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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无法摆脱的自然规律。”医生点点头,拍拍我的肩膀说,“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还是等过几天再来吧。”
“走吧,听……医生的话。”严叶哭着拽住我的衣袖。
“他不会的,他不会舍得走的……”
“……如果子晴醒来看到你这幅样子,不是给他再增加负担吗?”严叶突然加大了手臂的力度说,“快走!”
我被在严叶的拉扯下慢慢走过长廊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那道沉重的病房门……难道,像樱花盛开般的男孩……也会像樱花般那样早早凋谢吗?
走到医院缴费处,严叶一边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滴,一边摸出身上所有的钱。尽管我俩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不过假如花掉它就能从上天手里换回子晴,那也在所不惜。
“所有费用都是缴清了的。”护士翻翻手里的册子对严叶说。
“不会吧?”严叶怔了怔。
因为子晴的手术费、住院费、还有放化疗、医药费等等,这些巨大的开销不是能单凭柳湘给的20万就能解决。
“没错,是缴清了的。”护士肯定地点点头说,“这几天有一位年轻人,每天晚上都会来缴费。”
————他……似乎很久,都没来看我了……
我忽然想起子晴说的这句话,和一脸疑惑的严叶面面相觑。
这位护士口中的‘年轻人’是谁?是粱奇吗?但如果是粱奇,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又为什么没有去看子晴?
因为不止子晴,就连我和严叶也似乎许久没见到粱奇了。
许多许多的疑问顿时在我和严叶两人的脑子里无限放大……
“走了,拜。”粱奇接待完最后一个客人后,将提着的挎包潇洒地撑在肩上。边说边向站在吧台里的店长点点头,大步跨出店门。
“辛苦了。”店长温柔地朝粱奇的背影说道。
“花魁真是拽耶~~”‘娘娘腔’带‘感觉不平等’的眼神瞟瞟店长,又用胳膊肘碰碰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位牛郎说,“澈也,你说是吧~~?”
“哼!”澈也嫉妒地翻了个白眼,仰起头一口将杯中的红酒饮净。
这个叫澈也的牛郎并不是日本人,而是一个非常喜欢日本文化的中国男孩。因为他外表稚嫩、身材瘦小、邻家弟弟的形象大受中年妇女的喜爱。可自从粱奇来了以后,硬是将他花魁的首位夺走,之前喜爱他的大部分客人们,现在也将视线和重金转移在粱奇身上,所以这让他非常不甘。
“听说,他今天又从一个客人手上拿了10万呢!”另一个牛郎手里拿着酒杯,趴在‘娘娘腔’另一边的吧台上凑着热闹的说。
“欸~~~10万?!”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钱的‘娘娘腔’惊讶地大叫,“难怪花魁现在已经完全不把店长放在眼里了呢~~”
“大惊小怪……”澈也小声地嘟囔着,将心中的怨气和嫉妒全都发泄在‘娘娘腔’的身上。
“你们少说几句,憋不死人的~”店长继续擦着发亮的酒杯插话道。
“可是他的那张脸~让我们感觉太不公平了~~”‘娘娘腔’不平地说。
‘娘娘腔’的这番话,让澈也的眼中更加充满怒火与嫉妒。
“其实条件都是一样的……澈也比他可爱。”店长用头点点澈也,然后放下手里的杯子凑近‘娘娘腔’的脸庞说,“而你……年龄不是比他大吗?”
这席话除了澈也,顿时引来周围牛郎们的笑声……
“呼,真冷,要是多带件衣服的话就好了……”凉风不断吹着走在街上的粱奇,也吹散他那一头蓝黑色的头发。粱奇无视着周围中年妇女们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埋头加大步伐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不知子晴怎么样了?有没有一丝好转?崇飞和严叶呢?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粱奇心里这样想着,刚准备穿过人行道时,在路人们一片羡慕地喧哗声中,一辆高级跑车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奇儿,能和你兜兜风吗?”
————这浑厚、充满磁性的声音是……乔哥?!
粱奇怔了怔,然后眉头轻蹙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只见他走下车,绅士般的站在粱奇面前微笑。
面对粱奇诧异地表情,他又从厚厚地皮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没别的意思,只是兜风而已,然后这张卡便是你的了。”
“……”尽管粱奇现在想立刻飞奔到子晴的身边,可是睇在眼前的银行卡确是子晴的救命钱。于是粱奇咬咬牙,理智地拿着银行卡迅速走向跑车,没有再多看乔哥一眼。
尽管现在已经出了店门,按理说粱奇不必用店里的规矩来约束自己。但身边这个乔哥毕竟也算是一位客人,所以粱奇还是将店长教给自己的基本礼仪拿出来,规矩地坐在车里。
粱奇眺望车外,看着在黑夜里迅速飞驰的霓虹灯光。尽管坐在跑车里使粱奇觉得非常舒服,但由于之前为了陪客喝了许多红酒,再加上车里正播放着优柔的音乐,所以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不断侵袭着粱奇的大脑。
身边的乔哥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将车飞驰出这条充满夜生活糜烂的街道,把粱奇带到了一条安静、只有淡淡月光的小河边。
“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他停下车,点燃一根香烟,磁性的声音窜入粱奇的耳朵里。
“打电话,讲什么?”粱奇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仍旧把头转向一边,情愿看着那被风吹动的树叶、也不愿看他一眼地答道。
子晴的笑容一直在粱奇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心里对子晴的牵挂越来越多。
“呵……”他微微一笑,突然用手温柔地握住粱奇的下巴,并将粱奇的头转向自己。
粱奇微醉地面庞在丝丝月光的轻抚下显得更加俊美,迷茫夹带着一丝哀愁的眼神和曲线有致的薄唇。子晴的微笑让粱奇眼角的那颗晶莹泪滴,泛着点点月光突然滑下如同星光般的脸颊。这幅画面顿时让乔哥的心中觉得有些迷乱和骚动。
“为什么要哭?”他用手指轻轻擦掉粱奇脸上的泪痕。
“没什么……”
“你多大了?”
“24……”
“很年轻。”他目光虔诚地看着粱奇深邃的瞳孔说,“老实的说……我结过婚。”
“那么大把年纪了,没结婚不是很奇怪吗?”粱奇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层层泪波。
“所以,想让你做我的情人,可以吗?”
“什么?!”粱奇怔了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还没等粱奇反应过来时,一丝温暖夹带着淡淡烟味,突然朝唇部紧贴过来……
粱奇篇
乔哥准备开车送粱奇回去时,粱奇却故意胡乱指路,让他把车停在离医院很远的反方向。然后趁着黑夜,背着挎包大步穿梭在使车无法通过的小胡同间。毕竟粱奇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怕他跟踪自己。
快走到医院时,粱奇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仍旧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身后,在确定没有乔哥和其他人跟踪的情况下,立即快速冲进医院。
“对不起,病人需要休养,你不能进去。”护士立即厉声叫住正准备跨进子晴病房的粱奇。
“我就呆一会儿、就呆一会儿……”粱奇一边大喘气地用手指比划着‘一’,一边用恳求的眼神对护士说。
“不行。”护士皱眉摇摇头说,“你每天都是深夜才来,病人需要休息。”
“护士,你就让我进去吧。不超过3分钟,我马上就走。”
“真的不行,我已经让你进去几次了。”
“我不会吵醒他,我只想看看他、只想看看……”
面对粱奇再三的恳求,护士终于又再一次地做出妥协和让步:“……那好吧,请快点。”
“谢谢!”粱奇的眼中立刻恢复神采。
在站门外的护士监视下,粱奇悄悄走进病房门,轻轻地坐在仍处于昏迷的子晴身边。眼看子晴毫无血色和一天天消瘦的脸庞,粱奇的心如同被撕碎一般的疼痛,眼泪顿时划过脸颊。
————我又来看你了……
自从做起牛郎一职的粱奇,尽管每天到了深夜才能够回宿舍,有时还会被客人灌酒灌得头疼欲裂,但他依然会像现在这样来到医院、坐在子晴身边,并且从不间断。对他来说,只要能呆在子晴身边,哪怕是一分钟也是幸福的……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过来?粱奇咬牙抑制住哭声。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患上这场大病,让子晴从疾病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一直静静放在子晴枕边的十字架项链,忽然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动着银色、耀眼的光芒。粱奇怔了怔,用手背抹掉眼泪,轻轻拿起那条项链并紧紧地攒在手里。
————这条项链,是当初粱奇跑遍了整条饰品街才买来的……
“天堂为什么是白色?”子晴眨眨眼地问,继续吹着手里的蒲公英。
“因为你像天使,只有天使才配白色,所以天堂自然是白色。”
“呸!一点文采也没有。”子晴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却露出幸福的表情、还有那两个耐看的小虎牙说,“看样子你就只有外表还能凑合,银样镴枪头!”
“嘿~~哪有像你这样说自己男友的?我再怎么不好,但你也看上我了啊,怪只怪你自己眼神不济。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板上钉钉!所以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委屈自己,凑合凑合吧……”
“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说我眼神差!”无言以对的子晴突然红着脸、像小猫耍赖似的趴在粱奇的肩头。正下口轻咬粱奇的脖子时,突然轻唤了一声,“哎哟!”
“怎么了?”
“什么东西?硬硬的……”子晴一边翘着舌头舔舔被硌疼的虎牙,一边把手伸进粱奇的衣服里。
一条项链被子晴从粱奇的衣服里拉扯出,项链上挂着一个花纹复杂、微微反射着银色月光的十字架。
“哇!好漂亮!”子晴双手捧着那条十字架,露出虎牙地说。
“是吗?”粱奇看着子晴那可爱的脸庞,也开心得不得了。
“哼~只知道给自己买这么漂亮的项链,都不说……给我买一条的。”子晴装作生气样,将项链从粱奇脖子上取出说,“不行,这条项链归我了!”
“这就是给你买的。”粱奇点点头。
“骗人……要不是被我咬到了才发现,否则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骗你干嘛?”粱奇拿过项链,并将其戴在子晴脖子上说:“这条项链是银质的,而且又很重,所以我才用体温把它捂暖,让你戴上它的时候才不会觉得有些冷。”
粱奇边说边将整条项链顺势放在子晴衣服里。果然,紧贴着子晴胸前皮肤的十字架,渐渐散出粱奇的体温和香味,让子晴一点也不觉得冷。
“不行,我要把它露出来,向所有人证明我是你的所有者。”子晴露着樱花般的笑容。
“哈?”
“不愿意啊?”
“那好吧,咳咳!”粱奇清清嗓,故作正经和虔诚。左手拿起子晴衣服上的十字架,右手放在胸膛,像对上帝发誓的模样说,“我姓梁、叫粱奇。在此以我亲爱的王子晴大人的名义下发誓。我今后将执行王子晴的决定、服从王子晴的领导、遵守王子晴的诺言。积极学习,奋勇工作。随时准备牺牲个人的一切利益,永不背叛!”
“哈哈哈!你这是发誓还是宣誓啊?”子晴看着粱奇的举动,乐得不停。
“不懂了吧?这叫中西结合!”
“得了吧!”子晴朝粱奇的头部狠狠推了一掌地说道,“不过,假如你真的有一天背叛我的话……”
看着子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充满异样光芒的眼珠,粱奇顿时感到一丝不安、下意识地咽咽口水。
“我就……毁你的容!让别人也休想得到你!”
“……听你这番话,我想起马克思曾说过的一句名言。”
“什么名言?”
“只要还有一块肉、一根筋、一滴血可供榨取。吸血鬼就决不罢休。哎……如果说要我成天和一个外表天使,内在吸血鬼的人一块生活……”粱奇无奈地抬头望望满天的星空说,“……果然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吧……”
“哈哈哈……”子晴带着爽朗的笑声说道,“生米煮成熟饭,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说完,子晴扑腾到粱奇怀里。微风吹着周围的蒲公英,把那如白色绒球的种子吹散在子晴和粱奇的周围。
我所说的誓言都是真的……你听到了吗?回想到这,粱奇看着手里十字架,挂着泪滴的嘴角微微上翘,心里默默地对着子晴呼喊……
突如其来的罪恶感和背叛感夹带着痛苦油然而生,粱奇顿时为已答应做乔哥情人的自己感到十分恶心,但却又没有一丝后悔。因为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子晴,情愿自己被弄得污秽不堪,也不远让眼前所爱的人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
突然,病房门上的玻璃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粱奇转过头,看到护士站在门外挥挥手,示意时间已到。
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