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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想法,舅妈的话很有道理,我该去找父母了,名正言顺地成为有钱人,说不定还能成为个贵公子,想想真是……呵呵……
“我会回去的,不用说了。”
我淡声道,舅妈闭了嘴,叮嘱我要和父母好好相处,不管是为了什么,和平相处最好不过。
我应承了下来,神色平静。舅妈察言观色,很照顾我的感情,看我如此,也不多说,又留了一会儿,她就走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回家去了,又或者去学校了,但我此刻不再关注这些,收拾好行李,离开了这里。
租房留着给小夕一个人住,如果她不习惯,也可以搬回学校去。这些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我没啥好担忧的,背着行李包,往机场去了。
又一次漂泊了,这次可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我试图去旅游,散散心,但心里面一直很闷,有什么东西挥之不散。
第一场秋雨之后,寒意咋浓,虽然依旧可以穿着短衫游荡,不过偶尔会遭遇一阵凉风,临近北方的大陆,已经有了淡淡的秋意。
其间我跟小夕一直保持联系,她很关心我的位置,而我无法确切地告诉她,我在哪里,因为我走到哪里算哪里,像是场怪异的旅行。
当走到多山的内陆,我还是停了下来,这里,就是我的老家了,在其中的某一个镇上,我的父母买了房,或许是属于我的。
那天晚上,我抵达了那个镇子。才下了面包车,就闻到了腊肠的香气,尚未发展起来的小镇子,刚刚入夜的天,街上已经罕见人影,但街边的房屋,影影绰绰地亮着灯,妇女吆喝孩子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记得不远处是一位摩托司机的家,这个时候,他或许已经歇业了。但我还是走过去了,远远看见他的摩托车,停在门口,一个小孩子笑哈哈地坐上面搞怪。
我过去张望了一下,他当即出来了,有些疑惑地看我,半响才认出:“老秦家的孩子啊,你怎么多了道疤。”
我不自在地笑了笑,敷衍了过去,他请我进去吃饭,我拒绝了,说是赶着回去,能不能载我回村子里。
“这么夜了,回村干嘛?你爹就在旁边买了房呢,瞧见没,那新起的高楼,还有电梯呢,第五层就是你爹的,多洋气。”
他指着右边的高楼,似乎很羡慕。我抬头看去,这镇上第一的高楼,前年才起的,跟城里的高楼没什么区别,四周还有几栋,在这种地方,显得相当惹眼。
我看了几眼,移开了目光:“载我回村吧。”
他显然不了解我的心态,不过我再三要求,他还是疑惑地答应了。
摩托车驶离小镇后,四野就漆黑了,稻田里的虫鸣,山涧里的鸟叫,路过小河的水流,偶尔闪现的路边灯火,很多景物都模糊不可辨,当临近村庄的时候,狗吠声也响了起来。
我下了车,坚决地给钱,但最后,还是没给成,自我的那个父亲荣归故里后,没有人会再计较几块钱车费了。
前面还有一段泥泞小路,凸凸凹凹的石头铺着,看不见光亮。我拿出手机照明着走,离家越近,灯光越多,几条狗在狂吠,砖房瓦屋下坐在黑暗里的老人,用浑浊的眸光打量着我,一直没有认出我是谁。
终于,到家了。上次回来,身边带着小夕和佳琪,这次,是自己一个人,虽然回来的目的是一样的。
破旧的砖房,有些昏暗,一楼没有光,二楼的房间里,透出的光亮同样昏暗,电视机的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我伫足默立一阵,扯开了嗓子:“阿婆。”
安静的气氛撕裂了一下,然后走廊那里探出个脑袋,一个中年妇女看了下来,惊喜而慌张。我愣了愣,紧了紧手指,声音有些发哑:“妈妈。”
她当即回应了一声,啪啦啪啦地往一楼跑。我那年老的阿婆,颤颤巍巍地出来看我,白发飘扬。
门开了,擦着眼泪的女人,笑着跑了出来,我走了过去,她想抱我,不过手上湿漉漉的,还有些泡沫星子。
我抱了她一下,尽量平淡,但不知为何,心中在发抖,鼻子很酸。
接着回屋,这个女人说了很多,她衣着很质朴,没有穿不合时宜的衣服了,她在这里帮阿婆洗衣服,已经住了两天了。
这种情况下,不管我心里有多大的怨言,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欢喜,像是久别重逢一般,想假装冷漠,但办不到。
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不在这里,我可以毫无顾虑,我的母亲也毫无顾虑。
当晚很夜才入睡,夜宵吃得很丰盛,都是母亲做的。她只字未提父亲的事,倒是阿婆嘀咕了几句,但被母亲飞快地打断了。
我没有表露心迹,这样便好了,她们高兴,我也高兴。
翌日,母亲也没有说去镇上,依旧帮阿婆干活,我也帮忙,都是些轻活,多数时候,我甚至觉得很无聊。
第三天,母亲接到了电话,我当时在旁边坐着,她有些顾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动声色,她声音很低,我没听清楚,但挂了电话之后,她十分小心地跟我商量,问我要不要去镇上。
我点头答应,她便喜笑开颜,很快拿了些东西,带我走了。我回头看时,阿婆蠕动着嘴唇,在嘀咕着什么。
这次跟母亲一起到了镇上,我莫名心安,但来到那高楼下的时候,心脏还是紧了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他穷的时候,我可以肆意抱怨他的罪过和懒惰,但现在,我厚颜无耻地跑回来了,目的是为了成为贵公子,所以,我很谄媚地将气愤压下了,只要他不过分。
母亲一直偷看着我,带我进去之后,特意按了电梯,她明显不太熟练,有些心惊胆战的样子,似乎,生怕电梯不下来,让她丢脸一般。
然后上楼,第五层停下了。母亲松了口气,掏出了钥匙。
在她开门的那十几秒钟内,我脑中想了很多,但门打开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了,好吧,我就是,为了钱,回来了。
进屋,关门。刹那的寒冷,窗户关闭着,空调开放着,大厅里的液晶电视和高档沙发,镶着漂亮花纹的地板,阳台上盛开的不知名的花。
“小云,你坐一下,我去叫你爸爸。”
母亲依旧很紧张,生怕这些布局不合我意。我轻轻点头,去大厅里坐着了。
另一边是卧室,似乎有三四个,母亲拐了个弯,不见了身影。我听见了敲门声,然后便是那个男人的低语:“他来了吗?”
我颤了颤,低头喝茶,想要掩饰什么。
脚步声传来了,拖鞋的趿拉声,像是故意弄得那么响亮。当那声音停下的时候,我抬头一看,那个男人很冷淡地站在那里,皱眉看我:“舍得回来了?”
如果是以前,我应该不屑地冲撞他,但现在,我没有说话,默默坐着,任由他刁难。
母亲在说些什么,似乎很不满父亲的口气,父亲低声咒骂了几句,忙这边走过来了。他坐在了我的对面,很有父亲的风范,严厉地盯着我:“你太不孝了,一点都不听话。”
我默默听着,没有顶嘴,他说上瘾了,咕噜噜喝茶,嘴边都有些水迹:“算了,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我在市里给你打通了关系,你去那边银行工作,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也是个铁饭碗,总比现在游手好闲强,不至于让外人说三道四,丢我们的脸。”
我皱了皱眉,依旧没有说话。这个男人看了我几眼,视线盯着我的伤疤:“你的事我都听你舅妈说了,你乱出什么风头?现在连脸都毁了,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这样子连老婆都找不到。”
一直没说话的母亲终于说话了,赞同这男人的话,很爱怜地看着我的脸。我抬手摸了摸,沉默地点头。
“这些事你都答应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等你安稳了,我给你安排相亲,趁早找个对象,你妈妈好抱孙子。”
母亲在旁边笑了起来,很是喜悦,有些嗔怪地打了这男人一下。我双手交叉在了一起,抬眼看他:“我有意中人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无能为力
“我有意中人了,不用给我找对象。”
我对眼前这个男人说道,尽管什么都可以妥协,但事关小夕,我还是做不到忍让。
他稍稍诧异了一下,又毫不在意地点头:“也好,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
他很宽容,起码表面是这样的,但我明白,其实他的意思是:我满意就行了,我不满意,另外找过。
这个“我”是指他。
我心中紧了起来,神色沉凝地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我的女朋友是舅妈的女儿,名义上的表妹。舅妈明显没有将我跟小夕的事告诉他,可能是为我着想吧。
“下个月你去上班,还有半个月先歇歇,陪陪你妈妈。”
在我考虑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开口了,随便打了个哈欠,起身回房。
我抿了抿嘴,轻轻嗯了一声。旁边的母亲喜笑颜开,可能觉得我们冰释前嫌了。我喝了一口茶水,有些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来。
“小云,你过来看看你的房间,满不满意。”
男人走了之后,母亲就放开了,跟我说东说西,我跟着去看了一眼我的房间,颇有高富帅的样子,让我有些不适应。
母亲是闲不住的,似乎想将以往遗漏的母爱统统灌给我,我将不自然压在心底,尽量对她露出笑容。
待得一切安定,她拉我坐下,笑得有些遮掩,貌似有些不好意思。我心中疑惑,她假装不在意地喝茶:“小云啊,你的女朋友是谁?是上次见到的那两个女孩中的一个吗?上次太……你都没有给我们介绍,她们真是很漂亮。”
我点点头,心中却愣了愣。她不认识佳琪也就算了,怎么连小夕都不认识,那可是亲戚啊。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在外飘泊,连我都陌生了,不认识小夕也情有可原。
我想着母亲应该好说话些,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她了:“她叫陈小夕,是舅妈领养的女儿。”
母亲直接呆了起来,似乎觉得关系有点复杂,然后神色大变,话也说不出了。我皱了皱眉,她反应过来,干巴巴地笑:“这个不太好吧,毕竟是表妹,那个,你舅妈怎么想的呢?”
她果然容易说话,并没有直接阻止我,而是用这种询问的口气。我露出笑容,心情好了一些:“舅妈是不赞同的,但我想如果自己有钱了,别人就不会说三道四了,反正小夕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
我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而且很尊敬。她显然喜出望外,但眸中满是灰暗的光,不知道在纠结什么事。
我给她倒了杯茶,莫名地惊喜:“妈妈,你认为呢?小夕绝对是贤妻良母,也会好好孝顺你的。”
她笑得很尴尬,不知所措:“小云,这件事要慢慢来,毕竟……小夕是你名义上的表妹,这样很不道德……”
我啧嘴,还想说些什么,她已经起身,急冲冲地去厨房:“该做晚饭了,小云你先……看看电视,去玩电脑也可以。”
我无奈,只能不逼着她答应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欢喜,说不定她真的就认同了,只要母亲站在我这边,心里就觉得很安慰了。
我就打算回房,母亲忽地回头叮嘱我:“对了,你先不要告诉你爸爸,我会跟他说的。”
我嗯了一声,这件事本来就没打算告诉那个男人。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这屋里气氛不太好,尽管母亲一直在缓和,但没什么效果。
翌日,母亲带我去市里玩,我没啥意见,跟着她就是了。至于那个男人,貌似在附近打牌,我也没放在心上。
离开镇子后,面包车行驶在荒无人烟的马路上,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出现了人影,然后抵达了市区。
我一直心不在焉,母亲带我逛了几圈,便说要去见一个朋友。我说好,一切听她的,她呼了口气,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过没多说,带我去了居民区。
她的那个朋友,据说是学生时代的友人,如今孩子都差不多有我那么大了。母亲口上说是顺路见见,但在路途上,她却说起了那个友人的女儿,赞不绝口。
我当时皱了皱眉,沉默地听着了。很快到了友人的家,不算富贵的地方,住着很拥挤的人群。母亲打了电话之后,一个发胖的女人就出现了。
我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问候了一声,倒是这女人打量了我半响,似乎有些在意我的伤疤。
等我们去了她家,她便开始问东问西,母亲在旁边微笑,偶尔插几句话,都是夸赞我的。我有些不耐烦,转头看了一眼母亲。
她干笑一声,看向友人:“王姐,晓燕呢?”
那王姐夸张地笑了一声,很虚假地说忘记了,然后高声喊了起来:“晓燕,端茶出来。”
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起身就走。她们都愣了一下,母亲忙叫停我,但我没有理会,快步离开了。
我在转角等着,很快看见母亲跟那友人出来了,脸色都不太好,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子,有几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