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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这……这就是爱的前兆吗?像他这样的人也懂得“爱”?但这个流着可怕血液的身体有资格吗?他不觉茫然了。
“唔!”前头颠簸行走的莉莉安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跤。那一身的狼狈又更加凄惨了。
“跟我走。”追云板着一张俊脸,赶过去拉她。
“干什么?放开我。”她用力甩掉他的扶持。“才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再耍小姐脾气,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他执意伸手搀着她。
“怎样不客气?再揍我一顿?来啊!不趁我现在受伤没力动手,等我精神恢复了,挨揍的就不知道是谁了?”这一晚,她已经受够了,压抑在心中奔腾的怒气迫不及待想找人发泄。
“你这家伙,真是叫人生气。”他咬牙切齿,心中的怒火不比她少,但眼望眼前形容惨淡的花颜,更多的不舍与怜惜却在血液里流窜。
追云弯腰将莉莉安横抱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混蛋,放我下来。”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对他又捶又打。
“住手!”啧,她的手劲还真不小,疼死了。“你这一身伤得去看医生。”
“我不要!”要让其他人知道她连几个酒鬼都打不过,还被欺负的事情,她宁可去死。
“别胡闹了。”他抱着她走出暗巷,丢进轿车里。银色的法拉利迅速奔往最近的医院。
“你敢带我去医院,我就在你车里自杀。”
“请便,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我说到做到。”她忽然打开车门就想往外跳,一辆沙石车恰巧奔驰而过,车体擦过法拉利车门的锐响就像死神挥动拘魂镰刀的声音。
追云的心脏差点被她吓停了。“把门关上。”这个混帐,回家看他怎么整治她。
银色法拉利利落地回转,驶回了公寓。追云半拖半拉将莉莉安押进屋里。
“你脑子摔坏了是不是?就这么想死?”
她抹着泪,咸咸的泪水刺痛了手腕上的破皮擦伤,疼皱了两弯如黛柳眉。
“我就是讨厌去看医生嘛!”
“怕打针吃药就守点儿本分,少跟人打架。”他拿她的要死要活没辄,只得烦劳自己去拿急救箱帮她擦药。
“我才不是怕打针吃药,啊——”双氧水碰到伤口,疼得莉莉安珠泪儿又往下掉。
“闭嘴!”她那一声尖叫差点儿把他的心脏吓蹦出胸膛。
不满地横瞪他一眼,莉莉安紧抿下唇,强忍所有的疼痛。
看她那样子,追云的火气不觉又冒了上来。“我警告你,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住在房间里,等人送你回‘苏格里王国’,你要是再乱跑,跟踪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你敢!”莉莉安悲愤莫名,这样一身伤居然换不到一句安慰,他真是够无情了。
“你看我敢不敢!”一上完药,追云就把她扛起来丢进客房里,锁上房门。
“柳追云!”他居然这样对她,莉莉安火得摔掉客房里所有拿得起来的东西。“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爱你了,你这个大混蛋——”
恨吗?他倚在房门边苦笑,这个字才是真正适合他——一条背负着罪恶的灵魂。
任由她在房里谩骂,他毫不在乎地出门去为她张罗晚餐。为了跟踪他,她想必还没吃饭吧!这个傻女孩。
如今又受了惊吓,她的肚子再不填点儿东西,他怕她会病倒。买了一个盒饭回来,柳追云打开客房门,送进去给她“吃饭了!”
“莉莉安!”追云走近她身旁。“我在叫你,没听到吗?”她依旧默然,怔忡的目光落在夜空中不知处的某一点上。
“莉莉安!”他有些恼火地摇晃她的肩膀。
她仍然不语,痴呆的眼里容不下他的身影。“你别闹了好不好?”他重重地将盒饭塞进她手里。
“反正我饭是给你了,随你爱吃不吃?”
这一刻,她好像无知无觉的洋娃娃,不言不语、不行,不动。
“你……”他咬牙恨道:“你喜欢耍脾气,干脆饿死算了。”愤怒的脚步飙出客房,他重新锁上房门,不想理她了。
房里是一片沉静,追云来了又走,莉莉安不是没感觉到。但她已经累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的身体再也无法对他做出任何反应。
第四章
临时召开的会议上,追云的脸色异常沉重。
嘉粽今早他送早餐进客房给莉莉安,竟发现她依然斜坐在窗台上,那姿势和昨夜他送盒饭进去时一模一样。
她时维持着那个样子一夜未眠?抑或时清晨起床又坐着发呆?他不知道,心头的压力与疼痛却在分秒加剧中。
再加上听到了各部门主管得营业报告,“萨多摩连锁饭店”今年得业绩成长率大不如以往,他得脸都快黑了。
“投资了一千多万拍的促销广告,竟然在上档前夕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没骂人,但那淡漠的语气已够冻僵一室的与会人员。
“还有呢?今年我们丢了‘长鸿’,‘荣源’,‘东升’的合约?”骂人也没用,追云敏锐的警觉神经已隐约侦查到这一连串麻烦背后得阴谋。
“有没有人有话要说?”冰寒至极的语调,仿佛在会议室里丢下一颗原子弹,场中诸人纷纷挺直背脊,面色凝重。
“那个广告不能播放就算了,这年头想要促销又不一定非利用电视媒体不可,上网路广告,收益效果也不错啊!”逐风建议道。
“再花一笔广告费用?”追云的态度邪气而慵懒,但每个人都知道老板生气了。一时间,会议室里静默得落针可闻。
“我会想出办法的,三天后给你企划!”没人敢发语,逐风只得自己扛下责任。
“你们呢?有什么建议?”追云冷凝的目光终于缓和了下来,逐风肯帮忙分摊麻烦,他肩上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不少。
“副总,我要求重新设定个人的身份认证。”发言的是保全部经理,最近一连串商业机密外泄、竞标失败,很多人将错误归咎在他身上,令他万分惭愧与自责。
“哦?”追云玩味的视线流连过会场中每一个人的表情,有焦急、无所谓、愤怒、漠不关心……这可有趣了。
重新确认每个人的身分,等于是要调查所有员工的背景,摆明是不信任他们,在清查内奸。这样做真的好吗?他不得不仔细审思。“这件事我会考虑。现在如果你们没事报告,散会吧!”
转眼间,偌大的会议室里人去楼空。
逐风在电梯口堵住了行止匆忙的追云。
“慢点。”他侧身挤进电梯里,按下通往停车场的按钮。“二哥,你跑这么快干么?还不到下班时间耶!”
工作狂柳追云也会提前下班,天要下红雨了!
不理小弟意有所指的嘲讽,追云迳自问道:“你真的打算承揽网路广告的工作?”
“玩玩也好。”逐风轻率地耸着肩。“喂!二哥,你确定要重新设定员工个人PC的身份认证?”
“不!”追云摇头。“最近一连串麻烦已大大影响了饭店的信誉和员工的工作情绪,再做调查只会让他们的土气更加低落,于事无补。”
“感谢老天,你的脑子还没被那个刁蛮公主给整得秀逗掉!”逐风嘻笑着,大有幸灾乐祸之嫌。
“少废话!我有一件任务要交给你。”追云烦躁地耙梳一头乱发。莉莉安,一想到她,他的心就揪成一团。
“你在开玩笑,又要我做网路广告,又要派我任务,你想累死我啊?”
“网路广告的事我来做,我要你暗中调查饭店股东、董事和我身边的机要秘书黄舒姿。”想到小弟要用玩玩的态度来做广告,追云宁可辛苦点儿,亲力亲为,逐风就让他去做无从偷懒的工作。
“你怀疑最近的商业机密外泄和他们有关?”
“咱们饭店的分工合作制度非常完整,各部门之间虽然了解彼此的运作方针,但对于对方的重要机密却是无从得知的。而这一次的机密外泄却包含了业务部、广告部和资讯部;你想谁能有资格得知全盘计划?”
“你啊!”逐风答得顺口。
追云狠狠瞪他一眼。“你欠揍是不是?”说话的同时,他心脏突然一窒,脸色瞬间转为苍白。
“二哥,你怎么了?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指的是那些高阶管理人员,我会好好调查他们的,你别吓我了。”
“没什么,我要回家了。”那股熟悉的不安与心疼感再度重击他的心。“逐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再见。”
他匆匆忙忙冲出电梯,一滴滴冷汗沿着额头浸湿衣襟,莉莉安,他要见她,立刻就要。
莉莉安坐在窗台上,眼望着物换星移、日升日落,在那片艳红的彩霓中感受到泣血般的痛苦。
她已经决定放弃了,这样的死缠,不论对她,或者对他都不好。她心碎肠断,而他也被她搅得厌烦不堪。
她的毅力是用错地方了,苦笑,突然觉得好疲倦,想到今后一别,也许两人就相见无期了,她脑中顿时一空,黑暗如网如丝地攫住了她。
当追云心慌意乱赶回公寓,一打开客房门,正好看见那条娇小的身子化成一堆柔软的绵絮,轻飘飘坠下窗台。
“莉莉安——”他惊慌失措,急往前冲,总算在她摔下之前,抱住了那条绵软纤细的娇躯。“她面色酡红如醉,喘息粗浅不一,像是痛苦极了。
‘你怎么了?莉莉安,回答我啊!’看她这样子,好像随时会被捏碎的磁娃娃,追云几乎不敢触碰她了。
‘呼呼呼——’她双眸紧闭,花颜憔悴得惨不忍睹。
‘莉莉安?’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不期然接触到一片炽热的肌肤,老天!,这温度高得烫手。‘莉莉安,振作一点,我这就去请医生。’
离去前一眼瞥见窗台上两份完整未动的餐点,她多久没吃东西了,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呆望着窗外的天空一日一夜吗?
心疼!他的心脏像遭针刺般痛苦难当,一心想要好好保护的小妹妹,竟被他伤害得如此之深。他错了吗?天哪!请保佑她平安无事,他再不会这样对待她了。
匆忙联络四楼的孔旋,他同样是‘黑暗帝国’派驻过来的人员,他的职责是皇帝的御医,希望他救得了莉莉安。
孔旋一接到电话,立刻赶了上来。
他是个年轻俊朗的医生,追云看着他解开莉莉安的衣襟倾听她的心跳,不觉竟有些不痛快。
‘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只是太累、又有些营养不良,没什么大碍。’孔旋给莉莉安打完退烧针后,对着追云道:‘让她好好休息个两、三天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追云终于放下一颗久悬的心脏。
‘不客气。’孔旋如痴如梦的眼神直盯住床上昏睡中的莉莉安,这个陌生女孩竟难得地同时拥有清艳与纯真的特质,惹得他从未驿动过的心狂跳不已。他有种想要认识她的冲动。‘柳先生,她是你的朋友吗?’
‘女朋友’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莫名地,追云非常讨厌孔旋看着莉莉安的眼神。
‘一个朋友的妹妹。’但最后,他的理智依然战胜了激情。
‘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莉莉安。’追云觉得孔旋烦死了。‘对不起,孔医生,我还有事要办,不能留你了,抱歉,再见。’
几乎是半拖半推的,追云将孔旋赶了出去……
客房里,莉莉安依旧沉睡,退烧后的面孔苍白而憔悴,情不自禁轻抚着她半透明的脸颊,他激动的心如擂鼓。,‘你这个傻瓜——’强自压抑的语调轻颤着,无法想像她若就此逝去,他一定会心疼而死的。
幸亏上帝仁慈没有夺走她,这是追云心里第一次对神产生了崇敬之心。
孔旋说她的病是因为太累和营养不良,肯定没好好吃饭的关系,嫌恶的眼光飘向窗台上过期的晚餐和早餐,他就是太不经心、太纵容她了,她才会如此轻待自己……
懊恼的脚步踏进厨房,他这辈子还没亲手料理过任何食物,为了她,他真是破了太多的惯例了。
追云洗米准备熬粥,这回绝不容许她胡混过去,就算灌也要灌她吃下东西。
看人做家事觉得很容易,女人玩意儿,有什么难的,但一亲自动手,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熬粥的火开得太大,米粒外表糊焦了,里头却还是生的;火大小,又等半天水也不滚,他真是被打败了。
倒掉第三锅失败作品,大门的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真是的,如此不识相挑这时候来访,不晓得他忙得要死嘛!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温婉甜腻的娇嗓。‘柳二哥,你在家吗?’是巫晨晓。
追云把锅子随便往流理台一倒,急冲过去开门。
晨晓提着一大包蔬果鱼肉站在门口。‘你好,柳二哥!’
‘你怎么来了?’平稳的音调依旧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