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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毫不知情的孤儿寡母啊!那天黑夜,他们正准备在前边废弃的土地庙里稍作休息,不曾想那三个高手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取他们的性命了!
赵奶娘赶着车,远远地望见了前方的土地庙。昨晚还风清月明,怎知今早刚赶路,天空布满了乌云,这荒郊野岭的路上尘土飞扬,空气又闷又凉,着实让人心头憋着口怨气。
天空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那伴随了一整天的又闷又躁的感觉没有了,这会儿风也起了,雨势也渐渐大了,赵奶娘只一心一意赶着牛车往前奔,并不知道这死亡的气息已经蔓延到了他们的身上。
第十八章 斩草除根
眼看着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了,赵奶娘拼命地挥舞着手上的鞭子,啪啪的打在那头早已筋疲力竭的老牛的身上。
“唔!!”赵奶娘一下子狠命地勒紧了手上的缰绳!
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身穿夜行衣,脸罩黑纱的高大男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利剑!跟随庄主和夫人多年,赵奶娘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都是顶尖高手,而且他们腰间明晃晃地挂着朝廷的任务牌子。她知道此番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为了堂主的一双儿女,她拼死也要一搏!
她不顾一切地飞赶着牛车,不要命地冲向那三个黑衣人。破旧的牛车嘎吱嘎吱地响着,赵奶娘像一只雄鹰一样立在车上,等待着这最后的决一死战!
牛车在电闪雷鸣中飞驰而来,三个黑衣人借着这风势,咻的一下飞上了这辆破旧的牛车,和赵奶娘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赵奶娘只是一个奶娘而已啊!昔日,她在流云山庄,也不过只跟着庄主夫人学了几招,更况且现在她手无寸铁,怎么可能是这三个大内高手的对手呢?
未等赵奶娘出手,其中一人早已把那明晃晃的剑抵在她的脖颈上!
“啊!”车后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她的孩子的声音啊!
赵奶娘顿时头晕目眩,心如刀割!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脸,看见了堂主和夫人的笑脸,她知道他们都在等她,都在等她!
可是,如果她没有保护好少主人,她怎么有脸去见堂主夫人呢?
就在赵奶娘一回头的瞬间,那狂风乍起,空中顿时雷电交加,暴雨像米粒,一颗颗撞碎在赵奶娘的头上,肩上。她在风雨中凄凉的笑了笑
突然间一道黑影闪现,三个高手一转头的瞬间,“呃!”的一声,赵奶娘一把撞在那刀口上,顿时那刀口鲜血淋漓,和着这倾盆大雨,没一会儿那血水像一条条蛇,快速地渗进赵奶娘的裙褶里。刀上的亮光一抹,赵奶娘的脖颈上顿时血如井喷,溅的旁边站着的两个黑衣人一脸都是!
赵奶娘砰的一声倒在牛车上,雨下的更凶了,牛车的凹槽里瞬间盛满了赵奶娘鲜红的血!连那根黄茅草拧成的缰绳也被浸染成了大红色!雨一颗颗打在赵奶娘的伤口上,一滴滴溅开来,远远看去,那一大滩的血迹,好像一大朵怒放的红玫瑰!
赵奶娘就这样永远地躺在那里了,她的瞳孔在快速的放大、放大,她脑袋中只留下了庄主夫人那明媚的笑容,在春风吹拂的桃园里,欢快地唱着,跳着,舞着的身影。。。。。。
那三个黑衣人怕这赵奶娘没有断气,便在心脏上狠狠捅了一下,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完全没有了焦点,他们才放心地上马飞奔而去。
这么多年,武林中并没有人知道流云山庄素问天夫妇除了有一个儿子,还育有一女。这些回去复命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杀的一共有四个人,那晚夜黑风高,那个守城的总兵也并未看清车上一共有几人,他只要这些高手杀了那个奶娘和车上的小男孩。
赵奶娘那如雪一般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了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笑容,她就这样安静慈祥地永远躺在这一方血泊之中!
她心里知道,自己再搭上儿子的命能救下两个少主人,她就算是报了堂主夫人一家的救命之恩,她死也瞑目了!!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那些凶狠残暴的两万官兵也已从这尸横遍野的流云山庄拔地起营了。
只是还有很多他们并不知道的事情还在等着他们!
就在赵奶娘遇难前一晚,她带着四个孩子寄居在一户遭人遗弃的农家院子里,这是她早已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当晚她把庄主交代的所有东西和事情都跟心兰的哥哥素欣风说了,并且把那块雕着万清堂标志的——一条盘旋在玉柱上的青龙的纯金的拱形牙牌塞给了少主人,并郑重叮嘱他,千万要保管好这块金牌,日后为堂主和兄弟们洗刷冤屈就靠这块金牌了!
交代完之后,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带着儿子驾着牛车永远离开了这里。
心兰当时才四岁,她什么都不明白,素欣风也不希望妹妹一生生活在这痛苦中,他趁着天未亮,带着妹妹从后头的坡上离开,从此亡命天涯!
第十九章 亡命天涯
自从素欣风带着妹妹从那个破农屋里逃跑之后,两人混在东移的难民之中艰难度日。
赵奶娘给的盘缠不到半个月就用完了,他们就跟着这大批大批的难民没有目的地往东走去,一路上到处乞讨,受尽了白眼和冷落。
兄妹两人也不记得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见这里的街市比流云山庄山下的集市还宽还热闹,挤挤攘攘的,到处都是人。兄妹俩自从盘缠用完之后,已经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此时心兰躺在一个草垛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对面卖包子的小摊,直嚷嚷肚子饿,馋的拼命吧唧吧唧吞咽口水。
素欣风的肚子也早已叫唤了好几天,妹妹此时饥饿难耐,肠胃绞痛,他也完全感同身受。无奈身上没有钱,看着妹妹全身软绵绵地躺在地上,他知道,如果今天还没有吃的,也许妹妹就真的熬不到明天了。可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妹妹照顾好,现在只有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什么都不怕了!他颤巍巍地走到对面卖包子的小摊上,在摊前稍稍站了一会儿。
“来,小兄弟,看看要吃点啥呀?”卖包子的小哥倒是满脸热情堆笑地招呼素欣风。
欣风因为太紧张,用那脏乎乎的小手抓了把脸,然后再伸出那黑乎乎的小指头指了指最上边那两个冒着热气的雪白大馒头。
“要这两个是吧,没问题!一共三文钱!”摊主小哥笑眯眯地看着素欣风,定定地站在原处,等着他掏钱。
素欣风被这位小哥直勾勾地看着,心里顿时害怕起来,他颤抖着低声说:“我。。。。。。我没钱。”
这位小哥立时就乌云盖顶,一伸手用力推了素欣风一把,一下子把他推到马路对面去,心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边推边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叫花子,让老子白白服侍你半天!你上哪儿死去不好死啊,偏偏跑到老子跟前来找死!你是不是他娘的活腻歪了!”
素欣风被他这么奋力一推,本已是饿的头晕眼花了,再加上这狠狠的外力,一下子便轻飘飘地飘到了对面,一头重重地跌在了路旁的树干上。他这一跌可跌的不轻,待那素清风从地上唧唧歪歪挣扎着站起来,他已无法正常走路了,那破鞋烂袜遮不住的后脚跟白嫩的肌肤,就这么一撞,活脱脱被那粗糙的树干剥去了一层皮儿,鲜血汩汩地顺着他那瘦长的脚踝,流进了他那双破鞋里。
心兰看见哥哥为自己摔成那样,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啊!她什么都做不了,她连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有看着哥哥默默掉泪。
难道上天真的要绝了我们兄妹俩的活路吗?
素欣风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向瘫倒在地上的妹妹,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跟妹妹说:“别哭!”
好不容易,他终于拖着那条受伤的腿,挪到了妹妹身边,他用那双已经划破皮的手,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此时,素欣风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很快他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可是眼前孱弱的妹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她只剩下哭的力气了!
那个念头再次兜兜转转地又回来了,饥饿控制了她的大脑,他眼前开始渐渐浮现父亲和母亲的脸,那严肃又慈祥的脸啊!他在过去的幻影里苦苦百般挣扎,终于,他从幻影中回到了现实。他眯缝着眼看了看这灰白的天空,再转头看了看路边这人来人往的大街。终于,在这人潮最为汹涌的时候,素清风下定了决心!
他用最后一点意志强撑着这小小的身体,他贴着别人的衣服,慢慢地挪到了对面卖馒头的小摊。他眯缝着那双早已困倦经茫的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卖包子的小哥。终于,机会来了!
小摊上为着三四个人,素欣风趁那个小哥收钱的时候不注意,立马伸手抓走那两个白胖的馒头,连跑带跳地冲回对面,一个塞进自己嘴里,一个连忙塞进妹妹嘴里。
待这个小哥发现时,他们两个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下了半个馒头了。
“好啊,你个臭小子,看来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今天我不把你打死,我不姓邓!”说着便举起手里的鸡毛掸子,正对这两兄妹的太阳穴,准备一下狠力直接往死里打,反正这两个人是贱命一条,死了也白死。
正当他准备要下手的时候,那高高抬起的手一下子便被另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
“他娘的,今天这事儿谁敢管,老子一块送他上西天!”这个卖包子的小哥边说便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
啊!这个小哥的脸刚转过去,那个凶神恶煞的表情立马满脸堆笑了,他那盛气凌人的背脊一下子弯了下去,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个八尺大汉,笑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我当什么人要送老子上西天呢!”小哥对面那个黑面长髯的大汉挑着剑眉冷笑道。
“啊,哈哈哈,这个是误会,误会,林大哥,我们这儿谁敢跟您叫板啊!刚刚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打该打!”说着这个刚刚喊着要杀要剐的小哥,一把操起手上的鸡毛掸子,拼命抽自己的脸,那样子简直像街边做戏法的猴子,把边上围观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旁边站着的那个穿着暗红色织锦丝绸的妇人瞬间也忍俊不禁起来,她扭着腰站在原地,扬着那两条柳叶眉幽幽的说:“邓贵儿啊,你要教训别人我可管不着,可是你要是挡着老娘的路了,老娘肯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都是小人有眼无珠,没见曹妈妈您从这儿过,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邓贵儿声带颤抖着,满脸哭腔地说。
哼!那个叫曹妈妈的女人斜着眼扫了一眼邓贵儿,冷笑了一声。
“狗奴才,还不快让开!”那个抓的邓贵儿浑身颤抖的大个子怒吼道。
邓贵儿唯唯诺诺,急忙往闪到一旁。
那个曹妈妈和大个子两人刚走,邓贵儿立马凶神恶煞地操起鸡毛掸子,正准备对那两兄妹下毒手。
“你们两个要死不活的小兔崽子,你奶奶的,今天老子不好好折磨死你们,还真对不起今天在这里出的丑了!”
“不要啊!不要打我哥哥!”心兰带着浓浓的哭腔痛哭流涕地乞求邓贵儿。
“好啊,敢跟老子叫板!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哥哥,就先打死你这个臭丫头!”说着,邓贵奋力一抬手,那鸡毛掸子眼见就要狠狠砸到那个可怜的女孩的脑袋上了。
众人都是能少一事是一事,齐齐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这一棒眼看着就要落到心兰头上了,街上众人唏嘘,这个可怜的女娃今儿个是必死无疑了咯!
这一棒已经掠过了邓贵的胸前,不到一寸就要落到那女孩的小脑袋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又稳稳地抓住了邓贵儿那气势汹汹的手。
“这他娘的,今个儿真邪门了啊!刚走了一个多管闲事的,现在又来一个!今儿个老子倒要看看谁还有这么大胆子敢来坏我的事!”说完,邓贵咬牙切齿,斜瞪着那双细细长长的老鼠眼,恶狠狠地转过头去。
哎呦!邓贵儿大吃一惊!
“林大哥,您怎么又回来啦!”邓贵心下叫苦,立马换了副笑嘻嘻的嘴脸。
“咦?听你这话,难道老子走了还不能回来是吗?”这个林大哥抓着邓贵的手不知不觉又加了一把劲儿。
邓贵吃痛,瞬间呲牙咧嘴的扭曲着脸,但他仍旧笑眯眯地看着林大哥,哼都不敢哼一声。
“能,能,能,您喜欢啥时候回来您就啥时候回来!”邓贵满脸堆笑,连连解释。
众人看着他那倒霉的熊样,都偷着乐。
“能就好!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我们曹姐要了这两个小孩,他们不就吃了你两个馒头,你用不着黑着心肝做出这么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