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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逼自己闭上眼,双手握拳坚决不睁眼,脑中滑来滑去竟然滑出道高三数学题来,我哭笑不得开始解题,总算好受了点。
过了许久,忽然听到门外吴妈轻声说:“少爷,别坐着了,地上凉的。”
没人回答。
“来,垫个垫子,吃点吧,你工作累,不能不吃饭的。”
“不用了,没胃口。”嘶哑的声音。
“唉,要是心疼小姐,就进去看看啊,我饭菜都热着呢,药也准备好了。”
“……还是吴妈你送进去吧。”
“那少爷你这么门口坐着算什么事,我现在就去送好了,你别担心了,早点去休息吧。”
“嗯。”声音渐渐低下去,“吴妈,我这样管着她,真的不对吗?”
“也不是。”吴妈欲言又止,“其实我可以理解的,少爷,小姐一面是你女儿,一面又何尝不是你的心里支柱呢,但是你也不能太依赖她,说句不好听的,吴妈大把年级了,像小姐这么,小小年纪就显得这么凉薄早熟的孩子,还真没见过……她以后毕竟要嫁出去的,以你们父女现在的关系,以后不定怎么僵着呢,你还是趁着现在年轻,赶快找个合适的,以后也好有个伴儿……”
骆亦宏并没说话,气氛有点冷。
吴妈的声音略有些慌张:“那个,少爷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亲儿子,这话你要是不喜欢听也没什么的,我也就说说,小茶再怎么,咱不也忍不住疼到心里去吗,她也是个可怜孩子……还好上了学,要不然指不定还要自闭下去。”
原来姐以前真是自闭儿……
场面继续沉默着,吴妈支吾了一会,下楼拿东西去了。
于是安静的气氛把我的思维扯了回来,原来在吴妈看来,我是个凉薄的孩子啊。
要是以前我会暴跳如雷,我这么五讲四美三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热爱生活热爱集体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伟大人物竟然会得到凉薄这个评价,但是现在,在略微有些尴尬和不爽中,却觉得这样反而好,我凉薄了,对骆亦宏那些关怀,可以适当不理不睬吧。
这样我的心理压力和愧疚感,也会少很多。
忽然我的房门被打开了,脚步声轻轻传来,却不是吴妈的,是骆亦宏的。
他不是不进来么?
在床边静静的站了会,我在被子里拱了拱,砸吧了两声。
吴妈的脚步声到门口,耳边一阵风吹过,吴妈压低声音道:“真不用了?”
“看来是挺辛苦才睡着的,别吵醒了……”声音顿了顿,“我在旁边守着,半夜疼醒饿醒了,我来处理。”
“哦,那你要吃点吗?”
“不用了,蛋羹是吗?”
“嗯,装保温杯里,能热到明天早上。”
“那放着吧,吴妈你去睡吧。”
“好的……唉,少爷,小姐如果醒了,别再骂她了。”
骆亦宏没回答,吴妈叹口气关上门走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我不想与之对话,于是紧闭着眼,努力沉入梦想。
“啊!”短促的尖叫。
骆亦宏跳起来,俯身看我:“小茶,怎么了?”
我双眼透过他看天花板,心里暗恨,虽然是熟悉的失重感,但是因为屁股上疼痛的配合,这一次“死前模拟”显得极为逼真,不再是以前常有的刚掉下江堤时的失重感,而是身体砸到堤坝上的剧痛,这种感觉以前一直被深深隐藏起来,被理智刻意回避着,因为它太痛苦,带来的恐惧会让我难受到想哭。
刚睁眼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我失明了,黑暗,耳鸣,剧痛,垫在身下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被挪掉了,屁股砸在床上让感觉更加像死前的感觉,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回来了。
上帝!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不想在养伤的日子里一次次回味死前的“快感”啊!
更可怕的是,这个噩梦刺激了我的泪腺,我居然哭了。
一见我流眼泪,骆亦宏也乱了手脚,他打开床头灯手足无措,眼里的心疼后悔挡也挡不住:“小茶,很疼吗?我,我给你喷点药。”
我屁股还粘着床一动不敢动,看他笨拙的打开药箱拿出一堆跌打损伤药来,越看越恨,咬着牙狠狠的说了句:“去死!”
他一僵,刚拿住云南白药的手抖了抖,很快恢复,他微笑着转过头:“好,你先喷药,吃了蛋羹,爸爸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
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唬小孩,咱住一屋檐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不出现在我面前,除非我瞎了!
一动不动,我死死盯着他:“现在就消失!”
他微笑有点把不住:“乖,先喷药……”
“出去啊啊!”我大吼,抄起枕头朝他扔过去,“当初打那么爽,现在装什么好人?!饿死我痛死我你多省事啊!不要你假惺惺!滚出去!”
“小茶。”他苦笑,“别这样好吗?”
“你意思你打的我睡觉做噩梦我还要谢谢你?”我忽然笑了,“谢谢你啊让我更不喜欢你了!”
他静静的看了我一会,轻声道:“你要我怎么样?”
我狠狠的擦把眼泪:“别把我当成你下的蛋,我的生活我自己决定!”
“一点商量都没有?”他摇摇头,“你还是个孩子。”
“我会商量的。”和谁商量就不管了。
“你至少要让我履行做爸爸的义务吧。”
我摇头:“我只听说过没妈的孩子是棵草,可没听说过有爸的孩子是个宝!”
“小茶……”他几乎是在挣扎,“不管爸爸以前怎样,你始终是……”
“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都忘不了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花心,纨绔,背叛林颜,还害死了我……
他低下头默然许久,打开了保温杯,把药放在桌上,然后起身:“乖,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怎样都行。”说罢,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关上门,那身影,几乎是伛偻的。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看了看蛋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谁没个年少轻狂时?
可惜骆亦宏,我对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年少轻狂时,而害死我的也是你的年少轻狂时,于是别人的过往可以用岁月的历练与沉淀被原谅。
而你的,注定会被我当成报复的靶子,一次一次炮火攻击,那块伤疤会永远在你的心里鲜血淋漓,因为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去揭开它。
第十八章 补习班
一个礼拜后我带着吴妈硬塞的软垫回到学校,要不是我抵死不肯,骆亦宏还想让吴妈跟到学校去,以免我上厕所咋咋滴。
沈浪小盘友激动的不行:“小茶!你这么多天不来,急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你以为我失踪了?被坏人拐卖了?”我打趣。
他竟然没否认,点点头:“以后你别这样了。”没等我回答又说:“你不知道,那天我给你爸爸传话后,他多恐怖!”
我当然猜得到,为了安慰他幼小的受伤的心灵,我拿出那串红绳子:“给你。”
“什么东西啊?”他接过,扁扁嘴,“我是男的……”
“我编的。”
他立刻戴上:“嘿嘿,谢谢哈小茶,嘿嘿。”
我坐到座位上,逃课那天放着的书包文具已经全部收好,抽屉里还整整齐齐叠着一叠卷子。
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语文书,我又趴到桌子上。
沈浪凑过来,讪讪的说:“小茶,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我瞄了他一眼,又闭上。
“那个,张老师帮你报名了华罗庚金杯数学竞赛……”
一动不动。
“还有,林老师让你去参加区里的朗诵比赛。”
状若挺尸。
“李老师刚让我告诉你,你前几天的作文在什么市希望之星小学生作文比赛中入围了,说有个现场写作比赛,要你准备下……”
僵直……
“小茶?小茶!”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学泰山拍胸狂吼数秒,我挠墙而死。
果然是金子就会发光,无论我表现的如何冷漠低调,都无法遮掩我本身很油菜花的事实,即使是重生作的弊,但我再如何也无法装小学生的智慧,我已经完全忘了小学时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在做什么了,一切凭本心,努力隐藏努力遮掩,结果成了老师眼中的香饽饽。
他们需要这样的学生为他们争得荣誉和奖金,而在他们眼中,学生和家长更需要这样的机会,所以这些事情,根本是不需要商量的!
可是我不需要啊!
下午自修课,被语文老师林老师喊了去,训练朗诵,我生不如死。
“小茶,眼睛睁大,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要笑,笑的开心点!”年轻的女老师特别喜欢摸我的脸,现在更是捏了我的巴掌肉往两边扯。
她是赤果果的嫉妒我比她可爱!
我努力笑,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像咬牙切齿。
“对!就这样,很好!”
原来朗诵的喜欢咬牙切齿……
一旁被年级组长李老师训练的董艾景已经嚎开了:“大雪,像西方的价值观,自由的飘洒!”
瞧她那一副死不瞑目还龇牙咧嘴的样子,我皱着眉极其嫌恶的“也”了一声。
“小茶看看!就是要那样的!”
“那样?”我指着董艾景,也开始死不瞑目,“老师我退出,我不比了。”
那边董艾景高声干嚎:“奥运成功了,我们,胜利了!”
我捂住耳朵,不知道林老师在说啥,只见她皱着眉叽里呱啦,那边厢董艾景不知道什么原因停下了,我才听林老师说:“小茶,这个机会很难得的,我们都看好你,你看,你成绩一直很好,我们跟家长了解过了,你学的也很轻松,再加一点荣誉什么的,说不定能让你跳级,这可是很好的机会你知道吗?”
跳级?我还真不在乎跳级,说实话这时候我开始舍不得沈浪了,能找着个这么实诚的啥都帮的孩子不容易啊,还长的这么养眼,我要跳级干嘛?我这重生的要真乐意,现在高考说不定也可以,就是成绩惨不忍睹点罢了。
见我不动声色,林老师还以为说动我了:“你很聪明的,就是平时懒散了点,你们边老师也告诉我了,其实你表情很丰富的,这个朗诵段子很有名,如果发挥好了,肯定能得奖。”
我表情丰富= =我怎么不知道,就算丰富吧,在这个生活贫瘠的小学班级里有什么值得我表情丰富的事情吗?
不过话是这么说了,太不知好歹也不是回事,我只好无奈的读起来:“地震像萨科奇的立场,用猥琐的……噗!”
我忍不住喷了,死命摆手:“让我缓缓,噗哈哈!等等,我肚子有点抽筋。”
“林小茶!”林老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好好读!”
声音有点高的过分,旁边几组一对一教育的人都看过来,李老师问:“小林,怎么了?”
林老师指着我:“没事,小茶好像不大擅长朗诵。”
“没事的,小孩子放不开正常,小茶声音不错,长的也漂亮,肯定没问题的。”李老师笑眯眯的样子,一边看着我,眼里闪着鼓励的光。
我听她的说法,怎么听怎么像青楼里那啥的= =。
“也对。”林老师叹口气,随手又指了一段,“小茶,快,读了这一段试试,你看都要放学了,说不定还要留一会。”
一听最后一句话我不知怎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妙的感觉,但是没想起来,平时也不是没被留过,所以不以为意,看着纸上的稿子继续读:“瘦瘦的欧罗巴,挡不住天朝的金戈铁马……噗!天朝……噗!”我怎么也读不下去,觉得自己手里握的就一漏电器,身上一阵阵过电似的酥麻感,连头发都好像要翘起来。
“林小茶!你,你给我好好读!”林老师头发也要竖起来了,气的,“不读好,不回家!”
“谁批准的?”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林老师怒的狂吼一声,吼完才觉得不对,满场的女人,哪来的男声,回头,威势逼人的骆亦宏站着。
这时,下课铃刚想,铛铛铛的声音在音乐教室响起,但看骆亦宏的脸色,怎么听怎么像某林的丧钟。
“我需要一个解释,”骆亦宏盯着女老师,“谁给你的权利扣留孩子。”
“你是谁?”林老师站起来。
“小茶的家长。”
“哦,这样!”林老师表情柔和了点,竟然是一脸找到战友的表情,“小茶爸爸吧,你好,我是小茶的语文……”
“解释。”骆亦宏皱眉,一脸不耐烦。
“你看,我推荐小茶去区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