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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青付佳静老三默默对视了一眼。
“是我们太天真。”
不，第二天很快牟再思便发现是自己太天真！
、41谁怕谁啊！
41
发现帖子的第二天；牟再思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边的微妙的氛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牟再思总觉得周围寝室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是想太多了吧……对于这些附近寝室的人，得益于前世的记忆，牟再思和他们的关系是“我记得你你不认识我”，忙碌的军训生活使牟再思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去蹿寝室，于是除了军训时离她比较近的那些人；大家应该都不认识她才对。更何况她附近有一部分寝室和自己并不是一个学院的，更是连碰到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
牟再思刷牙的动作顿了顿。
刚刚走过去那两个窃窃私语的女生；在他们时不时的抬眼间瞥向的真的不是她吗？
“咦，再思你怎么刷牙刷一半回来了？”
牟再思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道：“厕所味道有点大；所以我先行撤退一下。”
二青心有戚戚：“如果我们有独立卫生间就好了。凭什么男寝有女寝没有哇？”
牟再思在座位上坐好，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她的床位靠着门；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声踩得她心慌。
忽然听到哎呀一声，一个女生在和人打闹间不小心闯了进来，牟再思被忽然出现的尖声吓了一跳，转头站起身，那女生长了一张圆脸，手里提着洗漱用品，穿着睡衣，像是刚洗澡回来。她脸颊被热气熏得红彤彤的，向着牟再思笑得不好意思。
“同学对不起，全是这个坏人呀。”她笑着笑着又朝之前那个女生一个粉拳锤过去：“让你推我！”
牟再思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刚打算关门，那女生又折回来，夸张的眯起眼，将牟再思好好望了望，忽而拍掌笑道：“你是牟再思吧！”
牟再思直愣愣的。
“我叫陆晨，你的隔壁寝。哈哈，有事找我好了。”
“嗯，好。”
喧闹声渐止。牟再思站了一会儿，转身拿了热水瓶打算下楼去提水。她住在三楼，一路上有人跟她打招呼，是之前军训时认识的人。
“哎，是她，就是这个人。”
两个女生路过牟再思，忽然从她身后传来了压抑着的窃窃私语。牟再思背脊一僵，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她强忍着回头看的欲望，却听得身后的声音继续絮絮地道：
“哎呀他很久以前入伍了，没想到居然出来了，更帅了诶！我超级喜欢他的！”
身后有人继续道：“谁啊，哪个哪个。”
“就他呗，就是他。”
牟再思拎着水瓶进了水房。将水瓶放下的一瞬间，久久绷紧的肩膀传来一阵阵酸涩。
身旁又有人过来，将热水瓶往出热水的水龙头一放，打算刷卡。
“这个龙头坏了。”牟再思出声阻止。她刚说完，回头便发现自己的水从热水瓶口满了出来，连忙把卡抽掉。
身旁传来刷卡的声音，滴的一声，却没有水流出来的声音。
牟再思怔了一下，回头，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波西米亚风格的半身长裙，夜风溜进来，撩起一角裙摆。那人把一卡通从坏掉的那个出水口上的刷卡机上□，换了另一个出水口。滴的一声后，热水冒着白色的热气注入热水瓶中。
不领情就算了。牟再思在心里撇撇嘴，小心地将瓶塞塞回瓶口，转身就离开。
“牟再思同学。”
叶阑珊叫住她。
“嗯，有事？”
牟再思止住脚步，回头，叶阑珊把水开到最小，却没有回头看牟再思。
“你和蒋澜在一起？”
“没有。”
“那另一个男生呢？”
牟再思挑起半边眉毛：“什么另一个男生？”
叶阑珊回头看她，牟再思也淡淡地回望。
“看来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叶阑珊笑了笑，把水重新开大了，水流声哗啦哗啦地灌进细小的瓶口，热气在他们两人间随着呼吸一同袅袅。
叶阑珊手指修长，一派气定神闲的味道：“有些事情，不亲自去做果然是不能知道真相的。”
牟再思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没有心情与她在这里打机锋：“你说关于之前我告诉你水龙头坏掉的事情？”
叶阑珊慢条斯理地开口：“关于很多。你的，我的。”
牟再思蹲下身重新拎起水桶。她往前走了两步，她觉得和这些整天高深来高深去的人有十足的代沟问题……或许这就是他们成为了公司精英分子而她只能一路为成为公司分子而奋斗的原因。
忽然地，叶阑珊开口：
“你喜欢他？”
牟再思就这么愣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回“关你什么事”。不过她及时忍住了。
她觉得现在她们的对话很奇怪。叶阑珊现在这种对话方式……咳……她要是回“是的我喜欢”叶阑珊同学打算怎么样？
明天就是告白日了，这两只就要在一起了。牟再思这阵子被蒋澜那什么的，心中也很火大呢。
她琢磨着，现下为什么有种正牌跟小三呛声的感觉……
其实她牟再思跟叶阑珊不熟的。叶同学原来是自来熟？喜欢谁爱慕谁，这种小女儿家家的心思她是不喜欢和人分享的，前世那回当庭告白是年轻气盛加脑子抽筋。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习惯这种高来高去的对话方式。
牟再思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叶阑珊淡淡的声音。
“我喜欢蒋澜。”
牟再思脚步顿了顿，道：“哦。”
你喜欢蒋澜？我早就知道了，比你自己知道得还早呢。
叶阑珊似乎没料到牟再思是这个反应，眼底掠过一丝惊讶。牟再思瞧着瞧着，忽然极诚恳地看了她一眼。
“喜欢就去追啊。”
叶阑珊秀眉一挑。
牟再思沉吟了一下，思索着开口：
“我不是蒋澜，你告诉我也没用的。”
“告白吧，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快去吧快去吧，这样她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我这个局外人，你总不会觉得我会插手你们，像八卦婆子那样去告诉他你喜欢她吧。”那样太多事了。
牟再思忽然想到什么，目光落到叶阑珊身上：“诚然你那句有些事不亲自去做是不知道真相的话是有些道理的，所以你怎么不去和蒋澜试试。我看他是个潜力股，虽然现在看着家世好像不如你，但……莫欺少年穷啊。”
牟再思声音渐渐低下去，语速减缓，似有似无地暗示。她眼角余光一瞥，却发现叶阑珊脸色似乎苍白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
“知道什么？”牟再思有礼貌地配合着问道。
叶阑珊提起水瓶，脖颈修长，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没什么。”叶阑珊说。
啧……都是这种喜欢话讲一半的调调。
叶阑珊这个发光体，果然和蒋澜是该在一起的，走到哪里就把她的是非惹到哪里。牟再思懒得理会她有话讲一半的怪癖。听着临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拍了拍自己的衣角，最后看了她一眼，提着水桶离开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胆子似乎变大了。果然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吗？神仙界上头有人果然底气不一样啊。
牟再思走上楼梯的时候，路过几个下楼的人，感受到他们似有还无的目光，牟再思下意识一低头，怂了。
好了好了，叶阑珊你和蒋澜快点在一起吧。你看叶阑珊都被逼得向我摊牌了。你们在一起了以后我脚踩两条船的流言就可以不攻自破了吧？只要你们俊男美女的组合往相机前一站，喀嚓喀嚓照片来几张，再来几条新新闻，谁还会搭理我？你们的组合一出，谁还会把你和我凑一起？快点吧快点吧，虽然我还是白得一个男朋友，但好歹不至于脚踩两条船这么难听啊。
说起来，这蒋澜同学太不会利用舆论导向了，居然不让自己和叶阑珊搞出点绯闻来。妹，到时候全校都以为她和蒋澜是一对怎么破？这就变成他和叶阑珊在一起的阻力了好不好？
牟再思回了寝室，二青忽然小声地开口：“再思，你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
牟再思诧异地抬头。
要哭？
开什么玩笑！
她？
见二青仍旧执着地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牟再思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笑了笑：“嗯，刚才和人深入恳谈了一下，我被自己感动到了。”
这是何等大无畏的情操啊？学妹，学弟，二十九岁的大龄学姐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事后牟再思回忆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之前的语气似乎不够委婉与诚恳。大约是忠言总逆耳的缘故吧。
二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乖乖洗漱去了。牟再思放好水瓶坐回位置，见到电脑右下角QQ群的头像不停闪动着。
牟再思点开，对话框倏地跳出来，屏幕一阵眼花缭乱的各色字体翻滚，最后定格在最新的一条消息记录上：
【活动部—付希旋】：没想到牟再思同学是这样一个人……
牟再思摸着鼠标的手就这么僵在了桌子上。
不想去翻聊天记录，牟再思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又很沉重，她的手有些抖，有些麻，这种麻意传递到自己的身上，于是半边身体开始麻了，于是整个人的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下意识都抬手在键盘上打字：
【活动部—牟再思】：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正好看到我的名字。我刚回来。
心上压了块巨石，牟再思看着前一秒还刷屏很快的群对话框忽然安静下来，有种微妙的快意。
场面似乎僵硬了。
牟再思的心却仍旧像要跳出来似的。奇怪，他们怎么敢就这样议论自己？她在群里明明就是显示在线的。奇怪，她虽然加入群后从来没有冒泡过，一向都是潜水，但这难道代表她就不会看聊天记录了吗？荒谬，以为这样就算是当着她的面讨论她而不算是背后非议她了吗？
好歹把自己的真名马赛克掉好嘛？！
牟再思心底有种情绪在汹涌，她再次在键盘上打字。
【活动部—牟再思】：那我去翻聊天记录好了
【活动部助理—周涛】：等等
立马有人上来阻止，牟再思静静地等着，直到他甩上来一条链接。
【活动部—付希旋】：你自己去看看吧
牟再思看着这个名字，看着这几个字，怎么都无法在脑海里组合出一种善意的语气。她扫了一眼那个链接，看着BBS三个字母，心直直往下坠下去。
果然是因为这个。
【活动部—牟再思】：我去看看
牟再思整个人的手都在抖，她活了这么久，从来低调处事，就算以前踏上职场了，虽然是个小杂志社，然而那种勾心斗角也不会少。牟再思一直都是抱着宁可不升迁也不想惹是非的心态在自己的位置上磨了几年。她知道自己这种处世方法很没用，然而她至少过得很舒坦。和周边同事的关系也很不错，到了后来上司看她工作勤恳，一个A大毕业生居然不骄傲，肯脚踏实地这么干，还会提携新人，居然给她升了一级，还加了工资，周边同事也没有使绊子的。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然而这回忽然就出现了，还如此汹涌与猛烈。措手不及心慌意乱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
牟再思看着网页一点点弹开来，先是主楼，楼主那意有所指的恶意言语映入眼帘，断章取义的照片一点点映入眼帘，牟再思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她看了一眼帖子，看见一个大大的【hot】图样，那近万次的浏览次数和和近千条的回复让牟再思都像是被人一下子勒住了喉咙，她僵坐在椅子上，指尖滑动鼠标滚轮。
各种争论与评论眼花缭乱，一个个尖锐的词语，一句句刻薄的话。评论几乎一面倒的挞伐她，偶尔有几个想为她说话的，也一下子被打成是“贱人亲友团”，被各种尖锐的言辞给狠狠地踩到了脚底下，接着还有人上来补刀的。
牟再思根本不敢多看内容，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被骂得这么惨。那些照片里第一个男生的脸拍得并不是很清晰，所以很少被提到，不过蒋澜实在太清晰了，一群蒋澜的粉丝团上来掐。
不过也有一些嫉妒蒋澜的人说蒋澜自己没用被人戴绿帽的。
牟再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直到下面忽然有人回复了一句：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是经管13级的牟再思！
牟再思彻底……
她也不知道自己彻底怎么了。
只觉得天地一瞬间颠倒，眼前的世界开始晕眩，色块被解构。门房外的所有声音从耳边消隐，只剩下寂静在轰鸣，震耳欲聋。
QQ群的头像又亮了，牟再思麻木地点开，看见那个叫做付希旋的人又发了一条消息。
【活动部—付希旋】：你想要解释一下吗？牟再思同学。
【活动部—付希旋】：所有活动部的人都在这里，我代表他们向你问问吧，你知道吗，都有人开始质疑我们学生会的素质了。你要辩解的话可以开始了，如果连我们这些自己人都不能被你说服……
她发了一串意犹未尽的省略号过来。
牟再思冷冷地读了三遍，然后噼噼啪啪敲上键盘。
【活动部—牟再思】：你跟我一样是个实习的，凭什么代表整个活动部，甚至是整个学生会。
牟再思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上去。
开始有其他之前还沉默着的人上来劝架。
牟再思怒极反笑，这个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