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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珺瑶掩下冷冷神色,那药不是出自白府,更不是去药铺买的,再说当时给她药的那个婆子已经没人能找到,单凭蓉姨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我看你是胡闹!”白恪明大声喝道,“不就是让你在别庄呆了几年,怎的就学会了挑拨是非?”
蓉姨娘一下子呆了,着急之下,她扭头对白谨道:“小姐,妾说的都是实话,小姐……”
白谨抬头,眼神略过明显一致的几个人,淡淡将目光定在白恪明身上。
白恪明不自在地挪开眼神,轻咳一声道:“事情就这样吧。蓉姨娘,我念你有尚平要养,也不过多追究你的错,日后要好生修身养性才是,别的这般胡闹……”
“父亲不相信蓉姨娘的话?”白谨淡漠开口,“我也不相信。”
“小姐!”蓉姨娘颤抖几下,颓败地瘫在地上,她还是赌错了。
白恪明扭过头来看着白谨,却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有些混乱地说:“哦,哦,那就好。哦,你明白就好……”
“可我更不相信她,她,她,是无辜。”白谨说着,手指指向白老夫人、白珺瑶和连姨娘三人,“父亲可明白我的意思?”
“含之,不许胡闹!”白恪明一愣,大恼,或许这其中更多是恼羞成怒。
“呵,胡闹啊……”白谨轻喃,站起身走到白恪明跟前,“父亲真觉得我是胡闹?”
看着白恪明冷硬的神色,白谨知道,这个地方,再不能称之为家。
“那父亲不要怪我用自己的方法查明真相,我定要让害了我娘的人付出代价,无论她是谁。”
“我是你爹,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我只是在告诉你,你今日彻底掐断与我娘的情分,所以以后我为我娘做什么,有些人最终付出什么代价,我不会半点留情。”
“孽障……”白恪明气的浑身颤抖,“你真要把白家毁了才甘心?”
“不让我娘和尧瑱九泉下安息,我不甘心。”白谨说着,对上白珺瑶的眼睛已是刺骨寒意。
白珺瑶摇头浅叹一声,只对白恪明轻描淡写说道:“父亲,含之为了母亲的事已然疯了,怕是不再适合御前侍奉……”
☆、第一五一章 主至(上)
冠冕堂皇的谎言里,谁将亲情当成了借口。
“确实不适合,”白老夫人忽然高兴起来,她顾不得再端着架子,身子前倾显得很是急切,“恪明,明儿,不,今天就把奏折写好,跟皇上告罪说她忽然病重,不能在御前侍奉了,也希望皇上体谅,允许她家中静养。”
白恪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白谨,心中却已经在不自觉衡量利弊得失。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含之是他的女儿,总不能在宫里呆一辈子,想到此处,白恪明扭头但已然有了决定:“含之,你在家里好生休养,我自会去皇上面前赔罪。你放心,等过几年你好了,我会再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嫁了。”
白谨嘲弄轻笑:“你这是要软禁我?”
白恪明看白谨丝毫不领情的模样,他也很是气恼,她是白家女儿,为何不懂得顾全大局,再说,这也是为她将来谋个好归宿不是么:“爹这样做也是为你好,难道你想在宫中孤老或者嫁给一个做不得主的人?”
“虚伪!”白谨吐出两个字,刺得白恪明脸色愈发难看,“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娘的事你毁了夫妻恩情,现如今又要拿我献祭吗?对这个家我早已不抱希望,自然舍不得为你们做出牺牲。说实话,看你们这般嘴脸,想到竟然一起生活十几年,我嫌恶心得慌。”
“混账东西,你当你是谁?白家生你养你,真是不值,竟养出个白眼狼出来!”白老夫人这边先骂上了,刻薄的嘴脸,自然没留一丝情面,偏还觉错都在别人。
白谨不理,这种结果根本是意料之中。
“你站住!”白恪明见白谨往外走,知道若让白谨真走出白府。定会惹出许多麻烦,就算现在她做不到,将来也是一大隐患,所以他满心想的就是将白谨放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拦住。”
到底势单力薄,尤其此时花厅里站着的下人几乎都是白老夫人身边的人或者新来的,对白恪明的命令十分顺从。
知道呵斥也没用,白谨干脆没有说话,后退一步闪开其中一人要抓她的手,脑中想着对策,看来今天是走不出这里的,她也不确信谁能帮忙将信儿传出去,恐怕这次要先折在这里……
白恪明命人先将白谨抓住。看着几人毫不客气伸过来的手,白谨忽然一笑:“我留下,不过有个条件。”
白恪明先止住下人的动作,能迫白谨主动开口留下,待安郡王府那边插手的时候。他也有理,所以他问道:“什么条件?”
“这几个人以下犯上,我望见他们心烦,父亲将他们每人打几十板子赶出白府,如何?”
“你放肆!”白老夫人恼了,有好几个在她身边伺候多年了,白谨太不识好歹。
“怎么这么多人对我说这个词?”白谨嘴角勾起冷笑。“谁就用得起‘放肆’了?”
“你……”
白恪明脸色阴沉,他自是听出了白谨话里的嘲弄:“来人,将小姐好生请到祠堂去。”
管家急忙忙走到门口,低声说道:“老爷,安郡王府来人了。”
这么快?难道白府有人通风报信?
白珺瑶看够了戏,轻描淡写对管家说道:“就说家里正有要事处理。不方便见外客。”
管家顿了一下,说道:“可是……”那人已经到厅前了。
这话不用管家说出口,就有另一个声音接道:“白卿家何事这般大火气?朕遥遥就听见这里热闹了。”
这声音一出,凡是听仔细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试问这天下。除了金銮殿上的那位主子,谁还敢自称为“朕”?
白恪明更是有些失措,他忙上前几步,低头参拜:“臣参见皇上。”
管家没想到他领过来的竟然是当今皇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中还在想着刚才是否有冒犯的地方。
屋里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夏元琛走进来,抬手:“都起来吧。”
“来人,上茶。”白恪明喊一声,随即躬身对夏元琛说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路过。”夏元琛仿佛没看见白恪明冷汗津津的样子,随口应了一句,等他寻了个位子坐下又开口,不过这话却是先对着白谨说的:“含之,你不是说去看安郡王妃?朕今儿正好有事找郡王叔商议,却得知你并未去安郡王府,听朕一说,唬得郡王妃一跳,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回来取样东西,有事耽搁一晚,忘记给安姨报信了。”白谨走过去,接过丫鬟端过来的热茶放在夏元琛手边不远处。
“你呀,这么大事也敢忘,小孩子都懂得有事要先知会大人,你倒忽视了。”夏元琛笑,“亏得在御书房你没出过岔子。”
夏元琛与白谨对话平常,落在其他几人眼中,却引起他们心中的滔天浪,若换个人,他们不至于这般心思复杂,可夏元琛是皇上,白谨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介宫女,这样细琐的对话,这样宁和的气氛,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含之与皇上之间还有其他……白恪明被这个忽来的念头吓得一颤,一旁的白老夫人和连姨娘也有类似念头,同样在心里也多了几分惶恐。
几人之中,怕只有蓉姨娘多了些许喜色,至少,她选择白谨没有错。
站着的白珺瑶一直低着头,恨意已经冲上心头,她自然不相信夏元琛说的只是路过,白谨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另眼相待?
“对了,朕刚才远远听着你们说话都挺大声,模模糊糊的也没听清楚,你们说什么呢,连含之这样不知道急的嗓门都提高了,朕有些好奇了。”夏元琛轻笑道。
白恪明支吾了一下,在心里想该说什么话,耳边听白谨笑着说道:“父亲说让奴婢家中多住些时日好好将养一番。”
“你病了?”夏元琛因是坐着,侧抬头瞧了一回白谨的脸色。
白谨笑:“没吧。”
白恪明冷汗一直未断,他怕白谨说出其他,忙插嘴道:“臣是想念含之了才……”
“皇上恕罪,因母亲三年孝期未过,父亲知道含之与母亲母女情深,担心她一人在宫里硬撑着不与人诉说,长此以往闷坏了身子,所以想着家里到底熟悉,祖母和父亲也能时时关心她,这样对含之比较好。”白珺瑶垂眸稳声说道。
“哦,这样,倒是朕想的不周了……”
☆、第一五二章 主至(下)
人逝情深,最怕触景生情。
白珺瑶在赌,她赌夏元琛不敢在外人面前毫无条件维护白谨,她赌这个男人作为帝王的尊严。
夏元琛看着白珺瑶的态度,已经将其心思猜了大半,他摇头轻笑,允桓是性情中人,可是绝对不傻,没想到竟然在这样一个女子手中成了绕指柔,或许是他旁观者清,也或许允桓心里明白只是难得糊涂,无论哪样,他如果不处理好,怕会引起兄弟间的隔阂。这女人啊,总有那么几个,天生祸水……
待夏元琛要说话时,白谨弯腰轻声问道:“皇上,您说是从安郡王府过来,这时候才正午,可吃过饭了?”
怎么心软了?夏元琛看得出白谨是不想他说什么才插了一嘴,不觉挑眉饶有兴味地看她一眼。
白谨笑言道:“看皇上反应就知道还未用膳,怪道张公公一旁有些着急。不过白府上下忙了一上午,午饭也没来得及准备,慌忙做的饭菜也不敢招待皇上。如果皇上不急着回宫,奴婢倒是知道有个地方,门面虽不大,倒是有几样小菜算得上一绝,皇上可想去尝尝?”
“也好。”夏元琛站起身来。
白恪明慌忙弯身,绞尽脑汁斟酌着词句,想要夏元琛留下用饭,可这会儿确实快到饭店,正如白谨所说,匆忙之下做出的饭菜,他哪敢用来招待皇上?这让他紧张之余也有些尴尬,皇上虽然不清楚事情内里,可这里每人都是貌不合心却离,落在外人眼中,可不就是家丑!要知道他就该先稳住白谨。事已至此,白恪明对他最想奉承的人是留不得拦不得……
看夏元琛没什么犹豫就举步往外走,白珺瑶感觉自己十拿九稳的一拳,又打在了棉花上。她知道她是在冒险,也是故意说出那一番话。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夏元琛开口说出半字维护白谨的话,哪怕没有实际行动,她就多一份筹码。也更容易让夏允桓在某些事情上在太后跟前多点主动权,谁知竟会成现在结果,只因为白谨一句话。
侧身往外走时,白谨眼神略过白珺瑶似是无波的面孔,尤其在她不自觉抿得有些用力的嘴唇上停了一停,然后和张公公跟在夏元琛后面走了出去。
她没想过这次能这么顺利走出白家,可既然出来了,她怎么辜负里面那些人对她“仁慈”的安排?
“想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夏元琛问道。
“没什么。奴婢这就前面带路。”白谨回头望一眼白府威严的大门,转过身来。头也不回离开。
小店几道招牌菜让夏元琛赞不绝口,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饭罢,他也不急着回宫,干脆借消食的名义在街道上溜达起来。
冬天实在是没有好的娱乐,有怕冷的这天儿已经极少出门。不过此时已经十一月底。距年下也只剩一个多月,这时候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备各样年货,所以天气好的时候,这大街上也不会冷清。
“好!”一阵叫好声传来,离三人不远处,看热闹的人为了好大一个圈。
白谨看这仗势就猜出多半是江湖艺人玩把戏呢,夏元琛却是没见过。随口就问了一句,听白谨说了被挑起的那一丝兴趣也就消了,宫中也请过类似的戏班子,瞧多了也就感觉有些腻。
“爷,这边人多,不定谁慌手慌脚就撞上了。咱们旁边走吧。”张公公小挪几步站在人多的那一边,对夏元琛建议道。
夏元琛颔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去那儿吧,看着清静。”
白谨视线被人挡了一下,没留意夏元琛指的方向。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她渐渐停住了脚步,脸上神色有些恍惚。
夏元琛见她没跟上,回头喊了她一声,却发现白谨恍惚出神的样子,眸中似乎还晃出了泪。
前面是明月桥。
她曾在这里一眼瞧见那个少年,然后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同少年并肩亲试那古老的传说,得到属于他们的浪漫,许下两人的誓约。
那时,他说“无论结果如何,我在”;那时,她信了她的温柔少年!
如今,少年英魂已逝,她心无主成伤。
看着将头埋在膝盖里的人,夏元琛皱眉,尤其白谨的肩膀轻颤,一瞧便知是在哭。他环顾周围,这里有什么奇怪吗?
“白谨。”夏元琛喊道,可白谨仿佛已