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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心头懊恼,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道,“雪儿,这孩子真是十分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展雪却回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嫂子莫要担心,该来的终究是要来。苍莫次次见了我总是爱答不理,我心里实在知道,他是对我有恨的。这种恨不仅仅体现在小瑶身上,更是把枫舞山庄的人都牵扯到了。”
卢氏叹了口气,道,“可是当初也实在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当年箜鸣国主强行将你掳走,又哪里会有后来这些事?现在两国的战争算是结束了,但小瑶却也实实在在生下了。这段孽缘是怎么抹也抹不掉的。”
“不不,始终是我的错啊!当初若是一心求死,到现在他就是羿日国堂堂正正的王爷,说不定这储君的位置,也是做得的。”展雪说到这里,眼里已是饱含了泪花,她又看向展玄昕,宽慰道,“玄昕,你不要怪他……”
“姑姑,我从未怪过少主。只是怪自己太窝囊!”
展玄昕愤然道,此刻他已经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解了,满心满眼都是不平。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轻易可以得到枫舞山庄的少主位子?就连晏清潭,他也是说娶就娶,从未过问她自己的意见。他怎么就偏偏,什么都要和他争呢?
“玄昕……”卢氏再也听不下去了,呵斥道,“你看看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展玄昕冷眼看她,“娘,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听不得说你好儿子坏话?枫舞山庄的庄主夫人,现在居然也这么沉不住气?”
展雪在一旁蓦然垂泪,心里更是酸涩至极,若是当年能够老实本分一些,随什么军打什么仗?老老实实待在皇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
“你……岂有此理!”卢氏刚想要训诫一番,就看见展雪一路奔了出去,心下一惊,也顾不得其他,只赶紧追了出去,“待会再来与你说道!”
展雪顾不得抹泪,也跑的并不快,还没出院子几步,很快卢氏就追了上来,“雪儿,万事好说,只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展雪转过身看她,淡淡道,“嫂子,我有些事想同你说。”
卢氏点点头,对着后头跟着的丫鬟道,“你们不必跟着我了。”众丫鬟齐齐道了声是,又是一齐走了。
“不若去我住处说吧。”展雪看了四周一眼,卢氏会意,枫舞山庄哪里不是展苍莫的眼线?展雪一定是有要紧事要说,否则也不会如此谨慎,当下点头。
展雪的屋子在枫舞山庄内相对偏僻了些,自打十几年前的事发生后,她就吃斋念佛起来,全然想躲避世事的纷扰,因而选了最为僻静的一处。
“雪儿,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卢氏关上门,面对着她道。
“嫂子,苍莫一直不肯原谅我。这你也是知道的,”展雪悠悠叹了口气,接着说,“现在羿日国有难,他一马当先义不容辞的施以援手,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小瑶近两日回了枫舞山庄,她的伤势让我担心起来。先前苍莫再怎么厌恶小瑶,她终归是他的亲妹妹,万万不该下这么重的毒手。”
“小瑶的事,我是知晓的。”
卢氏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帕子不自觉捏紧了些,“只是雪儿,你居然怀疑自己的孩子?苍莫再怎么同你不亲近,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为人,你总该是了解的。”
“先前我也这样认为,只是她的出现,导致一切都变了。方才听到玄昕的话,我才知道,这些天一直以来担心的是什么。”展雪毅然决然道,“她对他的影响超乎了我的想象,为了得到她,他居然生出了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卢氏堪堪退后了半步,才站定道,“你说的,是清潭?”
展雪点头,“没错,这个女人,本就不该留着的。起先我只以为他会利用她夺得玉煌令。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当初苍莫不仅放了她一线生机,更是将她弄到枫舞山庄来,现在居然为了她重伤自己的亲妹妹。我早该想到,他是对她动了情的。”
“这怎么可能?”卢氏大为震惊,“如果真是照这样发展,现在一切都不按原先的套路走了。苍莫不肯放清潭去误导六皇子,染玥国就不可能同羿日国结盟。到时候反倒是箜鸣国趁着三大国混战的时候,抢占了先机。”
展雪闻此,猛烈地摇着头,“不可以!这怎么可以!我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个完满计划的实施。到时候覆灭了整个箜鸣国,我也就能报当日之辱。这一切计划,不能就毁在她的手上!”
“雪儿,你冷静些。”卢氏深感不好,便试探性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展雪戚戚然一笑,“我哥一定会帮我的,他一直宠爱着我这个妹妹,到时候在苍莫身边悄然安插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晏清潭处理掉不就得了!”
不知为何,当说到处理晏清潭时,卢氏感到一种极为深刻的不舍,下意识她就开口,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急促,“雪儿,你是疯了不成?现在你也知道清潭对苍莫非同一般,这么做,岂不是让他彻底寒了心?”
展雪抱头痛哭起来,“不,苍莫是我儿子,他怎么可以跟自己的母妃产生这么大的隔膜呢?若非是晏清潭,也绝不会发展到如此境地的,都是她!把苍莫的心占得太满,吸引了他太多注意力。她,必须死!”
“娘,你在……说什么?”小瑶嘴唇比面色更加惨白,她站在门口,神色莫名。
第九十一章 |羿日国国主的召见
“小瑶……”展雪没想到小瑶会在外边偷听,卢氏亦是如此。晏清潭跟小瑶的关系如何,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娘,你说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除掉清潭?”小瑶不看卢氏,只一味看着展雪,她平日里吃斋念佛,温婉如斯的母亲去了哪里?现在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真的是展雪吗?
“终究是我们亏欠了清潭,事到如今,又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呢?”
展雪怜爱得看着她,“瑶儿,先前要不是因着你,晏清潭也绝对活不到这个年岁。当日庄主可是铁了心要杀她的,若不是你护着,她怎么会有今天呢?”
“所以你们要杀了她,还觉得是理所应当么?!”小瑶一把推开她的手,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展雪,简直不敢置信,“娘,什么时候你也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了!”
“没有……你娘,她不过是一时气愤,因而口不择言罢了。”卢氏不知是在安慰小瑶,还是在安慰自己,“虽然清潭待在枫舞山庄那时候,跟你娘接触不多,可终归都是她儿媳,怎么忍心下得去手呢?”
“娘,果真如夫人所说么?”欧阳小瑶看着展雪,紧盯着她的眼睛问她,“如果真是这样,您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呢?”
展雪一把推开她来,“我要做什么自有分寸,难不成还要跟你一个后生交代?你这次受伤如此之重,还是好好养着吧!”
“娘……”小瑶深感不安,展雪何曾这么严厉得同她说过话?
“好了!不要再说了!”展雪却打断了她的话,“秋禾,还不快带着她下去休息?”
卢氏叹了口气,小瑶终究有气无力,也只落得受人摆布的份。
“你瞧瞧,小瑶现在让她害成了什么样子?!我统共不过一双儿女,却都要受一个女人的影响,这让我这个为娘的如何是好!”展雪嘤嘤哭泣起来,她颓败地跌坐在地上,看着也是无比憔悴。
卢氏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雪儿别急,你也是大病初愈的身子,可千万不能再倒下去了。”说到最后,一贯从容的她,最终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那儿子……唉,不提了!”
炎婆手里端着药盅,久久的站在门外,也是不言不语。夫人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她就这一个儿子,无端地跟她闹得这么僵,怕是谁心里也不好受。小瑶也是,方才出来的时候,唇角也是紧抿着,不定又和雪小姐闹了什么矛盾。现在这枫舞山庄,也不太平了。
秦沼王府里,年岁不轻的公公捧着圣旨,一步步颤颤巍巍走了进来,管家立马见礼,并道,“吴公公来得可是不巧,王爷并不在府中。”
吴公公看他一眼,点点头,“管家不必担心,咱家这趟,并不是来宣召秦沼王的。乃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宣召秦沼王妃的。”
管家吃了一惊,“公公可知道皇上因何要宣召秦沼王妃?”
吴公公摇摇头,“皇上的心思,咱家一贯猜不出。圣上的意思,岂是能随意揣度的?”
管家看着吴公公笑眯眯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更是扩大了数倍,吴公公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凡指派他出来,就必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只是皇上从未见过王妃,因何要宣她入宫呢?
“管家,发什么呆呢,还是快把王妃请出来,咱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吴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却只是提醒了下,未再多话。
“是是,您稍等。奴才这就把我家王妃请出来。”
管家一个头两个大,只得悄然吩咐旁边护卫一声,再亲自去请了王妃。
这时候才正是午时,晏清潭还在小憩,欢期立在外头,看着管家急急忙忙朝这边走了过来,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么?”
“宫里来人了,说要宣召王妃去一趟。”管家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与欢期听了,这才问道,“墨染墨卫,依您看,这可如何是好?”
“没有王爷的命令,任是谁,也不能把王妃请出去。”欢期不假思索,直接道。
“可是,宫里可是来人……”
“欢期,是谁来了?”晏清潭在里头,隔着门含含糊糊问道。
欢期就答,“少夫人,方才是管家送东西来了,说是宫里新近赏赐给秦沼王府的,并没有什么大事。”
晏清潭还没答话,就听一个小公公在外头喊道,“管家因何如此慢,怎么还不请王妃出去?吴公公可是久等了。”
欢期知道此事无法隐瞒,就对着屋里道,“少夫人,方才是欢期撒谎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晏清潭已是穿戴齐整,灵动的眼神里却不带半点感情,“既然皇上宣召,焉有不去之理?”
“少夫人……”欢期深知已是推脱不掉,只得向管家道,“还不去预备轿子?”
管家立刻应声下去了,对着小公公道,“劳烦吴公公再等片刻了,王妃这就出去。”
晏清潭一路跟在吴公公后头,宫道长长,缓缓而行。
她从来不问缘由,单就皇上因何宣召她来讲,不单单管家,欢期也是忍不住过问。可她只言片语都没提过,如此淡然反倒令吴公公刮目相看了,实在是个聪明的女人。
对于晏清潭而言,宫里她实在进去的不多,只染玥国皇宫进去过几次,了解到皇宫的恢弘,也就不以为然。现在进了羿日国皇宫,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叹,都说各处风情不可同日而语,现今她算是知道了。羿日国与染玥国的习俗,真是大有不同的。
“王妃跟着咱家,皇上就等在龙祥殿内。”吴公公对晏清潭称不上多尊敬,却也是客客气气的。
只有欢期在心里嘀咕,龙祥殿,怎得看起来如此正式?
龙祥殿三个大字呈现在眼前,吴公公摒退了其他宫女,连带着欢期,就道,“王妃可以进去了。”
欢期是说什么也不肯走的,她历来直觉都准的可怕,总感觉有什么不妙的大事要发生。
吴公公却看她一眼,道,“在外头等着也无妨,那就跟咱家在外头等着吧。”
晏清潭缓步走了进去,立刻有人将门关上了。
“清潭参见皇上。”宫廷礼节她向来深知,只要不是特别的时候,她都尽量做得尽善尽好,不叫别人抓住了错处。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背对着她,仿佛在笑,“秦沼王妃可是不怎么好请,朕派了多少人去,现在才总归是请到你了。”
晏清潭不答,萧瑜就转过身来,看着她,惋惜道,“也不过是一般姿色,怎么朕这小皇叔就迟迟不忍下手呢?”
“清潭看来先前是猜对了,本来染玥国一行,陛下的计划成功了,是应该斩草除根的吧?”对于他的话,晏清潭丝毫不感到惊讶。
萧瑜在她见过的羿日国皇族中人里,实在算不得最英俊的,可身上的王者威严却是怎样也无法掩盖的。他唇红齿白,面色不善,看来是卧床已久,身体亦不是很康健。这和日前传闻的羿日国国主先前龙体抱恙倒是吻合。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错,倒是个聪明的女子。只是恰恰就坏在,你太聪明了。”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