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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我……”
“放开我,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摇着头,用手捂着耳朵,她无法听到更多的消息,无论是好是坏。
“求你让我把话说完……”
“不要!”
再次伸手向她之前,他瑟缩了一下,害怕被拒绝。“你是上帝派来救赎我的天使,是我惟一的希望。”
“别太高估我的价值,你很清楚的知道我根本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泪水爬满脸庞,“我只是个无知的女人,任由你玩弄于股掌之间,呼之即来,挥之则去。”
“求求你,我是那么爱你……”
“错了,你根本不爱我。”噙着冷笑的嘴角吐出更严峻的话语,“或许你觉得有趣,在听闻过我的伤感后,骑士精神再度抬头,决定拯救陷入地狱中的我,”她干笑两声,望向他的眼神满是空洞,“我怕人,怕与人接触,特别是男人,都是拜你所赐的。”
“给我补偿的机会,我会弥补的。”他心碎地听着她的低语。
她飞快地摇着头,“绝望到极点后,人总是会再度站起来。所以我已然脱胎换骨,已然变得坚强,可以应付种和难关。”
霏霏,拜托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你遭受过的创痛。”他痛苦地哀求,“过去全是我的错,请你原谅。”
“想弥补的话就请你走,离开我的生命。”抽回被掌握的手,吸吸鼻子,她坚定地说。“立刻。”
“霏霏……”
“谢谢你的好心,但毋须再给我善意的怜悯,我再不需要了。”她环抱着自己的双臂,还没到秋凉时节,却连心都发寒。
“你不愿意相信我的爱?”他的声音发颤。
“怜悯、仁慈和同情,都是人性中高贵的部分,用来制衡黑暗的那半边……鄙弃、残暴和无情。只是很不幸,”她疲倦地说,“我曾经见识过那黑暗的部分,所以光明永远残存着阴影。算了啊,哪天你又恢复本性,将我再次撵出门,到时教我情何以堪。”
听到无情的言语,他体内的某个部份已经死去,垂着头,垮着肩,再也无法挽回她的侧隐之心。
该死,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之间和好如初?
抑郁地望人她那双神秘的黑色眼瞳中散发出决绝,莫非他当真没有任何希望能再次将她挽回?
“我已经去见我的父亲……”
“噢,你真的去过医院……”她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一张哀伤的脸庞,真实的情感至写在上头,“席恩,你……还好吗?”
“不好。”他摇头。
“为什么呢?”
“他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任何的治疗,却又强挤出微笑相对,而我在旁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力流逝,啥事都帮不上忙。我亲爱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到最后又是将我单独抛下。”洛席恩仰望蓝天,“说来很可笑,但我真的感到很寂寞。”
“别难过,生死有命。”脆弱的心防开始崩溃,将他揽人怀中,她在心中祈求,将她的力量分些给他吧。
“你说得对,我是个大混蛋,活该孤独到老。”他推开她的拥抱,眼神萧瑟悲哀,“抱歉再度打扰,我不会再来的。”
“慢着。”她唤住他,“你要去哪里?”
“将爸爸接回家,重温最后的丁点亲情,陪他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洛席恩继续向前走,低垂的头没有生气,“感谢你曾经为我们父子做出的许多,霏霏,我每天都会在上帝面前为你祝福,祈求你很快找到生命中最值得信赖的男人,别再让像我这样的浪子给欺骗了。”
天,他又要走了!
再一次离开她的生命,而这怕是最后一次了!恐慌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搅,脑海中编织起他又将被孤独淹没的苦楚,没有人能温暖的冰冷,没有人能倾吐,只有将苦水往肚子里吞。
“等等!”
“别给我希望,然后再狠狠地打击。”他仍是没有回头,“你曾经受过伤,就该懂得同样的伤痛。”
“席恩,我……跟你回去。”
“你……”
“别再把我抛下,别让我哭着求你,一次已经太够了。”温柔的晶莹涌上眨动的眉睫。
洛席恩回过头,两只眼睛瞠得大大的,“老天,你明白自己方才说些什么吗?”
“再清楚不过。”她的语气坚定,一如脚下的步履,“我绝不会再让你感到孤单,绝不再让你的悲伤只能往肚子里面吞,就算你再无情地对待。”她开始举步奔向他宽阔的怀中,“席恩呵,席恩,你怎么能以为我不再爱你,当我付出的是生命中的惟一时。”
“对不起。”微带泪意的嗓音泄漏出他的情绪,“亲爱的,请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我原谅你!原谅你!”
她的唇贴上他的,他立刻环住她,嘴饥渴地搜寻甜蜜,双手紧紧地钳制着,生怕这只是个梦境,当醒来之后就会消失无踪。
用从心中爆发出的爱情迎合他深刻的吻,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将他密密地贴近自己。
那里是她的避风港,只有栖息于此地,才能让她那颗飘荡的心感到踏实。
终于回到家了!
站在湖的这一端有几个人远远地观看,显然已经待了好一阵子。
看着两个亲密的身影交叠,久久没有分离,却无人前去交涉,甚至连抱怨的声音都未曾出现。
暴风雨前的宁静,开始令人毛骨悚然。
“就这样任他把人带走吗?”封崇凯不平衡地问。
“是呀。”祈水若微笑地点点头,脸上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大家都知道他父亲病了,把霏霏带回去,至少在精神上能获得些许宁静。即使无法治病,也可以补身。”
“你会这么好心?”鬼才相信。
“坏人姻缘可是有损阴德喔。”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于蝶舞跟着点头,两个女人相视而笑,周遭的气氛似乎没有转好的趋势。
祈水若又开口:“中国人虽说有劝合不劝离的旧观念,但双方真要是对怨偶,最好还是早早散了,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和青春。我们是看洛席恩还算有诚意,暂且留校察看。”
“呵,能不能留下来,当然啦,霏霏的意见占了百分之五十,我和水若也占百分之五十唷。”
封崇凯狐疑地看着两个交换着眼神兼笑起来很奸诈的女人,脑海中灵光乍现,嘿嘿嘿,该不会是因为她们的英文很破,吵起架来气势大不如昔,所以不敢强出头巴!
妈的,想当初他可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将爱妻追到手,如今这个“阿斗仔”居然轻松抱得美人归,丝毫没有遇上阻碍。早知道他也不要当台湾人,被自己同胞差别待遇。
“有问题吗?”祈水若丢个卫生眼,“话憋在心里可是会得内伤喔。”
哈,小心眼被拆穿了,还是乖乖认命吧!“嗯……起初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女人会大发雷霆呢。”
“当然不!”她们异口同声,“因为我们已学会了原谅。”
是吗?
此刻同样是面带微笑的封祟凯纳闷地在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表面上可不敢有任何质疑的神情。
不远处的叶净也露出颇有同感的表情,想起自己的好友也有类似的经验,早巳经开始替那个叫洛席恩的男人祈祷,愿上帝保佑,真主相助,释迦牟尼佛大发慈悲,别叫他吃太多苦喔。
天使般面容的两个女人,头顶上只差没有光环,其实却满含一肚子坏水,等待日后发作。
封祟凯更惨了,他自己曾经亲身领教过,有确切的切肤之痛。
嘘,小声点,千万别拆穿了,省得自己由旁观者变成受害人!
“来日方长嘛,好戏干吗挤在一起。”
“就让他们的婚礼无限期地延期,你说好不好?”于蝶舞偏头一想,“我最喜欢看男人焦急的模样。”
果然,马上就现出原形,已经开始罗织所有的诡计。这是他的亲亲老婆,想退货都没地方呀。
“再不然就是让那死小子再次找不到人,哭诉无门。”祈水若当场献出另一计,“咱们通通回去,别留咨商的对象给他。就算他有钱找征信社,真正追到人也已经是个把月后。”
呵,叶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祈水若虽然没那么暴力,但阴狠毒辣可是有过之无不及。
“我觉得还是……”
在窸窸窣窣的交换意见声中,两个可怜的男人无声地站在原地,只盼洛席恩自求多福吧!
“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
眼神望着前方,忽地迸出声来,第一千零一次,洛席恩再度求婚。
“还不到时候癖嘛!”
“我讨厌对着你的头顶说话。”
“好,这样可以吗?”从埋首的书堆中抬起头,宁霏霏露出甜美的笑容,同样的,也第一千零一次的拒绝。
“我已经等不及了,只有把你娶回家,才能让我安心。霏霏,让我长久的等待着,你好残忍呵!”站起身,他踱着步,来回在房间穿梭,直想把她拖到最近的礼堂中,完成婚姻大事。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她叹口气:轻轻柔柔地说道,以往这句话都能安定他惶恐的思绪。
但洛席恩还是无法安心,“咱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一起,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
“你介意吗……如果我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她好笑地问。
帮帮忙嘛,是谁赖着不走,空置着舒适的房子,硬是要挤在这里,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我只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其他的,我管不着那许多。如果有人该被责难,除我之外再无旁人。这辈子,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紧紧地环抱着她,他没发现自己用力过猛,手抽搐得厉害。她已经胜过一切,他必须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我又没说要离开你。”宁霏霏想笑又因呼吸困难而笑不出来。他哪来的不安啊!
“明天咱们就飞到拉斯维加斯,那里要结婚只消花钱就可以,连等待的时间都省了。”
“可是我的学位还没拿到耶。”她无辜地说,“想要到拉斯维加斯参观,得等到假期。”
“我不在意你有没有学位。”他搔搔头,“女人是用来宠的,我只想单独和你相处,独享你的温柔。”
洛席恩受够了,那两个美其名为姐妹淘的女人根本存心搞破坏,每次他稍稍说动宁霏霏时,只要经过那两个恶魔女的嘴巴搅和,立刻变成否定的答案。老天爷,难道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吗?
“但我真的很在意。”宁霏霏的眼眶开始泛红,“万一哪天你又不要我了,没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在残酷的社会中很难生存。这只是我一点点小小的要求,难道都无法做到吗?”
没辙了,洛席恩只能高举白旗投降,“我不会抛弃你的,当然,别说是硕士学位,就算你想念博士,我也会无条件支持啊!”谁教她这辈子已经吃定他了!
“你逼我……”她仍是泫然欲泣。
“好好好,你说不嫁就不嫁。”到最后,屈服的仍是他。
“真的?”她从捂着的眼角偷觑那个懊恼的男人,“你答应让我念下去,绝对不再逼婚?”
“我发誓,只要你有丁点的不情愿,什么都作罢。”眉头上的纹路愈来愈深刻,“拜托,请你别哭,我最怕你的眼泪。”
唇角飞快地绽出朵微笑,她在他的颊上印下亲吻,“亲爱的,千万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喔。”
哼着歌,她愉快地离开,准备向祈水若及于蝶舞报告战况。
又上当了!
一定是那两个女人教坏的。
洛席恩摸摸她方才留下印记的处所,虽然微感懊恼,但更多的甜蜜袭上心头。好吧,就算玩一辈子,他也奉陪到底。
终于拿到毕业证书,戴着方帽子,穿着硕士服,站在台上接过校长手中的文凭,她终于如愿以偿。
台下的众人纷纷给予掌声,特别是洛席恩,简直到了忘我的境地,害她挺不好意思的。
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风和日丽,干爽宜人,所有人都到齐,除了台湾的代表,美国方面自然有戴凯尔,连洛道格也在医生的允许之下出席。胸口涨了满满的温情,掩不住唇角的笑意,宁霏霏成天喜上眉梢。偶尔望进洛席恩的眼中,总是带着神秘的色彩。
终于结束所有的典礼,也和同学朋友道别,回到温馨的家中,早有人准备好一桌的菜肴等着大伙的归来。
忽然间,结婚进行曲的音乐声缓缓响起,已然换穿白纱的宁霏霏含羞带怯地走到呆愣的洛席恩面前。
“你对婚姻的提议还有效吗?”
他无法克制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那样纯白洁净,果然如同天使。
转过身面对其他人,洛席恩突兀地提出要求:“各位,请让我们单独相处,好吗?”
等到满室净空后,他倚着最近的椅子,缓缓的坐下。
宁霏霏担忧地看着那张脸上的失魂落魄,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揉揉他僵硬的颈项。
“你还好吗?”
“不太好。”
“为什么?”
“你怎么能……”他困难地咽下话语,“别提了。”
难道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几次的拒绝后,她过度低估男人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