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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她也不打算让自己留下什么印象,毕竟那对她而言是反常而情绪化的行为,这些难堪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也没什么好处。
“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认得我?”很显然,她完全不记得越海鹏了。
眼前这个男人穿着深蓝色的浴袍,露出部分古铜色的胸膛,看起来十分有魅力,似乎有些眼熟,偏偏她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她会认得这种帅哥吗?是不是哪一次替朝代拍服装照的模特儿?
“你不记得我了?”越海鹏笑了笑,这样的问题让一向对自己的外表颇自豪的他有些小小的挫折,不过,偶尔有这样的小刺激倒也无妨。“你记得蓝色巴比伦吗?有一次你来我们店里,我正好有幸为你服务——”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小的低呼出声,萧映雪有些印象了。
“我是海鸠。”
“喔……”说穿了,就是个牛郎。
萧映雪皱了皱眉,对特种行业男人的厌恶感又禁不住从心底升起。
外表出众的男人又如何?一个温柔、体贴会将她从路边救回来的男人又怎么样?就因为她曾经是他的客人,他这样的表现还不都是为了钱?原本对越海鹏的一丝丝好感和谢意在瞬间消失无踪。
“这么讨厌牛郎?”她一闪而过的厌恶表情并没有逃过越海鹏的眼。
面对这样的表情,越海鹏已经十分熟悉了,毕竟这样的工作也并不多光彩,他颇有自知之明。
在往常的时候,越海鹏都会选择视而不见,但在今天他却不打算如此,也许是没想到自己救起来的女人,突然间态度可以转变得这么快,从原本的亲切感谢变得像只刺猬似地,像是自己是个多肮脏的东西——至少他也勉强算得上是她的恩人吧!
“好手好脚,为什么不去做些别的工作?”萧映雪也没有隐瞒。
“别的工作?什么样『别的工作』萧大小姐才会满意呢?可不是人人都能当上大老板吶!我不偷又不抢。”越海鹏嗤之以鼻。
“但你出卖灵肉!”萧映雪吼着,“你出卖自己的自尊、感情!没错,你长得帅、温柔又体贴,没有女人不会喜欢,但那都是可以用钱买的,只要有钱你就卖!”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那你也喜欢啰?”越海鹏像是逗小孩似地抓出她的语病,“我出卖我的自尊、感情,提供服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但你们呢?为了一张订单鞠躬哈腰、陪尽笑脸,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讨口饭吃,何必在那里自命清高?”
他可没忘了那天萧映雪在俱乐部里对那些富太太曲意奉承的样子。
“我……”自己最在意的事被人戳破,萧映雪再也忍不住情绪爆发,难以控制地哭了起来,“对,我是下贱,我陪尽了笑脸,但结果呢?华祥还是亏,我实在太没用了……”
“唉,别哭了,我又没说什么!”
看她的反应,越海鹏大概猜得出她昨天是怎么回事了,下班时间,他可没有打算花心思去安慰哭泣的女人,还是先求饶好了。
他叹口气,先弃械投降了,反正好男不与女斗嘛!
尤其是哭泣的女人,和她说道理是没有用的。
“都是我不好,太凶啦,我们别谈这个了。别哭了,做生意总是有赔有赚嘛!来,荷包蛋都凉了,快吃吧!情绪激动时吃点东西可以安定神经哟!”看到一旁的荷包蛋,他连忙转开了话题,像教小孩似地半哄半骗着。
“嗯……”哭了快五分钟,再加上昨天没吃多少东西,萧映雪也有些饿了,端起了桌上的荷包蛋和火腿便吃了起来。
“你养的狗真是可爱。”看到一旁的小土狗不知何时早已喝饱了牛奶,四脚张开地趴在地板上,状极不雅地呼呼大睡,萧映雪笑着说。
“狗?”越海鹏一时没会意过来,等转头看到小土狗那山猪般的趴姿,也不禁莞尔,“那不是我的狗,牠和你一起被我『捡』来的,等雨停之后,我就要放牠走了。”
“不要!那牠好可怜的!”听到越海鹏这么说,萧映雪嚷叫了起来,“你看牠这么小,出去一定会被大狗欺负,既然捡回来了,就别丢了吧!”
“我对养宠物没什么兴趣,”越海鹏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我可没有捡牠回来,不过是一时伸出援手而已,下雨天让牠待一会儿,总比什么都不管来得好吧!”
“牠很可爱……”
“觉得牠可爱,不然你捡回去养。”
“我没有空……”她讷讷地说。
白天都在公司里,又三天两头加班,真要养狗是没有空的。
“那就没办法了。”越海鹏两手一摊,“既然我们都没有空,那我等一下就把牠丢出去了。”
“不……”女孩子还是心软。
“雨停了,你今天要不要去上班?”看看天色,雨差不多停了,越海鹏转了个话题。
“要、要,当然要!”萧映雪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应着。
昨天一句话也不说就跑了出来,其它人一定很着急吧!她今天当然要去上班了。
“那差不多了,快准备吧!”越海鹏用嘴唇朝一旁的小茶几努了努,“你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那里有一套衣服,你应该可以穿。”
“谢谢……”没想到当个牛郎还得那么周到,连女人的衣服都准备得好好的。
萧映雪拿衣服在身上比了一下,那是一套水红色的两件式套装,大小和她的身材颇为合适。
他该不会每种尺寸都买一套给客人备用吧!眨眨眼,她在脑子里想道。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的心思,越海鹏一眼就瞧出来了,笑着说:“那是我妹的衣服,我原先想买来给她当生日礼物的,正好先派上用场。”
“我没有……”想分辩些什么,才开了口,却觉得太过虚伪。
她事实上就是那么想的,不是吗?
“好了,好了,快走吧!”看她一脸尴尬,越海鹏也不想做打落水狗的小人了。
送萧映雪上了出租车,越海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原先用来包裹萧映雪和小狗的薄毛毯整整齐齐地迭好放在沙发上,连装荷包蛋和牛奶的空杯盘萧映雪也在走前替他清洗干净了,放在水槽边沥干,一切就像是原先没有任何人来过一样。
只除了地板上的小土狗。
“你真是好命呀!睡得那么熟。”用脚轻轻推了推小土狗肥胖的身子,越海鹏带笑地说。
睡梦中被打扰,小土狗迷迷糊糊的移了移身子,根本没有醒过来,只发出小小的低呜声,完全感受不到等一下又要面临流浪的命运。
“这么爱睡的懒小狗,又一点也不可爱,为什么会有美女替你求情呢?”不死心地再推推牠。
小土狗仍然固执地留在梦中不肯醒来,只发出了几声呜呜抗议,四只脚趴得更开了,留恋着凉快的地板。
硬脾气,就和那个女人一样。不过,在世故虚伪的表面下还有着那种可爱直接的个性,这倒是越海鹏始料未及的事情。
想起了方才的萧映雪,越海鹏的俊脸上忍不住浮起了小小的笑意。
第四章
下午一点半,华祥纺织全体上下都充满着一股不安的气氛。
今天是开股东会的日子,虽然华祥的股东也不过才四个人,而且除了萧映雪之外,大都是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先生了,也多半不在公司里任职,早在家里享清福、不问公司事务了,但是一旦这四个人要开股东会,华祥还是视为一种大事,全力以赴。
又由于上半年华祥的营业成绩亏了五千多万,今天的股东会想必气氛十分火爆,所以萧映雪的办公室里从一大早就笼罩着低气压,悒郁的气氛一路扩散到各部门的结果,就成了公司里大大小小的每个人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走路的状况了。
被骂就被骂吧!自己无能又能怎么办呢?
两点整,一身全黑装束的萧映雪站在会议室门前,身后则是几位帮忙捧着卷宗及报告的助理。
她望着红木门上烫着“会议室”三个金字的门牌,深深吸了口气,停留了五秒钟,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公司的其它三位股东都已经在会议室里了,桌上的报表和简报书面已经有被翻阅过的痕迹,三个人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魏伯伯、张伯伯、贾叔,午安。”萧映雪对三个人打着招呼。
其中,平时担任会计主任的贾元生,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
这三位叔伯当年和父亲一起创立了华祥纺织,除了萧家拥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之外,其它三个人则是各占了百分之二十。在公事上的往来之余,这四个家庭之间私底下也有很好的交谊,孩子们几乎也是一起长大的。
正因为如此,萧映雪的压力反而更大,每次在开股东会时,她都有一种在接受长辈们训示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平等的地位。
原先不知在说些什么的三个人一看到萧映雪进门了,立刻反射性地退回自己的座位,朝着萧映雪微笑,但这样的表现非但不令人觉得亲切,反而教人看了有些疏离的古怪。
“映雪,近来好吗?我看你似乎很累。”魏明首先打招呼。
“还好……”萧映雪应着,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一个女孩子管这么大一间公司还是有些吃力吧!我看你最近都瘦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呀!”张海潮也说,字面上虽然是充满关心,但语气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嫌弃意味。
“不会的!请不必担心……”萧映雪连忙回答。
“近来景气实在不太好,我作股票这么多年了,上个月一赔就是快一千万,我想,华祥大概也不太顺利……”张海潮像是闲聊似地,将话题导入了这次的王要目的。
“嗯……这阵子景气是不太好,整个纺织业都低迷不振,华祥是小亏了一些,但并不严重……”萧映雪硬着头皮说道。
“我说,映雪丫头,这样可不行呀!”魏明接着说了,“华祥并不是什么有财力可以让你亏着玩的大企业,资本额也不过才这么六、七亿,你一亏就是五千万,再下去还得了?当初想着你是雨声的女儿,把公司交给了你,你总不好教我们这些退休了的老头子还要回头再烦恼这些事吧!”
“不会的,公司下半年的订单成绩已经很好了,而且遇到圣诞节、春节等节日,一般人会在年底买衣服,纺织成衣业会在那时大起,我们一定会把上半年亏损的部分赚回来,整年计算下来,还是不会亏的。”萧映雪连忙拿出了报表解释。
“说是这么说,但现在亏了是事实呀!”魏明顿了顿,又接下去,“我想,你真的很努力,我们都看得见的,但女孩子做这行还是太累了,我记得……你是念……外文的?不是专科班出身的做起来还是太吃力——”
“不会的!”萧映雪分辩着,“我现在在念研究所,念的就是企管,明年就可以毕业了,也算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她最讨厌也最无可奈何的,就是别人挑剔她的专长、所学这一点,却偏偏一点方法也没有。
“终究还是有点差……”摇了摇头,魏明没有再说什么,只有低声自语着。
“我和你魏伯伯的意思是,你就先休息一阵子,让孝仪来做好啦!”张海潮叹口气。
来了!果然是魏孝仪!她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魏孝仪比她大上两岁,小时候大家都玩在一起的,萧映雪也一直称呼魏孝仪哥哥。
魏孝仪是魏明的独子,具有国内的会计师资格,同时也是美国哈佛大学的企管所硕士,上个月才刚回到台湾来。这么和她一比起来,魏孝仪真是可以算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了。
刚才这三个人聚在一起,大概也就是在商量这件事吧!
要让魏孝仪进公司,萧映雪当然不反对,毕竟她也很欣赏孝仪的才能和学识。但如果要让他一进公司就抢走她的位子,她怎么可能答应?
“我……”萧映雪想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很显然,魏明和张海潮是有备而来的,他们打算用长辈和股份的权威来赶她下台。
这是爸爸留下来的公司呀!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才一次的失误就要抹煞她全部的心血?
“三年前是因为孝仪在国外求学没办法回来,所以麻烦你了,现在孝仪既然回来了——”魏明还是一副长辈的口吻。
“我很欢迎孝仪进来帮我,毕竟我们从小一起相处到大,相信可以合作愉快,但是真要他领导华祥……突然更换负责人,员工和外界也会感到不适应和怀疑吧!似乎不太妥当。”想了想,萧映雪回答。
“不会吧!”看萧映雪似乎想要拒绝,为了儿子的魏明也顾不得避嫌了,“我先和你张伯伯商量过了,这个方法不错,孝仪对经营很有研究,华祥由他来带领只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