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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一样,也是打官司。不过侧重点不同,我们的目标在于关爱,而不是经济利益方面的。”
梅雨婷糊涂了,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抑或地问道:“这算是什么官司?”
田大教授笑了笑,不无得意地解释道:“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官司,只是通过一个小小的案例,让更多人了解艾滋病和艾滋病患者。”
“能不能说具体点?”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当然没什么好隐瞒的,田文建点了点头,侃侃而谈道:“根据《婚姻法》的相关规定,患有医学上不适合结婚的病种,是不允许结婚的。艾滋病并不在禁止结婚的病种之例,可绝大部分省、市均颁布了限制艾滋病患者结婚的相关法规,这无疑是对艾滋病患者的一种歧视。
我们之所以准备打这个备受争议的官司,就是想以此来就是唤醒人们对艾滋病病毒携带者的同情、关爱和理解,让他们也融入到社会大家庭中,不再受到歧视,充分享受到人生的快乐。”
从医学上讲,艾滋病的传染途径有很多种,生活中稍有不慎,如自己的伤口不慎碰到对方的伤处,避孕套破裂,甚至是蚊子相互叮咬,都有可能将病毒传染给对方,使健康的人也患上绝症。
同时,携带艾滋病病毒的人一旦怀孕,那从母体将病毒传染给孩子的概率极高。胎儿期就被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婴儿,出生后大多会在3年内夭折,而幸存的婴儿也将成为病毒感染者,体质极差。
梅雨婷干过两任主管医疗卫生的副市长,哪能不知道其中的风险,顿时大惊失色地说道:“小田,这个马蜂窝捅不得啊艾滋病不在《婚姻法》规定的禁止结婚病种之内,并不表示不在禁婚之列的艾滋病患者就可以结婚。
你想想,连肝炎等一些急、慢性传染病尚如此,更何况携带艾滋病病毒。如果夫妻双方都染上了艾滋病毒,还能生出健康的下一代吗?这对将来降生的宝宝来说是痛苦的,也是不人道、不公平的。”
田大教授可不这么认为,立马针锋相对地说道:“对于预防艾滋病的宣传,应当注意到中国艾滋病传播途径的特点。必须实事求是,不能人云亦云,片面夸大艾滋病的性传播途径,增加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和患者受冷落、歧视和羞辱的机会,给无辜者增加痛苦,给民众增加恐慌。
艾滋病患者结婚的确存在很大的危险性,但并不是没有防范措施。再说结婚又不等于生育,只要政府能加大这方面的投入,给病毒携带者提供全方位的医学咨询,那完全能解决这个问题。”
从法律的角度上来看,这个官司田文建是有胜无败。毕竟法律条文白纸黑字的写着呢,除非立即修改《婚姻法》。黎志强反应了过来,顿时哈哈大笑道:“胜负并不重要,引起更多人关注,甚至是争论,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田大教授微微的点了下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事实上这是尊重他们的生活权利,还是尊重我们的社会道德?这两者之间的一个两难的lun理问题。毕竟艾滋病不但是一种疾病,更是一个社会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承担责任、落实措施。
只有我们真正做到宽容、关爱他们,那他们才能树立起‘感染到我为止’的观念。也就是说,只有全社会一起努力,才能把防治艾滋病的工作做好。”
艾滋病患者也是受害者,他们当然享有性生活、享有组建家庭的权利。但是从社会道德而言,他们作为感染源,不采取措施会造成更为严重的社会后果。黎志强暗叹了一口气,凝重地说道:“个人权利要尊重,社会道德要维护,还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啊。但不管怎么说,总比就这样什么都不干强。”
这些天除了艾滋病就是艾滋病,田大教授可不想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若无其事地问道:“二位,老任现在还好吧?”
见小娜端着饭菜走了出来,黎志强连忙掐灭了烟头,回道:“好,都独当一面了,能不好吗?”
“那就好,那就好。”
田文建点了点头,一边招呼二人去餐厅,一边呵呵笑道:“这些天就知道瞎忙,也没顾上跟老朋友们聚一聚。对了……嫂子和任洁还在江城吧,哪天有时间把她们也叫上,老任就不管他了。”
“叫什么叫,人家都去美国了。”黎志强一愣,随即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我真不知道。”
看着田文建那副一头雾水的样子,梅雨婷忍不住地笑道:“都走三年了,母女俩一起去的。你还别说,老任作风硬是靠得住,夫妻分居三年,居然没有一点桃色新闻。”
刘东川的话只说了一半,没想到不但任洁出了国,连他老婆都跟着走了。这个消息让田文建很不是滋味,愣了好一会儿后,才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个老任,没想到他也成了裸官。”
令田文建倍感意外的是,黎志强竟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呵呵笑道:“大环境如此,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一年走了好几个,还记得你的老搭档赵润泽吗?他的老婆孩子也走了,就你小子傻呵呵的往回跑。”
“小田,之所以瞒着你,我想老任也有老任的苦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别忘心里去。”见他的脸色有点不对,梅雨婷连忙打起了哈哈。
当官难,当一个廉政勤政的官更难。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如此,田文建才不愿意进入那个大染缸。想到自己不是体制中的人,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田文建暗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落伍了。呵呵,有意思,有点意思。”
黎志强总算明白田文建为什么请自己吃这顿饭了,想了想之后,意味深长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谁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啊?”
这样的事情田文建见多了,别说像任然这样的厅局级干部,连省部级高官都拼命的把子女往外送。以至于在美国绝大部分城市,都能看到官二代的身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田文建管不了,也没资格去管,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又感觉到是那么的讽刺。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净琢磨着今后该怎么处理与任然之间的关系了。
小娜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快,刚送走两位客人,就挽着他胳膊,一边在林荫密布的大院里散步,一边低声问道:“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没有,我过得那么充实,能有什么心思?”
“连撒谎都不会,我可是跟你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婆。”小娜掐了他一把,撅着小嘴嘀咕道:“肯定是在想小梅,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田文建头都大了,连忙辩解道:“老婆,我是那样的人吗?你可千万别瞎想。”
“人家都为你绝食了,我能不瞎想吗?”小娜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说道:“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老公……咱都快有孩子了,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娘儿俩的事啊。”
怀着孕的小娜,现在可是堪比国宝级的人物,田大教授不敢怠慢,连忙笑道:“老婆,你老公我立场坚定,任何时候都能经得住考验。别说隔层纱,就算把那层纱拿掉,也别想把你老公我拖下水。”
小娜乐了,忍不住地笑问道:“真的?”
“真的,这还能有假?”田大教授脸色一正,振振有词地说道:“你也不想想,我都为人师表了,能干出那种身败名裂的事吗?”
“为人师表又怎么样?勾引女学生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要不人家能说穿着衣服是教授,脱下衣服是禽兽。”
不得不承认,国内教授的名声的确不怎么样。个人操守是一方面,在考研、就业等诱惑前,女学生们的投怀送抱,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连田大教授都无法独善其身,据说哲学系的几个班花和系花都声称,要把他这个最年轻的长江学者特聘教授“拿下”、“放倒”。
想到这些,田文建忍不住地笑道:“还好我没带研究生,要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社科院研究员
第二百八十四章社科院研究员
十五年前,时任国务院办公厅副秘书长的三号首长,曾陪同分管医疗卫生的副总理,接见过刚领导世界卫生组织成立“全球艾滋病规划”项目和设立世界艾滋病日的乔纳森曼恩博士。
可能是艾滋病太过可怕,当时的对话三号首长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的曼恩博士非常忧虑,生怕中国的艾滋病得不到控制,向副总理参加会面的卫生部官员提出一个问题:“你们要建立中国的‘艾滋病长城’吗?”
我们有信心,有决心副总理当时的回答铿锵有力。一转眼十五年过去了,曼恩博士的话一语成谶,艾滋病已成新的国难。
但是,依然没引起上上下下的足够重视,患者得不到有效的治疗,病毒还在疯狂的传播。生产抗艾药品的制药厂因为没有经济效益而步履缓慢,新药品和疫苗的研制同样没有真正的突破。面对艾滋病病人,我政府和社会依然存在不理性态度。
正因为如此,三号首长才默许了乔伟的所作所为,事实上他也只能做这一步。毕竟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一号首长在政治上又是那么的中庸,想让他在这个问题上表态,无疑是翻上届甚至上上届的旧账,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再说政治局常委分工各有不同,身为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央党校校长的他,哪能轻易干涉国务院的内部事务。
一边倒的民意和国际社会的压力,与囿于既得利益的阻力,正进行着全方位的博弈。这场博弈的胜负,不仅关系着能否出台有效的防控和救助措施,而且还直接关系着乔伟的前途。
不得不承认,乔伟找了个好幕僚和好外应。一套漂亮的组合拳打下来,把犹豫不决的国务院逼得退无可退。不但承诺对经济困难的艾滋病患者免费提供治疗药物,同时还准备建立艾滋病防治专业技术队伍,不断提高医疗服务水平。
默许就是支持,对于艾滋病患者的“四免一关怀”被提上日程,从政治斗争的角度上来看,就是他这个刚上任的政治局常委,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政治影响力是得到了巩固,可方式方法却备受争议。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像这样挟民意推动改革的行为,是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一种表现。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必须要给方方面面一个交代。打定主意见好就收的三号首长,经过一番权衡后,还是把他良师益友—社科院学部委员陈老先生请了过来,当着乔伟的面研究田文建的问题。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原以为师承闻博,其研究方向和学术思想也应该追随他老师的老师辅成老先生。可看完他的论文和授课视频后,才发现他们走的完全是两条路。”
陈老先生担任过社科院哲学所所长,现在还是北大哲学系的博士生导师,在学术上颇有建树。他的话让三号首长有点意外,忍不住地笑问道:“这么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辅成老先生是泰斗级的人物,尽管他是中国lun理学第一人,但提倡的一些理念与意识形态相悖。既没有像他的同学乔G华一样从政,也不像季X林那样当官方讲爱国主义的时候,他就大谈特谈爱国主义,说烧成灰也是爱国的;当政府讲弘扬传统,他就提议把孔教立为国教。
正是因为他的学说和他平时的说法并不符合上意,于是被打入冷宫,被冷处理,被雪藏。除了在哲学界有点影响力外,甚至都不为外人所知。
意识形态无小事,事实上也正因为田大教授有这个渊源,才把他定为成自己的智囊,而没有想方设法的把他拉入仕途。陈老先生不仅仅是首长的良师益友,而且还是首长的“文胆”。他说田文建没问题,那田文建在政治上肯定就没问题了。
就在乔伟欣喜若狂之时,老先生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担不担心先放在一边,我说的仅仅是学术。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在哲学上的造诣很可能连闻博都不如。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出色的哲学老师。
‘杀人、食人、救人’三步曲,讲得绘声绘色,通过大量的例子,分析了关于理解公正、道德的三种思路。就那些例子和分析而言,他赋于了学生们比较多的思考空间,至少是把它当成一种衡量的尺度,来检验自己的判断原则。”
这还用得着你说吗?要不是这样,他能成为江大最受欢迎的老师?当然,乔伟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见老先生的杯子空了,连忙站起身来,给政治大佬和学术大佬续水。
“与辅成老先生一味的强调道德lun理和人道主义不同,他用他的方式,给学生们提出了五个问题和一个忠告。一是道德判定应该是根据行为的结果,还是行为本身?而这个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