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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生气、他很生气,相信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会看出这项事实,就连红鸟儿跟李大豹那两个家伙也晓得要识相的躲得远远儿的,现在也至少在他背后隔了五步远不接近:而这小东西居然想用这种方式处理他的怒火?
相较起她过于随意的态度,自己的担心反倒显得可笑了。
愈想,忍不住就愈火大。
男人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过大的手劲让琉夜受疼的轻叫了下。
“这么猴急呀?”她犹不知死活地调侃。
“对。”
快步来到她居住的小楼前,男人大脚踢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咆哮道:“别跟来!红鸟儿去找出那个孩子,王大豹给我守在门口,我没出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他直入内室,撩开床幔,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丢去。
毫无防备的尹琉夜摔得头昏眼花。怎……怎么回事?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野了?虽然举不出他曾有什么非常温柔的举动,可也从未粗鲁到哪里去。
咦?是她眼花了吗?他的头顶好像在冒烟?呃,他不脱衣服,却卷起袖子要干嘛?
情况不太对劲。尹琉夜总算开始生起一些危机意识。
瞧瞧,这个狰狞的表情、这个可怕的架势,她迅速在聪明的脑袋瓜中组合出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过滤掉部分不切实际的揣测,撇开一些太过幼稚的想法,除去数种下符他个性的作法,再删减掉几个根本就吓不了她的手段,然后只剩下一个——
啊啊啊,他难不成是想……
不……不要吧?那样是很愚蠢、很白痴、很没气质兼很没良心的一件事……
“你别过来,我可……可以解释!”连忙拿过枕头就往他砸去——呀,没打到,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可怕了。
第一次,尹琉夜诚实的让害怕的情绪形诸于外,紧紧抱着棉被缩成一团,滚到角落去瑟瑟发抖,心里想着要怎么跟棉被融成一体,还是干脆就此蒸发不见?
男人的怒气是认真的,而他也不吝啬于让她发现自己的企图。虎掌一伸,就朝她抓来。
眼看怎样都躲不开,尹琉夜只能很孬的放声尖叫:“啊!救命哪……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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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的被吃了。
可是在被吃之前,小粉臀儿结结实实的挨了男人一顿揍。
尹琉夜趴在大床上,赤裸的美背上遍布斑斑点点的红痕,那痕迹密集的程度,大概就像整个人被彻底咬噬过一般。视线再往下溜,粉嫩的翘臀上红红一片,隐约还可见巴掌印未消,看得出被修理得很惨。
男人倚坐在另一侧的床位上,同样赤裸的上身刻有几道鲜红的抓痕,没瞧见的背上也是一片战况激烈……明显的,方才他也不是全然占上风。
有些恶劣的伸手往她还辣疼着的粉臀上一捏,随即得到琉夜一声不雅的咒骂。
男人明知故问,“屁股还疼?”
去你的,凶手有什么资格问这句?尹琉夜懒得理会,一张脸全闷在枕头里,不吭一声。比起还疼着的伤处,更受伤的是自尊。
男人笑了声,裸着身子下床,寻着了先前随意扔在地上的上衣,翻出了一只细长的翠玉瓶子带回床上。
“趴好别动,我帮你擦药油。”
“假好心!”
“还说,想再被打是不?”
这死男人!琉夜一听,恼意突生,忽一起身就曲腿往他踢去。
男人一时不备,竟然就这样被她一脚踹下床。
“砰”地好大一声,他坐在地上,呆然了好半晌才回神。
“尹——琉——夜——”他咬牙切齿。
“声音小点,你绑了我回房已经够让一堆人担心了,还想引来我那武功高强的爹爹将你打成猪头是不?”懒洋洋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得意的调调。
“你!”
“我怎样?”
还能怎样?
要是平常,这么惹恼他的人早就不知道死过千百次了,哪还能教她这么嚣张的出言挑衅?可是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兀自恼怒着,忽地起身就要甩身离去。怎知先是衣摆一紧,还没反应得及,身后就蓦地传出一阵重物落地声。
怎么回事?他讶然回头,原先卧坐床上的佳人已是姿态狼狈的跌在地上。
“摔疼了没?”他连忙上前扶起她。
“你要去哪里?”就是跌疼了,小手也还是坚持的揪紧他的衣裆摆,不肯松开。
她在担心什么?
“你……要走了吗?如果是因为我使你生气了……那我……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仍是裸身跌坐在地上,她将头垂得极低,呢哝的细声说着,他瞧不见她的表情,却明显感觉到她的紧张。
她真的怕自己走了。他有些失笑的看着揪在自己衣摆上、那使力到几乎要发白了的手指。她怎么会这么想?而且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起来,别坐在地上,难看死了。”想拉起她,却得到她哀哀一呼,怔愣间,竟然又让她再度跌回地上去,不意外的,她又是痛呼一声。“怎么了?伤了哪里?”他敢而将她抱起,轻柔的送回床上。
“脚。”琉夜皱紧眉,手揉着伤处,看来是方才那一摔,扭着了脚踝。
忽然,一件宽薄的被子在空中摊了开来,然后降下,遮盖住她柔白的裸躯。
“把身子盖好,不合体统。”斥了声,那双蓝色的眸子微微撇开视线,不让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她屈起的腿儿间瞄去。
不合体统……有没有搞错?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还来说什么体不体统的,不觉太晚?可她这回不敢再乱说话了,怕又将他给气走。
“坐进去些,你……你把被子拉好,别让肌肤露出来,我给你看看脚。”
别把肌肤露出来?
以前他明明都跟自己一块儿泡澡的,哪有如此嫌弃过的一天?
“我变丑了,是不?”咬着唇,语气有些委屈。
要是让下人听了她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肯定会吓得连作三个月噩梦,还以为美人山庄要倒了。大家口中那位精明能干的大姑娘呢?究竟是哪只鬼怪来附身,让她说出这么没自信的话来?
“这是什么傻问题?”不知她心里的计较,他嗤地一笑,大手将她往床里一推,拉过她的脚查看。纵使还有满腹的疑问待解,也忍着火气,打算先解决她的伤处。
轻柔的手劲持续按压红肿的脚踝,舒缓她的疼痛。
看着他专心一致的动作,尹琉夜有些瞧傻了。
“你来找我……那你,是反省过了吗?”
她的问语极轻,功力高深的他仍听得清晰。
“反省什么?”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心里也隐约预感,接下来她要说的绝对就是十年前对自己下此“毒手”的原因,而且搞不好还是个会让他吐血身亡的理由。
“反省,你没依约定前来陪我泡泉,却胡乱跟那两个胸大无脑的狐狸精在东园里野合。”
咳……跟那两个……什么……什么鬼在东园里野合?
“狐狸精”这字眼是指那两名顶着庄主侍妾头衔的狐媚女子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别闹了。就凭自己这张脸,他光躲都来不及了,怎可能去跟她们……
再说,若真有这种事,是光反省就能解决的吗?
“那不是我。”他挫败的抹了下脸,心里想着,这次回蓝旗庄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翟冠伦的头扭下来泡酒。想都想不到这一次帮人背黑锅的代价竟然是如此之大!要不是现在让他厘清了误会,岂不是到死都不瞑目?
“我知道。”琉夜自然的回道。
虽然古人日:“非礼勿视。”但自己的男人都爬过墙头了,没道理还为了守礼回避,所以说她不但眼红的从头看到尾,而且还看到那男人事后回房,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其下的真面目。
光看橱子里那数十来张一模一样的“她熟悉的脸”,就知道他易容已非一朝一夕。
“喔,你知道就好……”
他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心想还好,没造成更大的误会,可突然又一怔,等等……
“你说你知道?”他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你知道还对我下那什么见鬼的失忆药——”我的老天啊,这小东西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她她她……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更糟糕的事。”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忽地就整个人翻身往他扑上,跨坐在他的腹上,双手蛮横的揪起他的头发,小脸俯下贴近他,眼神危险。
“我听见你那个像老妖婆一样的娘喊他冠伦,还问他,璟斐下次出落日居的时刻?翟、璟、斐——他们谈论的那个人是你吧?这个我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为什么你不是叫作翟冠伦?我听过狐狸精们那样喊过你好几次,你也没否认过……为什么你竟然是叫这个名字?你这该死的,竟然连名字都是假的!对我来说,你还有什么好信任的?你说啊啊啊——”琉夜气奋的抓着他的头猛摇晃,摇得他头昏脑胀,一时分不出东南西北。
什么冷静、什么自持,全自脑海里飞得无影无踪。多年前没让她有发泄使泼的机会,多年后她一次补足了遗憾,不但差点让他摇掉了脑袋,还捉起枕头就往他身上一阵乱打。
她简直气极,当她知道这人竟连名字都不曾老实告知时,一种受人背叛的愤怒瞬间凌驾在理智之上,想都没来得及想,就取了藏在手链于里的迷心散搀进他茶水里,然后愤然跟着爹爹回家。
当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反应是冲动了些,可人在气头上,哪又能想到那么多?
“你……”方才欢爱时意外探着了她的脉,才知她已失了武功,他不敢轻易回手或是抵抗,就怕会伤了她,可肚子又教她给压坐着,也起不了身闪躲。只能蠢蠢的待在原处任由她发泄痛扁,姿态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两手忙挡着她的花拳绣腿,嘴里也喊着:“别……别打了……你冷静点!”
公平些呀,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自己叫作翟冠伦或是什么的?他只是没否认、没承认、明知她受人误导也没主动更正……好吧,他同意,其实这与欺骗并无什么不同。
他尝试对她解释:“我不是不告诉你呀,只是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毕竟落日居里从来就只有我跟小小在,根本没人会叫到我的名字,就算后来多个你也是一样。再者,我从未想过会有跟你分开的一天,更别提还隔了千里远,在我全然不知又无从反抗的情况之下!”严格说来,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琉夜停下动作,眉毛倒竖,语气尖锐:“你是说,这全是我的错?”
可恶!她又给他一阵好打。
原想让她消火;没想到反是更加激怒了她。他有些无奈。
“停手好吗?小东西,你要打死我了!”
这求饶似的句子是夸张了,凭她这点小小的力道当然伤不了他!他一个皮粗肉厚的大男人怎么说都不可能让这几下花拳绣腿给伤了。
他只是心疼,担心她会不会太过激动反而伤了自己的身子。
果不其然,才没多久呢,尹琉夜就已经气喘吁吁的软倒了,还因为不小心呛着了气,一时之间咳得停不下来,整张小脸是惨白的,看来真是可怜兮兮。
“嘘,别激动、别激动……”无声的叹口气,翟璟斐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柔声安抚。
低眼望去,她的眼儿红红的,以为她是因为方才太过激动不小心去弄到,想抬起她的脸蛋帮她吹吹,却不期然触了满掌湿。
“为什么哭?”
“我没哭,只是生气。”她哭着反驳。
瞧她抹去眼泪的不服气样,翟璟斐忍不住地笑了。纵使过了这么久,小东西还是小东西,冷静的外表包裹着的,还是一颗直率的心。
“那就别气。”他轻手为她拭去泪水,可才没过多久,丽颜上又是湿意一片。他见了有些心疼,毕竟是第一次见她落泪。
“可你实在教人生气。”琉夜哑声抱怨着,眼泪又扑簌簌直冒。“教人很生气、很生气。”除了生气他当年的隐瞒,也连这十年的相思一并在此时化成泪水宣泄而出。
可恶,她没想要哭的!这样她觉得很难堪,觉得自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娃儿,可泪水硬是不给面子的直淌,她无力制止,干脆孩子气的将眼泪、鼻涕全沾在他胸上,也要他置身事外不得。
他哭笑不得。
有没有搞错,他才是那个该生气发飙的人哪,可现在却搞得像自己是杀人放火该要被捉去千刀万剐的那个?
“反省了吗?”琉夜还在执着这个问题。
“反省了。”低头看看湿黏一片的胸膛,只要想到不反省结果可能更惨,就不得不反省。
“认错了吗?”
“我认错。”现在要他认罪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