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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眼间到了人前,他们又会对慕容雨温柔浅笑,和蔼可亲,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样……
当时,慕容雨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情,惹他们不高兴,想千方设百计的讨他们欢心,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人家故意找事,她哪能弥补得了。
沐雪莲有这样的公婆,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不过,她娘家离的近,若是受了委屈,跨过门槛儿就能告状,遇到婆媳之争,谁输谁赢还是未知……
“寒门小户之人,就是难登大雅之堂,你看看那两人穿的衣服,啧啧,俗艳,就像暴发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慕容雨身后,一名少妇望着李向东双亲,以丝帕轻掩着嘴巴,声音是刻意压低的,眸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
“忍忍吧,人家是扬州小地方来的,不懂京城的规距!”一少妇小声劝解着,眸底也尽是不屑:“与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交谈,的确非常累人,若非因为喜贴是魏国公府发的,我才懒的来……”
众人前来祝贺,都是看在魏国公府的面子上,李向东这个无名小卒,哪请得动他们这些名门望族之人。
“你们少说两句,被人听到不好!”一女子望望四周,小声劝解着。
“怕什么?”那两名美少妇不以为然:“堂堂魏国公府嫡出小姐,婚前都与男子私通了,还怕咱们说么……”
“就是,人家都大着胆子将那羞耻之事做了,还不兴咱们说说么……”
京城人尽皆知,沐雪莲,李向东成亲是为遮丑,高门贵族之人最重名声与品行,沐雪莲婚前与男子苟合之事,为她们所不耻,拿着请贴来赴宴只是给了魏国公府面子而已,心里,她们非常看不起沐雪莲,以她为耻……
老夫人进了花厅,与众多太君聊天,慕容雨站在院子里,寻找认识的人:“怎么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熟悉的墨竹香萦绕鼻端,不用回头慕容雨也知道谁来了:“老夫人们聊天,我插不上话,我认识的人都还没到,只好一个人站在这里了……”
自己从侯府起程的时间不算早了,可其他高门贵族的人来的更晚,看来对这魏国公府的邀请,大家到场也只是为了一下表示尊重,毕竟,是魏国公嫁孙女,又不是娶孙媳。
“走马灯暂时还没有找到,这个送你弥补弥补!”欧阳少弦拿出一串闪着五彩光芒的手链,戴到了慕容雨手腕上。
光芒暗下,慕容雨方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普通手链,而是一颗颗价值连城的龙珠,即便是高门贵族之人,能拥有这样的一颗珠子便可对人炫耀,这串手链上却串了五颗,金、木、水、火、土各一颗。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龙珠希世罕见,就是相国寺,也只有一颗火龙珠,天知道欧阳少弦是如何找齐这五颗龙珠的!
“这串手链适合女子配戴,看着合适,我才拿来送你,算是对走马灯一事的弥补,若是你不想要,就扔了吧,我是男子,不能戴这种手链,要它也没用!”欧阳少弦说的悠然自得。
慕容雨摘手链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睑沉了沉,放下手:“那这串手链就暂时放在我这里,哪天世子想要了,再来拿回!”欧阳少弦一向说到做到,如果手链还到他手中,他扔了,岂不是很可惜。
欧阳少弦漫不经心的轻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这礼物,终究还是送出去了,心情大好。
“世子,走马灯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慕容雨都看出走马灯是故意有人损毁,欧阳少弦又岂会不明白。
欧阳少弦目光深邃,隐有寒风闪烁:“已经找到元凶,给他教训了!”
欧阳少弦送慕容雨的第一份实制礼物以焚烧怠尽而结束,不过,敢动他欧阳少弦送出的东西,真是胆大包天,不给他点教训,他不长记性……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正欲询问那人是谁,门外司仪高唱:“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门外,众人簇拥着全身大红的李向东和沐雪莲走了进来,沐雪莲盖着红盖头,慕容雨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她那白嫩的纤纤十指紧掐着红绸,似乎要将红绸捏碎了,看来心情非常糟糕,李向东扬着嘴角微笑,可他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是牵强,虚伪,好像诡计得逞!
前行中的李向东也望到了慕容雨,以及站在她身旁的欧阳少弦,眸底,隐隐闪过一丝恨意:若非慕容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自己又怎会选择这个被乞丐用过的滥贱货,除了家世外,自己有哪一点儿比不上欧阳少弦,慕容雨,果然是世俗的女子,只想着嫁给位高权重之人,享受荣华富贵,从未想过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过一世……
如今,自己虽然娶了个滥贱货,却也是一脚踏进了官场,魏国公绝不允许自己的孙女婿做小小师爷,高官厚禄,前程爵位在等着自己,等自己爬到最顶端时,再来见慕容雨,让她伏在脚下,仰望自己,为她当初的拒绝,痛悔终身……
微风轻轻吹过,若有似无的墨竹香飘入鼻中,沐雪莲纤细的身体猛然一震,欧阳少弦,他也来了吗?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如果他没有设计自己,自己又岂会嫁给这个猪狗不如的臭男人……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站在阳光下说笑聊天,不知道那对新人此时的相法。
在李向东和沐雪莲的各怀心思中,拜过天地,高堂,送入洞房,宾客们则去大厅用宴:“马夫人呢?”慕容雨环视一周,没看到雷氏的身影。
杨氏毫不在意:“她遇到几名旧识,聊天去了!”
慕容雨仔细的看了一遍饭厅,还是没看到雷氏的踪影:奇怪,所有女客人都在这里用膳,为何雷氏不在,难道是在别处与人聊天……
忠勇侯府,马姨娘躺在软塌上,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母性的笑容,再过二十天,孩子就要出生了,真期待啊,不知,他长的像侯爷,还是像自己……
“马姨娘,参汤来了!”丫鬟红烛端着新熬好的参汤走了进来,老夫人着急孙子,命厨房每天定时给马姨娘熬制参汤,直至孩子出世,马姨娘不好拒绝,只得接受老夫人的好意。
“参汤刚才冰过的,不热不凉,正好喝!”红烛将参汤递到马姨娘手中,马姨娘轻轻笑了笑,鼻端隐隐飘过一丝古怪的味道,她以为是熬的久了,有些糊味,但没在意,接过参汤一饮而尽。
“红烛,拿针线来,我要做衣服!”小孩子的衣服,马姨娘都是亲自做的,未假他人之手。
“姨娘,您很快就要生产了,还是好好休息着,别忙了,万一累坏了小少爷可如何是好……”红烛劝解着。
马姨娘微微笑笑:“做件衣服而已,哪有那么娇贵,你快去拿来……”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疼痛,马姨娘紧紧皱起了眉头,本以为休息一下就会好,哪曾想,腹疼越来越厉害,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体流出,翻过身,床上显现鲜艳的血红,马姨娘恐慌的不知所措,惊呼道:“快,快请大夫……”
洞房,放眼望去,一片火红,比鲜血的颜色还要刺眼,虽然是白天,高桌上早就燃起了红色的蜡烛,象征吉祥如意。
沐雪莲,李向东被众人簇拥着进了洞房,喜娘笑容满面道:“请新郎拿如意秤挑开新娘盖头,万事如意!”
李向东笑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如意秤,正欲挑开那大红盖头,谁料,沐雪莲自己揭了下来,不悦道:“闷死人了!”
喜娘大惊:“小姐,盖头一定要新郎来挑,自己揭开,可是不吉利的呀!”
跟进来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她也太不守礼了,居然自己揭下盖头。
沐雪莲冷哼一声:“以后的日子是我们两人在过,又不是你在过,吉不吉利,与你何干?”
甩手将头上的凤冠摘下,沐雪莲命令道:“玲儿,莹儿服侍我沐浴梳洗,其他人都出去吧!”
“姑娘,这礼……”沐雪莲狠狠瞪过来的目光,让喜娘到了嘴边的‘还未成’三字,生生咽回腹中:“姑娘好生休息,奴婢们退下了!”人家说的没错,婚后如何,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人家都不在意吉不吉利,自己在意什么。
沐雪莲脾气很坏,众人全都识趣的离开,没人愿意呆在这里触霉头。
“你怎么还没走?”沐雪莲准备脱衣服时,发现李向东还站在房间中央,身上穿着那让她无比生厌的大红新郎服,刚刚消去一半的怒气,瞬间又升了起来:
如果自己的计划成功,现在站在洞房里的就是少弦,哪会是这个猪狗不如的贱男人,趁自己神智不清,强要自己……
李向东微微笑笑,自己也对这场婚事不满意,不揭盖头,自己求之不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同处一室,并不奇怪!”婚前,他们两人已有了夫妻之实,即便是她想沐浴,他留在这里也无大碍,更何况,她已经是被乞丐们用过的滥货了,哪还有羞耻之心……
沐雪莲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笑的李向东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哼,我笑你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沐雪莲收敛笑容,毫不留情的嘲讽:“你以为娶了我,就能飞黄腾达,一步登天了么,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样子,暴发户的穷酸样,凭你也配进这洞房……”
“滚出去,今晚你睡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进这里一步!”这个贱男人,强占了自己高贵的身体还不够,居然还准备夜夜**,痴心妄想!
“这房子是我租下的,凭什么不让我睡在正屋!”沐雪莲句句嘲讽,李向东也有些急了:“更何况,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咱们不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的!”
李向东可不想让魏国公府的人知道他怠慢了沐雪莲,否则,他哪里还会有美好前程,虽然他也很讨厌和沐雪莲这个滥货共处一室,同睡一床,但为了锦绣的前程,他必须得忍!
李向东不说这话还好,他一说,沐雪莲眸底的嘲讽与不屑更浓:“若是没有我祖父从中帮忙,你这名小小的狗屁师爷能租得下这所房子么……”
“我租这所房子,也是为了给你长面子……”
“你是为了给自己长面子吧!”沐雪莲毫不留情的拆穿李向东的谎话:“你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穷酸鬼,所以租下这所房子撑面子……”就凭他那点师爷的俸银,几天的房租都不够,自己才不会拿嫁妆补贴他,到时,看他怎么办!
李向东被沐雪莲呛的无话可说,只得暂时妥协:“我可以去睡柴房,但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我爹娘知道……”不然,急着抱孙子的他们还不得急死。
“你不说我倒忘了!”沐雪莲悠然道:“让你父母住到东南角那座院子里去……”
李向东猛然抬起眼睑,眸底怒火燃烧:“他们可是你的公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们,那座院子是放杂物的,阴暗潮湿,哪能住人……”
沐雪莲不屑的嗤笑一声:“他们这对公婆,我可是从来都没承认过,若是不想住那院子,就睡露天地!”两个让人生厌的暴发户,也想住在这高贵典雅的房间中,痴人说梦。
挑衅、不屑的目光望向李向东,仿佛在说,只有这两个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李向东眸底的火焰越烧越烈,若非因为有丫鬟在此,他早就冲上去,狠狠打沐雪莲几个耳光了……
思索半晌,权衡了诸多利弊后,李向东强忍着胸中不断翻腾的怒火,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忠勇侯府,马姨娘身上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大半个床的床褥,红烛等人站在床前,心急如焚,府医告假了,这出去请大夫的人,怎么还没来呢?
“红烛姐姐,红烛姐姐,不好了!”一名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侯府不知怎的,突然间戒严了,不许任何人出去,奴婢没办法去找大夫……”
“将侯府戒严的是谁,是谁?”红烛拎着小丫鬟的衣领,怒吼着,老夫人,侯爷,大小姐都出了府,除了姨娘和二小姐外,府里根本就没有主人的,谁会戒严了侯府……
“红烛姐姐……据侍卫说……是有人拿着侯爷的令牌……将侯府戒严了……除非侯爷亲自下令,否则,任何人都不准出府……”
红烛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昏迷中,马姨娘眉头紧皱着,不断梦呓,红烛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对小丫鬟道:“你照顾姨娘,我去请大夫!”
侯府侍卫立于门前,威武不凡,抬手挡住了红烛的去路:“留步,侯爷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红烛没有多说什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两名侍卫未想到会有此变故慌的向后退了一步:“姑娘这是何意?”
“我也不想出府,可马姨娘流了好多血,我求求你们了,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她,否则,会一尸两命的……”
红烛声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