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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厨房,马重舟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娘什么都好,就是爱谈他的婚姻大事,说实话,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在意,若是有缘,他一定会碰到喜欢的女子,若是无缘,一切顺其自然吧……
“重舟!”身后,响起娇媚的呼唤声,马重舟身体一僵,无奈的转过身:“娘……”称呼有些生硬,
称呼一个只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女子为母亲,谁都不会自然。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继母于氏,身后跟着的丫鬟怀中,还抱着他的小弟弟马重瑞。
于氏微微笑着,来到马重舟面前:“重舟,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马大人不喜马重舟经商,于氏便提出建议,让自己父亲,代管马重舟的铺子,马重舟做幕后主人。
若在以前,马重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和于氏父亲几番接触后,他发现,那人很是奸诈,打着帮他管理铺子的名号,是想暗中吞了他的铺子,如果他将铺子交出去,不出三月,铺子就会关门大吉。
马重舟笑笑:“娘,我很喜欢经商,想亲自打理铺子……”
“你打理铺子,你祖父可是会不高兴的!”于氏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父亲为他打理铺子,是看的起他,居然推三阻四的,真是不识抬举:“由我父亲出面打理,你坐等收银子岂不更好,再利用空闲时间,读读书,考个科举,做个官比做生意强多了……”
马重舟笑笑,他的性子太弱,不是做官的材料……
“小少爷,慢点跑!”于氏和马重舟说话的空隙,马重瑞摆脱了丫鬟,欢快的向前跑去,丫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保护。
到了新地方,马重瑞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到处跑,丫鬟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在一个小院前将他追上了:“我的小少爷,您跑慢点,奴婢我……”
丫鬟的报怨声在看到草丛中掩埋的带丝布条时戛然而止,有人受伤了,可看马重舟的样子,很正常啊,难道受伤者另有其人……
屋内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丫鬟暗暗纳闷,没听说马重舟成亲啊,屋子里怎么会有女子?不会是带了青楼女子回来吧?
带着重重疑惑,丫鬟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小屋,没有进屋,丫鬟将窗子推开一些,悄悄望去,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子,看清女子的容貌后,丫鬟大吃一惊,眸光闪了闪,快速关上窗子,带着马重瑞离开。
院中央,于氏还在和马重舟讲她父亲经营的种种好处,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面色焦急,望望马重舟,欲言又止:“夫人!”
于氏皱了皱眉头,走到稍过的地方:“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低语道:“奴婢看到画像上悬赏通辑的女子了,就在马重舟房间……”
“真的?”于氏眼睛一亮,马重舟居然敢和云悠山的土匪勾结,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眸光沉了沉,于氏心中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低声道:“小翠,你这么做……”
于氏的建议,小翠越听越心惊:“夫人,这样做好吗?”会不会把自己也连累进去?
严打的紧张时期,若被朝廷发现和土匪勾结,是要判死罪的。
于氏冷冷一笑:“放心,夫人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快去快回,以免被马重舟看出破绽……”
“是!”丫鬟领命而去,于氏微笑着来到马重舟面前。
“出什么事了吗?”不知是不是马重舟的错觉,于氏的笑容有些诡异。
“没事!”于氏轻描淡写的敷衍着:“重舟啊,让我父亲代为管理,好处多多……”
于氏没完没了的和马重舟东扯西扯,不知扯了多长时间,太阳由地平线升起很高了,于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马重舟轻叹一声,热气腾腾的饭菜都要变凉了,那小姐还怎么吃,正欲打断于氏的话,一阵整齐有序的急促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院门被撞开,大批官兵闯了进来,冷声道:“云悠山首领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屋子里,你们随我来!”刚才离开的丫鬟快速跑了过来,引着官兵们向里走去。
马重舟如坠云里雾中:“云悠山首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氏冷冷一笑:“马重舟,你装什么傻,你以为将那女首领暗藏在这里,就能瞒天过海,骗过皇上?”刚才小丫鬟就是受了她的指使,前去报官了。
朝廷悬赏一万两捉拿重犯,抓到重犯,于氏就能领到一万两赏银,并且,马重舟窝藏罪犯,可是死路一条,他死后,于氏的父亲就可轻松接手他的铺子,不必再大费周章的劝解,欺骗。
马重舟是独居的,又经常和马大人吵架,他犯了罪与马府没有任何关系,相反的,马府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什么,那女子是通辑犯!
马重舟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端的饭菜:“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碗摔碎,粥和菜洒了一地……
他住的地方偏僻些,救回荷花后,又整日不出门,并不知道荷花是通辑犯,荷花被救时,满脸是血,看不清模样,铺子里的伙计们也不知道,没想到被于氏的丫鬟认出来了。
“快快快,围好了,千万不能让那个云悠山的女首领跑掉!”门外,严厉的命令声,急促的脚步声一起响起,荷花被惊醒,挣扎着坐起身,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望去,成群的官兵快速向房间跑来。
可恶,那个臭男人,居然出卖自己!
荷花怒气冲天,挣扎着就欲下床,可她伤的太重,又长时间没吃东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逃跑了。
官兵们越来越近,荷花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怎么办?她还没有告诉小姐云悠山的变故,不能死,不能死啊……
大床一沉,眼前景色一暗,荷花抬头望去,一名英俊男子现于眼前:“你是谁?”
“来救你之人!”说着,男子抓起荷花的胳膊,带着她窜出了窗子,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官兵们闯了进来。
“他们逃走了,快追!”大批官兵去追荷花和那名男子,留下一小部分人押马重舟去官府。
路过于氏时,马重舟淡淡扫了她一眼:“这是你一直期望的结果吧!”在外历练三年,他明白了许多事情,于氏在算计他。
于氏以丝帕轻抹着眼睛,却一滴泪水也没溢出来,委屈道:“重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云悠山那些土匪,个个凶狠,杀人如麻,你不能和他们搅在一起,我会让公公为你求求情,你进牢里好好反省反省,铺子的事情,我父亲会替你打理的……”
和行刺皇上的土匪勾结,死路一条,马重舟和于氏都知道,他这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于氏暗暗高兴,没人再来和她儿子争马府了,马重舟却是摇头叹气,他又被人算计了一次……
英俊男子带着荷花快速前行,官兵们在后面紧追不舍,越过条条街道,男子来到相对安静的小巷子里,放下荷花,目光凝重:“他们跟的很近,带着你甩不掉他们,你在这着,我去引开他们!”
荷花心中感激,千言万语都化为两个字:“小心!”
男子点点头,快速飞身离去,不过,他没有去引官兵们,而是跨过几条街,来到一间茶楼的雅间中:“世子,事情已办妥!”
窗前,欧阳少陵悠闲饮茶,温暖的阳光勾勒出他英俊的侧脸,俊美无筹,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按原计划行事!”
谢轻翔大婚,慕容雨当然要去丞相府参加婚宴,欧阳少弦有点事情要忙,晚会过去,慕容雨一人坐马车去往丞相府。
驶出一段距离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琴儿不解的打开帘子:“出什么事了?”
“前面趴着位姑娘,正好挡住去路!”车夫连说边下了马车,来到路中央,轻声呼唤着:“姑娘,姑娘……”
荷花从半昏迷中醒过来,抬起头,眼神迷蒙着:“你是谁?”
看清荷花的模样,车夫吓了一跳,快速来到马车前:“世子妃,那位姑娘是通辑的云悠山女首领其中的一人……”王府车夫,小厮们没事就喜欢研究当今大事,荷花的通辑令,看了一遍又一遍,自然记得。
“要不要送官府!”这句话车夫没敢问,慕容雨是世子妃,事情她说了算,轮不到他一名身份低下的车夫做主。
慕容雨透过半开的车帘望去,荷花面色苍白,眼神迷蒙,神情憔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快快,女首领跑到这边来了,快追……”严厉的命令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慕容雨微微凝眉,这条巷子除了楚宣王府的人和这名受伤女子外,空无一人,侍卫们恰在这个时候来到,事情有蹊跷。
“世子妃,现在怎么办?”官兵们已经来到,将女首领交给他们吗?
侍卫们追踪女首领到此,楚宣王府的人堵住了她,将其打昏,交给官兵们,可是大功一件,只是,这件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女首领跑到这附近了?”
是欧阳少陵的声音,慕容雨的雪眸瞬间眯了起来:“快把她扶到马车上!”欧阳少陵带人前来,一定有目的!
车夫愣了愣,扶通辑的女首领上马车,不是自寻死路么?
“是!”慕容雨是世子妃,她的命令他不能违背,短暂的错愕后,车夫回过神,扶着荷花上了马车,刚刚安置好荷花,欧阳少陵带着官兵们,杀气腾腾的赶到。
见到楚宣王府的马车,欧阳少陵没有丝毫意外,望望空荡荡的四周,欧阳少陵笑意渐浓:“嫂子!”
楚宣王府与北郡王府一向不合,慕容雨听到他的声音,果然将那女首领暗藏起来了。
慕容雨掀开车帘,故做不知:“堂弟,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人看到通辑的女首领来了这边……”欧阳少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要搜车!
云悠山刺客之事,官员们都很重视,进出城的马车都要搜查,慕容雨坐的马车虽在城内行走,但有人看到女首领过来了,自然是要搜查的。
慕容雨微微一笑,对欧阳少陵的来意,了然于胸:“堂弟是信不过我吗?”荷花就在马车上,搜车搜出了人,慕容雨不是同谋就是包庇,罪名可是不轻呢。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我信得过嫂子,不过,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我奉命行事,请嫂子不要怪罪!”
慕容雨扬扬眉毛,欧阳少陵抬出了皇帝,以皇权压人,如果她再推脱着,不让搜查,就是她抗旨不尊了:“堂弟让属下人的动作快些,我还要赶去丞相府,参加翔表哥的婚宴!”
欧阳少陵笑的别有用心:“大嫂放心,官兵们动作很快的!”
香悠山刺客刺杀皇帝,如果能在楚宣王府的马车上搜到女首领,足以证明楚宣王府和云悠山有勾结,到时,欧阳少弦休想再做楚宣王。
楚宣王府从高高的云端,跌进地狱的速度,真的很快,只需一瞬间!
琴儿,瑟儿扶着慕容雨下了马车,官兵们仔细看过丫鬟们的脸,确认都是楚宣王府丫鬟后,快速涌到车边,猛然掀开了车帘,马车里摆着桌子和茶具,不见半个人影。
官兵们在马车中来回翻腾着,装食物的暗格,马车的夹层,全都找了一遍,不见女首领半个人影。
欧阳少陵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凌厉的目光四下扫视,四周空空的,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女首领就在车上,为什么找不到呢?
“不知搜完了没有?”时间不早了,慕容雨还要赶去参加婚宴,去晚了可不行。
“还差一点儿!”欧阳少陵淡淡笑着,摆了摆手,官兵们心神领会,拔出手中长剑,就欲向马车各处刺去。
“住手!”慕容雨急声制止,清冷的眸底怒火燃烧:“你们干什么?”
欧阳少陵淡淡笑着:“大嫂莫怪,他们只是在例行公事!”
“搜也搜过,查也查过了,甚至连暗格和木板都启开了,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你们还想将马车劈烂,看看木板里填充的是木质还是人?”慕容雨眸底的不屑好似无声嘲讽:你们就是这样例行公事的?
欧阳少陵微微笑笑,目光深邃:“剑刃穿过缝隙,不会留下痕迹!”
“刚才搜查的官兵,险些将马车拆了,还没检查完吗?”慕容雨目光清冷:“剑刃穿过缝隙的确不会留痕迹,但是,马车上有多少缝隙可以让剑刃来穿,万一不小心,剑刃将马车砍烂,是不是让我坐着一辆伤痕累累的破旧马车去参加婚宴?”
“公事已经例行完了,堂弟不会故意找事不放行,让我迟到,被人说道吧!”慕容雨非常配合官后们的搜查,没搜到人,她找到好理由,强行要走,别人也不能非议什么。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嫂子误会了,我只是怕那女首领潜在马车上,危害到嫂子的安全!”摆摆手,侍卫们快速退到一边,事到如今,他的确没有理由再强行搜查马车。
“多谢堂弟好意,有空就去丞相府喝杯喜酒,不要太操劳了!”慕容雨淡淡客套着,扶着琴儿,瑟儿的手上了马车。
官兵们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