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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怀孕之前,听宫内的老嬷嬷说多吃红枣和黑豆容易受孕,便吃了好些,没想到,还真是怀上了。”她用蒲扇轻轻扇着风,对清晓说道。
清晓一笑,京内的大户家族若是想要孩子了,都会想如此的法子,倒也正常,“娘娘说的红枣和黑豆不过是有活血的功效,影响受孕一说多是一些老人编撰而出,不过若是将这些东西和以一味药的确会使女子更易受孕。”
明玥轻轻摇着扇子,似是不在意的问道:“何药如此神奇?”
清晓看了一眼她鼓起的肚子,没多想便道:“五虚花。”
明玥的表情有些僵。
“五虚叶若是用的多了,会使怀孕女子流产,然而五虚花却能让女子更加容易受孕,一花一叶,一因一果。”
明玥却是嘲讽的笑了起来,目光望这水池中那两株青色的莲花,声音轻得恍若未闻:“我竟未料到,害我之物,如今成了救我之物……”
这一声轻得连清晓都未听到。
☆、尘烛
甯渊几乎每日都要来看看明玥,有时会轻轻抚着她的肚子轻笑,有时会陪她用膳,偶尔也会在未央宫留宿。
今日来的时候,正是午膳时分,明玥抱着肚子坐在主位,清晓在一旁细心地布菜,桌上的菜色皆是她叮咛嘱咐过的菜色,对孕妇而言都是必须要吃的东西。
因着锦帝的示意,并未有公公进来通报,明玥一见到他便挣扎着站了起来,让出了主位。甯渊坐下后便细细的跟清晓询问了她近日的饮食,一切皆好,在这深深后宫中,明玥这一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安。
据清晓所知,锦帝虽宠明玥,但也宠的有度,每隔几日还是会招其他妃嫔侍寝,只是对明玥却最是用心。
明玥今日似是心情极好,拉着袖子亲手替甯渊布菜,手里一边夹菜一边轻声道:“皇上这样每日来可不妥。”她好看的菱唇微微勾着,一双凤眼弯成了月牙,她笑的这样美,美得几乎胜过院中那两株青莲。
甯渊盯着她的笑一直都未曾移开视线,他挑挑眉,“怎么不妥?朕来看自己的爱妃有何不妥?”
“这幽幽后宫可还有三千妃嫔在等着皇上呢,”明玥拿起了桌上的素帕擦了手,这才将筷子递给甯渊,“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来看臣妾时,又问皇上的身子如何,又问皇上近日的膳食如何,皇上也该去看看皇后娘娘了,这往后,臣妾的身子愈加笨拙,服侍皇上也力不从心了。”
莫说甯渊,站在一旁的清晓都有些愕然。
甯渊忽然笑了,“你舍得朕去皇后那儿?”
清晓心里也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玥嗔怪的看了甯渊一眼,“臣妾自然是舍不得的,”她眼中的光蓦地柔和下来,头轻轻倚靠在锦帝的肩膀,小声的呢喃,“可皇上才是最重要的。”
“你才是最重要的……”她轻轻磕上双眸,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甯渊心中已经有数,这才搂着明玥道:“既然你如此想,那用完午膳朕便去看看皇后。”
几乎在甯渊刚刚走以后,明玥脸上的笑便落了下来,锦帝守诺,午膳之后果然去看了百里绫,同时,今夜招了百里绫侍寝。
转眼又是十几日过去了,也到了西王回封地的时候。
堪堪入秋,天气转凉,今日慧妃的未央宫倒是来了一个出乎清晓意料的人。
童九今日穿着鹅黄色纱裙,白色束腰上绣着翩翩欲飞的彩蝶,清晓看见她时,她正站在未央宫的院中望着池中两个小小的莲蓬出神。
她的面庞比刚刚回来的那段时日又素净了许多,低眉浅笑时却仍然挡不住那股有灵气之美。
“不知童姑娘找民女,所为何事?”心中明明已经有底,她却仍然安顺的问。
童九性子洒脱不羁,她四下望了望,见没什么人,便开门见山道:“素闻清姑娘妙手回春,”顿了顿,“我需要清姑娘替我调一副药。”
清晓笑了笑,“这药……民女多得是,不知姑娘要的是哪一种?”
童九似乎有些急,她手里的绢帕被她揪了又揪,“就是……就是那种……让人病入膏肓之药。”
清晓故作惊讶的睁大眼,“童姑娘要这种药是要作何?”
童九蓦然抬头看着她,“清姑娘,你是聪明人,我心里想着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你不用如此刨根问底,此次倘若你帮了我,来日我定会十倍百倍的报答你。”
清晓在犹豫。
她当然知道童九来要此药是要做什么,西王要回封地,跟着他来的童九自然也要回去。
可她如今如何舍得下京城!如何舍得下莫云深!
她自小与西王在一起,甯渊自然是防着她的,若是在明面上求着锦帝留下来,自然要惹人生疑,唯有病入膏肓,半死不活,才好有借口留下,一个半死的人,留在京城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病,可以慢慢治,总会有好的那么一天,可若是错过那个人,便此生都错过了。
清晓沉默良久才道:“我给了姑娘想要的,那么姑娘要给我什么呢?”
童九似是有些得意的道:“我知晓甯辰喜欢你,我可以让皇上哥哥赐婚于你们,如此可好?”
清晓几乎嗤笑出声,童九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清晓从衣袖中摸出了一个瓷瓶,倒了几颗药丸在童九掌心,“童姑娘,吃下这药后,在墨王府的尘园中待上四个时辰便可。”说罢,她便转身进了屋。
童九躺在床上,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柳御医替她把脉,而莫云深和甯画坐在桌旁静静等着,莫云深垂首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面上没什么表情,全然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而甯画眉间有一丝焦虑,不时的往床上望去。
那柳御医替童九把过脉后便问道:“童姑娘可是常与素尘花相伴?”
莫云深和甯画皆是一愣,甯画回道:“昨天晚上我见着童姑娘在尘园中赏月,今早在路上遇见她时方知她昨夜在尘园中不小心睡了过去。”
莫云深抿了一口茶,挑挑眉,笑了。
“那尘园因着在下的喜好,皆种着素尘,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莫云深搁下茶杯问道。
柳御医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便是了,姑娘是染了素尘花的寒毒,素尘花性属阴寒,人若与它相处得久了,便会得寒症,想来童姑娘本就体寒,又在尘园中睡了一夜,这才一下子严重起来。”
她病的时间真是太巧合了,甯画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这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那柳御医,童姑娘这病……”
话中藏着话,柳御医自是明白的,“同上次霍将军中毒一样,能治好,只不过颇费时间而已,想来童姑娘需在京城静养一段时间了。”
甯画露出为难的表情,“王爷,这……”
莫云深眉眼弯弯,起了身,行了个礼,“有劳柳大人了,若是皇上问起来,柳大人实话实说便是,此事怪在下照顾不周,让童姑娘受累。”
他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文其刚正的声音:“王爷,七王爷来了。”
莫云深望了一眼童九,还未出声,甯画便先开了口:“这里有我照看着,王爷不用担心。”她脸上表情的很平静,也温柔,伸手轻轻抚平了莫云深身上的衣褶,她笑的安静美好的望着他。
莫云深点点头便出去了。
甯辰在湖中间的一座小亭中等着莫云深,石桌上放着巴掌大的一个小小的瓷盆,瓷盆里装满了泥土,莫云深见着他时,他正望着那小小的瓷盆发呆。
“辰弟今日怎过来了?”莫云深今日仍是一身青色长衫,看不出布料用得多么好,但却可见青衫上绣的青竹阵脚多么细密,以及那精致的镶边,他的青丝甚至比女子还要柔软,用簪子簪着的同时仍然可见头发上那层微薄的光,他慢慢走过来,若不是开口说着尘世言语,甯辰几乎要以为他是这湖中仙了。
待莫云深在他对面坐下后,甯辰将石桌上那小小的瓷盆往前推了推,脸上有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听说莫大哥会种尘烛,今日是特地来讨教的。”
莫云深眼中的光倏尔凝滞,他笑得不动声色,“辰弟怎会突然想到要种尘烛?”
甯辰脸上有着一丝尴尬的红晕,他挠了挠头低声道:“清晓喜欢夜星,可是夜星难寻,朝生暮死,且只在有尘烛的地方停留,我想给她种些尘烛,让她能长长见到夜星。”
尘烛是花,花瓣上的花粉遇光也会发光,因此才能吸引黑夜里的夜星向它靠近,两种光在黑暗里相依相偎。
莫云深望着石桌中间的那个小小的瓷盆,薄唇勾着,眉眼却不见弯,“看来辰弟真是喜欢清姑娘的紧,”顿了顿,他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见辰弟如此轻松,似乎一目大人没什么事?”
甯辰摆弄着瓷盆,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苏先生说了,一目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莫云深浅浅一笑,“是吗?”话尾的语气微微上挑,却又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那是自然啊,苏先生的话一向没有错过。”甯辰将苏成忠当成太傅的同时,还将他当做家人,他说的话,甯辰一向奉若圭臬。
“莫大哥,快告诉我如何种它罢,种好了我还要送给清晓呢。”甯辰等不住的道,低头查看种子的他并未抬头,所以他未曾注意到莫云深那莫测的表情,满心欢喜的他,此刻心里只能想到清晓看到无数的尘烛和夜星时的喜悦。
莫云深不再沉默,尽数告知,“种尘烛的方法倒也简单,将它的种子用清水浸泡一天后埋进土里,随后的一个月内皆不要浇水,每日让它晒足了阳光,再搬进屋内便可。”
甯辰一脸的喜色,“谢过莫大哥了,那我便不多叨扰,先回去了。”说罢,他抱起了那小小的瓷盆便往亭外走去,可走了几步他却有转过身,满脸好奇的问道:“莫大哥为何会种尘烛?是不是也喜欢夜星?”
莫云深看了他一眼,随即偏过头望着这一池碧绿湖水,侧脸迎着光,似仙似妖,俊美得无论甯辰看过多少次,仍觉得震撼。
“因为有个人没有见过,所以想要种给她看。”他声色平和的答道。
☆、认罪
转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明玥六月多的身子已是非常臃肿了,天气慢慢转凉,像是随这天气一般,宫内这些日子也冷清的很。
皇宫总有那么几处不为人知的角落,充满着血腥与不堪入目的残忍。
地下监牢内,方铭气得发抖,他怒视着一直不说话的一目,心中充满了失望。
“来人啊,行刑!”他这一声,惊醒了身侧瑟瑟发抖的侍卫。
方铭虽与一目交好,相信一目,但不代表面对真相时会对一目无条件的包庇,他那锋利的性子和一颗嫉恶如仇的心是始终变不了的。
这十多日来,他未曾睡过一个好觉,生怕一目被冤枉,所以案子查得也是前所未有的尽心尽力,然而一切的目标均指向现在在自己面前仍然一脸云淡风轻的人。
医馆老大夫的指正,掉落在井边的专属于他的玉佩,时间地点也足够相当吻合,人证物证俱在,再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怀疑。
但凡人做一件事,必然是有自己的动机,而方铭现在就是无法摸清一目杀人的动机在何处。他与那医馆的大当家无冤无仇,为何会如此心狠的置他于死地,方铭心中猜测必定是有什么大人物在一目背后指使他如此,但凭一目如此温和之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于是他选择动刑。
那浸了盐水的鞭子抽下去的时候,方铭心中仍是不免悲叹,然而嘴上却丝毫未软:“一目,你认不认罪!”
他将一枚玉佩狠狠得掷在一目脚边,那莲花玉佩上的“目”字,早已将主人的身份揭示,一目费力掀眸一看,嘴边终是扬起一抹苦笑,“到底是方大人。”
方铭脸上难掩悲痛与失望。
“一目,我素来敬佩你,拿你当好兄弟,可你如今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
一目垂着眸,不肯再开口,他的身子被绑在一处木桩上,身上的牢服早已是破破烂烂,行刑前方铭早就替狱卒打过招呼,所以那几鞭打得虽疼,却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你为何要对那大当家下手!说!你说了我才有机会救你,一目,莫要再糊涂了。”方铭心中急得已是有些失了方寸了。
一目重重的喘息,身上的疼痛非但没有让他疼昏过去,反而让他变得异常清醒,“方大人可知道一目的病?”
病?这方铭在调查中当然是知道的,明明还未到而立之年,他却已是积劳成疾,几乎病入膏肓。
“我知自己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因此便极为注重药理之事,我在那医馆抓过数次药,身子却是毫无起色,”他抬首轻笑,让方铭感到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