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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那件T恤柔软好看得引人犯罪。
“醒了就去泡咖啡。”
他在办公桌后坐下,撑着额头,努力维持老板该有的样子,心里明白她占据他的脑海的频率越来越高,所以他很需要一杯咖啡,镇定飘浮乱钻的思绪。
霍颖瑶总算逐渐清醒,看了眼手表,七点过一刻。
“你刚来喔?”
她无神的瞟他一眼,身子依旧歪斜的靠着椅背。
刚来公司就可以说出一长串今日的计划,难不成他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想着如何累死她?
“小姐,你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再怎么样,我都是的顶头上司,不鞠躬哈腰就算了,好歹坐姿也端正一点。”他专心的看着桌上的数据,不想再看她那个妖女。
“老大,你想想,要是宥恕也这样鞠躬来鞠躬去,你觉得我们三个人本来三十分钟可以完成的事会变成几分钟?别忘了,半个月前还是你抓狂,要我有屁快放。”她很有礼貌,没有真的放屁,他居然还说她没礼貌?
唉,偶尔他也想表现一下当老板的威严,可是面对这两个被他操出来的超强助理,他有很强烈的无力感。
“我要咖啡,今天少加些糖。”
除了刚刚交代的那堆事项,还要她泡咖啡?他会不会越来越闲了?
她一动也不动,看着顶头上司,“老大,我想了一下你交代的事项,如果都要我去做的话,请问一下,你今天要干嘛?”
“我?”严恺之挑了挑眉头。对喔!“我想一想……嗯,那我等一下去街角那间新开的意大利餐厅吃吃看,顺便比较一下和我们楼下新开的意大利面店有什么不同。”
“我去……你去吃意大利面……你会不会太机……机动性了?”她快咬到舌头了。
“不会。”他露出微笑。我就是老大,怎样?
“但那是十一点以后的事,先生,现在才早上七点过一刻,你要不要一起去点货,当个苦力,好训练一下你那日渐松弛的手臂?”霍颖瑶气得直接开火。
这女人的礼貌真的越来越差了。
“叫我去当苦力?还日渐松弛的手臂?”他挑起眉头,很想让她瞧瞧他一点都不松弛的手臂和其它部位。
“你不是一向事事亲力亲为?最近怎么越来越客气了?”根本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她和林宥恕。
“是喔,客气是一种美德,恭喜练出六块肌,那我去买早餐好了。记得,咖啡少加些糖。”
忍耐啊!霍颖瑶,为了充满香味又闪亮亮的六万元。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精力充沛的走出办公室,暗暗告诉自己,好女不与恶男斗。
勉强撑起快散了的骨头,她走进茶水间。
当咖啡香提振她疲累的身体时,他刚好拎着早餐进来。
“我帮你买了火腿蛋三明治。”
对喔,她都忘了她还没吃早餐,算他有点良心。
“谢了,咖啡给你。要不要到会议桌那边吃?我们边吃边谈一下‘绿品’的东西?”
严恺之摇头,“吃饱再去。”
“厚,叫你边吃早餐边讨论事情有这么痛苦吗?”
“很痛苦。”他嗅闻着咖啡香,直言不讳,现在一点都不想谈公事。
“那我先去把成本报表key进计算机。对了,我在大陆找的工厂愿意帮我们制作提袋,嘿嘿,是我喜欢的提袋喔!”她拿着三明治,边说边走出茶水间。
“成本不能超过二十五,除非你有把握卖价高于一百五,否则要是亏钱,我扣你的薪水。”
费巧说得没错,这家伙根本就是吸血虫。
“知道了。”霍颖瑶在办公桌后坐下,狠狠的咬一口三明治。
他端着两人的咖啡杯,跟着走进办公室,“吃慢一点,要是生病了,又要请病假,我还得付你薪水。”
她倏地站起身,“我去前面看数据,不然和你一起吃早餐,我会消化不良。”
“真的吗?不会啊,今天的咖啡很顺喉。”严恺之恶意的笑说,把荼毒她当做早餐的配菜。
她翻白眼。九楼以外的女性真是太不知真相了,这人工作时认真,不工作时懒散,根本是个双面人,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一点值得女人爱慕?
她摇摇头,“难怪宥恕不在公司吃早餐。”
严恺之但笑不语,宥恕是他的拜把兄弟,他当然知道宥恕不在这里吃早餐的原因。
二十分钟后,林宥恕越过认真的看数据的霍颖瑶,直接进入办公室。
他不在这里吃早餐的原因很明显,因为不想成为电灯泡,只是,有人看得出他的用心良苦吗?
“干嘛不到前面一起吃?”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后的好友。
严恺之抬头,微微一笑。
他们是邻居,有着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情谊,当年严恺之接下他老爸急着脱手的事业,会成功会失败都是未知数,林宥恕不计一切的陪着他一起打拚,所以他不会把严恺之当老板,严恺之也不敢将林宥恕当伙计,男人之间的友情越发坚定。
不过他们对待彼此的方式常常是想置对方于死地,再得意的伸出一只手臂救对方,当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因为要抱女人。
男人彼此够熟悉、够了解之后,就会知道,言谈里三分之一是事业,三分之一是当兵故事,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女人。
天真无邪的女人以为男人多有气质和内涵,言谈中理应诗词歌赋、人生道德、未来方向与目标……那叫不可能。
尤其他们是忙碌非常久的雄性动物,当一个妖娆娇俏的狐狸精来到身边,他们没有直接扑上去,吞吃入腹,算是还有点良心未泯。
不过他们也不会上演两男抢食一女的无聊戏码,那是女性同胞太看得起自己所幻想的剧情,在他们忙着赚钱,对于女人,一向主张不要花太多心思,更不会因而影响事业,这是有办法的男人本色,不然摇头摆尾的乞求女人垂爱,那多逊!
他们的默契比亲兄弟还好,绝不会为了女人耍心眼,认定那种男人最差劲。
当然,也别以为有女人可以让他们兄弟抢成一团,因为耍心机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
霍颖瑶在这方面,他们对她的评价算是很高,不过她也太不将他们这两个世纪抢手货放在眼里,简直把他们俩当成兄弟。
林宥恕为此觉得头大,恺之和颖瑶一再过招,是在他面前上演哪一出?
“她有没有找到房子?”林宥恕随口问问。
严恺之的眉头紧锁,虽然听也知道宥恕说的是谁,还是不高兴,“有人在找房子?”
林宥恕摇摇头,看着好友,“你也太拘谨了,过问一下她的私事不犯法,好吗?”
“她没说。”严恺之看向桌上的档,不想将事情点明。
“她也没主动跟我说。”他的好友是不是只顾着赚钱,忘了如何把女人?
严恺之了解他要说的是什么,“宥恕,我没有吃窝边草的习惯。”
林宥恕撇了撇嘴,双手撑在桌上,“兄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唱这种高调,很难听。”
“不唱高调,我会吃不完。”严恺之摊开双手,靠向椅背。
他说的是事实,九楼以下多的是女性同胞对他寄予特殊的情怀,他若不挑,每一层楼都有好菜色可以吃。
“算你狠!”林宥恕说,可是兄弟不是当假的,“那我去把她,当你的嫂子。”
严恺之不言不语,眼里的警告显而易见。
“别瞪我,我好怕。”林宥恕故意发抖,随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贴近嘴唇。
“放下,那是颖瑶的。”严恺之口气里独占的意味浓厚。
第3章(2)
林宥恕暂停两秒,慢慢的放下咖啡杯,眼神暧昧的看着好友,“不吃窝边草?嗯?”
严恺之故意转移话题,“墨西哥这次的咖啡正需要有人过去看一下封装,也许你不嫌远,想……”
“我放下了,兄弟,一滴也没沾。”林宥恕投降了,他这拜把兄弟的个性别扭,他早该习惯,小小刺激一下,就要派他出国奔波,可是放着可爱的狐狸跑来跑去,会不会太暴殄天物?
严恺之看着桌上霍颖瑶的咖啡杯和他自己的咖啡杯,这是每天早晨陪他开始一天的杯子,同组的样式,洁白而干净,不过,恐怕是太……太干净了。
他很慎重的思索着,让她留下来很碍眼,却又赶不走,该怎么办呢?
对于女人,他从来不花心思,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事业上,通常是老爸和老妈有认识的女人,便强迫他认识或交往,他若不排斥,就如老人家的意,与她交往,图的也是暂时的清静,至少不必应付那两个任性的老人。
不然光是要找到两位老人家都喜欢的对象,他这辈子恐怕要打光棍了。
可是那些女人多半客气得体、亲切善良,像是同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媳妇格式,他身边一直没有真正的女人出现……还是这不怕死的女人恰巧是他一直希望出现的女人模样?
他该如何做选择?
将她赶出他的地盘,与她切割?或者……
这个早晨依然很美、很香,可是他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如鲠在喉,不上不下,没有办法解决。
没想到办法自己找上门来。
晚上十点半该上床的时间,严恺之手上提着从便利商店购买的牛奶,正准备走进小区,竟看见霍颖瑶垂头丧气的走过他身边。
她摇摇头,不相信今天倒霉到这个地步,不知道拨打了几次手机,对方总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她已经很累,很不想在这么累的时刻看见眼前的这个人。
“你……”看起来不太好。严恺之因为她的眼神而住口,她看起来像极了被丢在路边的流浪狗。
霍颖瑶的双眼微湿,当下冲着他发飙,“你就当现在看到的不是我,怎么样?”
他觉得莫名其妙,上下打量着她。她不像是遇上抢劫或什么更坏的事,比较像是月经不顺,纯粹心情恶劣,那很好商量,不理就不理。
他耸耸肩,“好啊,拜拜。”
说完,他径自走向亮晃晃的小区大楼。
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她有股难以形容的感觉。他就真的这么……好……好狠……好得很。
咬咬牙,她继续往前走,决定再拐个弯,问问看好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多,说晚不晚,说早不早,为何费巧、婕绫、曦宁统统联络不上?为何水电行的老板统统这么早就关门睡觉?为何她的房东会如此机车?为何那个死严恺之就这样把她丢着不管?为何……喝!
“你到底要去哪里?”他粗鲁的抓住她细瘦的手臂。
霍颖瑶转头,被他吓出鸡皮疙瘩。
她真的很累、很不想在这种烦躁的时刻遇见他,可是更不想看见他就这样抛下她。
她疲惫又愤怒的看着他看来也很不爽的眼眸,说不出话。
看她这个样子,他不想再多问,二话不说,拉着她朝小区走去。
难得啊,这只刺猬不吵不闹,只是不甘的咬着下唇,乖乖的跟他回家。
当门关上时,她一进入他的地盘,他莫名的有一丝满足感。
他期待这一刻吗?
“坐下。”
严恺之将脸色苍白、神情烦躁的她推到沙发上坐好后,走进厨房。
“我要咖啡。”她呼出一口气,闷闷的说。
今天真不是她的日子,暴躁的情绪无处发泄,再也顾不得这男人白天的身分是她的顶头上司。
他挑起眉头,倒了杯水。不错啊,看来她逐渐恢复本色。
“我不喝咖啡,所以厨房里只有水,随你爱喝不喝。”他没打算替女人煮咖啡。
他不喝咖啡?!
霍颖瑶瞪着他,真想用眼神杀了他。
见鬼了!他不喝咖啡,那她每天泡给他喝的是洗澡水吗?
呜……洗澡水……
眼看她似乎快要抓狂,严恺之在沙发上坐下,将杯子放在桌上,“你家死人吗?不然你是怎么回事?”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家没老母教你嘴巴干净些吗?”
这女人还骂人呢!他挑起眉头,一副欠扁的样子,“不然这样问好了,小姐,你干嘛如丧考妣啊?”
气死人!她就说了,此时遇见这个人,不是天要亡她吗?她是中了什么邪,才会随他进他家?她是中了什么蛊,才会伤心他刚刚不理她?
此时此刻她没兴趣让他看见太多她的私人情绪,她像极了月事要来的暴龙,事实上她就是,而她一点都不想和他分享,也一点都不想让他接近她的私人世界。
“你就当我刚刚一时没脑袋,我不该在这儿,再见、拜拜、明天见。”
不过严恺之的速度比她快,一掌压住她的肩膀,不让她站起来。
“所以?家没死人?”他皮皮的笑问。
厚!他竟然用那张帅脸对着她笑。
霍颖瑶对上他晶亮的双眼,他也盯着她,瞬间明了他们一直都在逃避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她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