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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良将手上的施工图递给了樊莫,“大哥,这是台南厂房的构造图,你看一下。”
点了点头,樊莫接著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妈打电话来交代,要你今晚带大嫂回家一趟,陪你岳父、岳母聊天,免得他们为女儿留书出走的事情放心不下。”
“我知道了。”还是妈细心,总会留意到这种事。
“大哥,我先出去了。”说著,维良立刻转身退出办公室。
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樊莫再度走到云霏的身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对他 的态度才会转变?
☆☆☆
“天啊!你到底是被樊莫禁足,还是禁食?”望著满满一桌子的零嘴,昱风不禁失 声叫道。世界上就是有云霏这种人,明明吃不胖,却爱吃得要命。
“你说呢?”她喜欢吃零食的事,早不是什么新闻了,特别是无聊的时候。可是这 四天,她无聊得要命,却是一点点零嘴也碰不到。在樊家,根本看不到这种没什么营养 的垃圾食物,而且,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凤妈买零嘴解她的馋,所以她的禁令一被解除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满足口腹之欲。想了想,昱风了然地叫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想 到以后要嫁进樊家,你必须保有淑女的形象,所以你只好忍著自己的嘴馋,对不对?”
回以昱风一记斜眼,云霏反驳道:“听你在胡扯,我会这么没有原则吗?”
“风哥,云霏好不容易解禁,现在心情正好,你不要乱说话,坏了气氛。”浣□忍 不住帮云霏申诉。
“说得也对,难得她今天这么开心,我还是好心点,要不然,订婚时间一到,她小 姐又要愁眉苦脸了。”
翻了翻白眼,云霏咬著牙道:“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实在是太好心了。”
“云霏,这几天白语寒……”
“叩!叩!”立瑜才刚提到名字,白语寒的人已经出现在大门边。
看著正走进征信社的白语寒,云霏开始头痛了起来,才回来征信社就碰到她不太想 见的人,真是幸运!唉!为什么她就是不能跟这件事撇清关系呢?
“慕小姐,”屁股一坐定,白语寒马上开口,“真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件事造成你 很大的困扰,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白小姐,我是很想帮你,可是,我实在爱莫能助。”“不,只有你可以帮我的忙 。”充满哀求地望著云霏,白语寒诚恳地接著道:“我听家母提到,你即将跟樊莫订婚 ,所以现在除了你,没有人更方便进到樊家把戒指拿出来。”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云霏从实招来,“白小姐,不瞒你说,前两天我曾经试过帮 你取回戒指,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进樊行的书房,就听樊家的管家说,樊行心思非常细 腻,一旦有人碰过书房,即使只是小小的变动,也会让他马上察觉到,所以,我如果进 樊行的书房偷戒指,他一定会立刻怀疑我,到时候,别说我有麻烦,恐怕你们也会被扯 进来。”“慕小姐,你能不能试著在不动到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把戒指取走?”对于这 么棘手的请求,白语寒满心地感到抱歉。若非这个戒指关系这白家的未来,她实在不想 再为难慕云霏。
“这……”天啊!这谈何容易?
“慕小姐,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困难,但是,可不可以请你试试看?”
犹豫了好一会儿,云霏终于说道:“好吧!我尽可能试试看,不过,我不能保证这 件事情一定会成功。”她不希望白语寒对她存有任何期望,那只会造成她的压力。自从 扯上这档事以后,她的生活就没有顺利过,她实在不敢想象这次自己会碰到什么样的麻 烦。
“谢谢你,那一切就拜托你了。”站起身来,白语寒欠了个身,“那我先走了,再 见。”
送走了白语寒,云霏心情烦躁的从桌上拿起一包饼干,打了开来,然后大口大口地 吃了起来。她这到底是爱管闲事,还是没事找事做?这下子可好了,帮自己找来这么一 个大麻烦。能不能拿到戒指是一回事,就算真的让她得手,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安 全的从樊行的眼力底下脱逃。
“云霏,别想太多了,只要尽力而为,不成就算了。”看到云霏那副烦恼不已的模 样,立瑜安抚道。
自我解嘲地轻轻一笑,云霏叹道:“立瑜,说了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有一 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拍了拍云霏的肩膀,立瑜分析道:“去不成夏威夷,你现在的情绪比较混乱,所以 ,也比较容易胡思乱想。不要太过烦恼,怎么说你也是樊莫的未婚妻,真要发生什么事 情,他会袒护你的。”
“是吗?”虽然是樊莫的未婚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究竟摆 在怎样的一个地位,是可有可无?还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是无可奈何的责任?她 不想自抬身价,也不敢认为他娶她是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当然,她更不能奢望发生事 情的时候,樊莫真的会袒护她。”“云霏,樊莫既然坚持非娶你为妻不可,就表示他有 保护你的决心,相信我,他是你最大的靠山。”
“但愿如此。”
☆☆☆
人一紧张、担心,胃口就变得奇差无比,即使美味无比的山珍海味都教人提不起兴 致品尝,这就是云霏现在最佳的写照。跟樊莫走进这家西餐厅已经快一个小时,可是, 她连一口也还没动,脑海里想的尽是戒指的事,心情浮躁的连一刻也静不下来,她已经 拖了好几天,一直迟迟不敢采取行动,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拖得愈久,她愈没勇气 ,她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一个小时内,你足足换了三十次坐姿,什么事情惹得你那么心烦?”像是想看出 云霏在烦恼什么,樊莫紧盯著她的眼神。
被樊莫这么一点,云霏不自觉地正襟危坐了起来。看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总教人 对他疏于防范,没想到,他少爷眼名副其实锐利得很,连她换了几次坐姿都端详得一清 二楚。
对她的反应,樊莫笑了笑,坏坏地接道:“不要紧张,虽然我对你‘性致’高昂, 很想一口把你吃掉,不过,在公共场合,我会试图压抑我的欲望。”不太对劲,这小妮 子一向很有意见,可是今晚,她出奇的安静,好像有什么重大的计划正在她脑袋里运作 ,难道她又有另一次逃婚的打算?
连忙察看一下四周,确定大家正沉浸在高谈阔论之中,云霏这才回过头来瞪了樊莫 一眼,不高兴的骂道:“你的脑袋可不可以放干净一点,不要老是想一些没营养的事情 ?”
切了一块牛排塞进云霏的嘴巴,他轻松地反驳,“霏,你错了,如果看著你,我的 脑袋还可以纯洁的不杂一思邪念,那你就有问题了。”
在惊讶之余吞下了口中的牛排,云霏没空闲理会樊莫突如其来的举动,直觉地追问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切了一块牛排塞进她的嘴巴,樊莫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有关,那就表示你长得 太吓人了,我躲你都来不及了,哪来的邪念?”
咽下牛排,云霏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讥道:“怪不得常言道:男人性本色,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
端了杯开水放到云霏的嘴边,樊莫让她喝了口水,才摇摇手,不以为然地说道:“ 霏,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公平,男女之间的性爱,原本就是一种自然法则,只说男人性 本色,女人不也是性本色吗?”
“瞎扯!”天啊!她是不是有毛病啊,吃饭的时候竟然跟他谈论这种话题?
再度重复他喂食的工作,樊莫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学著云霏的口气,“怪不得常 言道:女人口是心非,说得真是一点也没错。”
像是一种直接的反射动作,云霏把牛排吞进肚子里,抗议道:“谁说我们女人口是 心非?像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做虚伪的表面功夫。”
樊莫突然停止他体贴的举动,“是吗?那你倒说说看,刚刚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晚……”惊觉自己的疏忽,云霏连忙闭上嘴巴。天啊!就差那么一点就 把话给说溜了。又是牛排、又是开水,这家伙是存心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嘛!
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樊莫一副不出他所料地说道:“还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女人嘛,不藏点秘密就不是女人。”
噘起了嘴巴,云霏不屑地反击道:“你们男人不也是一样。”
“不一样,像我,从不隐藏自己的感觉,举个例来说,看著你,我就会想跟你上床 做爱……”
急忙遮住他的嘴巴,云霏紧张地瞄了一眼隔座的人,还好,没引起多大的回响。
头痛地看著樊莫,她无奈地请求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 象,控制一下你邪恶的本性,这里是西餐厅,不是你的房间。”
亲了一下云霏的手心,樊莫拿开她的手,没什么大不了地说:“这有什么关系?
真实的表达自我是一种美德,我只不过诚实的说出我心里的感觉。”
“美德”笑死人了,好色就是好色,还说得那么好听?
“你有意见?”看著云霏那副嗤之以鼻的神情,樊莫说道。
“没有。”他无所谓,她可在意,她才不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满意地点了点头,樊莫突然压低嗓门,露骨地表示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做 的事情就是带你去饭店开房间。”
“你……无聊!”这家伙愈说愈过份,一点分寸也没有。
“这种事怎么会无聊……”
“樊莫!”她真的恨不得掐死他,让他从她的眼前消失。
“如果你不信,今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感到无聊,而且还会乐 在其中。”他暧昧的对著云霏眨了一下眼睛。
天啊!她快被他气疯了!突然,云霏拿起汤匙,将注意力转向眼前的佳肴。
“这就对了,再怎么心烦,东西也要吃,否则饿坏了你,我会心疼。”满怀著关爱 ,樊莫静静地凝视著她。
唉!有时候他把她惹得气急败坏,有时候,他却令她感动莫名,就像此刻……
☆ ☆ ☆
已经凌晨三点了,这会儿应该不会有人起床了吧,当然,除了有人突然尿急想上厕 所,不过,樊家倒有一点值得令人称许,几乎每间房间都有卫浴设备,所以,真有人在 这个时候醒来上厕所,也不会走出自己的卧房。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云霏轻声地穿越走道,往三楼移去。来到樊行的书房,她谨 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才轻开樊行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上一次来匆匆,去匆匆,根本没机会让她把这里瞧个仔细,这会儿一看,她还真的 不得不佩服樊行,啧!这家伙简直是有洁癖嘛,东西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而且 ,还一尘不染,这里真的可以跟博物馆媲美。
她还真的得细心一点,要不然,掉一根头发都会替她找来麻烦。
既然在樊莫的书房,她是从书柜上找到戒指,那么,在这里也由书柜开始找。
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奇怪,怎么都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云霏心里正在狐疑,樊莫的声音穿过黑暗传进了耳朵。
倏然一惊,云霏慌乱的寻觅著黑暗中的身影,“樊……樊莫!”
没给她时间思考,樊莫丢下一句,“我在我的书房等你。”接著,无声无息地离开 樊行的书房。
很好,她这次麻烦大了。
☆☆☆
“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可以当作这件事没发生,我还在等你的答案。”晚餐时,他已 经窥出今晚有事发生,但是,他以为她是计划逃婚,躲在她房间隔壁的客房等待她的行 动,没想到跟了出来以后,却发现她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原来,她的目标是阿行的书房 。这实在是信难理解,霏的目标到底何在?
“我……我没有不说啊,我只是在想,我要怎么解释比较清楚嘛!”
“是吗?我以为你是在想,你该怎么编谎比较能解释得通。”
想听她的答案,还先入为主的认定她不会实话实说,这家伙还真是矛盾。“随便你 怎么说,反正我人现在在你的手上,我还能辩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