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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
他承认,他曾经在花丛里打转过,但那不过是为了消除寂寞,甚至是排解公事上的压力罢了。那是没有情爱的男欢女爱,他以为她们应该都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从没说爱。
女人离开之后,柳橙缓缓推着他。
“你还打算抱多久?服务生上菜了。”
“你不会因为这样又不要我了吧?”卓煜问,语气卑微得要命,像是多恐惧她要抛下他。
柳橙直睇着他,突然想笑。“爱情不就是凭着一股感觉,你情我愿之下成立?如果感觉不见了,当然是一拍两散。”她说的是再潇洒不过的说法,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有他无他皆心定的地步。
“你对我的感觉会不见吗?”
“不知道。”谁晓得呢?爱情常常在恋人之间萌芽又凋零,谁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永保盛放茂密?
“我对你的感觉永远都不会不见。”他说的不是承诺,而是切身感受。
如果感觉会消失不见,在没有连结的那十年里,他早该褪去对她的记忆,然而当他再遇上她时,他内心激起的冲动却完全无法控制。
那样点滴累积的悸动让他是那么渴望想要拥有,他不惜祭出任何手段也非要得到她不可。
“天晓得呢?也许你对我熟了点,就会发现我很无趣,对我就腻了吧。”她说得云淡风轻,心间却隐隐抽痛着,哪怕只是想都觉得无法承受。
“怎会?你可爱得要命!我还想知道藏在你心里头的,还有几个不一样的你。”他甚至想要找回十年前与他相遇时,笑得那样开朗喜悦的她。
那时的她看起来勇敢无惧,热情大方,像朵艳放的花:但现在的她内敛沉着,身上却淌着幽香。
不管是怎样的她,有多少不同的风情,都是他最爱的她。
“说不定会多得吓死你,想分手可以趁现在。”
“那怎么可以!我还没被吓到。”
“我已经被吓到了。”她小声咕哝着。
因为她跟前已经开始出现,自己只为了见他一面而出现在这家餐厅里等候的可怕画面。
“你说什么?”卓煜更倾近她一点。
柳橙没好气地瞪去,却见他身后又有人走来,不禁无奈地闭了闭眼。
他行事作风高调,难怪身边男男女女都喜欢接近他,人气好到令她眼红的地步。
“你在这里吃饭?”身后的男人走来,大掌往他的后颈一掐。
卓煜定住,露出一张苦瓜脸。“弁贞,会痛。”
“你今天来得真不是时候。”卓弁贞放开手,深邃的瞳眸看向门口。
“怎么说……”卓煜问着,瞧他看着门口方向,不禁也跟着望过去,神色猛地一变。“喷,今天是怎么了?”
“又换伴了?”
“她是我唯一的伴。”他佯怒低咆着。
“喔?”卓弁贞深黑色的瞳眸像把利刃,想不动声色地剖开眼前的柳橙,看穿她的灵魂和所有深藏的心思。
“你眼神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卓煜有点不快地推他一把,随即朝柳橙笑着。
“柳橙,他是我名义上的弟弟,叫做弁贞。”
她无惧地直睇着卓弁贞。“你好,我是采衣百货行销副理柳橙。”
“就是你?”他微愕。
“干么惊讶?”
“兆宇因为你今天开记者会的事不太开心,你要不要趁现在赶紧走人?”卓弁贞好心地提醒他。
“很难,因为他已经看见我了。”卓煜无奈地撇了撇唇。
就在几秒前,他们的视线对上了,他要是现在离开,到时候不知道又要被兆宇给胡思乱想成什么样子。
不过现在要是见了面,恐怕乱箭会伤及柳橙,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发生什么事了?”瞧他神色娈得严肃,她忍不住低问。
卓煜朝她勾笑。“不用担心,只是我另一个弟弟往这边来了,等一下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开口,懂吗?”
柳橙疑惑地看着他,正想要问清楚一点,便听见一道沉冷的声音响起。
“卓煜,你很有本事嘛。”
“好说好说,身为执行长,当然是要为公司鞠躬尽瘁的。”卓煜摆出笑脸。耍起嘴皮子。
走到桌边的卓兆宇有张非常清俊的脸,笑脸上藏着恼意。
“你真了不起,和采衣合作的事都不用先跟高层报备就私下做主,你是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还是彼什么会耍手段的女人给迷得晕头转向了?”冷沉的音调噙着似笑非笑的嗓音,目光不善地扫过柳橙。
“我在记者会上发表的谈话,全都是事实,如果副总裁连这么一点事都没先查清楚就想要随便拿我开刀,我可是会抗议的。”卓煜笑得很无赖,感觉像是在应付一个任性的小孩。
“采衣没有资格和四方联合代理。”卓兆宇话是对着他说的,但是双眼却直盯着柳橙。“我要你马上撤除和采衣的合作,否则我就革除你的职位。”
柳橙闻言,心头发寒,打从心底畏惧他那冷酷冰寒的目光。
她听姐姐说过,卓煜和卓弁贞都是被收养的,唯有卓兆字才是真正流有卓家血脉的嫡子。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他,感觉他的心像是被什么遮蔽,脸上的笑意冰冷得教人打从心底畏惧。
“搞清楚,在名义上你是我弟弟。”卓煜敛笑瞪着他。“你没有权利命令我。”
“在公事上,我是集团副总裁,你不过是集团体系下的四方百货执行长而已。”卓兆宇沉魅的嗓音臧着些许戏谑。“等你拿到继承权,再对我发号施令。”
卓煜勾唇笑得冷厉。“四方百货虽隶属在集团底下,但执行长是我,就连集团的稽核单位和核心小组都无权干涉我的权限,更何况是你?”
“你!”
“回你一句话——等你拿到继承权,再对我发号施令。”他将餐巾纸往桌面一搁,随即牵起柳橙的手。“我们走吧。”
“卓煜,你会后悔的。”
身后传来卓兆宇冷冷的低喃,他摆了摆手,拉着柳橙快步离去。
“真是抱歉,一顿晚餐吃得乌烟瘴气的。”
离开法式餐厅,卓煜开车送柳橙回家。
她看着他挂在嘴边苦涩的笑,忍不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你会做菜?”他双眼一亮。
“就只会一些加热的速食和简单的家常料理。”她赶紧把话说清楚,免得他期待太高,失望太深。
“达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的邀请。”卓煜赶紧把车停进她住所底下的停车场,由她带着直往十楼。
“也不是邀请,只是觉得你应该还不想回家吧。”柳橙推门走进玄关,转进客厅,里头宽敞的另辟了一间起居室;而厨房则是以小吧台隔开。
“你怎么会这么以为?”他微愕,看着她的背影。
“一般刚和兄弟姐妹吵架,应该不会想回家见到他们的面吧。”她说的是很寻常的想法,好比她以往要是因为理念不合跟姐姐吵架时,她通常会在外头闲晃一阵子,待自己冷静了才回家。
而今晚,她不希望他一个人在外头开车闲晃,她可以提供他一个冷静的空间。
卓煜听完,不禁低笑着。
“我说错了吗?”脱下外套和公事包,正走进厨房的柳橙不禁瞅他一眼。
“卓家老宅是三幢木屋互通,基本上我们三兄弟各住一幢,没事的时候,我们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其他房子里见面。”
在冰箱前搜寻食材和速食包的她动作一顿。“那……你现在要回去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我正等着你喂饱我的肚子,你怎么可以忍心赶我走?”
瞧他一脸哀怨,柳橙不禁勾笑,将食材往流理台上搁。“等我一下,我弄点可以最快完成的食材。”
卓煜往小吧台边的高脚椅一坐,看着她在厨房里驾轻就熟地准备食材,一会又将速食包丢进微波炉,动作俐落轻快,感觉像在跳舞。
“你看起来很熟练。”他在吧台上找了瓶酒,询问:“这瓶酒可以喝吗?”
“这里的酒都可以喝,但是不要喝太多,伤身。”她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回头确认饭锅里的饭不够,决定再煮点面条,做成义大利面,于是又回头找酱料。“自从我爸妈去世之后,姐姐忙着公事,我常常一个人吃饭。家里本来有负责三餐的钟点佣人李嫂,可是后来李嫂搬去跟儿子住,就没办法帮忙了,我想就我一个人,干脆我自己学着点。后来我上大学时搬到这里,几年下来算是熟悉了吧。”
“真是个贴心的女孩。”卓煜倒了杯白兰地浅酌着。
“贴心吗?”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始终没停过。“父母去世那年,我才十三岁,自己能做的,只有让姐姐不要为了公司以外的事烦心。”
所以她一直很乖,乖乖待在家里却遇见小偷闯空门,恐惧让她不知不觉中,心底像是出现了漏斗,将她的喜怒哀乐一并带走,许多事物的进行,到了最后变成了例行公事,活着只是为了让公司更上轨道。
当他问她多久没抬头看看天空时,她才想起,她已经很久很久不再仰头看着蓝天,甚至在意身边的人事物了。
“你家姐姐好幸福,有你这么乖巧的妹妹。”卓煜说着,笑得自嘲。“我家弟弟可就倒楣了点,有我这种碍眼的大哥。”
柳橙抬眼瞅着他,直到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她才轻声说:“我倒觉得你家的弟弟很不贴心,一点也不懂得长幼有序的道理。”
说完,她回头处理微波炉的速食包。
卓煜愣了下,笑问着,“你怎么会这么觉得?难道你不知道,我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才是真正的主子?”
“谁管他是亲生还是领养的?大哥就是大哥,他太没大没小了。”她将倒出的菜端到吧台上头。“可是你该跟我说,和采衣合作会让上头的人反弹。”
说到底,她是有点内疚的。
因为今晚的风暴,很明显看得出是因她而起的。
卓煜笑睇着她,问:“好香的菜,你动作好快,白饭好了没?”
柳橙眯眼瞪他,恼他老是顾左右而言他,好一会才说:“我还要煮义大利面,你白饭就别吃太多了。”说着回头替他盛了一碗饭。“还有,酒别喝太快。”她注意到他已经倒第二杯了。
“遵旨。”
她没好气地瞠了他一眼,将已经切好的食材丢进锅里炒,一旁又忙着煮汤,顺便煮面条。没一会儿工夫,连面带汤,她已经准备了七、八道菜,全都搁往客厅的茶几上头。
“我好幸福,居然可以吃到你做的菜。”卓煜狂嗑着,感动得几乎连舌头都要一并吞下。
“慢慢吃,我又不跟你抢。”
“你当然不能跟我抢,这是你煮给我吃的,我当然要全部吃完。”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但目光在桌面闪过几次之后忍不住问:“我们才两个人而已,你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
柳橙粉颜发烫,垂头用长发遮掩。“我又不知道你要吃多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只好多弄一点了。”她这么说,有一部份是因为……她从没在家里招待过客人,让她有点开心过头,准备太多。
“真是的,这还不简单,往后我天天来,你就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了。”卓煜朝她眨眨眼。
真是忍不住要感谢兆宇,要不是有他今晚的搅局,可没那么容易吃到柳橙亲手做的菜,更别想要踏进她的香闺。
“要是天天来,你很快就会腻了。”因为她会的就只有那几样。
“不可能腻,就只怕吃不到。”
“最好是这样。”
“我开始期待明天晚上了。”他笑着,不点破她怕寂寞的事,知道因为他的出现,让她开心的多准备了许多菜。
柳橙笑睇着他,发现他的食量还真不小,每道菜部吃,看不出什么喜好,更糟的是他酒喝得太快也太多,等到她发现时,一瓶酒都快要见底了。
“不要再喝了。”她赶紧抢下他的酒杯。
“放心,我没醉。”
“再喝就醉了。”知道他心情不好,她更不允许他借酒浇愁,因为这样的做法一点意义都没有。
卓煜放弃抢回酒杯,只是往她肩头一靠。
“我对继承没兴趣,再加上兆宇是血统最纯正的人,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老觉得我和弁贞要跟他抢……”他状似低喃地闭上眼。“小时候,我们明明那么要好,他总是叫我大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叫仇人一样的口吻叫我的名字。”
“你心里很受伤吧。”她在场,看出他的笑有多勉强,也看出他努力隐忍的怒气。
他咧嘴笑着,笑得有点苦涩。“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贴心,知道我今晚不想独处。”他轻喃着,往她腿上躺下。
“不管怎样,你要是心情不好,都可以到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