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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这个名号。
哇,好惨、真的好惨啊!
对不起,老爸、老妈,我这就下九泉来向你们赔罪了……
她决心受死,但在半空中的身子却陡然停住,落入一片温暖之中。啊哈哈,原来摔死一点都不痛嘛,反而身侧暖暖的,还好有弹性的哩!
“可以睁开眼睛了。”方才迅速在半空中使了个漂亮翻滚的男子,熟悉的嗓音充满调侃。“妳会发现,世界依旧美好。”
烙晴疑惑又不信。这是在跟她说话吗?她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还横着身,悬在半空中;又睁开另一只眼,总算将近在眼前的俊颜看得一清二楚。
“啊!”她惊叫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来“临死前”看到的面孔是真的!
江默痕不置可否地挑起眉,眉宇之间染上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妳说呢?叶烙晴小姐。”原本的担忧与不悦,在看到她平安无事之后,悄悄地压住了。
“我不是叶烙晴,我不是。”她用力踢动双腿,在差点摔下来之际,攀上了他的颈子。“我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很像的路人甲而已,真的,你相信我,以前也有很多人误认过,还建议我去报名“超级明星脸”……”她的否认最后成了嗫嚅。
这番说词,是她早就拟好的讲稿,万一被人认出她就是财经杂志上常出现的叶烙晴,她就要照样托词。
怎么也没想到,“夜路”走了那么多次,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首次遇上的“鬼”,居然是他。真是衰呀!
“妳说我该信吗?”他的嘴唇划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默痕的五官俊朗,眸神深遽,但常常都是漠然的表情;染上笑意的他,充满调侃与打趣,有着邪气,看来满有当坏男人的本钱。
“我要是你,我就会信。”她硬着头皮建议,心知游戏已经玩完了,他逮住了她。“先放我下来!”拍拍他的铁臂,她红着脸,发现周围有不少人注目。
那些注目,大多都是钦羡;男人望着他的铁臂自叹弗如,女人则觊觎她的宝座。
唉,她们一定都不知道,她的身分也才刚升一级而已;之前挂在他的身上,她也只是一袋悲伤的面粉啊!
江默痕将她放下,垂目看着她……
他的眸中闪动笑意,不见半分责怪。她本来以为,他会拿安全问题来斥责她,作尽所有自以为是的保镳能逞威风的举动。
但是他没有……
一缕特别的感觉袭上心来。她哪知道,他也曾有过不悦,只是在那些负面的情绪在看到她舒开的眉结,与放松的心情后,统统消失。
江默痕看了周围一眼,虽然没再抱着她,但旁观的人仍不减兴致,还吱吱喳喳。
“喂,妳看,那个男的好有型、好帅!”女孩子们尖叫。
“女的也很美啊,看起来开朗、明艳,跟山口智子很像!”男孩子也叫道。
“别看了,人家是情侣一对,都死会啦,愈看只是愈伤心而已。”
江默痕很自然地牵起烙晴的手,决定他们不适合引来太多人的目光。
“走!”他的掌心炽热,慰烫了她。“陪我去买衣服。”
“哦……好啊!”她跟上他的步伐,傻傻地跟着走;和他交握着的手,传来炙人的热流,为她的雪颊添上三分羞。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她不是要光顾法梦餐厅,饱食一顿超级甜点吗?怎么会转移目标,跟他去买衣服?那他又为什么非要现在买衣服不可?
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烙晴用力嗅,却怎么也闻不出来。
耀眼的阳光洒落大地,照亮了一双璧人。
一路上,烙晴呆呆地被江默痕牵着走。
法梦餐厅附近是精品街,各国时尚名牌皆齐聚于此。江默痕在LouisVuitton停下来,推了门进去,只见他略一翻阅,很快地便从架上拿下上衣、长裤各一件。
虽然两人朝夕相对,江默痕也住在叶宅,但她从没见他不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因此在她印象中,他总是危险而优雅;这两个不搭轧的形容词在他身上总是调和无比,使她不禁想象,换掉西服的他会是什么样?
还有,他的品味好吗?
之前穿过的那些手工西装不算数,也许都是别人为他订制的;她记得烙威以前自己添衣服的时候,老是挑一些奇怪的风衣皮衣,直到他的亲密爱侣欢晨为他打点,才总算像个正常的男人。同理可证,搞不好他试穿出来,根本不能看。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马上有人来搭讪。“小姐,那是妳男朋友?”
“欸。”她漫应一声,已经渐渐习惯人们这样猜测;再者,她现在乃“一介民女”,真要说他是她的特别助理,人们不把她当脑筋“爬带”的才怪。
“在哪里找到的?”殷勤攀问的富婆看来就像夜夜到Friday狂欢的凯子娘。
“自己找上门的。”烙晴的回答,惹来了嫉妒艳羡的目光。
这时,试衣间的门打开了。
一个有型有款的魁梧男人走了出来,清一色的玄黑使他神秘而危险,轻松的款式则让他带着一抹难得的闲情,仍是无敌的男性魅力。
“谁来扶我一把?”那女人鬼嚷鬼叫。“这、这男人帅得真让我心痛呀!”
别说是这久旱未达雨露的老女人了,就是烙晴也几乎看直眼。
“可以吗?”无视于所有女人饥渴的目光,他只在乎她地垂眼问道。
简、简直帅毙了!她吞了吞口水,别开眼,口是心非地说道:“马马虎虎啦!”
在所有女人联合抵制的杀人目光下,他牵起她的手,自若地结帐,指示'奇+书+网'店员将原来的衣服包起来,走向法梦餐厅。
坐定后,侍者带来菜单,烙晴的表情还是茫然加茫然。
诱人的食物香气与曼妙的轻音乐包围着她,就像在作梦;但她作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下午,她居然会和江默痕在法梦餐厅里相对而坐。
“我们等一下点餐。”江默痕挥手遣开侍者。“想说什么就说吧!”
她只有一个问题,愿穷毕生之力去找寻解答。“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朗笑出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是她逗乐了他!
烙晴垂着发烫的小脸。呃,笑什么嘛?她真的好茫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迷途的羔羊。她本来不是要独自去偷欢吗?为什么“偷”到后来却变成陪他去买衣服?他shopping,就有“欢”到啦,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偷”到耶。
接着,这个鼻涕虫又跟她到法梦来。她本来是打算吃吃甜点,好好high一下的,不过有他在一边,看来是不可能如愿了。
效率呀效率!她今天溜出来,也是有讲求效率的呀!翘头的终极目标,就是要放松心情、解除压力;现在看来,这些都成泡影啦!
“现在不是什么特别的情况。”他收住笑,直接将菜单翻至甜点页递给她。“妳想吃什么甜点?”
“我哪有“想”吃什么甜点?”为了威武形象,嘴硬是必要的。
深谙她的性格,他换种方式问:“妳觉得什么甜点吃吃也无所谓?”
“吃了无所谓,那还吃它干么?”她的口气不那么硬了;他眼里的促狭那么明显,使她不禁怀疑,还用得着维持形象吗?
如果命运就是注定要让他看穿她的真面目,那她何不痛痛快快地狂吃一顿再来烦恼呢?
“那妳觉得,有什么甜点就算不吃,摆在桌上也很美观?”他迂回说着,心思不自觉地绕着她的喜好转,他只想看到她美丽的笑靥。
“哦,用“看”的而已呀?”她有点想笑,自知弃守的时刻就快到了;也许她先放胆狂吃,再威胁他不准到处乱说会是个仔主意。“就咖啡雪藏cheesecake、栗子蛋糕、樱桃巧克力布朗尼、草莓鲜果塔。”
他招来了侍者,如她所愿地吩咐。
“你真的点了那些东西来美化桌面?”一个比甜点更重要的疑问闪上心头。“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动作那么快,在她要进入法梦之前就逮住了她。这意味着,他一发现她失踪后,就料定她往哪里去。这么神,难道他会读心术?
他淡然一笑,笑中有对她的了解。“因为妳喜欢甜点。”口气很笃定。
“我明明表现得很讨厌。”难道他除了有读心术,还有透视眼?
“讨厌得会用眼角余光去瞄迷你菜单上的简介照片。”他评头论足似地睨着她,肯定地点点头。“看来妳真的是很“讨厌”这些小女生爱吃的玩意儿。”
他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再装也多余,只能认命。“等一下我就回公司去。”认完命再行补救吧,这是她目前能做的了。
“已经煞费苦心,出来一趟,何必急急跑回去?”他挑高眉,莫测高深地望着她,和平时冷冷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瞪大眼睛。“你不骂我、不训我?”
很久以前,老爸为她请的保镳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大牢头地对她东管西管,皆得她险险抓狂。她那发神经的老爸以为此人尽忠职守、不可多得,所以更加托予重任……结果呢?
她平放于桌面的柔夷轻颤了一下……
“我没那么可怕,让妳一想到就要发抖吧?”江默痕的厚掌覆住她的小手,烫暖了她发凉的心。
是的,他本来是想骂她、训她;现在是非常时期,“约赛尼兄弟”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会对她做出伤害性的行为,说中东人是冷血魔王也不为过,她的确不该在没有他保护的情况下到处闲晃。
但,所有的不悦,都在看到她走向法梦餐厅的欢喜神情后烟消云散。
或许她一向端矜自持,或许她一直恰如其分地扮演总裁的角色,或许她的责任感重得吓死人,但这些都不足以压垮她原有的个性。
开朗、活泼、向往自由,这才是原本的她,只可惜因为现实条件,必须被藏起来,这令他相当心疼。
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去压榨她的忍耐能力;她一路走在精品街所绽放的真心笑靥,让他的心融了、软化了;无法用对待其它人的管束方式,终结她的甜笑。
不期然地发现,他想骄宠她,就算得费上百倍的心力,才能让她无忧无虑地出外玩耍,他也心甘情愿!
因此面对她的询问,他只是摇头,目光有包容,以及……前所未有的疼宠。
“真的不训我?”她又问道,口气由质疑变成信赖,寒颤早已停止。
他再度摇了摇。
“那……笑我呢?”她有点抬不起头来。
唉,上天为证,她不是故意要示弱的呀!是因为他的表现一直很绅士,目光流露出关怀,所以才给他一个变成自己人的机会呀!
一想到他关心自己,烙晴心里突然发烫。她……她又在想什么啊?
“绝不!”他回答得很严肃,心知这个否认对她很重要。
果然,烙晴安下心来;很难解释这种感觉,没有端矜自持当保护膜,暴露真性情的她脆弱不已,江默痕不觉得她幼稚无聊,让她真的好放心。
这时,飘着香气的甜点上桌了,看着看着,烙晴垂涎三尺。
“快吃吧!”他催促只会流口水的她。“等会儿还安排了什么节目?”
“逛街啦!我要去买手机吊饰。”她随即脸一正。“对了,甜点不可以吃太快,它们是要被慢慢品尝,让甜、香的气味在口中缓缓散开,在舌尖炸出惊喜感,体验幸福……”她模仿日本美食节目华丽又不知所云的介绍。
“好像很深奥。”他一脸听不懂地点点头,表达敬佩之意。
“甜点这玩意见本来就不容易理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形容些什么,反正如法炮制就是了。在将cheesecake送进口之前,她又霍然停住。“对了,今天的事不可以跟别人说喔。”
信任他和信任别人是两码子里,可不能相提并论。
再说,她想一想,江默痕之所以没有嘲笑她幼稚,搞不好是因为他已经见过她太多悍然英威的本事,所以一点点小幼稚根本动摇不了她那既定的威仪形象……她晕陶陶地幻想。
他的唇畔有笑意。“嗯。”
“勾勾手。”总觉得不太放心呵。“说出去的人是脏小猪。”
没有对应地伸出小指,他反而招手要侍者过来;在烙晴瞪大眼睛时,悠然吩咐。“给我一客Tiramisu。”
侍者恭敬地领命而去。
“我陪妳吃。”他亲手为她合上脱落的下巴,一脸正经样。“现在我们是“甜点共犯”,也是同坐在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妳把我吃点心的笨样供出去,我也会把妳心口不一的真面目公诸于世。”
“成交!”她嫣然一笑,终于很放心地大咬美食。“你真是好眼光,这里的Tiramisu,很巧妙地把咖啡、巧克力、酒、鲜奶油的香气融在一起,口味独特又绵密,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江默痕微笑听她诉说一章又一章的甜点经,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滑过他心头。
他的心中有座冰山,终年冻着他的喜怒哀乐;因为她,冰山开始消融了。
吃完甜点后,在烙晴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