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能拉出去和他决战的兵力,充其量也就是四万人而已。”
“毫无疑问,从他的角度来看,要打败我们会付出一些代价——但只要他能成功,不止能取得击败克拉苏和五倍兵力的荣誉,更能救出近十万马克曼尼人并赢得他们的感jī和支持,而我们军队的武器盔甲粮秣也都会落到他手里——这么看来,他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完全值得的。”
东方人皱了皱眉头“那么克拉苏大人怎么会想要和他作战?”
“因为万尼乌斯所消灭的,是两万辅助兵团——而这次他将面对的,是三万五千罗马军团——在阿莱西亚,凯撒以四万罗马军团击溃了二十五万高卢人,即便排除营垒的影响,凯撒应该也能以四万罗马军团击败至少十万高卢人。显然,克拉苏相信,凯撒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更何况他还骗到了五千日耳曼人作为盟友。”
“而且,对克拉苏而言,这并不仅仅只是为他的儿子复仇,更是向罗马证明他是一个丝毫不亚于凯撒的统帅,也可以为他磨练他的军队,使之在战斗力上能够和凯撒麾下的军团对抗——就更别提日耳曼地区那让人为之疯狂的黄金矿了。”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罗马人居然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自始至终,始终是一个东方人在提问——显而易见的,他是这群东方人的首领“那么,您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又有什么看法呢?”
“克拉苏认为他会很容易的获得胜利。万尼乌斯认为他在克服一些困难之后也能够获得胜利。”卢库卢斯慢条斯理的回答,“但是,要我说,他们都错了。”
接下来,不等东方人发问,卢库卢斯就率先解释起来“万尼乌斯对我们军力的分析,是建立在他所歼灭的两万人的基础上的。但那两万人中,并没有罗马军团——而装备jīng良的罗马军团在战场上的表现会比辅助军团要好得多。因此实际上对于万尼乌斯来说,他要面对的困难会比他所预计的要大得多。”
停顿了一下,从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润了润喉之后,卢库卢斯才接着说“至于克拉苏,他忘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凯撒麾下的军团,是在高卢连续不休的征战了若干年的老兵军团,而他麾下的军团中,除了曾经参加过剿灭斯巴达克斯的战斗的老兵之外,还有很多人是不曾上过战场的新兵。”
说着,卢库卢斯嘲讽的笑了一下“而在阿莱西亚,对抗高卢人而jīng疲力尽的凯撒麾下的老兵们,甚至没能挡住万尼乌斯的jīng兵到骑兵回援,就被突破了——毫无疑问,当面对万尼乌斯的全力突击时,克拉苏的军团很难挡住他们——而一旦万尼乌斯达成突破,那些初上战场的新兵可能就会溃逃,到时候胜负就很难说了。”
“所以,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是万尼乌斯能否一鼓作气撕裂克拉苏的阵线?”东方人皱着眉,疑huò的看着卢库卢斯,“但是如果万尼乌斯稍有延迟,我们就会从侧翼突击,碾碎他们。”
听到这样自信的宣言,卢库卢斯的表情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你们抱着这种心思上战场,那么你们就别想活着回到你们的家乡了。难道你们以为被击败的马克曼尼人没有活着离开战场的?难道你们以为万尼乌斯会不知道马克曼尼人是怎么被击败的?难道你以为万尼乌斯不会针对我们的战术做出准备?”
这样严厉的斥责顿时让一群东方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在顺利的取得了完胜之后,即便万尼乌斯又取得了几次胜利,但来自亚美尼亚和卡帕多细亚的骑兵们一直没有受到打击,又在围攻马克曼尼要塞的战斗中立下了新的功勋,难免对日耳曼人起了轻视的心思,这回让卢库卢斯一通斥责,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已经相当危险了。
尽管不知道万尼乌斯可能针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但考虑到万尼乌斯曾经让凯撒吃瘪,更曾经几乎毫发无损的消灭掉两万人,如果轻视万尼乌斯,也许真的会象卢库卢斯所说的那样,在战场上丢掉xìng命……
之后,铁甲骑兵的队长猛的想起来一件很关键的事情“那么,这些事情,您和克拉苏大人说了吗?”
“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说着,卢库卢斯冷笑了一下,“他的胜利对我有任何好处吗?”
“可他是您的保护人啊?”
“保护人?”卢库卢斯冷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你们愿意陪着我背井离乡远征日耳曼,如果不是克拉苏见到我所集合起来的军队,他怎么会想到我呢?”
反驳了队长的说法之后,卢库卢斯才无比郑重的看着帐篷里的东方人们“如果不是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保护,我恐怕早就成为亚美尼亚荒原上的一具弃尸了。这一点我从未忘记——自从我的父亲离开这个可诅咒的世界以后,如果说我还有什么保护人的话,那就是你们,我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们。”
——————————————————————————————
大家早上好,预祝粽子节快乐。
;
克拉苏046卢库卢斯的决定
更新时间:201262311:27:31本章字数:4483
“啊,您怎么能这么说?”
“我们怎么敢称为您的保护人?”
“您这是要让我们羞愧死吗?”
听到卢库卢斯称他们为他的保护人,这群东方战士顿时慌了手脚,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而他们所要表达的意思则只有一个——和卢库卢斯的父亲,已经过世的老卢库卢斯对他们的恩惠比起来,他们为卢库卢斯所做的,非但远远不够,而且根本不值一提——他们何德何能,竟然敢以救命恩人的儿子的保护人自居?
面对群情激奋的东方人急切的感情流露,卢库卢斯感动的苦笑着举起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出于对眼前的指挥者父亲曾经恩惠的怀念,也出于对过世老人的由衷爱戴,以及对眼前的卢库卢斯本人的信服,看到这个手势,东方人们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等着卢库卢斯的发言,就好像他们都是他最忠诚的奴仆一般。
“对于诸位的厚爱,我个人非常感激。”以一个罗马贵族所特有的优雅礼节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后,卢库卢斯眨了眨眼,将软弱的象征强憋了回去,“家父辞世已有几个年头,而我与诸位相处的日子则更久。”
“若是我侥幸没有使我的姓氏蒙羞,我当可以骄傲的说,如家父一般,我绝非挟恩求报之辈。诸位感念家父曾经的恩情而愿意将这份恩情还在我身上并视之为理所当然,而我则愿意视之为诸位对我的恩情。”
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卢库卢斯这番话说得前所未有的正式,而表情也前所未有的严肃——于是,东方人们都愣愣的看着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显而易见的,卢库卢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到了这时候,卢库卢斯反倒垂下头,沉默起来。
看到卢库卢斯这副神情,一干东方人也越发郑重起来——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值得卢库卢斯这么认真的。
沉默了一会之后,卢库卢斯才重新抬起头,缓慢而沉重的开口:“这些话实在难以启齿,因为无论我如何组织词句,总难免会给人落下挟恩图报的话柄。但这些话我又非说不可。所以我恳请诸位,凭着咱们这些年来的交情,凭着你们对我的了解,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不要认为是你们的恩人的儿子在要求你们些什么,不是。”
停顿了一下之后,为了加强自己的语气似的,卢库卢斯用力的点了下头:“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个赖你们保护才得苟活的可怜人,他并不要求你们什么,只请求你们听他说他的意见,然后凭你们的品德去判断、行事。”
说着,卢库卢斯及时而果断的摆了下手,制止了东方人反对他之前发言的意图——因为东方人自始至终都牢记着他的父亲曾经的恩情,是绝不会允许恩人的儿子摆出如此低下的姿态的。
诚恳的看着东方人,卢库卢斯舔了舔嘴唇,一口喝光了整整一杯葡萄酒,之后才再次开口:“我恳请诸位想一想,想一想我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诸位从他那里得到的恩惠——他不顾军队里士兵军官们的反对,以军令强行制止了那些征服者的抢掠;他不顾包税商人的威逼,主动降低了诸位家乡的税额——而诸位从他的行为中所获得的好处,我就不必多说了。”
“想想看,在庞培从他的手里偷走了军队的指挥权之后,那些为庞培所征服的城市的人们所遭受的——杀戮、**、抢掠,和沉重的税赋——这些所有战败者所必将承受的命运。我父亲的仁慈将诸位和诸位的家人从这样悲惨的命运中拯救出来,使你们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生活——尽管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听到卢库卢斯的话,一群东方人顿时眼含热泪嚷了起来:“啊,您所说的这些,我们无时无刻不记挂在心上。我们怎么会忘记,是那位仁慈宽厚的恩主在征服我们之后,又从他那些可怕的军队中拯救了我们?”
“既然诸位还记得这些事,我恳请诸位想一想——如果诸位得别人仁慈的施恩而从悲惨的命运中得到解脱,而获得了安稳和美的生活,那么我们又怎能对此无动于衷,而将本该我们遭受却由于他人的美德而得以避免的悲惨命运,经我们的手强加到别人头上?”
“这……自然是不能的……”这么回答的时候,东方人们明显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前来日耳曼作战,就是相应卢库卢斯的号召——若是赞同对日耳曼的征服,那就有忘记了老卢库卢斯对他们的恩情的嫌疑;而若是反对对日耳曼的征服,又是在反对老恩人的儿子……
卢库卢斯表情沉痛的举起双手:“可我们已经这么做了——之前对马克曼尼人的战争,正是我们发出了致命的一击,彻底的击溃了马克曼尼人——而克拉苏的士兵们都对马克曼尼人做了什么,任何一个在心底里还有哪怕最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品德的人都耻于提及。”
这下,亚美尼亚人们越发尴尬了——卢库卢斯所说的道理都没有错,但问题是,这些亚美尼亚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不正是因为卢库卢斯的号召,更因为卢库卢斯的父亲卢库卢斯对他们有莫大的恩情嘛。
似乎知道亚美尼亚人们在想什么,卢库卢斯点了点头:“确实,这样的事情让人难以启齿——除了那些最冷酷无情之辈,没有人喜欢战争。每个受过教育,即便不以正义和真理作为自己的行事标准,至少也是以之为美德的人都会承认,只有在以下情况下,战争才是正义之事和必须的手段。”
“这种情况就是,一个国家的利益和安全受到了切实的威胁。又或者,这个国家的尊严受到了恶意的冒犯——我们都知道,如果对这种冒犯退让,只会助长挑衅者的气焰——若无以上两种情况发生,战争即便胜利,也毫无荣耀可言。”
在对何为正义战争做了定义之后,卢库卢斯才为自己辩解:“当凯撒击败了统治高卢的日耳曼人后,他在元老院发表演说,力陈日耳曼人的威胁——不止是我,元老院里的很多以博学和睿智著称的人都认为正如同凯撒所说,日耳曼人是共和国的巨大威胁。这也是我在听说克拉苏要征服日耳曼之后便立即召集诸位前来助阵的原因。”
听到这个自辩,东方人们都信服的点头——毫无疑问,出于保卫自己的国家的动机而踏上战场,无论何时都是值得钦佩的英勇行为。
“原本,我以为克拉苏也是为了同样崇高的目的,才出兵保卫共和国——但是最近,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满足可鄙的私利,而日耳曼人的威胁也并不象凯撒所宣称的那么大。那些日耳曼人,他们是强大而骁勇的战士,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们从来就不曾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这一点注定了他们无法对共和国造成太大的威胁。”
“而我们,却毫无理由的将战争带给他们,将那些本来不应该由他们承受的悲惨命运强加给他们——只为了满足一群暴徒的私欲!”说着,卢库卢斯愤怒的涨红了脸,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拳头:“虽然是受了蒙骗,但我已经让我的父亲为此蒙羞了!”
听到这话,一群东方人顿时又七嘴八舌的维护起他来——长久以来,卢库卢斯都如同一个真正高贵的人一样生活,无可指摘,并不曾使他们的老恩人蒙羞——而这一次,被人欺骗而做出恶行,那罪当归于欺骗者,而非被欺骗者,并不能责怪卢库卢斯。
让来自亚美尼亚的骑兵队长们劝解了一会儿后,卢库卢斯才平静下来,以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同志们:“哎……你们说得对,被人欺骗而做出恶行,是不能归罪于被欺骗者的——但若是明白知道有人在行恶却不能果断的阻止他,那就是与恶人同谋了。”
亚美尼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