“不,她只是像个抢不到玩具的小孩子,那绝对不是爱情。”
也许他说的才是正确的,爱不该是那样偏激的,该如秋日晨曦的微风,而非是烈火焚身。
翌日午后,所有人都被带到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