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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药熬煮给伤兵喝。有抄起来了吗?”
炎儿交代着药方,边走到另一名伤兵旁跪下,见那人脚上患处又脏又臭,伤口早已化脓,忙拜托身旁的小兵,“小林,麻烦你再去提桶热水来好吗?”
“是。”小林转身就跑到场中那才让人抬来的大木桶旁,拿小桶提了些热水,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半途却撞上了人差点跌倒,所幸那人拉住了他的肩头,才没让那桶热水洒了一地。
“谢谢,蔼—将……将将……”他点头道谢,谁知一抬首,却发现他撞到的人是大将军,吓得他血色尽失将了老半天还将不出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霍去病怒目质问。
“这……这这个……因……因因因为……”小林结结巴巴的,看见将军让他吓得魂都没了,哪还说得出话来。
“陈大夫呢?”他冷声询问那应核在场却不知跑到哪去的随军大夫的行踪。
“陈……陈陈……”
瞧他吓得两腿直打颤,话都说不清楚,霍去病眉头摔得更深,“去把陈大夫给找来。”
“是……”小林一应声,本欲转身跑去找人,却想起手上这桶热水,他为难的瞧瞧前方那正忙着处理伤口的轩辕大夫,想要先把水拿过去给她,可又不敢当着将军的面违抗军令,结果他就这样尴尬地杵在原地,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见他还站在原地,霍去病脸色更加难看,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对他的士兵做了什么,让他们全都对她唯命是从。
“拿来。”他伸出手,要小兵将水桶交出来。
小林骇了一跳,不敢不从,赶紧交出水桶。
“还不快去!”他沉着脸催促。
“是!”不敢再有延误,小林几乎是拔腿就跑,怕慢了点小命便将休矣。
提着水桶,他转身朝那女人所在的位置前进,却见到她手里正拿着不知哪个该死的家伙递给她的匕首,小心地割开伤兵患处的裤管。“像这种已经化脓的伤口,一定要尽量保持干净,早晚都要换一次药。”
他走近,所有看到他的士兵都吓了一跳,不敢挡路的自动站到一旁。
“拿块干净的布给我。”她头也不抬的伸手向旁边的人要布。
手上抱着一叠白纱、细麻及索布的小兵见到将军,吓得脸都白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他见状,看她一手忙着清理伤口,另一手还举在半空,便走上前从小兵手上拿了块裁剪好的干净素布给她。
她并未察觉周遭异常的安静,手里拿到布就缩了回去擦净伤处,一边告知伤兵这:“我得将你的伤口划开,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见到将军站在轩辕大夫身后,那伤兵瞪大了眼,根本忘了该回答。
炎儿当他的沉默是听见了,便拿匕首割开坏死化脓的皮肉,这利刃一划下去,痛得那伤兵大叫一声反射性地曲起了脚,差点踢到炎儿。
站在炎儿身后的霍去病见状,动作迅速地伸手压下那士兵的脚,这才没让她的小脸被踢到。
“对不起,是不是很痛?”炎儿一脸抱歉的看着那伤兵,道:“不好意思,我的针没带在身边,没办法帮你止痛。可是你腿上的坏疽一定要去掉,要不然时间久了,整只腿都会报废的。”
闻言,伤兵脸色惨白、额冒冷汗,不过还是勇敢的点头,“没关系,你弄吧,我会忍住的。”
“我会尽量动作快。”炎儿深吸口气,举刀就要再切——“等等、等等!”那士兵紧急叫停,咬住了自己的绑手,才点头示意她动手。
炎儿对他报以鼓励的微笑,一刀划了下去,动作干净俐落。可虽然她已经极力避免让他太痛,他还是挣扎得很厉害,幸好帮她压腿的人力气挺大的,所以这次过程还满顺利的,而且这位士兵在中途的时候就痛昏了过去,她趁此加快速度边将坏死的肌肉及皮肤切掉,边拿布擦去黄脓和血迹。
“热水。”
“金创药。”
“再来块干净的布。”
“帮我把他的腿抬高一些。”
“别太高,好,就是这样。”可——她忙着处理伤腿,压根没注意到帮她拿水、送药、递布、压腿、抬腿的都是同一个人,直到她洗好手,重新将伤口包扎好,要口头道谢时,才发现是他。
然后,几乎是反射性的,她又想转身落跑,完全忘了身后还躺着个昏死过去的伤兵,要不是霍去病早料到,先行拉住了她,只怕她就要压到人家身上。
“想去哪里?”
见他面无表情,炎儿结巴的道:“没……呃……我……我只是想看看他还……还有没有其……其其他刀伤……”
“不用了,就怕让你看了会越看越严重。”他不客气的冷声道。
“你——”听闻他不屑的侮辱,她有些恼,开口想回嘴,却在看见他凶神恶煞般的铜铃大眼后,瞬间将到嘴的话话全给吞进肚里。
算她识相。见她不敢反驳,霍去病看向那两名原该在守门,现在却在这儿帮忙的侍卫,“脸铁青的道:”我刚是怎么说的?“
两人一僵,对看了一眼,认命的同声开口,“守着门口,不准让轩辕大夫踏出帐篷一步。除非有将军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
“我说的话是放屁吗?”
“不是。”他们脸色死白的再同声回答。
“我还是不是将军?”他一瞪眼,语音冷冽,直刮得两人寒到骨子里。
“是!”两人大声回答,不敢稍有迟疑。
“李校尉!身在军营,不从军令者请当何罪?”
一旁被点名的李敢僵了一下,虽然同情这两名侍卫,还是回答道:“轻者鞭刑百下,重者斩立决。”
两人早知此行是违抗军令,面对将军的火气,只能绷紧了皮肉准备受罚。
“等一下!”炎儿越听越不对,眼看这两名无辜士兵就要代她受罪,忙扯着霍去病的手道:“是我说服他们让我来这儿帮人看病的,不干他们的事——”
他冷眼看她,“军令如山,岂容你说说就能改!他们放你出来,就是违命抗令!”
“你叫他们守着,主要是守着我,他们是守着了,哪里违命了?伤兵快死了,因为找不到随军大夫,所以才来找我的,他们让我过来是通权达变,这又是哪里抗令了?还是说你的命令只是要他们死守着门?”她双目炯炯,字字铿锵的替他们辩解。
“通权达变?”他下颚紧绷,火大的道:“今日可以通权放人出来在营里到处走,明朝达变就会被人放火下毒!这是军队,你以为是市集吗?来人,把他们给我带到校场去!”
“慢着——”见一旁士兵欲上前将那两人带下去,炎儿急得上前想要阻止,可手腕被他抓着,他一扯就将她给强拉了回来,她挣扎着,气得口不择言,“放手!你这个不讲理的蛮子!”
他丝毫不理会她的小动作,喝令那些因她的叫喊停顿的士兵,“带下去!”
“不要!你要打他们就先打我!”她气得大叫,完全失了理智。
霍去病额冒青筋,怒瞪着她,低咆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她紧抿着唇,一脸挑衅,没半点畏缩妥协。
她脸上的表情,教他看得青筋阵阵抽搐,这几天积压的火气全在这时爆发,气得吼道:“来人,拿鞭子来!”
眼底闪过一丝惊骇,她虽然怕他真的打她,还是不肯退却。
“将军——”李敢闻言忙想阻止。
“我说——”他两眼仍一瞬不瞬地瞪着不畏不惧的她,咬牙低咆道:“拿鞭子来!”
这回没人敢说话,不过所有人却杵在原地,全场一片静默。
见没人动,他火大的扫视全场,“你们想造反吗?”
那两个倒楣的侍卫见状,突地双双一脚跪地,道:“将军,违命抗令的是咱们两人,轩辕姑娘不是营里的人不懂规矩,请将军看在她替弟兄们疗伤的份上,原谅她这次。”
李敢也在一旁躬身抱拳再度替她说话,“将军,请看在弟兄们的份上。”
霍去病眼一眯,还未来得及反应,所有站着、躺着,只要还清醒的士兵竟也同声一气替她求情,“将军,请看在弟兄们的份上——”
惊讶的看着替她求情的士兵将领,炎儿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他僵住,瞪着众人久久,久到大伙还以为求情无望的时候,他才看着那两个半跪在地的侍卫,冷着脸道:“李校尉,鞭刑百下,给我好好的打,一下都不能少!”
“是!”李敢闻言精神一振,知道将军松了口,忙点头领命。
“谢将军!”见将军没再要打轩辕姑娘的意思,两名侍卫同时松了口气。
“什么?”炎儿先是察觉他不打算打她了,才暗自庆幸他的怒气稍平,未料情况一下子急转直下,他竟然还是要罚他们,她见此情形忙又开口,焦急的想再阻止,“等一下!不可以,住手——”
她这一抗议,可让才松了口气的大伙的心又提了起来,纷纷在心里求天求地,只求她不要再把将军给惹毛了。
幸好这回将军根本不理她,只是硬施着她离开南边营区。
“你这个不明事理的家伙!放手!放开我——”炎儿扳着他的大手,两脚抵着粗糙的沙地反抗着他,不肯乖乖跟着走。
他回头见状,一火,干脆将她整个人拎起。
“哇蔼—”炎儿吓了一大跳,发现自己又被他像包粮袋似的扛在肩上,她满脸通红,“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
他对她的叫嚣充耳不闻,继续轻松快步的往前走,仿佛肩上没扛着个姑娘一般。
她气得攥起小拳头,槌打他的背,想要让他放她下来。“放我下——啊,好痛……痛痛痛……”
槌他的结果是落得她两手红肿,她槌了几下敲到铁片,痛得半死才想起他衣里还穿着护甲。
一旁传来喧哗讪笑声,她抬头看去,才发现这男人恶劣到竟扛着她招摇的经过营区里最主要的步道,当她一见到那些夹道围观的将士们脸上暧昧的笑时,只想当场挖一个地洞钻进去躲上一千年,等这些家伙全都死光了再出来见人!
第六章
坏人。
他是一个坏人,她如是想着。
坐在床榻上怒瞪着那狂傲、跋扈、自大、粗鲁、恶劣、不请理,还十分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可恶,正在和一名将领讨论地势的男人,炎儿忿忿的想着。
一个人不过是转了世,为何会如此的不同?
也许几千年的时间还是有差的,他根本不是当初她所爱的那个男人。
打午时他将她给扛回来后,他就拿了布条将她的右脚和一根他不知从哪找来重达数斤的流星槌给绑在一起,然后自顾自的忙起他的事,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她试着想让自己恨他,却没办法,只因脑海里不断浮现他因她而惨败、而囚禁、而死的记忆……看来玄明是对的,他有他的人生,她离开对所有的人都好,包括她自己在内,免得她哪天忍不住一把火将这臭军营给烧了!
生气的看着被绑住的脚踝,她开始诅咒起发明这种笨重武器的王八蛋不容易将每天例行的公事做完了,霍去病本准备要好好拷问她,把事情弄清楚,谁知道回头却看见她趴在床上睡着了。
他走上前本是想将她叫醒问话,可到了床边,看着在虎皮上熟睡的她,却半天没下一步动作。
她整个人像只猫儿般蜷着,乌黑柔细的及膝长发覆盖在她身上,虽然她那张脸不是绝美,在他所见过的姑娘家里只能算是普通,甚至连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婢可能都比她好看上那么一点点,可她脸上的表情却莫名牵动着他,像是早已熟悉不已。
吐着浅浅的鼻息,她娇嫩的小脸因为帐子里的高温而微微发红,一只手搁在虎皮上,另一只手环抱着腰,整个人缩着的模样,像是在抵御抗拒什么,连在睡梦中,眉头都是蹙颦着。
她额上镶着一块泪珠般的水绿青玉,其上的光影流转着,乍看之下竟像活物。
他好奇的伸手,那块看来像青玉的东西摸来十分冰凉,他微蹙着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好似在哪看过这东西。
这念头才起,一幕奇怪的画面又快速闪过。
这次是许多壮硕的男人围在火堆边,其中一位手上拿着青玉球在把玩,结果一不小心掉到地上,玉球一落地,那原本丈高的火焰竟在瞬间熄灭。
他一怔,那男人手中的青玉球的材质就像她眉间泪珠似的青玉一般,都是波光流转,看来像活的,只是玉球很大,这块青玉却十分的校即使他这些年见过不少珠宝,却从未见过像这样的东西。
这女人到底是——
直到触碰到她柔嫩肌肤,他才发现他的手已离开了青玉轻抚着她的面容。
微微一惊,他倏地缩回了手,不仅自己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碰她。
他退了一步,将自己和她的距离拉开,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