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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感应一样,谢尧瑱扭过头,果然看见有两人沿着大路徐徐走来,尤其是前面那个,正是他不自觉心心念念的人。
白尚琪见他如此动作,看到含之领着青落走近,又瞧见谢尧瑱放软的表情,眼睛眯起来,想到什么有趣事一样,还有些小聪明在里面,谢家虽然是好的,可到底不过寻常权贵,哪里及得上天潢贵胄那般尊贵,不过白含之连珺瑶半点都比不上,若是谢家这样人家,倒是她的福气。
想到这里,白尚琪急走两步等在路边,看含之走过来忙招呼:“妹妹这是出府去了?怎么也不多带两个人,这外面不比家里规矩,万一碰上不讲理的蛮横人怎么办?”
含之似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微微点头后又继续往前走。
白尚琪心中恼恨,顾不得规矩想伸手拉含之,被含之躲过去后皱眉斜了一眼,那无波严肃的眼神,竟让他一激灵还有些畏缩,反应过来后也更恼,他胸特意挺了挺,下巴也微微抬高,做出一副大哥的姿态,同时还招呼谢尧瑱过来,口中迅速说道:“谢贤弟,这是舍妹含之,含之,这是谢伯父家的……”
不等他话说完,含之就冷冷打断:“尚琪哥哥,虽你在跟前,到底不是父母长辈面前,你这般无顾忌在外人面前说出妹妹闺名,是要置妹妹于何地?”
白尚琪被噎得脸通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含之,没想到自己以为可拿捏的人竟敢将他的话直接打断反驳回来,又发现谢尧瑱根本还在原地站着并没有走过来,直觉没有被人当成回事,有些羞恼有些不满愤恨,他硬挤出一抹笑,说:“妹妹想多了,谢伯父与父亲是至交好友,往后两家来往会更多,现在不过是碰巧谢贤弟在这里,哥哥想介绍你们认识罢了。不过确实是哥哥顾虑不周,还往含之妹妹不要怪罪哥哥。”
含之嘴角往上挑了挑,笑也仅止于那不起眼的弧度:“尚琪哥哥还是注意点好,尤其是你同一些朋友同窗在一起时,总不能这般无顾忌,有些话最好多在脑子里想几遍后再说,要不惹人不高兴不说,还会让人觉得尚琪哥哥不会办事。”
这话就是明显说教了,远处站着的谢尧瑱耳力还是不错的,他听含之说完这些话,莫名想张口大笑,每次见到她,都会因为不同面貌而进一步在心里画出她不同的身影,每个都是夺他目光心神的。含之竟然这么直白说白尚琪做事不过脑子,还一本正经让白尚琪不能反驳,白尚琪话语里的敌意她听到了,正巧我也看你不顺眼,自然一丝不让的还给你,而且含之比白尚琪的冠冕堂皇更理所当然,真是,真是个心思敏锐的人。
白含之神情自然朝谢尧瑱点头示意,后直接往前去缓步离开了。
“贤弟莫怪,妹妹她,”白尚琪盯着含之的背影看一会儿,深吸几口气才转身走向谢尧瑱,边满含歉意地要解释什么,“妹妹平时也都是在自己院子里养病,不喜欢生人,有得罪之处还请莫怪。”
要不是谢尧瑱早先了解含之一些事情,说不准真就在白尚琪这般惟妙惟肖的道歉中认定含之是个不好相处目中无人的清高大小姐了。才十几岁少年,就将两张脸等手段用得如此熟练,这白家人,真是也够乱的。想起京里人只知白珺瑶,不闻白含之,甚至为白珺瑶可惜者也不再少数,纵然知道这其中有含之特意避让的结果,还是会觉得不高兴。
回到自己院子的含之,想起刚才那一出,将谢尧瑱站在远处不动的身影记得清楚,不由也笑开了,即便在客人家听了客人要求,也能坚守礼数,谢家的规矩真是很好,单看谢尧瑱和谢灵姝就能品出一二,那谢夫人可真不是个简单的。相比,自己这家里,同等的诱惑下,人多了心思也就会杂了,即便现在很多事情已经定下,也有人是不甘心不死心的。
“青落,我去书阁查点东西,如果娘回来了,你去喊我。”含之进里屋取了钥匙,转身吩咐青落。
想要出院门时,却有一个意料不到的人来到院门口,含之见采棋在门口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采棋,站在门口做什么呢?”
采棋侧开身,含之看到蓉姨娘一身淡青大花衣衫站在门口,脸上比往日多了亮色,见含之过来,她笑着说:“小姐,我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第五十七章 歪打正着的缘分
事事桩桩似线牵,谁小人之心称了君子之意。
“姨娘是说……”
听完蓉姨娘的话,含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又说不出来,心里若有所思,但并没有直接在脸上挂出疑惑,下意识将她的话重复一遍,只是话刚说出口,紫珣走了进来。
“小姐,老夫人传话让你过去一趟。”
含之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一眼,透过恍惚的树影瞧见有人走远,想来是白老夫人院里打发来的丫鬟,真真稀奇,她这小院子极少有外人来访或者传话,今儿倒是忙,她问紫珣道:“珣姨,可还有其他?”
这话问的有些模糊,不过紫珣却知道含之问的是什么,摇摇头也有些疑惑:“只是说让小姐过去,并没有其他话。”
蓉姨娘也跟着起身,笑着说:“小姐快去老夫人那边吧,我稍后在问小姐事情。”
含之刚要点头应允,紫珣旁边开口说道:“我瞧着老夫人屋里的人并不像直接回去的样子,反而是朝着西边去了,莫不是还要找姨娘也过去?”
蓉姨娘听了这话,再不敢逗留,忙谢了含之也顾不上再同含之约时间,忙忙就朝着自己住处走。
含之也跟着朝后院走,刚走几步,又停下了,她低头打量身上的衣服,因为每次外出时都会换上稍微正式的衣裳,走一趟路回家就觉得约束得紧,所以她习惯从外面一回来就换上家常宽松的,身上这件都有些旧了,因为料子舒服也没舍得扔,想了想,她还是回屋子换了另外一身,虽不在乎老太太心里到底怎么想她,毕竟是长辈,穿衣什么还是得注意着,总也不能老把不修边幅处往别人眼前杵。
掀帘子进去,看到屋子里坐的人,含之有一些愣怔,不知什么原因,谢夫人就坐在白老夫人对面,林意宁旁边陪着,而且,白珺瑶、白尚琪、谢尧瑱也都在,得亏换了身衣裳,要不真失礼了。
白老夫人见含之进来,眼睛先扫了一遍她的衣裳,虽半旧不新的,倒不是家常便服,算她聪明。白老夫人伸手招呼道:“含之,来祖母这里。”等攥了含之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白老夫人才笑得慈祥地对谢夫人说:“这是我最小的孙女,叫含之,因为身子骨弱,总是在家里静养,不如她姐姐跟夫人小姐们熟,所以遇人总是拘谨些,不大爱说话,谢夫人莫怪。”
谢夫人笑道:“老夫人谦虚,我来京城不久,倒也听人说起过含之,大家都夸她人虽小却遇事不慌张,待人也有礼呢。”
白老夫人自然知道谢夫人说的是太后百花宴那天汇兴当铺前发生的事,对谢夫人的话点头又笑了一回,却只字不提当日的事,谢夫人瞧见她有些不想说这方面的事,还以为是担心事情怎么解决,也跟着转了其他话题。
双方说笑一阵子,白老夫人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你看我,就是老了,原本是老婆子我瞧着小公子俊得喜欢,想让咱们两家孩子认上一认,谁知就同谢夫人说话高兴给忘了。”
含之听了这话,瞧了瞧林意宁看似细心倾听却不动声色的表情,猜测肯定不是她主动起意的,估摸着是白老夫人想了这么一出,不过,白老夫人的话肯定是不能全听,就是不知她有何用意。
按着顺序,白老夫人先将白家这三个孩子介绍给了谢尧瑱,说到含之时,还特意提到:“说来小公子与我们含之同岁吧?”
林意宁旁边对谢夫人说:“小女含之前些日子刚过了十三生辰。”
谢夫人笑道:“犬子今年恰也十三,不过生月应该比含之早,是在正月上。”
“哦,这俩孩子真有缘分。”白老夫人乐呵呵说道,眼神飘过林意宁,对着谢尧瑱和蔼地说,“小公子真是俊朗,一来就把我们家尚琪给比下去了。来,这是你含之妹妹。”
谢尧瑱跟着白老夫人的手势往前走了走,对含之拱手欠身施了一礼,白老夫人没看到林意宁有些不痛快的眼神一样,一手扯着含之,一手拉着谢尧瑱,一副满意的样子。
谢夫人旁边也看出点白老夫人意思,却不置可否,在她心里,谢家虽才回京,可谢老爷是凭着实际政绩蒙皇上特召回的京,况谢家和她娘家在京城也是百年世家,根基可不比白家差,单凭这两点,谢家幺儿的亲事也不是别人能自以为是拿捏的。
含之见白老夫人如此动作,眉梢挑了起来,她可不认为自己这个祖母是终于挂念关心起自己来了,眼神往旁边移,不小心竟看到后面站着的白尚琪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心下了然,想是白尚琪来说了什么,白老夫人才临时起意,这么明显的撮合,估计他们觉得谢家再好也是同白家一样臣子之家,自然不比皇室尊贵,这样怕他们还觉得便宜自己了。不过得亏这祖孙俩眼光心思与众不同,还真便宜自己了。
“谢尧瑱!”含之趁着人不注意,眼睛调皮眨巴眨巴,对他做了个口型。谢尧瑱头歪了一下,低头笑了。
跟着林意宁一直送谢夫人和谢尧瑱到门口,两人等谢家马车走远才转身,直接往拾院方向走。
“娘,你怎么带着谢伯母去祖母院里了?”
林意宁也将事情猜了个大概,淡淡笑说:“老太太听说谢夫人带着小公子来的,说想要见见小辈儿人。”
“听说啊……”含之声音拖得很长,果然是白尚琪说了什么,虽是双生子,真是比白珺瑶差远了。
林意宁听得出她的话音,问她可是发生什么事。含之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没想到依祖母对她的喜爱程度,还真是舍得属意这么好的人家。不过,若是白尚琪学的舌头,怕是他只以为谢家是不足虑的人家吧。
林意宁拍了含之背一下,笑着说了声“还对娘说谎”,却没有再追问,因为她知道含之不说肯定是她能解决得了。
“对了,娘,我找到苏家丢失的手稿下册了。”到了拾院,含之想起上午出去的收获,对林意宁详细说了遍事情经过。
林意宁听完后,若有所思,抓住其中一点问:“你的意思是,在汇兴当铺就有人做了手脚?”
含之点头又摇头:“我问过刘掌柜了,他取当物的时候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重新上锁才交给了苏婆婆儿子,这中间应该不会出错。我只是比较好奇,苏婆婆儿子的书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又是怎么中了毒,我觉得下手那人不应该是为了那手稿,要不他怎么只取走了下册,还将到手的书随意扔在路边?”含之慢慢说着,脑海中慢慢形成一条线:“不对,他怎么知道一个庄稼人当的是书,还提前准备了替换物?”
第五十八章 不敢答应
冷眼视事,人生看得几分明。
含之一路有些漫不经心,时不时就走偏了路,她一直再想可能会被忽视的地方,想来想去却总觉得还是在当铺那人更有机会了解一些内情,下手则可能是苏婆婆儿子回家的路上。
“娘,汇兴当铺都是老伙计吗?”含之抬头问道。
林意宁听了含之说的话,也想到了问题可能出在汇兴当铺,但是她看到含之一点点将线索找出来,也想着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含之,所以对于含之的询问,林意宁并没有直接给她意见,反而说:“含之,你要记住,很多人不是坏人,但每人做事的出发点不同,有些人无害的举动对于其他人可能就是伤害。所以,如果你有疑问,就尽力去找到答案,而不是先找框架将自己束缚住。”
“相信自己吗?”含之听出林意宁的支持,毕竟还是不甚大的孩子,被这么正经教导,仿佛是大人间商量事情的气氛,让含之有些羞赧,但一笑过后,含之慎重点头,她,能永远是娘亲最疼爱的孩子,却也必须在外人面前替最亲爱的人撑起一片天,“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天我会拿到手稿下册,到时我会同刘掌柜细细核对事情经过。”
到了路口,含之要走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被林意宁喊住。只见林意宁仔细帮含之将被风吹得有些起角的衣裳领子抚妥帖,温声嘱咐:“含之,娘不会强求你喜欢什么人,不过,别让不相干的人瞧出你的喜欢。”说着,她仿佛有些疲累,眼中闪过一瞬间难过,微微摇了摇头,又说道:“罢了,何苦为不足道的人约束了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量她们没只手遮天混淆黑白的本事。”
含之眼眸一闪,露出齐齐的小牙,笑中还带着自然的傲气,她说:“娘,任别人再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