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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
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说我任性,蒋澜。
牟再思挣脱他的手,不想再给他拿出用来在商场上对付对手诡辩凯旋手段的机会。
巨大的疲乏翻涌,牟再思看见蒋澜漂亮干净的脸。
累觉不爱,真真不是一个笑话而已。
“全世界都知道蒋澜爱叶阑珊,只有蒋澜不知道。”
、蒋澜,这个孩子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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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澜怔在原地。牟再思勾了勾嘴角,想了想还是没有勉强自己笑出来。
她真的很想自己给自己哭一泡。
“放手。”牟再思盯着他修长干净的手,现在这只手拉着她的衣角。
“不放。”蒋澜也回答得很干脆,他确定自己要是这么一放,就有什么东西会消失了。
对于私人财产,他的判断力一向精准。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如蓄着一泓深泉。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夜色里分外突兀。
“BOSS大人。”
是叶阑珊。
蒋澜没有回头。
牟再思却觉得牵着她衣角的力道松了几分,万幸她已然有了心理准备,只是豪迈地一笑,手插在裤袋里率先进了车的后排车位。门一关,躺了上去。
窗户还开着。
她听到叶阑珊问道:“关于F国这次的方案,我们今天本来要讨论的,你现在……?”
蒋澜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看情况吧。”
叶阑珊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改天再议也可以,罗伯特那边我去稳住。你……就先照顾再思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阑珊。有了你,我真的省心不少。”
“只是一个秘书的职位,未免太委屈你。”
叶阑珊只是浅浅一笑,眉心一点清亮。
“伯乐千里,高山流水,如此而已。”
他没有拒绝。觉得自己现下这种偷听壁角的行为很是可耻,牟再思伸出手,关上了车窗。掌心因为这个简单的动作牵起一阵阵的疼痛。
外面一点点声音也透不进来了。
叶阑珊还站在夜色里,红色的雪纺长裙的裙摆一角直欲飞起来。
蒋澜突地开口:
“阑珊。”
“嗯?”
他回头,墨色的眼眸望住她:“我和再思的事情,希望你不要管。”
说完,他回身离开走向车子,脚步有些失了往日的精准。
一会儿后,车缓缓滑出停车场。
身后又响起一个脚步声,还有柔柔扬起的一道嗓音。
“阑珊学姐。”
叶阑珊没有回头:“这停车场这样黑漆漆的,没什么人来人往的,倒也怪恐怖的。”
苏弥弥隔了一小段距离地望着她高傲的背影,有些迟疑地开口:“那是蒋澜学长和牟再思吗?”
叶阑珊淡淡反问:“不然呢?”
“阑珊学姐,刚才宴会上的陆景之,是那个陆景之……?”
叶阑珊站在夜色里,红色的长裙裙摆像跳跃的火焰。“自然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
A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当年A市流传着一句话。
A市年轻一辈只有两个人,蒋澜,陆景之。
后来陆景之回去了帝都,蒋澜仍在A市,于是这句话又变成了:
A市蒋澜,帝都陆景之。
A市蒋澜,帝都陆景之。
苏弥弥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突然强得有些厉害,居然同时看到蒋澜和公子陆景之。
“那陆景之……也喜欢牟再思?”
叶阑珊美眸斜斜一睇,忽地笑道:“你这话里的‘也’字是什么意思。”
苏弥弥脸色一变,叶阑珊也没打算要她回答,只是望着浓郁的夜色,说道:“喜欢,大约是算不上的。他们当年是同班同学,他们系女生极少,当年牟再思倒追蒋澜的事情也的确轰动了很久,说不定就是这样,陆景之会稍微另眼相看一下。”
在那些清冷贵公子眼里,牟再思这样的女人,是个新鲜的异类。
“你知道陆景之,为什么被称为公子陆景之?”
苏弥弥摇头,脸上绯红还未褪去。
叶阑珊看了眼眼中迷蒙的苏弥弥,微微一笑。
“公子陆景之,花花公子陆景之。”
牟再思侧躺着,霸占了整排后车座。车平稳地驶入车道,几乎没有震感,若不是后座将她的眼角摩擦得眼泪都出来了,她都会以为今天这一切不过梦一场。这车座还真皮的呢,可以换了啊真是。可是她就要离婚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叫她问他……问什么?
叶阑珊居然就是蒋澜的得力秘书?!
蒋澜有秘书她是知道的。那回蒋澜发烧,却怎么也不愿去医院,仍旧去办公室,她千般阻止眼看还是阻挡不了,他秘书突然打来电话,三言两语便成功让蒋澜安心地待在床上,然后蒋澜连接了视讯。彼时她已然退出门外,她深深地知道工作中的蒋澜比往日更加冷清,他的工作是她必然无法触及的世界,临了退出门的时候,她按捺不住好奇地回头一瞥,只看到蒋澜清俊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他双颊潮红未退,双眼迷蒙却掩不住清冷的锐利的光,他口中的法语精确而优雅,因高烧而起的鼻音更是显得慵懒随性。
而同时电脑里也会伴着一道同样清冷明艳的嗓音,自信,漂亮。牟再思从来不知道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一个人的声音。
原来那个人是叶阑珊?
应该说“难怪”不是吗?难怪坚决的蒋澜突然撤下决定,难怪视讯中两人这么合拍,完美精准到让人目眩神迷。
原来当日她那一退,竟是退出了他的世界。
牟再思觉得自己的眼角被这个破车座磨得都要出血了。太痛啊,痛死她了。
卧槽太虐!
全世界都知道蒋澜爱叶阑珊,只有蒋澜不知道。
这个全世界里有多少人知道蒋澜爱叶阑珊,就有多少人不吝于告诉她蒋澜有多爱叶阑珊。
她枕着濡湿的车座,心下不知道是不是该后悔方才捅破一切。到底该不该结束?事到如今她居然还会为此纠结心下惴惴不安,为此后悔追悔。蒋澜蒋澜,你太坏了,一个人跑得这么快,留个背影给她看,她好累,正打算放弃了,结果他居然停下了甚至后退往她这里走了两步,她好高兴好兴奋好激动,匆匆追上去,却看见不知道从哪里在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叶阑珊,叶阑珊朝她微微一笑,转头对蒋澜说道:“蒋澜你怎么这么慢?”然后拉着蒋澜一溜烟跑远了,只留个美丽的红裙子给她看。
她抽了抽鼻子,在安静的车子里分外突兀以及尴尬。这声音可并不怎么优雅,与任何美丽的词语都搭不上边,哪些词语算是美丽呢?比如精致,比如高贵,比如蒋澜,比如叶阑珊。
蒋澜望着尽头无限繁华的车流,繁星点点,他慢悠悠地开着,车速平稳,路边醺黄的灯光在他心底缓缓晕开。
“蒋澜。”
闻声,他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指节发白。
她的话音未落地便被他接起:“我在。”
牟再思的声音从蒋澜身后传过来。
“刷”的一声,蒋澜猛踩刹车,身后尖锐的喇叭声刹车声直冲天上去。
她声音冷静到颤抖,在他心底拉开一道血口。
她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我有一份小杂志我从来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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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什么?”
蒋澜觉得脑海中有一根线啪地断掉,他蓦地下车拉开后车门,俯下/身沉声问道。夜色沉默,身后尖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他恍若未闻,手攫住她的肩膀。
“牟再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牟再思却好像睡去了,抱着沙发怎么都不醒来,双眼紧闭,睫毛不停轻颤。
“牟再思!”
……
“前面的你开不开啊!车停在路中间什么意思啦!”
“嘀嘀——”
喇叭声叫骂声惹人心烦,蒋澜直直盯着牟再思,难以释放的焦躁和怒气,困兽般禁锢在他的胸膛里,奴役着他。
后面的车流不知何时堵成了一条车龙,歪歪扭扭,一个紧挨一个。此刻正是晚上逛街出行人潮的高峰,蒋澜往这里一堵,就像扼住了一条蛇的七寸。
“脑子有病啊前面的!大马路上停个什么啊!交警呢!交警!”
“叭——”
“叭叭——”
不是说一个人永远无法叫醒装睡的人吗?!牟再思却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噌”的从位置上坐起,车身空间本就不大,蒋澜又把大半个身体俯在她身上,身后喇叭声一下一下像催命符,牟再思心中一急,直接用头往蒋澜怀里撞过去。
蒋澜胸口一闷,却又觉得心口一松,他握住牟再思的手腕,目光精准地锁住她。
“解释!”
“解释个什么呀!你当我口误!快开车!!你你挡了别人的路啊!做人不能太自私!”
“现在你最重要,说!”
牟再思觉得她已经累到快无法为这种他脱口而出的言语感到欢喜,随即便悲哀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闲心去发现这种事。
“我们都要离婚了不是吗?你怎么不去找叶阑珊!”
蒋澜眉心折起,道:“阑珊无法生育。”
牟再思:“……”
……
……
“所以你是要我生了孩子给你们养吗?!!!蒋澜!!你何其残忍!!!!”
……
一路无话,之前不管她怎么骂都坚决说她最重要的蒋澜在她质问后便沉默了,他返回驾驶位,再次将车平稳地驶进车道。
瞧,叶阑珊真好用。
蒋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这和阑珊没有关系。”
她闭着眼,说服自己睡去。耳朵却仍旧习惯性地捕捉他每一句话,她听见他轻叹了一声。
“牟再思,你对阑珊偏见太深了。”
“阑珊她……她之前那段婚姻并不幸福,无法生育,男方的母亲也……”
牟再思冷冷截断他勉强的解释与叙述,只说了一句话:“蒋澜,你这是在说世界上另一个我吗??”
牟再思望了眼窗外,问道:“你为什么总叫我全名?”她挑眉,“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车速忽然快了一下,再后来,他驾着车,再也没有言语。
夜色澄澈,回到卧室,蒋澜拥着牟再思在洒满银色月光的床被上阖眼。
“我不喜欢她。”他说。
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
“嗯。”
“我不爱她。”
“哦。”
蒋澜还想说什么,牟再思淡淡地掀了掀眼皮。
“我累了。”她说。
“好。”
他答应,声音低哑,在静谧的夜色里像是浸过水。
翌日。
牟再思虽然是A大一个很牛叉的专业毕业,但正如真正牛叉的人会把再烂的专业都混得风生水起一样,骨子里就是个惫懒的货的牟再思,勉强在一家私人杂志社里混了个写稿子的。碰到那些早就对A大耳濡目染崇拜很久的后辈们,牟再思每次面对他们深深崇拜的眼神,都不好意思跟他们说她只是高考超常发挥然后碰巧进去了而已。
更遑论当他们听说她跟陆景之一个专业的时候,那看她像看隐士高人的眼神,让她羞愧到外嫩里焦。
还好自从牟再思倒追蒋澜一事闹得满城风雨之后,她的脸皮已经是公认的真·神器。
前几天韩姐给她下达了一个采访市里精英骨干分子的任务,说是这年头的读者们,尤其是女孩子家家的,最喜欢看这种精英高干栏目了,自诩女性之友的他们报纸是怎么都不可以忽视这个需求的。
牟再思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前几日听说杂志社资金周转好像有点问题,目测会裁员,在报社里本就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典型人士的牟再思,觉得自己有点悬。
这次的任务……她直到今天上班了才想起来有这个任务啊任务。
那啥,她手机里蒋澜的照片可以充个数吗?听说蒋澜为人低调又严谨,外面的杂志几乎拍不到照片,蒋澜也一般只上专业的财经报刊杂志。她手中这张照片虽然是偷偷抓拍的,有一点模糊,但是胜在数量啊!物以稀为贵啊亲!这么居家的照片啊……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相册里发着烧仍旧工作中的蒋澜,他迷蒙又冷静。
“哎哟——这不是再思嘛!快来快来!”
一进门,牟再思便被韩姐热情的拥抱扑了个满怀。心下惴惴,牟再思问道:“韩姐怎么这么高兴哇。”总不见得是庆祝她被裁员免除了其他员工被裁员的危机吧。
韩姐飞了她一个媚眼,把手中的杂志样刊递到她手上:“再思你真棒!蒋澜啊,这可是蒋澜啊。你居然能拿到蒋澜的专访。”
“哈?”
牟再思呆掉了,她下意识一抬手接过,一低头,就被杂志上特意高亮的字体震到了天边。
《A市金童蒋澜不得不说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她也想知道喂!
牟再思抬头看了眼韩姐,“韩姐我没有……”
韩姐拍拍她的肩膀,一脸“我懂的”的表情:“苦了你了,收到你的邮件后我们就立马扔到印刷厂开始印刷了,否则蒋澜后悔该怎么办!”
“这……”不是这个问题啊,她根本没有写啊,谁写的?我去——蒋澜到时候追究她的法律责任怎么破?可是看看编辑部里大家一脸中了彩票的表情……她能说?
韩姐忽然又凑上来,道:“再思啊,听说你和那个陆景之是同系的同学,你能不能……呵呵呵呵,你懂的嘛~”
“韩姐。”
“张秘书。”
来的男人是老板的秘书,他看了眼韩姐,转头对牟再思道:“再思,老板叫你上去。”
牟再思手里的杂志“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该不是……法院的传票到了吧昂?
、蒋澜,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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