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夜起身去清洗,回头说:“给庄桐送汤去了。”
言诗诗觉得秦老太太这一上午都怪怪的,之前风风火火的跑来,无声无息的就走了,再醒来见到秦夜坐在病房里翻看资料,一见人醒了就喊起来喝汤,说老太太亲自从家里带过来的,特意嘱咐趁热喝。如今汤喝完了还没见到人,竟还是去了庄桐那里。
实则秦老太太惦记孙媳妇,人早就来了,透过门缝见两人吵着欢畅,一将门闭合反倒乐呵呵的离开了。
秦夜有洁癖,什么东西不整理妥当就像不安生一样。言诗诗看着他把碗筷清洗好,两只手也洗得白白的,自然晾干后打算收拾那堆资料闪人。
“你等老太太吧,楚信风用不了多久也该过来,你使唤他。我事务所有事,先走了。”
言诗诗之前愣神就是因为有事要问,这一会儿见人要走了,急着问出来:“哎,秦夜,早上那个景风不是给楚信风留了张名片么,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秦夜步伐停住,似笑非笑的看过来,直看得她心虚:“见人长得美,就打算讹上了是不是?”
言诗诗绷紧颜:“谁讹他了?本来就是他撞的人好不好?”
秦夜眯眯眼,又摆出冷面天尊的瘫痪表情:“秦家给你开着工资,酒店的也不少,你会差那点医药费?”
言诗诗煞有介事:“当然差啊,我多大的开支啊,得往家里寄,补习班也要……”
“一切费用我给你出。”秦夜掐断她的话,出门。
第二十八章
言诗诗没能得逞,一下午都心里憋屈。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听到秦夜说那样的话心里有暖洋洋的感觉。抬手抽上自己,女人啊,真是矫情。
秦老太太失踪几个小时后终于现身了,鬼头鬼脑的探身进来,除了言诗诗再没见到第二人后,才将门一把开大,笑咪咪问:“秦夜走了?”
言诗诗从被子里伸出头:“奶奶?您不是早来医院了么,怎么才过来?秦夜很早就去事务所了。”
秦老太太贼笑:“他走了好,我去给庄桐送汤喝了,之后又回了趟家。”
言诗诗“哦”了声,又问:“她好点儿了么?”
秦老太太不屑的撇嘴:“我看她根本就比谁都好。”神色一转,即刻拉着言诗诗眉开眼笑:“不过马上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言诗诗不解。
秦老太太反倒什么话也不说了,拉人出去看热闹。
刚站到庄桐所在病房的大门前就听到一阵阵极痛苦的呻吟声。透过门前玻璃看进去,庄桐苍白的脸血色褪尽,正捂着肚子刚从厕所中出来,还没走到床边一个急打拐又匆匆的折回去了。
秦老太太一见此景,当即大喜:“太好了,没想到这药这么管用。”
言诗诗指着人说不出话,半晌,不可思议的挤出一句:“奶奶,你给她汤里下药?”
秦老太太理所应当地点头:“不然还便宜她,真当我老太太好欺负不成。”捏了捏言诗诗微皱的小脸:“怎么?可怜她?”
言诗诗表情纠结,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挣扎了好一番才斩钉截铁的说:“太好了!就是不知道药下得够不够狠,随便拉一拉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回换秦老太太凌乱了,怔愣的瞅了言诗诗数秒,有种找到组织的归属感,扯着她的手豪情万丈说:“太对奶奶的脾气了,咱俩知已啊。”
楚信风站在两人身后从头看到尾,一张俊脸起初还是微微好笑的,这一刻终于不可遏制的抽搐起来。奈何两人听墙脚正听到兴头上,他这样大的动静,竟没能引来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秦老太太一把年纪还时不时玩心大起,光在外面听已经满足不了她一颗躁动的心思。拉着言诗诗就要光明正大的推门进去。
言诗诗踌躇,她跟着老太太一起胡闹明显不合适,毕竟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没等她张口说出来,已经被楚信风一把揽进臂弯下:“奶奶,还真玩上瘾了?她得跟我回病房。奶奶您想啊,就您这身份怎么折腾不行啊,可是言诗诗这脑子跟庄桐怎么斗?”关系搞砸了,不是自找晦气么。
秦老太太一见来人是楚信风,反倒松了口气,凭心而论她也是惧怕她那个冷面天孙的。
扫兴的挥挥手:“好吧,好吧,你先带诗诗回去。”
楚信风话也不多说,拉上人就往回奔。大掌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力道猛烈得像要把她掐断。
言诗诗后面喊疼:“疼,疼啊,你慢点行不行,楚信风?”最后三个字咬得极重。
楚信风撇嘴,听听这调调,就跟叹祖宗似的,他就多余管她。
庄桐生来荣华,从没记得自己何时这样狼狈过,如今倒好,腿软得都拿不动步了。折腾了这么久,连个叫医生的时间都没有。从洗手间里一出来,看到秦老太太岿然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本能想挤出一丝笑,奈何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奶奶,您怎么来了?”
秦老太太笑盈盈的脸面即便上了年纪还能一眼看出优雅,兀自倒了杯茶喝,才说:“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庄桐半弓着身子蹙眉,思及过来表情忽然僵住:“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肚子疼?”声音倏转喃喃:“你下了什么东西对不对?”若不是有什么猫腻,又怎会对她上心。她认识秦夜也不是一两天了,秦老太太从没看她顺眼过。
秦老太太瞅着她眸中翻涌上来的那点深恶痛绝,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庄桐,你一个小辈,跟我老太太耍心思,可是不地道啊。言诗诗那天在夜的生日宴上受到的委屈可不是你肚子疼一疼就及得上的,这次就当是教训了。”
庄桐冷冷凝视她,这一刻两人就像剥了盔甲的战士,一切凛冽都不加掩饰的暴露出。秦老太太不喜欢她,诚然她也不待见这个古灵精怪的老太太。轻音哼了哼:“秦老太太,既然您也说了我是个小辈,您一个当长辈的跟一个晚辈这样计较,恐怕也说不过去吧。”
秦老太太直直盯着她含恨的一双眼,还是那样笑着,站起身后缓缓踱近:“庄桐,秦夜是我孙子,不仅他的性情我知道,就连命运,我也一清二楚。他的生活里没有你,不论什么时候。”
在庄桐的印象里,这个老太太每日都是疯癫卖傻的模样,这一刻莫名透出一种难言的雍容华贵来,好似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秦老太太见人不说话,嘴笑轻淡勾起的痕迹抹去,转身出病房。
庄桐一下慌了神,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唤:“老太太!”看她一停下,当即补了一句:“我跟秦夜的事别人最好别插手,他是谁的,可不是你说了算。”
秦老太太没回头,隐约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言诗诗和楚信风没等来老太太,张叔不多时打来电话,说老太太疯累了,先载回秦家休息去了。
楚信风斜身倚在窗台上,眼神慢散的滑过来:“手臂还很疼?”
言诗诗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听他这样问摇了摇头:“今早刚醒来的时候有点儿疼,不过适应了,反倒没什么感觉。”实则她这个人不娇气,顽强起来也能像杂草一样。顿了一下坐起身,巴巴的望向他:“张明那两个手下怎么样了?”
楚信风几步靠过来,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悠悠说:“那两人的命运秦夜说得算,你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他们估计好不了。”
就知道会这样,那两个人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如果秦夜不想东窗事发,就只能让所有知悉此事的人闭上嘴巴。
手指伸出去,落到楚信风难得不意气风发的眼眶上,看来是昨夜没睡好,浅淡的一圈红晕,有点儿像女生哭过以后的效果。
“怎么?你伤春悲秋来着?”
楚信风一抬手擒住她的,握在掌中没有松开。她的手很滑很软,完全不像一个长年干粗活的人。攥在手心里折来折去的很有质感,他来回蹂躏了两下,再抬眸,语气沉沉的,很是无力:“别闹,我今天很累。”
经他这样一说,言诗诗更确定他今天是不精神。抽回手凑近几分关心的问:“你怎么了?是昨天跟秦夜干了那么一票,心里不爽么?”
她小巧的脸颊凑过来,上面有细微的滑破痕迹,像些碎小的斑点,不仅没毁了美感,看到眼中反倒调皮可爱。从来不觉得医院的味道好闻,可是以她为介质再嗅到却觉得也没以前想象得那么遭。楚信风看着她上下浮动的长睫,软软的勾出一缕倦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明明知道我们昨晚干了什么,怎么就问得那么平静,不害怕么?”
言诗诗闪身退回来,不屑地“切”了声:“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常看杀猪,原理还不都是一样,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她说得豪放,心里全不那样想,在她踏出社会时对于高歌的文明社会一度深信不疑,可是后来有一天她发现,全不是那么回事。
楚信风咧着嘴笑开,露出八颗漂亮的牙齿像要在她身上咬一口或者干脆吃掉。这样的愣头青的言诗诗就有让他欢喜的本事,真是莫明其妙。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俗气,现在谁还用那个啊。”
言诗诗跟着上脸,好奇:“你们是不是用热武器啊?”
楚信风挑眉,只微微笑着不答她。
言诗诗昂起脑袋背书一样:“持有使用枪支弹药都是犯法的,行为犯啊,罪行可是不轻。”
楚信风伸出两根指头点她的脑门,讽刺:“就你这脑子已经这样了,就要自我把持别再被不良人士荼毒。”
言诗诗别的没听进心里去,就听到个‘不良人士’,赞同的点点头:“别说,秦夜还真就是不良人士。”
楚信风眼眶青黑色泽散去,见出几分开心来。这回指上的力道加重,听到青脆的一声响。然后他说:“谁让咱俩哥们呢,我替你保密,绝不让秦夜知道你骂他。”
言诗诗骂他“奸商。”转而又想起其他,问:“你早上不是有一张景风的名片么,我看看。”
楚信风眯起眼:“怎么不向秦夜要?觉得从我这里好下手是不是?”
言诗诗白他,义正词严:“这是什么话,你当我什么人啊。忘记跟秦夜要了,再者说咱俩关系不是好么。”
楚信风要信她的话,家业都得赔惨。“就你嘴会说。名片弄丢了,内容可以帮你复述。”一边训斥她,还一边将内容背出来,见她颌首听得认真,苦笑:“秦夜上午打电话给我了,提醒我别被你骗。”谁料他会心甘情愿的犯傻。
言诗诗面容一僵,咒骂秦夜的话一路窜行到嗓子眼,只觉那小子忒不是东西。
第二十九章
庄桐出院了,本来没什么大事,反倒在医院里闹肚子折腾个没完没了。庄家隔着城还是听到女儿在外经受苦难的消息,二老亲自出动将人接回去了。外人不知,只当她是贫血来医院观察,对于秦老太太的事,庄桐更不会吐露半字。
走前来跟言诗诗辞行,隔着空气像隔着数重大山,两人面色沉静相望多时。最后还是庄桐最先敛容笑起来:“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了。”
言诗诗觉得比起这句‘谢谢’,她更该说得是‘对不起’。可是嘴长在她自己身上,况且要怎么昧着良心别人又岂能说得算。平和接过她这招,跟着和颜悦色:“不用谢。看你能出院了很羡慕,真为你高兴。”
外面已经有人催促:“小桐,快点,你身体还很弱,我们得快回去了。”
言诗诗偏过头看,是庄桐的妈妈,一个富贵端庄的女人。这回才是真的羡慕,自己的妈妈长什么样?竟然模糊得就剩一个轮廓。
庄桐没转身出去,反倒更走近她一些,笑容冷却,凑上来时声音压得很低很淡:“言诗诗,你跟秦夜说什么了对吧?你觉得我会在乎?”
言诗诗迎上她的眼,好笑:“既然不在乎还来问我干什么?不是相安无事么。”退离她远些,坐到室内的床上淡然抬眸;“你很骄傲,偏偏在秦夜这里又过于卑微。果然啊,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庄桐坐在返程的车上想想之前跟言诗诗的对话仍旧忍不住讽笑,刚刚那算什么?倒像她庄桐有失风格了。她言诗诗算什么东西,不就一个被老太太钦点了的乡下丫头么。话说一个老太太又能指望多久,说不定哪一天倒下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晚上言诗诗给秦老太太打电话,是张管家接的,说老太太从下午回去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来,问她是否上去叫醒。言诗诗握着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挂前又说:“张叔,明天我办出院手续吧,反正就受了点儿皮外伤。”
张管家说得很正派:“这个你得跟少爷说,八成老太太也做不了主。”
正是不早不晚的时候,打开窗子天际已灰蒙蒙一片。自打庄桐一走,她的心里就堵得受不住。庄桐走前扔下那一句话真所谓是犀利得很,像要扎破她的血肉连同筋脉都挑断,真是内力高强的对手。
她问她:“你没在上流社会游走过,不知道秦夜那是贵人中的贵人。你觉得你一个低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