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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的面色阴沉的可怕:“雨儿,这条丝帕可是你的?”
慕容雨淡淡扫了一眼:“猛然看上去,的确很像我的!”
“不是很像,而是就是你的,”太妃眸底寒光闪现,一字一顿:“你的丝帕怎么会出现在苏侧妃手里?”
慕容雨沉下眼睑:“太妃的意思,怀疑我暗害了苏侧妃?”
“难道不是?”太妃不答反问,眸底,怒火渐浓。
“当然不是!”慕容雨语气微冷:“刚才,苏侧妃明明判定自杀,遗书都写好了,为何现在又成了他杀,还诬陷到我身上了……”
“遗书是可以造假的!”太妃冷眼望着慕容雨:“你可以在逼死苏侧妃后,模仿她的笔迹替写遗书,也可以逼迫她写完遗书后再害死她……”
“太妃讲述这件事情,头头是道,就像亲眼见过一样!”慕容雨似笑非笑,清冷的眸底隐有寒光闪烁:“看来,太妃对这种事情很精通嘛!”
太妃眸底闪过一丝慌乱,瞬间已恢复正常:“慕容雨,不要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一个时辰前,我同少弦一起离开楚宣王府,可苏侧妃只死了半个多时辰,也就是说,苏侧妃是在我离开王府后才死的,我如何暗害她!”设计自己的人,真是个蠢货,差这么多时间对不起来都没注意。
“你是王府主人,出了府,可以在不惊动其他主子的情况下回来……”言下之意,慕容雨出府后,又悄悄溜回府中,害死了苏侧妃。
“太妃可以问问王府门口守卫的侍卫……”
“你是楚宣王府的女主人,掌着整个王府内院,王府的侍卫,还不是听你的命令行事,你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慕容雨似笑非笑:“太妃怀疑我买通了侍卫?”
太妃冷冷扫了慕容雨一眼:“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慕容雨淡淡笑着:“我做过的事情,我当然清楚,不过,许多我没做过的事情,太妃硬扣到我身上不说,对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知道的居然比我还清楚!”
太妃冷笑道:“慕容雨,证据确凿,休要强词夺理!”
“我一向喜欢实话实说,从来不会强词夺理!”慕容雨笑的温暖,优雅,笑容却如掺了毒,美丽致命:“楚宣王府的侍卫,是皇上千挑万选后,亲自派发的,无论是武功,还是品性,都是百里挑一的优秀之人,太妃觉得,他们会被某个人随意买通吗……”
太妃气的咬牙切齿,手中的丝帕,快要被她绞成麻花,若是自己再怀疑慕容雨买通了侍卫,就是怀疑皇上皇帝眼光不好,看人不准,选了一批不值得信任的侍卫送来给楚宣王府,慕容雨,真是聪明!
迎着太妃愤怒的目光,慕容雨淡笑依旧:“那天我来蔷薇园,与苏侧妃聊了刺绣,女红,她还送我一条丝帕!”慕容雨拿出一条白色绣着蔷薇花的丝帕:“就是这条,我一直在用,从未换过,想陷害我的人,也真够愚蠢,都没调查一下我最近的习惯么……”
“还有啊,太妃!”慕容雨拿起托盘中的那条丝帕:“丝帕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场的每一位女子都会刺绣,她们随便拉出一个,都能绣出梅花并在角落中绣上我的名字……”
手指捻了捻丝帕的质地,慕容雨眸底的冷笑渐浓:“这条丝帕外表看着普通,实则,是用的是最上等的天蚕丝织成,太妃,您冬天怕冷,半个月前楚宣王府进的那批天蚕丝布料,只给了你的安延堂啊,轩墨居里半点天蚕丝料子都没有……”
太妃心中一惊:“这件事情,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天蚕丝送进楚宣王府,我便直接命人送去了安延堂,如今,安延堂的天蚕丝布料绣上了我的名字,以及我喜欢的梅花,就成了我害死苏侧妃的证据,那这块天蚕丝,是否也可以证明,害死苏侧妃的,是安延堂的人?”想将事情善了,没那么容易。
“这丝帕极有可能是哪个人随便绣着玩的,不小心,掉进了水中……”北郡王妃强词夺理。
“如果真的是绣着玩,为什么要在角上绣我的名字,我不记得除了我之外,楚宣王府其他人的名字里还有雨字?”慕容雨毫不相让:“更何况,这条丝帕是苏侧妃临死前抓在手中的,绝对是从害死她的人身上扯下的……”
“苏太妃是自杀,遗书都写了,你们看,她死的多安详,若是不信,可让人验验遗书是不是苏侧妃的笔迹……”北郡王妃擦去眼中的泪水,感慨道:“苏侧妃对楚宣王很是死心踏地,楚宣王过世时,她曾提过要陪葬,可她不是正室,不能与楚宣王共用一个坟墓,伤心绝望下,好不容易才活的现在,本以为她真的将事情全部放下了,哪曾想,楚宣王刚过三年,她就紧随他去了……”
北郡王妃意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苏侧妃身上,慕容雨岂会让她如愿:“刚才除了我和世子外,没人出过门吧,真凶有的是时间做案,他大可以逼着苏侧妃写下遗书,然后再将她推进水塘,笔迹鉴定,说明不了什么……”
太妃冷冷望着慕容雨:“这楚宣王府可是你管家!”
“我在府中,就是我管家,我不在府中时,太妃,北郡王妃,都可以管家!”
言下之意,府中许多下人依旧在听从太妃和北郡王妃的话,慕容雨在时,他们会敷衍一下,慕容雨一离开楚宣王府,他们就会原形毕露,全成了太妃和北郡王妃的人。
太妃冷笑道:“掌管府中大权,却管不住下人,是掌权人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原本我顾念着太妃需要老奴才的服侍,对那些刁奴的嚣张跋扈,睁只眼,闭只眼,迟迟没有换人,现在看来,我的细心体贴,不过是自做多情而已!”慕容雨眸光一寒:“我马上就将楚宣王府彻底大清理,全部换上值得信任的人,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太妃,你应该好好向我解释解释这条丝帕的由来!”慕容雨清冷的眸底冷意萦绕,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太妃轻哼一声:“天蚕丝虽给了安延堂,但用天蚕丝做衣服,丝帕的是丫鬟,嬷嬷,谁都有可能趁乱拿上这么一小块……”言下之意,就算苏侧妃真是被人害死的,也与她无关。
“安延堂的下人手脚真是不干净,连主人的东西都敢拿,回头我就将他们全部发卖了,给太妃出气!”慕容雨说的义愤填膺。
慕容雨!太妃眼底的寒光瞬间转为滔天怒火,似要将慕容雨焚烧怠尽,明明是她想借机铲除自己的人,居然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来人,送太妃,北郡王妃,苏小姐回安延堂,好生守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慕容雨,你居然敢囚禁我?”太妃眸底闪烁的怒火,似要将慕容雨生吞活剥。
“我只是为了太妃的安全着想而已,害死苏侧妃的真凶还没抓到,安延堂所有下人都值得怀疑,万一她服侍太妃时再次出手杀人,可就是我们个掌权人的罪过了,太妃,北郡王妃,苏小姐结伴住在安延堂,又有侍卫保护,绝对不会出事的……”
先将她们孤立起来,不能请求外援,也不能指挥事情,自己伺机寻找证据,就算不能将太妃铲除,也要将她赶出楚宣王府,天天放个祸害在身边,时时处处小心翼翼的日子,慕容雨真的过够了!
武国公府,
林文凉赌钱,天亮时方才回来,一觉睡醒,到了下午时分,想想即将到手的离月国宝贝与那家大赌场,他的心情十分愉悦,走路都哼着小曲。
出了自己的院子,望到了坐在凉亭中,那个让他非常讨厌的人,林文凉轻哼一声,慢步走了过去:“谢将军,这里是武国公府,不是你的丞相府,我现在以主人的身份请你撤回你的侍卫,马上离开……”
“大哥,你天天只知道赌钱,都没关心过祖父,也没关心过武国公府,祖父重病,昏迷不醒,仆人们人心惶惶,都快乱套了,若是没有轻扬,武国公府早就垮了,你只能去睡大街,哪里还能站在这里理直气壮的教训人……”林文凉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寒心,纵使林思璇性子温顺,也受不了他了。
“我是你大哥,他是外人,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教训我?”从小到大,林思璇从不敢与他顶嘴,今天居然在教训他,林文凉鼻子都快气歪了。
“轻扬是我认定的人,将来就是我的亲人,不是外人,更何况,是你做的不对,我教训你有什么错?”林思璇忍无可忍了:
“你在赌场里挥霍着大把银子赌钱时,轻扬在忙着安抚铺子掌柜与伙计,在为武国公计精打细算,合理安排,在为祖父寻找药材治病,这些本是你这个孙子应该做的事情,却都是轻扬在做!”
“你说的没错,这是武国公府,不是他的丞相府,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不予理会,连你这个亲孙子,武国公府下一任主人都不在意的府邸,他为什么要在意?”
“他竭尽全力,累的心神憔悴,好不容易让武国公府稳定下来了,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赶他离开,有你这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吗?”
林思璇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驳的林文凉无话可说,但他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谢轻扬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巴结、讨好你么,可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皇上是绝对不可能为你们赐婚的,他的忙碌,付出,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谢轻扬沉下眼睑:“你天天在赌场,对这件事情,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文凉目光闪了闪:“赌场里人多,上至达官显赫,下到三教九流都有,消息来源广,许多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的,据闻,皇上不愿意影响两国邦交,准备让思璇嫁给七皇子,至于谢将军么……”
林文凉嘲讽的望了谢轻扬一眼:“将来有缘再配……”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啧啧,谢轻扬肯定气坏了吧,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越气,自己越高兴!
望望谢轻扬和林思璇震惊、伤心的神情,林文凉高兴的差点没飘起来,谢轻扬啊谢轻扬,你心爱的女子就要嫁给别人了,你就等着伤心难过吧。
“时间不早了,我再去赌场听听消息,如果事情有转机,我会告诉你们的!”自己和七皇子定下的计策,天衣无缝,思璇是一定会嫁给七皇子的,哪还有什么转机!
林文凉悠哉游哉的走了,林思璇猛然坐到了石凳上,神清有些呆滞:“不会的,事情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思璇,你别伤心,林文凉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谢轻扬轻声安慰着林思璇,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皇上真的决定让思璇嫁给南宫漠?
“轻扬,我们进宫去求皇上赐婚吧!”武国公重伤,昏迷不醒,林思璇在这个时候进宫请求赐婚,根本就是不孝,可是事到如今,她顾不了太多,她不想嫁给南宫漠,真的不想。
“你别着急,消息不一定是真的……”谢轻扬眸光也有些阴沉:“如果皇上真下了决定,亲王们肯定知道,少弦世子也清楚,雨儿是楚宣王世子妃,任何事情,世子都不会瞒她,咱们先不要妄加猜测,去楚宣王府问问,说不定是林文凉看我不顺眼,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
“对、对!”林思璇慢慢冷静下来:“我们马上去楚宣王府!”她想尽快知道事情真相,一刻也等不了了。
苏侧妃落水的水塘边早就被救人时破坏,根本找不到什么证据,苏侧妃的遗书,慕容雨已经命人去请专人前来鉴定,看是否是她亲笔所写,自己与少弦离开王府多时,太妃等人有的是时间害人,这封遗书应该查不出什么……
不出意外,苏侧妃定是太妃害死,可是,证据在哪里呢?苏侧妃是太妃的娘家侄女,自己不过是去看了看她,与她多说了几句话,不至于遭来杀身之祸吧,苏侧妃究竟触犯了太妃哪种利益,让她非要杀人不可?
慕容雨想着事情,迈步向前走着,不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走过,丫鬟们厉声斥责:“站住,你是什么人,胆敢闯进这里?”
慕容雨回过神,抬头望去,那人背对着她,穿着普通小厮的衣服,但身形挺拔,走路极快,根本没有半点小厮应有的谦卑,丫鬟们的怒斥声不但没能让他停下脚步,还走的越发快速了:“来人,抓住他!”这人不简单。
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出,手持长剑攻向那名男子,男子头也未抬,双手猛然翻动,几招就将侍卫们全都打到一边,双足轻点,修长的身影瞬间腾空而起。
慕容雨眸光一寒,弹指射出一枚绣花针,半空中的男子猛然转过身,双指夹住了绣花针,寒光闪闪的眸底,闪着得意的冷笑……
“快快快,刺客在那里,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大批侍卫快速赶来,男子不再留恋,飞身离去,快速消失于天地之间……
“那名男子是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