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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宁轻舒一口气,问:“含之,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是白家什么人让你不舒服了吗?”
“这几年来,白家哪个不知我最烦这种琐事的,连姨娘如果不是稍有把握,她敢把人往我院门送?”含之说着这话,也在留意林意宁的神情,而林意宁眉宇间一瞬间的冷冽没逃过她的眼睛,这也让她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娘,你还想说你能应付得了这话?既然有人敢从我这边想主意,是她们知道了你的软肋,在拿我试探主母的底线,也好方便她们下一步的计划。娘,你看,她们都知道,你看重主母权利是为了我。”
“我知道你担心有人会拿我和珺瑶姐姐说事,但珺瑶姐姐的名儿已经无人可动摇,我尽力打扮也比她不过,差距这么大,我都不当回事,别人说一阵子自然就无趣而退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我不能让人养成对付你就能从我下手的毛病。”
含之声音起伏不大,仿佛只是在聊天一样,哪怕是说到最后,也是淡然,只言语间的沉着不容忽视。林意宁看着眼前认真的含之,心中涌起一股温热,自己护了十三年的女儿,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了,或许,一味护着已经不如慢慢引导含之了,她似是嗔怒:“怎么,含之急着长大是嫌弃娘老了?
白含之撒娇,尽显小女儿姿态。林意宁任着她如此,差不多的时候语音一转,问题又回到了刚才:“被你打岔半天,你还没说那个谢小公子是怎么回事呢。”
“他很有意思啊……”含之抬脚继续走上石阶,一边同林意宁说着对谢尧瑱的看法,说道有趣处,笑声轻快随着风散在山间,于她,谢尧瑱是个让人舒服的存在,那种心情,如同找到一本喜欢的书,听到一段正对心事的曲,就这么自然的相遇,就这么单纯的喜欢。
林意宁含笑听着,她没有阻止含之停不下来的话,而且,她看得出含之现在对谢尧瑱,还无关情爱,更多是遇见可谈天说地好友的高兴。不过,还是有念头不自觉闪现,早晨的时候远远看了眼谢尧瑱,倒不是那种有邪念的孩子,而且多有可能就是白恪明那位旧友谢兄家的公子,若合适,还真是不错。
接下来一天,林意宁和含之往更远处看景,没有再爬山,就寻个平整辽阔又有花树的地方,带些小点心,郊外游玩一样,闲坐半晌。
她们上山的第四天,也就是白含之生辰的前一天,先后有两拨人也来到山上。半上午时候到的,是白家一个管事,带着几个小厮,给静尘庵送来一些米面,另外还带来白家特意准备的一些生辰礼。
晌午过罢,另一拨人的到来,显然出乎白含之和林意宁的意料。来的是两人,皆是快马加鞭而来,他们是安郡王府的人。若是安郡王妃特意派人给含之送礼物也不稀奇,安郡王妃对含之,俨然就是当成自己的女儿。可,他们虽然是安郡王妃派来的,送到的却不是礼物,而是折叠得很好的一个纸条。
“鸠有意,当归。”
林意宁展开纸条,正瞧见这几个字,神情不改,眸光冷然,她抬头问站着的两人:“你们郡王妃可还有其他话让你们带到?”
其中一人躬身回答:“上午时候,有个小孩子将一个手绢送到了郡王府,郡王妃问起的时候,他说是白府一位唤作紫珣的人让他送来的。王妃看过手绢后,即吩咐我们二人来点微山。”
另一个人补充说:“我二人先快马赶来,随后会有其他人赶来备好车马,让我们听从夫人安排。郡王妃说,夫人回府时,若担心小姐,可让小姐先在郡王府呆上一些时日。”
“有劳。”林意宁说着话,即走到门口处,吩咐等在外面的翠灵:“你去告诉青落一声,让她将小姐的行李单独收拾好,这屋的你回来也收拾了,咱们这就回去。”
细问几句事情,林意宁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停下问话,果然来得是含之,她一进门就:“娘,可是家里出事了?”
林意宁不回答,只说:“还不清楚。含之,你要不要去你安姨那里待一段时间?”
白含之进门先扫了站着的那两人一眼,从他们衣着上看出其身份,又联想翠灵的话,而后想也不想摇头:“如果是寻常事情,安姨不会这么郑重其事派人传信。上午时候府里来人,却只字未提其他事情,可见是有意瞒着些什么,她们肯定也做了万全的准备。”说着,她伸手拿过林意宁手中的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的那行字,瞬间就明白其中的意思:“我还以为她们至少不会这么快动手,没想到,已经这么无所顾忌,竟然还想做‘木已成舟’这种打算。娘,我不去安姨那里,我同你一起回府。”
第十八章 端倪
若为软红所恋,岂能袖手旁观。
临下山前,林意宁去了静尘的那里,却被告知静尘已经离开,她静静在闭着的房门前站了会儿,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她将手放在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的时候,看见含之就站在不远处等着。
“娘,你是不是问了静尘师父什么,却不想让我知道?”
“替你求个平安,有什么能不让你知道的,不过难得能见静尘师父一面,没能多说几次话,感觉遗憾而已。走吧,再耽误回家都天黑了。”
山下,两辆马车已经准备停当,看来安郡王妃有意接含之去郡王府呆两天,不过既然含之拿定了主意,就没必要这样做了,所以,含之直接跟着林意宁上了前一辆车,一行人回时的速度明显比来时快上许多,即使这样,她们回到白府已经是太阳西落的黄昏。
“夫人,小姐。”听见敲门声,看门的小厮从里边打开,立刻变得恭敬,更多的还有不可置信,怎么夫人没声响的就回来了?
含之站在一旁,瞧出小厮脸上不及掩饰的惊讶,心中对一些事估量,看来有些消息已经在府里传开,只等着一个仪式了。主母不在府内,白恪明虽然有足够权利,但他那种书生气让他不屑插手这种内院事情,除了白恪明能做主的,只有后院那位白老太太了,而这种迫切,她似乎比当事人连姨娘更甚,因为如此一来,她不仅进一步笼络了连姨娘母女,最重要的是,能敲打林意宁。
闻声赶来了几个下人,正想去拿含之的行李,顺便送这位不常见到的小姐回院子,却不料含之不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去,而是站在林意宁侧后方,不言语甚至看不清脸色,却让人忽视不了。夫人这时间赶回来已经够奇怪的了,怎么小姐看起来也不一样了?但屏息而立的几人不敢说话,静站着等林意宁的吩咐。
林意宁看着翠灵和青落将行李拿下来,又同送她们回来的人说了几句话,才稳稳转过身来,眼神瞟了一眼躬身的几人,与含之对看一眼,轻甩衣袖,一派自然走入大门。
来到后院时,才进院门就听见白老夫人的笑声,中间还有其他人陪着说了什么。走在院子里的丫鬟看见含之和林意宁,瞬间的惊讶之情与一路上遇见的其他人没什么差别,果然是都知道了的。
有丫鬟连忙紧走几步,掀开帘子让林意宁和含之进去。正说得兴起的白老夫人也没有理会,只当是下人进来了,于是停了笑说:“怎的这么没规矩?进来前不知道先说一声?”
侧对门坐着的连姨娘却瞧见了进来的人是谁,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惊慌竟也没能及时忍住,幸亏她机灵,赶忙站起身低下头。
“我问了丫鬟,知道屋里没有客人,就随意进来了。怎么,耽误娘什么事了?”这话说得平和,有心人听了却不是那么顺耳。
白老夫人脸上的笑随着话音落地消失得一干二净,刚才她正拉着白珺瑶的手说话,这会儿她也不放开白珺瑶的手,甚至还用力压住欲起身的白珺瑶,不喜欢的态度十分明显。
林意宁也不在意,自个寻了椅子坐下,顺便摆手让含之也坐了,这过程中,眼神似是不经意从连姨娘脸上掠过,已经足够让其心中不安。
“母亲,刚回府么?”手依旧没有抽出来,白珺瑶还是站起来,虽然得弯着腰,她做起来还是自然而优雅,尤其是眼中含着轻轻的笑看过来,更是让人觉出她的心意。
林意宁颔首,旁边的含之笑着问:“祖母,我和娘进府的时候,瞧着有几个院门口都挂上了红灯笼,可是家里有什么喜事?我还在想,得亏是今日同娘一块儿赶回来了,要不该错过多少热闹。”
听了这话,白珺瑶和连姨娘诧异抬头看向她,这是那个她们眼中富贵有余深入浅出没什么威胁性的白含之吗?派上山的下人回来时还说夫人小姐没有回府的意思,如今她们却坐在这里说话,如果说不是得到什么消息才回来,谁信。而白含之这短短几句话,说得轻巧无害,却怎么想都不是无心的。
“含之?你怎么过来了?”白老夫人听见含之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但见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心中已是不喜,总觉得来到她这里了还这么遮掩着,肯定是从心里就不亲,又看她不似白珺瑶那般对自己顺和,语气又冷了几分:“年纪大了,总爱些喜庆东西,就着人拿出几个挂上了。”
“这样啊,”含之接过茶盏,端在手上也不喝,偏着头无辜说道,“我刚进府瞧见红灯笼,还当是祖母疼我,就算孙女不在府里,也惦念着明儿个是我生辰,特意嘱咐下人添喜气的。谁知走到我那小院,却没见院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就猜想是不是家里有大喜事。原来是祖母解闷的,我瞧着也喜庆,合该这么挂着,祖母这想法真好,我也要向祖母讨两个挂我那儿去。”
白老夫人一时竟哑口无言,她原本想着,既然打定主意了,就办得热闹些,只要不逾了祖制就好,谁承想说好在山上的人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呢。况且,她能用身份强压住林意宁,却没想到林意宁没明里发问,倒是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的不起眼的孙女说了这么一通话,还打乱了自己的如意打算。
“含之,怎么回来了?”白老夫人也不好做得过分,伸手拍拍白珺瑶,依旧让她坐在身边,而后身子往后靠,选择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简单的动作,亲疏立现。
“上山拜佛是为了还愿,这次上山刚好碰上了静尘师父,却是意外收获。山上这时间风还很凉,看花儿也多是花苞,这几日也懒得爬上爬下的,就闹着娘回来了。”含之说这话,听起来有些任性,白珺瑶却在心里暗暗审视,她觉得这不是真话,至少不全然是真话。含之望着连姨娘说:“姨娘,站着做什么,这里没外人,不用这么死守着礼数。”
连姨娘笑着摇头,白老夫人却摆手示意她坐下:“既然含之都这么说了,你就坐吧。”连姨娘闻言坐下,心中却不如站着的时候自在。
“你说,在山上见到了静尘师父?”白老夫人直起身,追问道,“那静尘师父可还在?”
“今天已经离开点微山了。”含之回答,看白老夫人脸上闪过的失望,却装作不知道,直接将话题转了,“姨娘,这几天你有事情忙吗?我想学着绣一些东西,听说姨娘绣工很精致,想烦你教我刺绣。”
连姨娘攥着手帕的手一紧,抬头看向白老夫人,按照说好的打算,过了明天,她就不再是姨娘,这话她该怎么回答。
“怎么,姨娘觉得我不好教,还是,有重要事情要忙?”白含之淡淡问道。
第十九章 事端
出嫁从夫若为情,或许能欺骗自己少很多伤悲。
“含之,你若想学刺绣,祖母替你请来荆夏最有名的刺绣师父教你。”白老夫人接过话,话里还带着慈祥。
“祖母,我知道您是疼我。”含之对着白老夫人眯着眼睛笑着说,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差点让她维持不住脸上少有的慈祥,“我只是兴趣来了想学而已,又不是想凭那手艺过活,若请来最有名的绣娘是大材小用,跟姨娘小学两手就可以了。”
含之说话的时候,林意宁只坐着喝茶,间或看含之一眼,一点阻止她的意思也没有。
连姨娘刚才没有说话,但一直暗暗观察林意宁和含之的表情,在她看来,这母女俩是有备而来,虽然不懂为什么林意宁舍得让一直捧在手心的白含之站出来,即使疑惑,现在也不是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话是含之说出来的,若她出口推辞,林意宁可不是让人打了脸而不还手的,何况她一个姨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白家小姐?开口应承下的话,怕是会得罪老夫人吧,而且,让自己成为平妻的仪式已经定好就在后天……
“姨娘,想什么这么出神?”
声音太近,连姨娘下意识抬起头的时候,含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正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
“没想什么,小姐若喜欢……”连姨娘定了定心神,缓声回答,只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