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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吃的很快就端上来了,没想到老太太会带她来吃米粉这种东西。老人一般都不喜欢这种素称“垃圾食品”的东西,可是她喜欢吃。由其上大学的时候,整日吃这种东西都不觉得够。
味道正宗,比学校附近最火爆的那家还要强上几倍。这个城市以往跟她没有交集,成为这个言诗诗之前也没想过某一天会来这里。F城跟她居住的B城相比,就像在中国的两个对角线上,遥遥相对的两个繁城,却是天崖海角。
她不是个太会做少女梦的人,职业使然骨子里也一直冷断独然。现在却不得不思及缘分一说,世界到底是大是小?
老太太吃到一半又起幺蛾子,捂着肚子嗷嗷惨叫两声。
言诗诗以为她是吃坏肚子,担心的伸手扶她:“奶奶,您肚子疼吗?”
另外一个跟随的下人也半刻不敢耽搁的扑了过来,电话拔通后立刻将车叫到门口,就要送老太太去医院。
店里的老板太认识这位老太太是谁家的主母级人物了,真若吃出事来只怕要被告到破产。凌乱成一团后,一声一个“祖奶奶”的叫着都快哭出来。
老太太见众人方寸大乱,反倒得意洋洋的笑起来,虚指了一干人,咧着嘴角问:“像不像?你们说我装得像不像?”
几人当场石化,这个笑话有点儿冷!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行云流水的掏出电话忽悠另一边:“哎,小夜……我的宝贝孙子啊……奶奶吃坏了肚子,快……快不行了……还在那家米粉店……”说完“啪”挂了电话,眼角还笑飞着,看到几人仍愣愣的看着她,反倒莫名其妙:“你们这是怎么了?”
秦家的下人最先退场,被老太太耍过太多次,仍旧业务不熟练,是他活该!
言诗诗机械的摇了摇头,转过头继续吃碗中的米粉。她有些同情秦夜了,都说老人跟小孩子差不多,这话不假。
老板死活不肯退场,拉着老人家的袖子央求:“老太太,您再给秦大律师打个电话,千万别让他起诉我们小店啊。薄利生意,实在不配让秦律师出手。”
老太太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收起电话安慰:“安啦,我的乖孙子可不像我老太太这么浑。放心,他要真告惨了你,我在最繁华的东阳街上另给你开一家。”
老板眼中一亮,即刻服下定心丸。秦家虽说近两年才风靡进F城,可是财团势力不容小窥,有人猜测殷实程度只怕要居F城首位。秦夜为人低调,名望震慑全城,却再不像外扩展。律政界的王牌人物,手段独道干练,暗中到底干什么营生,便不得而知了。
秦夜来得很快,一股风似的旋进来。外套没穿,衬衣袖子捋到胳膊肘儿处,却仍是笔挺耀眼,狭长的眸子如冰似火。对上悠悠喝茶的老太太,偏首扯动嘴角,就那样要笑不笑的样子,隔了三五秒之久,一声苦笑溢出来:“秦老太太!”他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
老太太站起身掸了掸微皱的衣服,高贵优雅:“叫我奶奶。”
秦夜终于发狠了一样,阴着嗓子唤:“奶奶!”
老太太甜甜的:“哎”了一声,吩咐跟来的下人:“走,我们打道回府。”
言诗诗看了秦夜一眼,此刻她是坐着的,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一束极为璀璨的阳光正当打到他的眉宇间去,像生了一层淡白宝光的瑰丽,美妙如钻石一般。她起身时便在想之前的问题,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没多大。
这一场景让她想起一个人来,两年前的A城,她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回头。茫茫人海,人头攒动,偏偏就有出彩的人一眼就能占据整个眼瞳,让所有景致都成了陪衬,只有他一人灼灼其华。那时的日光也是这样和缓浓烈,男子微微弯腰喘息,嘴角随意弯起似笑非笑,就是这样一种奈何悠悠之感。
她起身跟上去,被老太太留下:“诗诗啊,你跟着小夜再去逛逛,衣服还没买呢。奶奶年纪大了,不能陪你走太多路。”眨了眨间,会意:“多买几件漂亮的,不用给他省钱。”
秦夜将车门打开,面无表情的请她上去。
言诗诗站着不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转首说:“你不是还忙着么,不用管我,我自己转一转。时间差不多了,我自然会回去跟奶奶说。”
秦夜抿动嘴角,微缓了气息就都是和绚,玉树临风,像一枝摇曳不休的冷梅,似还有淡淡的香。抚了一下眼角:“上去吧,老太太比你想象的要精明得多。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会有人一五一十的向她报告。”容不得他半路落跑。
车子一路开去东阳路,秦夜专心的打着方向盘不说话。半晌问她:“你喜欢哪种风格的?”见言诗诗怔了一下,又颌首吐出两字:“衣服。”
谈不上喜欢哪一类,大部分是习惯。从业之前一直都是休闲装扮,牛仔裤T恤衫居多。后来就以职业西装和衬衣为主,花枝招展的衣服是不太喜欢。现在穿太正适了总也不合适,休闲的衣服秦家之前也购置了几件。想了一下,只说:“衣服已经够穿了,不用再买了。”
秦夜眸子眯起,看了她一眼后悠悠吐音:“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穿漂亮的衣服么,几件衣服而已,不要认为是亏欠。女人何必这么要强。”
言诗诗瞪着眼睛反问:“女人要强怎么了?”
秦夜轻微的笑了下:“会让男人的压力很大。”
不假,男人似乎都不喜欢女人比自己强。可是,他也是这样么?她略微失神的想,倒不这样认为!
她不选,他就自作主张带她去了一家店。琳琅满目的服装样式都是价格不斐的高档货。一进店里他几乎是一眼带过,便兀自到沙发上去坐。
“自己选吧,有合意的就包起来。”
他这样的大手笔搁哪个女人都该受宠若惊,言诗诗闻言下意识去翻衣服上的价码牌,一件衣服上万块,另人扼腕的数字。
有店员礼貌温和的过来招呼:“欢迎光临,小姐喜欢哪一件,可以试一试。”打量言诗诗一回,几分不可置信。想来以为她进错了店,复而提醒:“小姐,这里的衣服都是……”
言诗诗不容她说完,指了一下沙发上的秦夜:“我是没钱,不过由那位先生付帐。”
店员见识过的极品多了,也没见过秦夜这样的,气宇翩翩,绅士从容,仅一个侧脸颜面就是倾国倾城的。她自然不曾见过,秦夜何时记得曾带女人来买过衣服,竟然这样不自在。见选衣服的那边迟迟不动,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向言诗诗示意。接着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随意翻看起来。
这回店员可是信了,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店里的上等品都一一向言诗诗推荐介绍,时不时像秦夜那边瞄一眼,只差卑躬屈膝。
这些款式都不错,样式别致时髦,也不会太过花哨张杨。言诗诗从中择出两件,这么贵的商品两件已算极限了。
“就这两件吧,找个最小号的,我试一下。”
店员点了点头:“好,你先等一下,我去拿。”
言诗诗向沙发的方向走去:“怎么,时常来这家店么?”
秦夜抬起头,扔下杂志靠到沙发背上慵懒的眯起眸子,无聊至极:“我还没有那么闲。”这样回答显然是从不来的。
言诗诗又问:“事务所下午没事吗?”
她这样问时,秦夜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冲她挑了挑眉,显然算做回答了。言诗诗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一丝阳光气息浓重的不羁之色,宛如调皮。这个男人如今是修练成静冷无波的样子了,那么曾经呢?他青春年少的时候又是怎样过?
这样的话后来她问过秦夜,当时秦夜微微低着头,室中的光线又不算明快,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觉庄肃一片。然后他说:“不知道,我没有以前的记忆。”
秦夜修长的指握着电话,有原神归位的感觉。
“对方又拿出新证据了吗?”隔了几秒,又说:“回所里再说,晚上张明不是要请我们吃饭么,应他的请。”F城的黑老大敢来向他秦夜叫板,不知死活!
官司打到一半出现预期以外的状况是常有的事,所以难免在一场案子彻底打赢前都要一百二十分警惕。店员已经在身后唤她,跟秦夜说了一声,转身去试衣服。
淡蓝色的连衣裙,贴合着她较好的曲线将身上的每一处优点都展露无疑,优雅又不失俏皮,简直就是为这副身材完美打造的佳品。
店员也觉得妙极,只是……这位小姐的脸面长得不洋气,便有的些美中不足。
言诗诗也注意到了这点,无疑将衣服的价值抹杀许多,穿不出该有的韵味。从镜子里望过去,早放下电话的秦夜正望过来,那瞳光素来深邃,看不出是不屑,嘲弄,还是……有一丝由心赞扬。
事实上秦夜倒觉得,假以时日,此女必将不可方物。
第六章
窗外一缕明光从镜面直直射入眼中,那一刹的照眼欲明像是点亮心灵某处,一根弦微微颤了几颤,没由来的就要弹断。秦夜瞳孔缩紧,忽然头疼欲裂。一张锦绣容颜裹着糟糟雾气携卷晨风扫过,阵阵海风袭来,就似有婉转笑声轻撩耳畔。不过光速的时间就削失不见,就连那类似耳语的断续声也再不存余半分。
这样的清灵影象他何时见过?
秦夜目无焦距地盯着言诗诗蹙眉,下意识的轻摇头,他确实不记得有谁跟她的气息是相仿的。
言诗诗见他神色低靡,陡然煞有介事。狐疑转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秦夜轻微眯眸,恍了一下神,接着立起身走过来,从容扯开话题:“喜欢么?”
言诗诗不假以词色的看他,嘟了一下唇,再转过身对着镜子打量。凭心而论是挺好看,可是穿在这俱身体上就有些不伦不类了。从里到外重新塑性打造,果然当务之急!
“不要了!”
“包起来吧!”
言诗诗和秦夜一口同声,视线在反光的镜中交错而过,最后还是秦夜一锤定音:“两件都好看,包起来吧。”
店员既羡慕又嫉妒言诗诗的好命,笑逐颜开的去柜台开单子。
秦夜爽快付帐,伸手去接店员递过的卡,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干净圆润。侧首间那桃花怀邪的一抹笑,更是万般华彩。
微微抬眼,慢条斯里:“我在想,如果你穿上这件裙子放猪,不知道是什么效果。”见她几乎一瞬就怒目圆睁的抬头看他,嘴角钩动,似被撩拨得很有兴味:“效果一定错不了!有时间你不仿试试看。”
不等言诗诗发作,已匆匆出了店门。言诗诗提着手提袋子跟在身后,他步子很大,即便是踏着悠悠的公府步,也有流云之速。况且她还在他的神色中看出一丝急迫,想起他在店中打电话时说所里有事急等着应酬。便很识相的说:“我能自己回去,你去忙吧。”
秦夜一手已经勾到车门,听她这样说了,转过头挑眉看她:“你确定可以?”
言诗诗怡怡然迎视他,眸光映着晴空上的一点蓝,瞳孔清澈。
“没问题。”在乡下生活的这段日子虽说束手束脚,不过到了这里即便陌生的城市她依旧可以如鱼得水。
秦夜微微蹙了眉有些思索,转首抽出几张百元大钞给她:“你的回家之路可能不会太顺畅,如果吃了闭门羹就先找个茶水店消遣一下。”
言诗诗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秦夜这句话的真谛,不过一回到秦家她便彻底通透了然了。不得不承认,这个秦老太太是真的很能折腾,耍起把戏来简直不厌其烦。更为神奇的是明明全宅上下皆心知肚明,又都熟视无睹的经意迎合。
主人何时出门无人管束,时而不在家也倒有情可原。可是这么大的家业却大门紧锁,就连下人都一起消失不见就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了。
言诗诗掂起脚尖望了几次,心中无限惆怅。烈日当头,摸摸秦夜之前给的现金,也想着干脆找个地方喝点东西等。转而一想又作罢,她现在是无业游民,带着新的身份想在陌生的城市另闯一片天地。这点小苦都受不了,以后更艰难的日子怎么过。
秦家别墅前有座西洋式的花圃,正值绿肥红瘦的时候,花叶葳蕤繁盛,十分好看。兜转几圈赏了一会儿花,两腿发酸,倚着花圃坐下等。
三四个钟头快过去了,却不见一个秦家人回来。言诗诗抱膝坐着,头枕着膝盖都快要睡着。头上陡然一疼,平白挨了谁一计闷敲。
“啊……”言诗诗抱头一声痛呼,愕然抬头。此刻始作俑者也正蹲下身看她,一缕香风拂来,正对上一双丹凤斜飞的狭长眼眸。“是你?”言诗诗认得这是那个被猪‘糟蹋’了的楚信风,不满的瞪他:“你打我干什么?”
楚信风一身白色休闲装,英气尽敛,倒平添了三分儒雅。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那笑意,漫漫地从眼角溢出来,笑吟吟的说:“你傻啊,什么地方都能睡。还是你这疯丫头生命力比一般人要顽强?”
“是啊,是啊,我是小强,不比你这种富家少爷身体尊贵。”言诗诗不悦的站起身,阴阳怪气。
楚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