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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夺鞭,反抽张四的时候,徐俊英已经到了近前,晃眼看去他不禁惊忙了一下,那姑娘是少女装束,体型身量却跟媚娘太像了,再细看面容,才松口气,很平常的秀气女孩,与媚娘完全不搭界。
看不惯张四的狂浪,他示意百战上前,防着姑娘吃亏,那姑娘开口骂恶少,把他和宝驹、百战惊得呆了:怎么可能这么像?世上容貌相像的人是有的,声音竟然也能相同到毫无二致,实在不可思议!
主仆三人就站在一旁,看媚娘和张四争吵,清脆娇美的声音狠绝辛辣、毫不留情地讥诮痛骂张四,徐俊英则迷惑地紧盯着姑娘的脸,无论如何不能把眼前这个柔弱却彪悍侠女般的姑娘和行止端雅,温柔婉约的大奶奶秦媚娘想到一块去,易容、面具这类他都想到了,但那可能吗?秦媚娘,养尊处优,碰一下就倒,也算有点好强心,要管家理事了,却动不动风吹着就头晕,告假不上紫云堂,她哪有底气不带随从丫头独自出门?依照她那种要脸面贪慕虚荣的性情,怎么肯放弃候夫人仪仗,坐着这种平民马车在城里乱逛?她也绝没有那个身手,那份力气与恶少相对抗!
张四的家丁们要动手时,百战上前拦下,张四看到徐俊英,不得不从马背上滑溜下来,拱了拱手:“见过威远候!”
徐俊英皱着眉看他:“怎么总不长进?上次饶过你,这是第二次,再有第三次,便不是我来与你说话了!你大哥近日在京中,你不顾惜靖国公府的名声,好歹给他留些脸面,少惹事生非!”
张四哼了一声:“他自己说过不是靖国公府的人,他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他!”
徐俊英说:“他不是靖国公府的人,为何你只排行第四?休得说没章法的话,滚回府去,老实面壁思过,我明日再告知国公爷,否则,你今日便逃不过一顿马鞭!”
张四肥胖的脸抽搐了一下,瞪眼看着徐俊英,又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媚娘看,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几个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徐俊英看他走远了,回头对媚娘说道:“姑娘家住哪里?若路途还远着,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日后出门,好歹与家人同行,再遇到这等花花公子,不要与他硬拼,会吃亏的!”
媚娘很想问问他:那要怎么办?硬拼会吃亏,示弱就不吃亏啦?
到底没敢和他多话,只装作不大懂礼节,低着头,说声:“多谢官爷解围!小女子惯常独行,有车夫相随,料也无事,不必劳烦官爷了!”
说完便折身进了车厢,长出口气,看见翠喜和翠思两个丫头紧紧抱在一起,脸色发青,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便知道她们早已从帘缝里看见了徐俊英,不然依着她们的性情,早跑出去护着自己了。
徐俊英站在原地,目送林阿茂驾车离开,才带了宝驹和百战,往仙客来去,齐王宴客,自然少不了他威远候。
第84章 生疑
走不远,心里多了个念头,徐俊英让宝驹和百战掉转头,顺着那姑娘车马去的方向追赶,告诉他们只须远远跟在后头,务必将姑娘护送到家。
媚娘却有防备,吩咐林阿茂改变方向,换条街道走,宁可多绕些路程,一边和翠喜、翠思在车厢里捺开窗帘,密切注视街道两边和前后的景况。
徐俊英和她说话,语气温和,目光却锐利,探究地注视着她,要是心理素质稍微差些,保不定会惊慌失措,乱了阵脚,让他看出什么来那才惨。
翠思替她揉手,刚才夺鞭挥鞭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过后才发现两只手掌都红了,又疼又辣,翠喜说:
“我们想出去帮奶奶,刚一掀起车帘,就看见候爷和宝驹他们从那边过来,还好他们只顾注视着奶奶,并不看车帘处,我赶紧缩回车里,拼命抱住翠思,不让她出去,我知道有候爷在,那恶人不能欺负得奶奶!”
媚娘笑道:“你们不出来是对的,却怎知有候爷在我就不受欺负?他又不认得我!”
翠思快言快语:“候爷是朝庭命官,又是卫国将军,怎容得恶人欺压良善?定是要出手相助的。”
媚娘点了点头:“有道理。今天运气不好,出门不顺,接二连三碰上不该见的人,那个呆霸王,他叫什么?张四?还是靖国公府的人?倒也有些来头!”
翠喜后怕地说道:“世袭靖国公府,跟定国公府差不多吧,往日听候府里的婆子们闲话,也曾论说到这个靖国公府,历代靖国公都带兵打过仗,也有女儿选入宫做皇妃,不过是上一代的事,如今该叫太妃了。惹上他家的人,没有候爷来,只怕很难脱身!”
媚娘心里轻笑一下,没有候爷来地球就不转了?也不跟她们多作解释,只恨恨地说道:“怕他么?花花太岁,纨绔子弟,有什么本事?仗着祖上功德四处招摇,欺压良善,我只抽了他两鞭就喊得比林阿茂还大声,要不是嫌他吵耳,我会直抽得他落马为止!”
翠喜和翠思互相看了一眼,翠喜不安地说:“我们从小跟在奶奶身边,却从没见过奶奶会拿鞭子抽人……奶奶那样骂人也太、太粗俗了!若让王妈妈听见,只怕会吓晕过去,却是哪里听来的?府里的婆子仆妇也没人敢那样说话……”
媚娘沉默了一下,微笑道:“我大病醒回来,身体上有许多变化,连自己都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也看到了,我与以前大不相同——不必过于惊奇,我就是我,是你们的姑娘没错。至于我无意中学到的一些东西,就当成我原先就懂了的,咱们只要努力活在世上,别的,不管那么多,好不好?”
翠喜和翠思连连点头:“好!我们听奶奶的!”
仍从西侧门回府,还是林婆子迎着,笑着说道:“余婆子才来过,园子里此时无人,快回清华院罢!”
赶紧回到清华院,沐浴更衣完毕,也不梳头穿外袍,吃了几块点心,直接上床去躺着,既然头晕告假了,那就尽情享受吧,睡个午后觉也未为不可。
宝驹和百战跑出整条大街,不见那辆小马车的影子,只好回仙客来,等着徐俊英赴完酒宴再向他复命。
两人在一楼的侍从席位用饭,百战想起一件事来,对宝驹说:“大奶奶上次交待过,让候爷喝酒前吃些饭食,就不会太伤肠胃,是不是该上去提醒候爷一声?”
宝驹点头:“我去吧!”
上到三楼,宝驹见徐俊英在席上和众位高官大臣推杯换盏,喝得正酣,便往边上一站,打算等他喝过一圈再说,徐俊英却瞧见了他,走过来问可是将那姑娘送到家了?宝驹说追过去时已不见了车马的影子,没送着。徐俊英便也没说什么,挥手让宝驹下去,宝驹却说:“爷,还有一件!”
长乐候此时走来,拉着徐俊英说:“该我了该我了,每次喝酒都这样,到我这里就有事要走,你总不肯让我喝个痛快!”
徐俊英敷衍他两句,看着宝驹道:“什么事快说!”
宝驹赶紧说:“大奶奶交待过:让爷喝酒前先吃些饭食垫着,就不易喝醉,也免得伤了肠胃!”
长乐候在一旁听得真切,哈哈笑起来,把徐俊英窘得,瞪了宝驹一眼,揪着长乐候回到酒席上,要和他斗酒,长乐候却不着急喝了,趁徐俊英一个不备,挣脱了他,大笑着跟满桌的人说道:
“谁说鞭长莫及?看看威远候夫人,管人管到酒宴上来了!看见没有?”
他指着宝驹的背影:“这才刚开喝,就让随从来盯着,不准喝醉,否则……”
徐俊英拦住他:“胡说什么?来来,我与你喝,不醉不归!”
众人起哄着,都来和徐俊英拼酒,长乐候喝不过瘾,干脆抓了两坛酒过来,和徐俊英一人一坛对干,不到一刻钟,酒喝完了,人也倒下。宝驹和百战好心办坏事,想让候爷不醉,结果他却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惨。
好不容易回到候府东院,天色已暗,百战和宝驹看着候爷人事不省,担心之下,少不得又让瑞宝来请媚娘,媚娘才从床上起来,坐在桌旁吃晚饭,不耐烦地说道:
“我头晕,自顾不暇,哪里能走得动去看他?”
王妈妈看了看低头站着的瑞宝,走到媚娘身边轻声道:“奶奶还是去瞧瞧吧,让翠喜她们扶着慢慢走,若是让老太太、太太知道候爷醉得厉害,奶奶却不管不问,可不好!”
媚娘咬着筷头,看看王妈妈,又瞄一眼瑞宝,问道:“候爷还像上次那样?吐了吗,很难受吗?”
瑞宝说:“候爷这次倒没有吐,只是沉沉睡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媚娘放下筷子:“醉了怎么能醒?让他睡,别吵醒他,醒了反而不好。”
想了想又说:“翠喜,昨日三奶奶给的那几个梨在哪里?拿给瑞宝,瑞宝回去和瑞珠好生守护着爷,他总要醒来去净室,你们将梨削了皮,细细切成片,捣挤出一碗梨汁,给候爷喝下去,就没你们什么事了,各自去睡,只让宝驹百战守着他就行。”
瑞宝便捧了几只梨,回东院去了。
第二天徐俊英早早醒来,还能到操练场上舞了一回剑,对百战说道:“昨日仙客来喝的那是什么酒?醉了不上头,不像以前那样难受。”
百战欲言又止,只说:“爷昨晚醉成那样,还好没什么事,只是沉沉睡着。”
徐俊英将宝剑入鞘,叹口气道:“我也不想喝酒,军营有禁酒令,回到京城,却是躲不过,回来才两三个月,就醉了不下五场,这如何得了?”
见宝驹走来,板起脸说道:“当着外人面前,提那样的话,让人取笑了不是?下次再不能这样!”
宝驹低下头:“是,小的知道了!”
回到东花厅用早饭,徐俊英对瑞宝说:“看看那边大奶奶起来了,就去传我的话,让她到锦华堂去给老太太问安!”
瑞宝说:“回候爷的话:大奶奶昨儿犯了头晕病,躺了一天呢,今日不知好些没有!”
徐俊英放下汤匙:“又犯头晕?听你们说她犯这个病很多次了,不是和二太太一样的吧?”
瑞珠在一旁低下头,是她跟候爷说过,二太太犯头晕病可以不上锦华堂请安侍候。
瑞宝说:“大奶奶是真的头晕,昨夜候爷醉酒,奴婢去那边回话,大奶奶才刚起来吃晚饭,都不能走过来看候爷,给了生梨,教奴婢做梨汁给候爷解酒。”
徐俊英看向瑞宝:“又是百战让你去回的大奶奶?给我把百战找来!”
瑞宝应了声:“是……”
门外,百战苦着个脸,磨磨蹭蹭在两根柱子之间转来转去,见瑞宝出来,气恼地指着她:“笨!真是个笨丫头!”
瑞宝不服气,朝他一呶嘴:“你倒是不笨,你去回爷的话!”
宝驹在另一边捂着嘴笑。
百战走进厅内,垂着首,徐俊英问:“你是故意的?”
百战说:“小的一担心,就忘记候爷说过的话了。”
“哼!以前也没见你敢忘记我的话。说过了若再犯,便不能再跟着我!”
百战着了慌:“爷再饶过小的一回吧!”
徐俊英说:“放你出去协管外务,在外边留心察看,若一个月内能找到昨天那位姑娘,和她的马车,便抵了你的过错!”
百战楞了一下,随即答道:“是,小的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百战挠挠头:“就是,寻着那位姑娘,不能惊动她,只暗中尾随,看她来往何处,姓甚名谁。”
徐俊英点点头:“去吧!”
他就是好奇,声音如此相似,高矮胖瘦分毫不差,姑娘挥出第二鞭的时候,他留意到她的头发,黑亮柔顺的长发,随着身体的动作,在空中舞动,像一匹华丽的黑缎子,媚娘,也有那样一头美发,和那姑娘的一模一样!
第85章 接回
吃过早饭,宝驹收拾打点好昨天带回,候爷却醉酒未能阅览的公文,仍旧锁进匣子里,让一名随从捧着,一干人守在去往东院小侧门的廊下,等徐俊英过来,徐俊英临时回房去拿一样物件,出来看了看几个随从,说:
“你们自往侧门出去,到大门口等着,我一会就来!!”
示意宝驹拿了公文匣子,跟着他往清华院上房这边走。
天色已经大亮,较之往日,算是迟了,这可是头一次延误出门时辰,即便不用上朝,只到衙司去理事,徐俊英也从不肯迟到,这与他一惯的勤谨作风有关。
走出月洞门,徐俊英望一眼上房,廊下冷冷清清,只有三两个婆子仆妇在忙着什么,媚娘还没起床吗?怎不见她贴身的丫头们和王妈妈的身影?
小丫头橙儿从左边一溜儿冬青树后的小径转出来,看见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